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要不是金站長也一同等在那裏, 江岑昳真想假裝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

    江岑昳上前跟那個握了握手道:“您好,吳先生是嗎?”

    男人孔雀開屏似的打了個響指道:“你好你好,我叫吳農,您是江先生是吧?”

    江岑昳應道:“正是正是, 見到您很高興。”

    吳農一看就是社交恐怖分子, 還是個饒舌歌手:“我也一樣, 早就期待和您見麵了。其實我一早就想寫一首童真童趣的歌,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今天見到您, 我一下子就找到了靈感。我要拍一部共您共同合作的MV, 不知道江先生感不感興趣呢?”

    江岑昳惦記著《無限恐怖校園》的主題曲,一邊點頭一邊道:“能和吳農先生合作當然是再榮幸不過了, 不過我眼下還有一個重要合作想和您談談。”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江水內部走, 金站長在前麵把他帶到了專用會客廳。

    可能是資金足夠了,會客廳竟然十分別致。

    是一個四角涼亭,旁邊還有一個景觀式的水車。

    直到眾人都坐下了,吳農才問道:“哇, 你還帶了個娃娃, 是你生的嗎?”

    江岑昳心道你都跟我聊了一路了,才發現我帶了個娃?

    他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娃其實是金主爸爸的,便隨口道:“你就當是吧!”

    吳農顯然對這個娃來了興趣, 說道:“沒想到江先生這麽年輕就結婚有娃了?難怪能創作出那麽多動聽的兒歌,看來也是有生活經驗的?”

    江岑昳心道你聽我解釋, 開口卻是:“兒歌兒歌, 當然要基於對幼兒的喜愛。”

    吳農深以為然, 又問道:“那江先生一定很有生活經驗?比如捉泥鰍, 采金秋, 采蘑菇的小姑娘……哎呀這些歌曲, 每一首都能給我山間奔跑的畫麵。您真的太神了,這樣的才華讓我佩服呢。”

    此刻的江岑昳就是後悔,他終於理解了一個詞——如坐針氈。

    這些歌都不是他創作的,他隻是為了得到小奶昔的照料權才出些下策。

    拿來主義不可取,剽竊他人勞動果實要不得。

    江岑昳想承認,想解釋,想認錯,可他不知道怎麽和紀霆勻解釋。

    罷了,罷了,他隻能將錯就錯的說道:“其實……這些歌曲,也並不完全是我個人的成果。”

    吳農點頭道:“明白,明白,肯定也有一半的功能在寶寶身上。哎呀你家寶寶真漂亮,是混血嗎?寶寶的父親一定非常帥氣吧?”

    江岑昳:是挺帥氣的但是……

    算了,讓我享受一下吧!

    江岑昳終於開口道:“是這樣的吳先生,我有一部電視劇,名叫《無限恐怖校園》。馬上就要上映了,但還缺一首主題曲,您有沒有興趣一起創作一下?”

    吳農是個音樂癡兒,對文學圈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他對江岑昳的印象非常好,連聲道:“如果你參與的話我就參與,真想和江先生你認真的合作一次。”

    江岑昳表示沒問題:“不過我過兩天就要回M市,不知道吳先生能不能出差?”

    吳農道:“別說M市,M國都沒問題。”

    有了吳農的承諾,江岑昳便和他達成了共識。

    這幾天吳農先看小說,以便於找到更契合小說的靈感。

    中午兩人一起吃了個飯,下午江岑昳才摟著午睡的小奶昔,去了朱麗律師事務所。

    這次回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要繼承母親江燕的遺產,可能還會和江柏年碰麵。

    朱麗律師事務所的辦公樓看上去有些老舊,但人來人往倒是挺熱鬧。

    有人手上還拿著錦旗,看來朱麗律師是個十分稱職的好律師。

    因為往來者衣著樸素,為普通百姓打官司的人都了不起。

    江岑昳見小奶昔還一直在睡,便沒有打擾他,自己一個人去見了朱麗。

    事務所比他想象的要大,裏麵進深很長,有好幾間辦公室。

    他和前台說了一下自己要找朱麗,前台問過他的名字後,便帶他去了最裏麵的辦公室。

    江岑昳敲了敲門,裏麵便傳來一個幹練的女聲:“進來。”

    江岑昳推開門走了進去,朱麗本來在寫文件,聽到門聲後隨意抬了一下頭,隨即便停下了筆,有些不可思議道:“真是……太像了,你們簡直長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江岑昳沒反應過來,朱麗卻已經收了筆:“我是說你和江燕,你們母子倆長得像複製粘貼一樣。隻不過你是男孩子,但她的性格也跟男孩子差不多了。”

    朱麗穿著一身製服,短發,幹練又利落。

    她邊起身邊道:“想喝點什麽?咖啡還是茶?”

    江岑昳答:“您不用客氣,給我一杯水就可以了。”

    朱麗給他端來一杯礦泉水,顯然對他很滿意道:“要是江燕能看到你長成現在的樣子,她也該滿意了。你小時候就這樣,特別聰明伶俐的一個小孩。可惜後麵大病一場,變得都不像你了。”

    聽了朱麗的話,江岑昳陷入了懷疑裏。

    原主本來也是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嗎?

    變得又蠢又笨又戀愛腦,原來是因為後來大病了一場?

    江岑昳收起思緒,禮貌的對朱麗笑了笑說道:“謝謝朱麗阿姨,難得您一直惦記著我母親。”

    朱麗的動作頓了頓,呷了口咖啡道:“我和江燕是最好的朋友,你應該知道,我和她是發小,一起讀書一起結婚。最後我以離婚收場,她卻早早的走了。我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所以她才會把她的畢生心血交托給我。而我也隻能竭盡所能,替你保留下了你應得的一切。”

    江岑昳道:“嗯,我知道,媽媽生前也多次提起過您。後來……後來您為什麽離開後江了?”

    其實江岑昳大概能猜到,肯定是江柏年在從中作梗。

    朱麗道:“後江已經不是當年的後江了,你爸爸早就想後江集團轉為他的私有公司。現在的後江,隻是一個空殼子。說句不好聽的,名存實亡。而你爸爸私人的公司也麵臨著很大的財務問題,他明裏暗裏向我試探,可能是想借你的資金替他緩解燃眉之急。”

    江岑昳嗤笑一聲道:“他想的倒是挺美。”

    朱麗見他這個態度,有些意外道:“我很奇怪,是什麽讓你轉變了對你爸爸的想法?”

    江岑昳微怔,隨即意識到自己隻是個冒牌貨,原主對父親的眷戀可是很深的。

    畢竟他從小失去了母親,隻有父親作為依仗,對父親的依戀更重。

    為免露出馬腳,江岑昳隻是聳了聳肩道:“您也看到了,他心裏哪還有我這個親生兒子。繼子每個月十幾萬的生活費,繼母用肚子裏本來就該流產的孩子陷害我。而他都做了些什麽?”

    江岑昳苦笑一聲:“如果這樣我還對他掏心掏肺,那我是不是蠢透了?”

    朱麗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你母親去世前就已經意識到了江柏年的問題,他空有一副好皮相,卻心術不正。在你母親去世前的一個月,她發現了你爸在挪用公款投資新能源,結果遇上了金融詐騙。那筆錢虧的血本無歸,他又在財務上做假賬,企圖瞞天過海。”

    江岑昳了然的點了點頭:“難怪媽媽會在去世前立下遺囑,讓您代持我的所有股權,並把分紅原封不動的封存起來……”

    朱麗道:“那個時候你外公外婆還在,江柏年沒有那麽大的膽子。直到兩年前你外公外婆也相繼去世,他才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江燕是江家的老來女,雖然嬌縱任性,對江柏年卻沒話說。

    能這麽忘恩負義,江柏年這個人確實沒救了。

    聊了這麽多,朱麗覺得江岑昳成長了不少,也確實是時候把該給他的交給他了。

    朱麗拿了一個碩大的文件夾放到了江岑昳的麵前:“你看一下這些資料,如果沒什麽意見就簽字認領。今天我帶你先把屬於你的錢拿到手,明天再去後江集團,辦理股權代持終止流程。”

    江岑昳拿過資料看了一下,發現這些合同竟然都是江燕生前所簽署的。

    上麵有江燕和朱麗的簽名,江岑昳看過後便在認領人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抬頭看見朱麗的眼圈兒微紅,有些微哽咽的說道:“我這也算受人所托,總算忠人之事了。”

    江岑昳的臉上全是感激之色:“朱阿姨,說再多的謝謝也無法表達我對您的感恩。如果以後您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朱麗道:“這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你才二十歲,錢到你手裏了是我的職責到期了。但你得心中有數,別被人騙了。”

    但看江岑昳那雙堅定的眼睛,她突然又不那麽擔心了。

    因為之前他讓自己拿一部分分紅給江柏年過,被她以合同未到期為由給駁回了。

    現在江岑昳的態度正如她意,也是江燕期待看到的。

    朱麗起身道:“走吧!跟我去對麵銀行再辦個手續,金額太大,得需要我們倆親自簽名才能把你應得的錢拿到手。”

    江岑昳點頭,便跟著朱麗一起去了對麵的華行。

    分行行長親自接待,並把他們帶到了VIP業務廳。

    又一份文件擺到了江岑昳的麵上,那上麵有他這次所要接收的總金額數。

    看著那個數字,江岑昳數了半天,生怕是自己數錯了。

    他在心裏默默呐喊:這這這,是不是他眼花了,足足有十三億??

    江岑昳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昏古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