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他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 竟然有十三億那麽多嗎?

    簽名的時候他的手都跟著顫抖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擁有了十三億?

    好多錢呐啊啊啊!

    朱麗看出了他激動的心情,也跟著高興了起來:“怎麽樣?還是媽媽好吧?”

    江岑昳吸了吸鼻子, 一時間有些想哭的感覺。

    然而朱麗卻歎了口氣:“可惜, 隻有前幾年後江的分紅還能看, 後麵幾年真的越來越少了。江柏年真的是個庸才,再這麽折騰下去, 後江遲早要退市。”

    江岑昳早就看過江柏年的結局, 退市來的比朱麗想象的更快,後江集團大概在年底就會分崩離析。

    這也是江岑昳為什麽不想管公司這個爛攤子的原因, 因為後麵會有輕鬆局打。

    後期江柏年會著急脫手後江的股權, 把這個爛攤子甩給後江之前的老人。

    那些老人對後江是有情懷在的,一起湊錢接下了江柏年手裏的股權。

    這些股權江柏年賣了幾千萬,準備東山再起,卻被鄭淑美卷款逃到了國外。

    想到這裏江岑昳就高興的不得了, 他自以為溫柔貼心, 處處為他著想的女人,為的卻是他手裏的錢。

    等他沒錢了,不但要把他一腳踢開, 還要把他僅剩的價值都消耗光。

    不過江岑昳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這樣的結局也太便宜那對母子了。

    拿著賣自己母親公司股權的錢得來的幾千萬, 在國外逍遙快活, 這世上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兒?

    於是他有了個想法, 不過也不急於一時, 反正年底才開始行動。

    倒是可以趁著這麽長的時間, 好好鋪墊一下。

    從銀行出來的時候已至黃昏, 江岑昳對朱麗說道:“朱阿姨,晚上我請您吃個飯吧?”

    朱麗卻擺了擺手:“你要是想報答我,就好好守著你媽媽的財產生活。不要再像從前一樣不著四六,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江岑昳垂首聽著,他知道朱麗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直到聽朱麗說完了他才道:“沒有,我隻是想請您幫個忙。我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暫時還沒有法務。因為我的身份需要保密,別人我也信不過,也隻有您能幫忙了。”

    朱麗意外道:“哦?你自己開公司了?”

    江岑昳點頭:“是,大江娛樂和江水文學城都是我的。”

    說來也巧,江水大江,都是江岑昳的江。

    朱麗意外道:“江水是你的?大江也是你的?你這孩子……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沒想到沒有啟動資金,你竟然也能悶聲幹出大事來。不過大江的簽約藝人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的資金是從哪兒來的?”

    江岑昳想說我是生了個娃娃換來的,但這事兒如果讓朱麗知道了估計會打斷他的腿。

    便囁嚅道:“我平常攢了不少,而且也沒花多少錢。”

    朱麗知道這小子有事兒瞞著他,但年輕人都有秘密,她也不拆穿。

    從他能自己折騰出那麽大的動靜上來看,孩子是有能力的。

    畢竟她辦公室的助理律師小丫頭天天念叨:“大江娛樂真了不起,能把周清瀾挖回國,背後的老板肯定特別有實力。”

    那小丫頭是周清瀾的粉絲,所以朱麗聽了一耳朵。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原來大江是江岑昳開的。

    先是讚許的對他點了點頭,又道:“這件事阿姨答應了,但今天晚上是真沒辦法和你吃飯,已經提前和別人有約了。改天阿姨請你到家裏來坐坐,讓你嚐嚐我的拿手好菜。”

    江岑昳見她是真有事,便也沒再熱情相邀。

    像朱麗這種有情有義的人,並不是你一頓飯就能報答得了恩情的。

    朱麗離婚後成為了不婚主義,江岑昳便想,反正自己在這世上也沒有親人,不如以後就把她當成一個可敬可親的長輩相待。

    辦完事後,江岑昳便回到了房車,發現小奶昔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小家夥正被育嬰師小梁抱在懷裏,也就是梁宸的侄子。

    見江岑昳回來了,小奶昔立即嗚嗚哇哇朝他懷裏紮了過來。

    江岑昳雖然無奈,卻十分欣喜的說道:“今天奶昔醒來沒有哭?”

    小梁點頭:“醒來有半個小時了,我跟他說您去辦事兒了,呆會兒就回來。他就乖乖等著,偶爾會朝車窗外看一看。我帶他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太熱就進來了。”

    江岑昳抱著小奶昔臉上都是喜色,今天有二喜,一喜天降十三億,一喜奶昔醒了終於不哭了。

    是的,這二者可以並列在一起。

    十三億是媽媽的愛,奶昔的成長,是自己對下一代的愛。

    江岑昳今天很高興,所以晚上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輕鬆愉快的。

    結果一進房間,發現今天特別低氣壓。

    育兒室就在紀霆勻房間的隔壁,同屬一棟樓的同一層。

    江岑昳從紀霆勻房間經過的時候,看到了房間裏碎了一地的杯盞。

    從門口經過的時候,江岑昳小聲的問阮棠:“發生什麽事情了?”

    阮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著他們一起去了育兒室,關上門後才道:“先生讓我跟你們說,讓你們先吃先睡,不用過他。”

    江岑昳皺眉道:“到底怎麽了?這是跟人吵起來了?”

    阮棠思索了片刻才道:“三爺回來了。”

    “三爺?”江岑昳不記得原著裏有這號人物,便問道:“三爺是誰?”

    阮棠答:“就是先生的三叔,我們都稱他為三爺。”

    江岑昳意外道:“還有位三爺呢?”

    他以為紀霆勻就隻有一個二叔,沒想到還有個三叔。

    不是說紀家長支都是一脈單傳嗎?

    怎麽還來一個三爺?

    阮棠道:“這位三爺,就真的是先生的親三叔。”

    江岑昳:“啊?那二叔不是親二叔嗎?”

    沒想到阮棠真的點了點頭:“不是,二叔隻是族老,但三叔是先生的親叔叔。”

    也就是上一任族長的親弟弟,雙胞胎弟弟。

    江岑昳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是雙胞胎弟弟,那應該是二叔啊,怎麽成三叔了?”

    阮棠道:“我們普通人家和這種大宗族的論法是不一樣的,族裏有一個家主兩名族老。也就是說,同輩裏有兩名德高望重的族老,族長分別稱呼他們為二叔或三叔。當然,如果是同輩,就是二哥或三哥了。”

    江岑昳不懂這種宗族的規矩,隻覺得這種東西可能也隻有在利益共同體下才會產生吧!

    看得出紀霆勻並不喜歡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規矩,但又迫於族規,無法打破。

    江岑昳點頭問道:“那他們怎麽吵起來了?”

    阮棠答:“這……牽扯到一些陳年舊事,不知道江少有沒有聽說過幾年前,四大家族對紀家進行經濟圍堵戰這件事?”

    江岑昳道:“隻是略有耳聞,但是不是很清楚。”

    阮棠道:“外人確實難知其裏,隻明其表。那時少年族長才剛在族裏站穩腳跟,他被……二叔架空多年,甚至一度成為二叔的傀儡。”

    這些事阮棠其實不該說的,但最近紀霆勻和江岑昳走的很近,而且現在紀家的形勢越來越複雜,他有必要提點他一下。

    於是,阮棠給江岑昳講了一個故事。

    “當年紀家上任家主離開,隻留下了十二歲的少年家主。那時三叔還不管事,二叔是家主的主輔,也就相當於朝堂上的輔政大臣。可是誰願給屈居在一個十二歲孩子之下當手下?所以當時的二叔玩弄了很多權術,架空了少年家主。”

    “還趁機聚斂大量錢財,企圖把紀家掌控到自己手上。甚至想打破紀家隻能由主脈當家做主的規則,廢掉這位少年家主。”

    江岑昳倒抽一口冷氣,心道果然大家族的爭鬥更是水深火熱啊!

    這不比江家那小門小戶的宅鬥厲害多了?

    他懷裏抱著好奇跟著一起聽故事的小奶昔問道:“然後呢?”

    阮棠繼續道:“然後?然後先生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蟄伏了起來,暗地裏聯絡父親留下的勢力,一步步積聚力量。在他十七歲那年,成功反擊,終於真正的開始掌權。至於他是怎麽做到的,聽說背後有個神秘人在幫他。還有就是,他遠超於常人的大局觀。聽說他私下裏捏住了二叔一個把柄,那個把柄足夠讓二叔身敗名裂。還在二叔手下安插了釘子,直到釘子自曝,二叔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那麽多年。”

    江岑昳嘖了一聲,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是挺厲害,可你講了這麽多,都是關於二叔的,和這位三叔又有什麽關係?”

    阮棠剛要繼續,就聽小奶昔嗚哇一聲。

    兩人同時轉身,便看到紀霆勻正在門口看著他們。

    江岑昳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說道:“紀總您忙完了?哎呀我就是一時好奇,想聽聽您的豐功偉績。”

    紀霆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道:“豐功偉績沒有,隻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陳芝麻爛穀子。你不怕發黴的味道,我倒是可以講給你聽聽。”

    江岑昳其實並不感興趣,他隻是一時好奇罷了。

    但如果紀霆勻願意講的話,他倒是樂意洗耳恭聽。

    見房間裏這副架勢,阮棠借機開溜:“那我去給您二位泡壺上好的金駿眉,再端些茶點過來,您二位邊喝邊聊。”

    江岑昳點頭,轉頭又對紀霆勻道:“今天忙成這樣?都沒回我信息。”

    問完才覺得自己這語氣怎麽不太對?

    埋怨裏又透了那麽幾分的幽怨,怎麽跟個懷春的大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