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雲槿被抓(首訂萬更)
  第50章 雲槿被抓(首訂萬更)

    蘇倩看著水雲槿的反應,眼底陰冷劃過,這才扭著腰身走了過來。

    “雲槿越發惹人憐了,瞧這身形也長開了不少,想來是在王府恩寵並受,母親看著真是欣慰啊!”蘇倩來到近前細細打量著水雲槿,一張算計的嘴臉就算再怎麽裝作和藹依然麵目可憎。

    “母親的臉色看著不似往日紅潤,不知出了何事?”水雲槿平靜的小臉,聲音淡淡。

    蘇倩嘴角的笑意一頓,她倒是看得仔細,如今的情形她臉色如何還好得了,茹兒每過幾日就回來哭訴自己如何受了委屈。

    珩王自受傷幽閉府中後性情突變,整日少言寡語,對茹兒更是不冷不淡,她這個珩王妃也隻是個表麵風光的,這段時間為了茹兒,自己更是一愁不展,倒是便宜了後院裏的那些下賤蹄子,一個個的都想過來搔首弄姿,當她是死的不成!

    反倒是水雲槿過得風生水起,不但封了公主,得到皇上重視,連瀾老王爺都是她的依仗,連打了莊貴妃的臉都跟沒事人一樣,這跟她當初想的完全差了十萬八千裏,她如何還睡得著!

    水雲槿看著蘇倩黯淡陰鬱的臉,不置可否,讓她更加難過的還在後頭呢!

    大廳裏靜了片刻,隻是水懷泉和水欣茹的臉色都不怎麽好。

    “雲槿關心母親,倒不妄母親一直掛記著你。”彼時蘇倩已經回了神,拉著水雲槿的手在她身邊坐下。

    “雲槿自是關心母親,不管怎麽說,雲槿也是從府裏出去的,雖然如今是瀾王府的人,卻終究不敢忘自己姓水!”水雲槿臉色如常。

    “雲槿說得好,你能這麽想爹娘也就放心了!”安靜的大廳水懷泉忽然揚聲道。

    他深沉的眸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的笑意,“如今你看似風光,卻不知已經身陷險境,莊貴妃榮寵一生,經此一事豈會善罷甘休,再說那二公子,為人性情不定,又豈是好相與的,他如今聽從老王爺的吩咐隻娶你一人,可誰能保證他能信守一輩子,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一心隻享其人之福,等到老王爺聲威一過,你又可想過自己的下場!

    但是…你終歸是我侯府的女兒,隻要你與爹娘一條心,那就還有退路,就算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爹娘也不讓人欺了你去!”

    以目前的形勢,他唯有將這個女兒的心收回來,至少在皇上那裏不會失了他多年的嚴謹忠誠,隻要水雲槿還記得自己姓水,那就對自己有利。

    水雲槿勾唇笑了笑,原來讓她回來的目的就是這般淺顯,她早知道這對狠毒爹娘的心思,卻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無恥,到了此刻還想著威脅利誘,水懷泉在意的無非就是他的官途!

    可是她卻不想讓他們輕易達成心願,而且他們的目的不止於此吧!

    “您的意思是……”

    “雲槿啊,你如今貴為公主,聽說皇上對你甚好,你爹年紀大了,在朝中雖受重視,可如今太子鋒芒大盛,你爹難免受小人排擠,你若是懂事…就在皇上麵前替你爹多多周旋,母親定不會虧待你的……”蘇倩拉著水雲槿笑臉如花。

    水雲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原來如此!

    如今皇甫珩失勢,而水懷泉又是珩王一派的人,皇甫鈺當然會趁著此時除掉所有擋在他麵前的異己,隻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他們還真是嫌死得不夠快!

    “周旋倒是可以,隻是…太子將來承襲皇位,勢必會……”

    “這些你就不要管了,你爹自有辦法,隻要你一心向著侯府,多想想你的妹妹和你那未長成的弟弟,母親就真的安心了!以前的事咱們就都不要再提了,以後你是咱們侯府的榮譽,你缺什麽少什麽隻管告訴母親!”

    蘇倩隻差拍著胸脯,把心掏出來送給水雲槿。

    一旁的水欣茹滿臉不屑地看著水雲槿,若不是目前需要她,她豈能騎到自己頭上。

    水雲槿看了一眼水欣茹,嘴角的笑意越發幽深,“雲槿正有一事要和母親商量……”

    “你盡管說,隻要母親能辦到的!”蘇倩一聽雙眼射出精光。

    “夫人,銘世堂的夥計求見!”這時就聽廳外的下人稟報。

    “讓他們進來。”看著蘇倩不解的神色,水雲槿揚聲笑道。

    話音剛落,廳中的三人帶著審視的目光立即轉向水雲槿,見她麵色含笑,水懷泉眼瞳深了深,片刻,他揚了揚手,下人立刻跑了下去。

    不管那三人打量的目光,水雲槿笑得雲淡風輕,她讓顧言捏著時辰把人送來,果然時間剛剛好。

    不一會兒,就見兩個身穿布衣的夥計走了進來,一見著水雲槿,不自覺地顫了顫。

    “你們掌櫃的呢?他為什麽不來?”蘇倩冷眼看著兩個夥計。

    “回…回主子,昨日鋪子裏來了一個少年,不分青紅皂白進店就砸,掌櫃的被他打傷,連藥鋪都被他拆了……”那夥計撲通跪地,幾欲哽咽著道。

    “什麽?”蘇倩一下子站了起來,嬌俏的臉上滿是憤怒,“你們都是死人不成?就不知道派人回來稟報!”

    “小的們都嚇壞了,那少年實在太過厲害……”那夥計哭訴著,生怕受到牽連。

    “那你們還有臉來,本夫人養著你們還不如養條狗!”蘇倩怒極,抬腳踢了過去。

    “那為何現在才來?”水懷泉亦是滿臉鐵青。

    “是…是……”那夥計抬頭看了一眼水雲槿,才道:“是大小姐讓小的今天過來……”

    “雲槿,這是怎麽回事?”蘇倩沉著臉,哪還有方才的有意親近。

    “母親可知昨日的少年是何人?又可知他為何要拆店?”水雲槿不慌不忙,笑意淡淡。

    “我管他因為什麽,總之與我侯府作對,也要看他有幾個腦袋!”蘇倩氣勢洶洶地道,那間鋪子可是她特別看重的。

    聞言水雲槿笑了笑,“那掌櫃居心不良,身為大夫不以救死扶傷為主,反而以次充好,將假藥賣給普通百姓,險些害死三條人命,難道這些母親不知情,難怪七皇子不願報官也要拆了鋪子!”

    “七皇子?是他……”蘇倩一驚,似乎沒想到拆店的是皇甫贇。

    “況且那間鋪子如今不屬侯府所有,而是我的才對!”水雲槿又補了一句讓蘇倩更吐血的話。

    蘇倩果然更怒,那家藥鋪是她手底下最暴利的鋪子,那掌櫃更是跟了她十幾年的奴才,平日裏她不管賣了什麽又醫好了多少人,她隻管每月白花花的幾箱銀子送進府裏。

    原本她想著把這家鋪子給水欣茹當嫁妝,卻不曾想被水雲槿用計給調換了嫁妝,現在想想都是淚,隻是……她怎麽會那麽巧昨日也在場,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心思百轉,蘇倩斂下眼中思緒,看著水雲槿又是有了笑意,“想來是場誤會,七皇子年少,性子衝動,發泄出來也就沒事了,不過……既然鋪子被拆了,也就沒什麽用了,雲槿何不把房契拿出來,母親再送一間賺錢的鋪子給你……”

    水雲槿笑了笑,蘇倩想趁機收回藥鋪,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她揚手讓侯在廳外的顧言上前,接過賬本攤開來,聲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這是銘世堂近兩年的賬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間藥鋪日進鬥金,而這一本…卻在近幾個月內,房契到了我手上後,便開始下滑,竟然到了要賒藥材營生,不知這些母親可知情……”

    其實這事她還要感謝皇甫贇,若不是他鬧了一場,這份暗箱操作的賬本定不會輕易到手,就算她有房契在手,給她看的也會是另一份賬本。

    蘇倩臉色一白,心裏更是暗恨那掌櫃沒將賬本藏好,如今被水雲槿捏住把柄,“母親自是不知,那房契一直在你手上,它是虧是損我豈能知道……”

    水雲槿點頭,表示認同,“如此看來是那掌櫃利欲熏心,欺上瞞下,竊取主家財物,昨日那頓打也算沒白挨,雲槿這就讓人送他見官!”

    “且慢,這一點點小事驚動官府是否太小題大做,何不等他病好了再親自審問,萬一冤枉了人……。”

    “若他真是清白,官府勢必會給他個說法,母親不用擔心!”

    “雲槿有所不知,那掌櫃原是我娘家的奴才,本想著他為人老實能幹,才讓他打理著生意,誰知他竟然這麽糊塗,賬本理得一塌糊塗,所幸也沒什麽損失,雲槿就看在母親的麵子上,饒他這一回吧!”

    蘇倩臉上雖然笑著,可心裏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旦見官,勢必會用刑,且不說那掌櫃是死是活,若是讓他泄露做假賬,還把那些銀子都悄悄送到自己手上,那後果……今日本來就是要拉攏水雲槿,如今豈不是弄巧成拙!

    “這樣的掌櫃雲槿可不敢用!”

    “那雲槿想要如何?”

    水雲槿樂了,她就在等著蘇倩這句話,她手上有六家原本在蘇倩手上經營的鋪子,都是京城繁華顯眼之地,裏麵的人自然也都是蘇倩的人,她要借著這件事把蘇倩的人全部清光。

    其實她心裏明鏡似的,這六家鋪子都是京城裏數得上,蘇倩有多貪錢又怎麽會把數不完的銀子送到自己手上,所以她串通自己人把賬做虧,暗地裏把銀子據為己有,到時就算自己想查,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一招確實高,可所有的事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麽樣。

    “母親體下,雲槿理解,可這樣的人卻是萬萬不能再用,他賒欠的要由他自己償清,另外五家鋪子的賬本也都在我手上,可讓雲槿覺得奇怪的是同樣都在這幾個月裏突然虧損,說來真是令人唏噓啊!”

    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皇甫玹已經快她一步將其它幾家鋪子的賬本都拿了回來,這一下蘇倩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被動由著自己怎麽處置!

    可想此時蘇倩心底有多氣急敗壞,水雲槿明顯是有備而來,可如今的情形已經不容得她阻止,一想到以後會平白流走的銀子,她的心似被刀割一樣撕裂!

    “這群吃裏扒外的奴才,他們就是欺你年少,以為到了你手上便能投機取巧,謀取私利,簡直可恨!”這時就聽水懷泉忽然揚聲,那副義正嚴辭的模樣,不知道內情的還真以為他在幫著水雲槿。

    水雲槿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水懷泉深沉狡詐,又怎麽會因為這些事讓他失了顏麵,一旦驚給官府,勢必會人盡皆知,他把罪責都推了出去,就不是想自己再追究。

    “雲槿原本也是這麽想的,這些掌櫃的膽子的確不小……”

    話還未說完,就聽門外又有下人稟報,“夫人,大…大小姐名下的所有掌櫃都在府外求見。”

    大廳裏瞬間沉寂下來,須臾,才聽水雲槿輕輕笑了起來,格外清亮。

    “讓他們都候著!”蘇倩猛地一斥。

    下人身子一哆嗦,趕緊跑了下去。

    大廳裏一時又極靜,半晌,蘇倩看了一眼水懷泉,才終於道:“雲槿,這件事就交給母親處理,必定會給你個交待,這些人自是不能再用,母親再幫你尋些得力的人手,鋪子終究還是要經營的……”

    “母親費心,人手的事雲槿想親力親為,省得再被人騙了去,以前的那些賬本就由雲槿收著,也算有個證據,省得日後麻煩,他們的去處就勞煩母親了,雲槿以後不想見到他們在京城出現!”

    水雲槿淺淺笑著,她料想蘇倩也不敢敷衍她,否則隻會自尋死路。

    蘇倩隻能點頭,事到如今她還能做什麽,隻是全身如泄了力似在癱坐在大椅上。

    “既然事情都明白了,那雲槿就不逗留了,改日再回來看望二位!”目的達成,水雲槿也不想再對著這些麵孔,話落起身走出大廳。

    水雲槿一走,大廳裏更是萬簌俱靜!

    水懷泉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麽,蘇倩的臉更是都扭到了一塊,讓人不忍直視,而水欣茹自是看不出這裏麵的因由,隻是覺得水雲槿不知好歹,仗著身份讓她很看不慣,“以為有皇上和瀾老王爺護著,便誰也不放在眼裏,她以為她能一直得意下去嗎!”

    蘇倩抬頭發狠地看了水欣茹一眼,當初若不是這個愚蠢的女兒,她怎麽會失了這幾間鋪子,如今還不長長腦子,隻知一味拈酸吃味。

    “茹兒想說什麽?”水懷泉倒是挑眉看向水欣茹,顯得很是平靜。

    水欣茹頓時得意,“爹,如今咱們拉攏她是為保萬全不得己為之,可是母妃那裏就真的會由著她嗎!”

    “茹兒的意思是莊貴妃已經對她了起鏟除之意……”水懷泉何等眼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水欣茹更是笑臉如花,“難道爹到如今還看不透母妃的心思,她當初為何要選女兒賜給那個紈絝公子,還不是衝著女兒在閨中時的聲名,她又豈會看得上水雲槿,如今還折了她的顏麵……”

    其實水欣茹更想說的是莊貴妃可是個心狠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在眼裏的人,那得罪了她的人,下場又會如何?

    水懷泉點頭,臉上有了些笑意,“茹兒現在也懂得猜度人心了,爹很欣慰,你也許久沒進宮請安了,找個時間帶上你娘去靈翡宮坐坐吧!”

    “女兒明白!”水欣茹笑意深深,嫁進王府這麽久,她豈能還一直小女兒心性,水雲槿,從小就是被她壓在底下的那個,永遠別想爬在她頭上!

    蘇倩聽著兩人意味深長的對話,似懂非懂,可她損失嚴重,能讓水雲槿不好過她會不遺於力!

    彼時,水雲槿已經出了侯府大門。

    “主子,就這麽放過那些掌櫃,他們助紂為虐,罪大惡極!”身後顧言不滿地道。

    “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況且我的目的不在他們。”

    水雲槿笑了笑,“顧言,那六家鋪子暫時關閉,你讓人看住,另外把鋪子轉讓的消息散播出去,盡量高調些,價高者得!”“屬下明白!”顧言清秀的臉上染上笑意,主子說過這六家鋪子要做自己想做的生意,轉讓不過是給外人看的。

    “終於讓小爺逮住你了,你以為你不說,小爺就查不出來!”忽然一聲張揚清亮的聲音響起。

    水雲槿和顧言一聽,眉頭俱是一皺,這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

    “幸虧小爺聰明留了一手,這整個京城就沒有小爺查不出的人!”皇甫贇說著上前甚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水雲槿。

    “查出來又如何?”水雲槿挑眉。

    “小爺還想問你呢,你是水懷泉那個老東西的什麽人?怪不得你昨日要出手阻止,原來你們是一夥的!”皇甫贇臉色有些沉。

    水雲槿不予置會,任由皇甫贇猜測。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小爺連侯府一塊拆!”皇甫贇發著狠。

    水雲槿白了他一眼,“那間鋪子早就不是侯府所有,自是不能任著你胡作非為!”

    皇甫贇一怔後立刻反應過來,“就算現在不是,那以前也是,那你又是侯府什麽人?那間鋪子為何在你手上?你該不會是那老東西在外麵養的……”

    “去死!”水雲槿沒好氣地斥了聲,“我正打算高價賣出去,很快也不是我的!”

    “那就好,你想高價賣出,靠這麽個屬下有什麽用,這件事就交給小爺,保證三天內解決!”皇甫贇胸脯一拍,人便大步走遠。

    水雲槿看著她的背影,無力地搖了搖頭,須臾,她坐上馬車,“顧言,去看看那三個孩子。”

    顧言點頭,揚起馬韁,馬車駛動。

    沒過多久,馬車停下。

    破敗的院子裏幹淨無塵,不似那晚的蕭條,看來皇甫贇是真的對這三個孩子上了心,專門派了兩個人來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無微不至。

    水雲槿進去看了一眼,又交待了幾句,才放心離開。

    馬車還未走出巷口,忽然一個急刹,裏頭的水雲槿緊緊抓住車榬才不至於甩出去。

    “主子,你沒事吧?”外麵的顧言聲音有些懊惱。

    “無事,外頭怎麽了?”以顧言的沉穩,定不會這麽莽撞。

    “主子,有人……打劫……”顧言的聲音不穩,不顯害怕,反倒有些怪異。

    水雲槿一聽打劫,再聽顧言的反應,一時隻覺得有些奇怪,暗處裏有亦森跟著,她其實並不擔心,若是真正的窮凶極惡,亦森怕是早就出現了。

    她掀簾朝外看去,就見一群半大的孩子手持木棍,而非刀劍,一個個鼻孔朝天地瞪著她,有男有女,皆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她看著忽然笑出了聲,這景象讓她想起了街頭的不良少年!

    隻是那為首的孩子看著好生熟悉,他不就是那個被皇甫贇追趕的小賊,那個撞了自己還扮鬼臉的鬼靈精!

    一襲墨綠色錦衣裁減合宜,還未長開的小臉已初見風華,俊美絕倫,一雙澄淨的眸子如同春日秋水,尤其透亮,滿身透著驕傲狂妄,這樣的小人說他是小賊可真是眼神不好!

    “真是個傻女人,被人打劫了還笑得出來!”那少年看著水雲槿,隻覺得碰上了個傻的!

    “你要打劫!”水雲槿再次確認道。

    “說你傻還真沒說錯你,難不成小爺在逗你玩呢!”少年挖了水雲槿一眼,揚了揚手中的木棍。

    “我若是給了銀子,你會用來做什麽?你看著可不像乞丐!”水雲槿輕笑,神色不明。

    “你管得真多,隻管給就是!”少年不耐地看了一眼水雲槿。

    “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乞丐?”水雲槿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孩子們,身穿布衣,麵色黝黑,眼中的稚嫩未退,渾身卻有著一股堅強的味道。

    “傻女人,我們在打劫!”

    那少年十分鬱悶地提醒了一句,他怎麽沒見著傻女人露出一丁點的害怕,反而不慌不忙,還關心起他身後的兄弟了,有沒有搞錯,他正打劫著呢!

    “我知道你在打劫,在我給銀子之前你總該讓我了解一下我的銀子被你拿來做什麽用吧!”水雲槿挑眉。

    “土匪打劫你,會告訴你為什麽嗎!”少年甚是無語地看了一眼水雲槿,這是什麽女人,心咋就這麽大呢。

    “想知道總歸會知道的,不過……我給就是。”水雲槿笑了笑。

    那少年莫名地鬆了口氣,他這哪是在打劫啊,完全是被人拉著*供呢!

    “主子,真的要給……”顧言忽然開口,一群毛孩子,別說暗處有暗衛,就光他就能全部解決。

    “給,人家在打劫,咱們得尊重一下人家的職業,收這麽多小弟總歸要吃飯的!”水雲槿笑著,聲音隨意。

    那少年一聽,頓時飄飄然,這話簡直說到他心坎上了,以為他養著這群小弟隻是好玩嗎?哎,這年頭,大哥也不是好當的!

    這個女人雖然傻了點,倒也上道,“傻女人,算你識相!”

    顧言隻得下了馬車,將身上的銀子都掏了出來,雙手奉上時還特意看了一眼那少年,心歎主子的心太好了!

    少年接過了沉甸甸的荷包,衝著水雲槿又做了個鬼臉,大搖大擺地領著一群小弟散去。

    不遠處的馬車裏淩肖堯坐姿隨意,欺霜寒雪的容顏麵色含笑,清幽的眸子也染上了微微笑意,這個女人總是出人意表,與眾不同!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讓他跑了!”車外少年子喬縱身落下,語氣冷凝。

    “罷了,他功力在你之上,安然脫身絕非難事!”淩肖堯聲音淡淡,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彼時,已經駛出巷口的馬車裏,水雲槿看著突然而至的一身黑衣蒙著麵巾的黑衣人,有片刻的怔住,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來人就已經坐到了她的眼前,沁涼的手指已經握住了她的脖子。

    “你也要打劫?”

    有那麽一瞬間的震驚,水雲槿很快鎮定下來,語氣裏不乏掫揄。

    “小小女娃,膽子卻不小!”來人冷冷沉沉的聲音猶帶著絲沙啞粗勵。

    “大姐,我的脖子現在攥在你手裏,哭鬧有用的話,我保證現在就哭給你看!”水雲槿有些苦笑。

    “為什麽不呢?”來人似乎聲音淡了一分。

    “你說真的?”水雲槿有些無語。

    “你可以試試。”又是淡了一分的聲音傳出。

    “那還是算了,大姐還是說說怎麽樣才能放了我?”水雲槿看得出來黑衣人並不想殺她,可是她身上的氣息太過濃鬱深沉,一如她全身被黑色包裹,透著清寂陰雲,危險至極。

    “沒想好,你暗處有高手相護,怎麽不喊?”黑衣人聲音淡淡,卻透著不屑。

    “他們若真是高手,大姐又豈能安然坐在這裏還握著我的脖子!”水雲槿顯得很淡定,心裏更是明白。

    “你倒是聰明!”黑衣人不吝嗇地讚揚了句。

    “大姐,前麵可就要入城了,你還要想多久?”水雲槿善意地提醒道。

    車外的顧言聽到裏麵的動靜,早己將馬車停下,暗處裏亦森等人也都現身。

    彼時同樣入城的淩肖堯亦是覺出了不對勁,他清亮的眸子深了深,修長白皙的大手掀開簾子探出頭來,就見半空中水雲槿被黑衣人帶著如一陣風飄過,瞬間不見了蹤影,他斂下眸子,腳下一動,人已經離開了馬車。

    那邊,亦森匆匆撂下一句話,人也跟著追了出去,“我去追,你趕緊回府通知公子。”

    顧言趕緊應聲,當下駕著馬車朝城裏駛去。

    再說水雲槿被黑衣人挾持著,身子似飄蕩在半空中一般,感覺著腳下房屋建築快速掠過,很快便不見了京城的影子,入眼的是一片青翠,荒不人煙。

    “你要帶我去哪?”

    黑衣人沒吭聲,隻是朝後看了一眼,忽然她手臂一揚,水雲槿隻覺得一道亮光閃現,很快便暗了下去,不一會兒,黑衣人帶著她落在一處低矮陰暗的山洞裏。

    水雲槿踉蹌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子,揚眉四處打量了番,眼前一片昏暗,更是不聞絲毫聲響,想著有亦森在,皇甫玹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吧!

    “你既然能安然出城,為何還要帶上我?不覺得是累贅!”

    “原沒想著出城,如今帶著你……回去也不錯!”黑衣人低聲道。

    “回哪?”水雲槿頓覺不妙。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眼瞳微眯,“老實呆著。”

    話落就見她隨意盤腿一坐,開始打坐,不一會兒,就見她頭頂有縷縷白煙溢出。

    “你受了傷?”水雲槿試探著問道,這麽好的時機她若沒有好好把握,豈不錯失良機,瞧好了洞口的位置,身子猛地前傾,腳下已經生了風。

    就在她正歡喜著眼前就是洞口時,忽然後背一痛,一塊石頭應聲落地,她所有的動作嘎然而止,身子保持著狂奔的動作,卻怎麽也動不了,她心中一涼,這位酷拽冷的大姐原來一點也不擔心她逃跑!

    “自討苦吃!”黑衣人低斥了聲。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不會跟你走!”水雲槿有些無力。

    “我想怎麽樣都隨我高興,你肯不肯關我什麽事!”黑衣人真是氣死水不償命!

    水雲槿氣極反笑,“你小心我想不開,咬舌自盡了!”

    “敢死,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在這荒山野外裏,你盡管試試!”黑衣人聲音一冷。

    水雲槿頓時氣憤了,天殺的!如此滅絕人性的話她真說得出口,不過她信了,這位姐姐絕對做得到!

    “那個……你能不能先解開我的穴道,這樣…好累……”

    “我又不累!”

    如此讓人吐血三丈的話就這麽擺在水雲槿麵前,她真是…好想罵娘!

    “你好歹費力氣將我擄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嚇唬我用來取樂吧!”

    山洞裏有片刻沉靜,須臾,水雲槿隻覺得後背又是一痛,她身子一鬆,險些跌倒,同時黑衣人冷沉沙啞的聲音傳出,“你最好識趣!”

    水雲槿扭頭蹙了蹙眉,一邊伸展著身子,一邊慢悠悠走過去,她這人最是識趣,跑不掉她自然不會再浪費力氣。

    她上前在黑衣人麵前蹲下,本就昏暗的山洞裏她一身黑衣黑巾,將自己完全包裹,莫名的讓人覺得黑暗陰森,再看她的身段勻稱窈窕,可聲音卻像鋸木一樣嘶啞,讓人猜不出她的年紀。

    她正細細看著,忽覺一道幽光閃現,是黑衣人睜開了眼睛,正直直地看過來,水雲槿隻覺渾身一涼,不知是山洞裏陰風太盛,還是她的目光太過森冷!

    “很好奇?”

    “一般般吧,你的傷沒事了?”水雲槿隨意地挑了挑眉。

    黑衣人瞥了她一眼,須臾,她從衣袖裏掏出一白瓷玉瓶,“吃了它。”

    水雲槿接住她扔過來的藥瓶,左右看了看,“毒藥我可不吃!”

    黑衣人冷哼一聲,“就你現在的身子,大羅神仙都救不了,還用得著我下毒!”

    水雲槿氣短,摸了摸鼻子道:“不用誰救,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要我親自喂你吃進去!”黑衣人似乎很不滿水雲槿的態度。

    受人要脅,水雲槿無奈倒出了一粒,她聞了聞,臉色微變,“為什麽?”

    “它能延緩你身上的毒性,卻不能解毒,除非配製毒藥的人願意告訴你解藥,否則你死期己定!”

    “我是說你為什麽要幫我?”水雲槿覺得不可思議,隻是機緣巧合之下被她擄來,何至於讓她出手相救。

    “我願意!”黑衣人冷冷地瞥了水雲槿一眼,須臾,她起身,徑直走出洞口,“跟上。”

    水雲槿有些挫敗地跟了上去,她不會真的要把自己帶走吧?

    出了山洞,外麵陽光大盛,也不知道皇甫玹能不能發現她留下來的暗號!

    “你再這麽慢吞吞的,半個月也走不到!”不滿水雲槿的拖延,黑衣人冷聲道。

    水雲槿一聽,驀地頓住,“你到底什麽人?”

    “跟我走或許可以保你一命,如何?”黑衣人拿出了籌碼。

    “那得問過我男人後,才能知道要不要跟你走!”水雲槿或許覺得她有這個本事,可也不足以讓自己跟她走。

    “男人?”黑衣人不屑癡笑一聲,繼而瞳孔一深,“他不允許,我就殺了他再帶你走!”

    “也好,我也正想試試他的本事,若是他救了不我,那就沒法子了!”水雲槿笑意淡淡。

    “丫頭,你在拖延時間!”

    水雲槿頓時苦笑,看來她的激將法沒用。

    “別再動歪心思,沒人能救得了你,從此刻起,你尊我為姑姑!”黑衣人聲音嚴厲。

    “姑姑?”水雲槿上下打量著她黑衣包裹的身姿,曼妙輕盈,語氣多顯質疑。

    “你想違背姑姑的意思!”黑衣人聲音一涼。

    水雲槿頓時無語,平白多了個姑姑不說,還要處處受她威嚇,再說她何時承認有這樣的姑姑!

    “姐姐,我手無寸鐵被你擄來,隻能無奈屈服,但是……沒有把人賣給你,你不問我要不要跟你走,更是強加我尊你為姑姑,如此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你若不願……”黑衣人眸色驟變,不過一瞬,人已經站在水雲槿麵前,那隻沁涼的手再一次握住了水雲槿的脖子。

    如果上一次隻是鉗製,那這一次足以讓水雲槿呼吸薄弱,兩人直視,沒有一人示弱,半晌,黑衣人忽然收手,又很快出手點了水雲槿的啞穴。

    正在這時,天邊忽然一道白光劃過,頎長的身影急急落下,那張鬼斧神工般雕刻的容顏緊繃冷凝,似冰山利刃,卻在鎖住那道單薄清麗的身影時,霎時暖如春陽,“槿兒……”

    聲音濃濃溫柔,沉沉思念!

    水雲槿看著突然而至的皇甫玹,心頭一喜,想也沒想正欲撲過來,手腕卻一緊,她張了張口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怒瞪著黑衣人。

    黑衣人看著她的反應,心中已經明了,“這就是你的男人……”

    水雲槿沉著臉不欲多說。

    “內力深厚,難怪你諸多拖延,不過你以為你能救你,那就錯了!”黑衣人似乎嗤笑了聲。

    “放了她!”皇甫玹冷凝的聲音沉沉傳出。

    黑衣人不慌不忙,先是出手點了水雲槿的穴道,這才轉身看向皇甫玹,“是不是殺了你就能帶她走!”

    “這世上沒人能帶走她,她在,我在!”皇甫玹負手而立,頎長的身軀氣勢磅礴。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話落,黑衣人當先出手,身子猛地一躍,如飛鳥一般直衝皇甫玹,人還未至,她長袖中黑綢如利劍一般飛射而出有毀天滅地之道。

    皇甫玹墨玉色的眸子微眯,待得那千斤力道襲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青光寶劍,青色的劍光衝天而起,隻聽得“噌”的一聲,黑綢打在青光寶劍上,火花四溢!

    不過一瞬,青光寶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黑衣人的眉心。

    黑衣人微驚,很快回神,足尖輕輕點地,竟憑空消失,人已經出現在十丈之外。

    皇甫玹從未亮出他的佩劍,因為從沒有人值得他嚴陣以待,黑衣人武功修為之高,比他更甚,他不得不謹慎。

    同樣的黑衣人也覺得皇甫玹是個難得的對手,她站定不過須臾,便又一躍而起,手中黑綢如同飛舞的劍花,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水雲槿瞪大著眼睛站在原地,她動不得說不得,隻能這麽看著,可知她心裏的急切,她一直知道皇甫玹深藏不露,可看著兩人眼花繚亂的招式,她更加明白黑衣人對她的說的話絕不是在騙她,今日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一時間地動山搖!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人依然難舍難分,水雲槿更是眼睛都不眨,這時忽然幾道身影匆匆落下,是亦森等人,居然淩肖堯也在!

    彼時,打鬥中的兩人又是雙雙對掌後,各退十丈之外。

    “少夫人,你沒事吧?”亦森衝衝落在水雲槿麵前,目露慚愧,他伸手為水雲槿解開穴道。

    “我沒事,你們如何?”水雲槿想起那時黑衣人使的手法。

    “此人懂得奇門之術,將屬下等人困於幻象之中,幸有淩太子破解,方才出陣,隻是那時早己不見少夫人的蹤影!”亦森低沉的聲音裏不乏愧疚。

    水雲槿看了一眼淩肖堯,想著他怎麽會及時出現,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兩人點頭也算打了招呼。

    “前輩武功之高,在下佩服,若是對付咱們其中一人尚有勝算,可若是兩人……今日你怕是走不出昌永境地!”

    淩肖堯看向黑衣人,聲音淡淡,聽那語氣裏似乎與黑衣人相熟。

    “你二人武功的確不俗,我久未出山,今日也算見識了!”黑衣人聲音比之之前明顯平靜了些。

    “不知前輩此次出山所為何事?”淩肖堯聲音不輕不重,眉梢微挑,昨夜巧遇此人與之交手,她卻突然內傷發作,趁機逃走,他讓人追趕了一夜,卻不曾想讓她擄走了水雲槿。

    “你們不需要知道!”黑衣人聲音又是一沉,話落她森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水雲槿,縱身一躍,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水雲槿看著天邊她消失的方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槿兒……你沒事就好,幸好找到了你!”皇甫玹俊逸的容顏上早己不見了冷沉,一躍上前,便把水雲槿整個抱在懷裏,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水雲槿感受著他的喜悅,亦是染上濃濃笑意,“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有沒有傷著?”皇甫玹柔柔地問著。

    “沒有,她沒有為難我!”水雲槿笑了笑,不管怎麽樣,她總算脫險,況且黑衣人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她!

    “我們回去。”皇甫玹攬著水雲槿,深沉的眸子卻看向淩肖堯,“淩太子,這次的事本公子定會牢記於心!”

    淩肖堯微微揚眉,嘴角溢著一抹無奈的笑意,皇甫玹如此明顯的警告,他又豈會不懂!

    “淩太子,你可知道她的身份?”水雲槿忽然開口。

    淩肖堯搖頭,“僅一麵之緣,她漏夜潛入京城,武功之高,不容小覷,你要多加小心!”

    水雲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會讓人打探她的下落,現在我帶你回家!”皇甫玹看出水雲槿的心思,柔聲道。

    水雲槿笑了笑,果然還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心思,黑衣人曾說過她原沒想著出城,所以自己猜測,她定然還在暗處。

    幾人說話間,就見兩輛馬車同時停下,顧言自然就在其中,他一見著水雲槿,向來沉穩的臉上難得的喜極而泣,水雲槿看著他安撫地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走向馬車,皇甫玹正欲抱水雲槿坐上馬車,忽見他雪白的衣袖上一片紅雲,他眼睛一眯,打鬥中並未受傷,而他隻抱過水雲槿,難道這個女人受了傷沒告訴他,他大步跨上馬車,一把將水雲槿抱在腿上將她翻了過來,“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目光卻在觸到水雲槿屁股上的一灘血跡,頓時怔住,再沒了反應。

    水雲槿被他兩手壓著,心想著這人又想趁機占便宜,真是沒救了,“我又沒受傷,你能看出來什麽。”

    “你…你受傷了……很嚴重!”皇甫玹僵直著身子,語氣怪異。

    “混蛋,我受沒受傷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水雲槿低斥。

    皇甫玹目光仍然定在那一處,俊逸卓絕的容顏不停地變幻,半晌,他忽然低聲開口,聲音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槿兒,你之前一直不願意把自己給我,是不是因為葵水未到,母親一直為你調理身子,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聽著皇甫玹近乎低喃的聲音,水雲槿驀地一驚,難不成她那個來了?

    方才心急如焚並未注意自己的變化,此時才覺得渾身酸軟,手腳發涼,看來是真的了,所幸剛剛那麽多人沒看到。

    “槿兒,我們是不是可以……”此時的皇甫玹又驚又喜,看著那團血跡恨不得瞧出一朵花來。

    水雲槿臉上一紅,整個人如同火燒,這個男人果然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那點事,又羞又惱地道:“可以個屁!誰說來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好好好,咱們現在先把身子養好,要不要為所欲為……我們再算!”

    皇甫玹驚詫過後滿臉得意,所幸也就在這幾日,他可不怕這個女人臨陣脫逃。

    水雲槿聽著他的敷衍,更是氣悶,這下再也沒什麽可以阻止這個男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了,她怎麽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呢!皇甫玹看著水雲槿垂頭喪氣的模樣,嘴角微勾,那濃濃笑意似攏著一朵桃花,豔麗灼灼,一刹那美到極致,隻覺眼前一道白月光破碎出細碎的光芒,令人癡然!

    須臾,他將水雲槿輕柔抱起,將她整個人鎖在懷裏,手下動作反複了數次,生怕弄疼了她又怕冷了她!

    “你離我遠點,一會染你一身。”水雲槿羞惱著小臉不敢看皇甫玹,隻覺得被他意味的眸子盯著,渾身都燒了起來。

    “不怕,反正已經染上了,這叫分甘同味!”皇甫玹笑意瀲灩,顯然心情極好。

    一句分甘同味,讓水雲槿恨不得鑽到馬車底下去,小臉頃刻間變幻了無數種顏色,沒有一種不想打暈自己算了,狠狠地瞪了皇甫玹後,垂死一般地閉上了眼睛,他都不怕弄得一身血,她怕什麽,閉上眼睛她什麽都看不到,反正一會兒到了王府她就當自己死了!

    皇甫玹看著水雲槿別扭的模樣,勾唇笑了笑,對他,對瀾王府來說,這都是喜事!

    雖不至於詔告天下,卻足以讓他興奮三天三夜,她終於要變成了他的女人!

    馬車平穩地駛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

    王府的其它人並不知道水雲槿險些被人抓了去,隻看到皇甫玹動作輕柔地抱著水雲槿下了馬車,而水雲槿整個身子都縮在他懷裏,隻依稀看到她單薄的身形,隻是兩人身上血跡斑斑,這是什麽情況?

    皇甫玹一路不停,徑直回了雲閣,如琴等人得到消息,早就在院外等候,見著兩人的模樣也都驚了驚,“公子,奴婢去請府醫來。”

    “回來,去取些熱水來。”皇甫玹吩咐著,腳下不停。

    如琴雖然詫異,可看著公子麵色如常,兩人又不像是受傷,隻得應聲下去取熱水。

    內室裏,皇甫玹將水雲槿放在地上,如玉的大手非常自然地替著解著絲帶,那虔誠的模樣讓人連質問都覺得不忍心,可他卻渾然不覺得,長裙褪去,手再次去扯水雲槿裏衣的絲帶。

    “你又想怎麽樣?”水雲槿挑眉,目光危險地看著皇甫玹。

    皇甫玹笑了笑,“自是幫你把這身衣服脫掉,再幫你清洗幹淨。”

    水雲槿想撓牆,想打死他,想一頭撞死,他要幫她清洗?瘋了,絕逼瘋了,她也要瘋了,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她服了!

    “你現在立刻出去,否則…什麽都別想!”

    皇甫玹手一頓,頓時不敢再動,“槿兒,我會做得很好!”

    “混蛋,你是不是非要看我找個洞鑽進去才甘心!”水雲槿徹底火了。

    “好好,我出去,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皇甫玹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趕緊大步出了房間。

    水雲槿看著他,真心覺得天要亡她!

    很快,瀾王妃就知道了這件喜事,當即吩咐人小心伺候著,一時間水雲槿被當成了易碎品供了起來,最高興的莫過於瀾王妃和皇甫玹。

    接下來的幾天可想水雲槿過得有多鬱悶,就這麽點事,非要搞得天大!

    這一日,水雲槿終於才在皇甫玹鬆口下出了房門,坐在院子裏,看著如琴噓寒問暖,端茶遞點心,她真是氣到內傷,瞪了如琴一眼,才見她終於老實下來。

    “妙香,這幾日怎麽不見妙玉?”半晌,水雲槿懶洋洋的聲音傳出。

    “回少夫人,妙玉她娘突染惡疾,她便懇求王妃讓她回去伺候,王妃已經同意了。”妙香恭聲笑道。

    水雲槿點了點頭,“如琴,支些銀子出來,讓妙香去看望一下。”

    如琴應聲。此時的水雲槿還不知道就因為身邊的這個丫鬟,再次掀起了一場風波!

    傍晚夕陽正好,雲閣裏清幽雅致,水雲槿遠遠地瞧著皇甫玹和楚承宣慢悠悠走來,一閑緩一風流,瞬間蓋過滿園風光。

    “還沒恭喜雲槿終於長成,某人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楚承宣譜一來到,便衝著水雲槿笑得那叫個肆意玩味。

    水雲槿臉色一紅,隻是對上楚承宣一定要比他臉皮還要厚,否則吃虧憋悶的隻能是自己了,遂她揚眉笑道:“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

    “嗬嗬……”皇甫玹低低笑了起來,如潺潺泉水般溫潤清澈。

    楚承宣明顯就不那麽好了,他愣愣地盯著水雲槿看了片刻,心歎果然近墨者黑!

    看著楚承宣在自己的女人手下吃癟,皇甫玹隻覺得揍一頓楚承宣也不過如此了,他慢悠悠地水雲槿身邊坐下,從容優雅,剛一坐下,便將水雲槿抱到了自己腿上。水雲槿看了看,沒有絲毫反應,想來是這幾日已經習慣了。

    楚承宣看著這對黑心夫妻,真是牙磨得咯吱響。

    ------題外話------

    我在打劫呢!嗬嗬嗬嗬,酷拽的小帥帥

    誰能猜到這個黑衣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