第66章
  第66章

    他想掰過那人的頭, 指著他的鼻子讓他再看一遍,心道你那是眼嗎?

    我崽隨我,是個小混血,他有八分之一的F國基因但全顯性了。

    再說小江他也不是我崽的爸爸, 他隻是我給孩子請來的保姆。

    但紀霆勻卻沒這麽做, 反而問了一句:“哦?先生覺得哪裏像了?”

    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好像也覺得哪裏都不像, 憋了半天憋了一句:“神韻。”

    雖然這倆人長的不像,但舉手投足裏好像都透著那麽一點點的傻裏傻氣。

    不過用華國人的一句話就是大智惹愚, 他可不敢小瞧紀家人的智商, 更何況這小孩還是未來家主。

    關於紀家的傳聞,這位國際友人也是多有耳聞的。

    因為近期的航天項目想和對方合作, 又聽說了一些技術上的風言風語, 擔心會出差錯便想停止合作。

    這次見到了紀家的負責人,給他帶來了一劑定心丸。

    不過他還是想再考察一下,先試著合作一個項目看看。

    項目不大,大約兩周左右就能完成。

    而紀霆勻也會在這邊呆兩周, 全麵盯著這個項目。

    甚至他會親自帶隊, 將一艘空間探測飛船組裝完成後再讓對方決定要不要和他合作。

    至此,對方才明白,紀霆勻的成功絕不僅僅是他的聰慧以及家族賦予的, 而是他自己應得的。

    其實事情到這裏,勞倫斯就已經決定要要和紀霆勻合作了。

    但他仍然很期待, 出自這位天才之手的航天設備究竟有多強悍。

    雖然他也明白, 對方和自己合作的目的, 是想要自己手上的新型能源。

    但合作麽, 對方有技術, 自己有能源, 這樣才是雙贏的。

    這邊江岑昳陪小奶昔玩的不亦樂乎,在監控安裝好之前,管家大人盡職盡責的每隔一小時發一次視頻給家主大人。

    在國外出差的家主大人突然就覺得,半個月好像也不是那麽難捱的。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來之前是想和他拉開些距離,讓那份莫名奇妙的動心稍稍和緩一下。

    誰知道過來以後才發覺,不但沒能和緩,還整的更無處安放了。

    直到看到管家鍾叔發來的視頻,他整個人才仿佛被安撫了一般放進了肚子裏。

    江岑昳也挺高興的,他從玻璃花房裏往外看,剛好可以看到教學樓。

    這房子真的太好了,不論是視野還是樓間距還是戶型還是地段都絕佳。

    據說是全豪華裝修交房,就連玻璃花房都給做一個易於改造的雛形。

    此刻已入夜,江岑昳望著玻璃花房上方的星空,隻覺得整個人的心胸都開闊了。

    這時管家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麵是果盤點心和一瓶紅酒。

    一邊往裏走一邊對他笑道:“江小少爺,這樣的夜晚不配一杯紅酒嗎?”

    江岑昳意外道:“其實我很少喝酒,鍾叔要喝點嗎?”

    鍾叔搖頭:“這是先生的習慣,他晚上喜歡少量飲一杯紅酒,可以助眠。”

    江岑昳接過酒杯,又聽管家道:“小少爺生日快要到了,準備怎麽過?或者想要什麽禮物?”

    江岑昳更意外了,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生日怎麽過。

    上輩子他是個孤兒,這輩子雖然不是孤兒,但和孤兒也沒差別了。

    江岑昳想了想:“禮物倒是不需要,我就是……想簡單的吃個生日蛋糕。”

    小時候總是羨慕別人有生日蛋糕,長大了有錢可以買了,卻連個像樣的生日都沒時間過了。

    隻想快點攢錢,好在工作的城市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鍾叔笑道:“那還不容易嗎?小少爺喜歡什麽口味的生日蛋糕?”

    江岑昳想了想,答道:“嗯……巧克力的吧?”

    那是小時候向往的,卻從未得到的,長大後又索然無味了。

    鍾叔道:“那巧克力淡奶油蛋糕怎麽樣?”

    江岑昳對這些東西不是很了解,便隨意的點了點頭:“行,就它吧!”

    一杯紅酒下肚,江岑昳的分享欲上來了,掏出了自己的獎學金證明,一臉炫耀的說道:“我拿到了本學期首批獎學金,我要用這兩萬塊錢給小奶昔買個紀念品。鍾叔您說買什麽好?兩萬塊錢買不了太好的東西,您覺得買個金手鐲怎麽樣?”

    有錢人家不缺兩萬塊錢,但是兩萬塊的獎學金就很難得。

    很少喝酒的江岑昳就這麽躺在玻璃花房休閑區的皮質沙發上睡著了,橙色的沙發在夜色下襯的少年膚白貌美,竟有了那麽幾分旖旎之色。

    不遠處是小奶昔的嬰兒床,小家夥睡的四仰八叉,睡相十分難看。

    細細看來,這父子倆不遑多讓。

    盡職盡責的老管家把最後一則視頻發給了紀霆勻,紀霆勻看過視頻以後問管家:“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過了嗎?”

    鍾叔:“打聽過了,江小少爺說吃巧克力淡奶油蛋糕。”

    紀霆勻看了一下日曆,回道:“我會趕在那天回去,給他辦一個派對吧!”

    他第一次開始為一個人的生日而保有了一份期待感,甚至期待感滿分,盼望著那一天早日到來。

    鍾叔聽了家主的吩咐,自然會分外上心。

    便開始操心派對的選址,以及以怎樣的規格來辦。

    對於這件事,江岑昳全然不知。

    因為他現在在忙另外一件事,就是朱彩彩的事。

    徐燁身為周清瀾的經紀人,不能出來太久,而且他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

    臨走前把妹妹拜托給了江岑昳,更是把自己查到的一些資料交給了江岑昳。

    還叮囑他:“你是唯一一個成功從許君安手上脫身的人,據我了解,基本跟他粘上的人都要脫一層皮。如果跟他戀愛,後果就是我妹妹這樣。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從惡魔身邊脫身,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江岑昳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畢竟他看過原著,結合上下文一聯想就是一樁樁天大的刑事案件。

    他雖然也心有戚戚然,但他卻做不到袖手旁觀。

    於是便答應了下來,暫時替徐燁查一下真相。

    這幾天朱彩彩的情況也好轉了,每天能在廳裏散個步。

    因為對外她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不便露麵。

    所以每次都是和江岑昳手機通話,因為有很多細節要摳,導致一通話就是一兩個小時。

    鍾叔看到眼裏,生了些許狐疑,但他也沒說什麽。

    對於鍾叔來說,江岑昳已經不僅僅跟他是同事關係了。

    那是家主喜歡的人,三十年來鐵樹開花頭一回,鍾叔也嗬護的挺小心的。

    但像這樣頻繁的長時間通話,鍾叔也開始犯嘀咕,琢磨著要不要告訴家主。

    好在江岑昳除了電話頻繁了點,倒是沒有出門約會的跡象。

    還是每天上學放學,照料小奶昔。

    六個多月的小奶昔雖然還是不會爬,但學會了一個新本領,就是翻身坐起來。

    隻要睡醒了,他不願再多躺一會兒,翻身便坐了起來。

    今日周末,江岑昳在旁邊碼字,小奶昔在小床上午睡。

    這樣的午後就挺愜意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灑進來,最舒適的環境裏,一大一小呆在偌大的起居室中。

    小奶昔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不再像之前幾個月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除了晚上要睡十一二個小時外,午睡兩三個小時就醒了。

    一醒來就翻身盤腿坐在那裏,嗚嗚哇哇的和他打招呼。

    江岑昳在這邊放了個小書桌,見他醒了就停了敲字的手,摘下不是很高度數的近視眼鏡朝他笑了笑,溫聲問道:“奶昔,你睡醒啦?”

    小奶昔:“嗯嗯……哇……啊……”

    說著就要上前來夠江岑昳的眼鏡,嚇的江岑昳趕緊收了起來,解釋道:“眼鏡,玻璃,摔破了會紮手手。”

    小奶昔現在還處於一個口欲期,不論什麽東西都往嘴巴裏塞。

    一眼看不到,嘴裏就不知道塞進去個啥。

    雖然育兒時會時時警惕,但江岑昳碼字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就會讓育兒師們在外麵休息。

    小奶昔卻瞪著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仿佛是在問為什麽要在眼睛上戴一副眼鏡似的。

    江岑昳也解釋的非常耐心:“因為眼睛用久了會近視,遠處的字會看不清楚。”

    小奶昔若有所思,仿佛能聽懂似的,又嗚嗚哇哇的說了一句什麽。

    江岑昳覺得小奶昔的火星語簡直太可愛了,可惜這個階段隻持續幾個月,這麽聰明的小家夥,相信很快就會說話。

    然而江岑昳卻多慮了,我們奶昔空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卻懶得學說話。

    直到快兩歲的時候,才終於慢吞吞的開了金口,真真是貴人語遲了。

    江岑昳倒也不著急,君子敏於行而訥於言,油嘴滑舌未必是好事。

    當然,毒舌也不好,一想到紀霆勻那張嘴他就覺得頭疼。

    見小奶昔醒了,育兒師便拿了他今日份的奶過來。

    我們奶昔已經可以自己抱著奶瓶喝奶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江岑昳隻覺得看著小奶昔喝奶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還有什麽比人類幼崽那可愛的小模樣更治愈嗎?

    因為小奶昔已經到了添加輔食的年紀,江岑昳有時間都會親自給他做。

    雖然也有專門的營養師,江岑昳卻對下廚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

    於是他今天便早早的收了工,去大廚房給小家夥做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鮮蝦泥,比較簡單,隻需要把蒸熟的鮮蝦搗成泥,再用雞湯攪拌一下就可以。

    他剛把蝦泥搗碎,剛要澆雞湯,就看到窗戶的角落裏有一個人影。

    是個穿著睡衣的年輕女孩,站在天台上,正欲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