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突襲
  第二百六十六章 突襲

    褚翌知道隨安是覺得兩個人門不當戶不對,不過,這種事自然也要分誰來做。

    見她還是不高興,就故意做生氣狀:“我說你猶猶豫豫的,是不是還想逃跑呐?都說了事情交給我就好。我可告訴你褚隨安,凡事適可而止,要是再一再二,我還能原諒,你若敢看我好欺負就再三再四的,我可就不客氣了!”

    隨安是有點心慌,當然還是有點後悔的,曾經她覺得做隻單身狗也不錯,畢竟自己有文化,能賺錢,何故在褚翌撩過來的時候硬是接招?總之,說到談婚論嫁,她覺得自己對此的認知還是有些膚淺——所謂婚前恐懼症是也。

    而且,她覺得她跟褚翌的相處之道也很成問題。

    雖然她有當女王的心,可當丫頭當的太久了,褚翌要是真的一生氣,她還是會害怕。

    她唉聲歎氣,摩挲著他的唇瓣哼道:“我是由愛故生怖!”

    褚翌罵道:“我看你是欠罵!睡覺!不睡覺就幹活!”

    她睜著大眼故意撩撥:“幹啥?”這種深撩的話她還是頭一次說,內心有點小忐忑,但更多的卻是興奮,甚至是顫抖。

    褚翌不負所望,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一夜隨安死去活來,當然,真的死是沒有的,還是要好好的活著的,於是她轉頭認真思考跟褚翌共同走餘生的可能性。

    首先是她的身份,就像褚翌所說的,皇後能給林頌鸞賜婚,皇上就能給她跟褚翌賜婚,隻要好處足夠大,不怕拚不過。

    跟林頌鸞比,拚無恥她或許拚不過,但也不需要拚這個,她現在就一門心思的,想弄死她,不隻是為了給爹報仇,還是因為林頌鸞真特麽就是個禍害!就像隻帶了瘟疫的老鼠!會殘害很多人!這樣的人留著她才是報複社會呢!

    再次是褚府眾人,憑褚翌的戰鬥力,其他人都不在話下,估計就是褚翌想娶頭豬,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敢有意見。那麽下剩的便是褚太尉跟老夫人了。要是真的皇上賜婚,褚太尉肯定不會說什麽,因為林頌鸞的身份更糟糕,但是褚太尉也沒有反抗這樁婚事,隻是心裏不滿是肯定的了。隻剩下老夫人,明麵上敢說,私下裏敢做,有勇有謀……不好攻略。

    想到頭大,也沒好主意,兒媳婦跟婆婆是天然的敵人。一個辛苦的把男人養大,一個把人家好不容易的甜瓜摘走了,換了她?嗬嗬,到了一定年紀,她也不一定會講理……

    隨安這邊“深思熟慮”了沒多久,褚翌很快的就定下了突襲的日子,隨安也跟著一下子就將這些“成家立業”的雜事踹到一旁,專注的去做事了。

    眾人開始為突襲做準備,褚翌不斷的出兵,先後蕩平了肅州周邊的許多重鎮,隨安跟著參與其中,有許多小戰根本就是兵不血刃,簡直就是望風而降,當然啦,這樣的戰役磨煉不了人的意誌,但是也有好處,隨安的騎術越發的精進,能真正的做到策馬奔騰了。

    隨著氣候變壞,加上戰事頻頻失利,李程樟更是直接龜縮了起來,肅州兵勢一蹶不振。

    梁軍這邊日子卻比之從前充實而有奔頭,人人盼著開春一舉拿下肅州。

    知道實情的隨安有點擔憂的看了外頭天氣,今年又是春季大冷。

    冰天雪地裏頭行軍會死人。

    褚翌選了五千人為敢死隊為先鋒,一萬人為中軍,另外一萬人殿後,他跟李遊息在先鋒軍、程光跟幾個副將在中軍,李成亮等人殿後。

    冰凍三尺,雪虐風饕,隨安怎麽說,褚翌都不肯帶她去。

    “這並非兒戲!你給老子老實待著!”

    “我想跟著你!”

    褚翌剛要繼續發火,聽到她這一句,嘴上彎出個月亮,而後瞬間拉成地平線:“這時候給我灌迷魂湯沒用!”

    隨安堅持:“我要跟著你!”

    褚翌:“都說了不行了,你怎麽這麽強啊?娘的,都是老子慣壞了你!”

    隨安:“就是要跟著!”

    褚翌最終妥協:“行了行了,跟著!跟著老子步行,可別拖後腿!”

    他們騎馬也不過隻能騎三十裏地左右。

    隨安立即去找衛戌。

    衛戌臉上露出笑容,破天荒的多說了一句:“此戰若成,必將載入史冊!”說完又有點擔心的看了隨安:“你能行麽?”

    隨安拍了拍肚子:“我最近吃的多,沒事。”

    衛戌臉上的笑意就加深了,吃的多,訓練的強度也大,不隻是她,其他準備出征的人也被有意向的加強了訓練。

    除了少數知情者,大多數人並未曾想到加強訓練是為了突襲。

    這一日風雪交加,探馬回來報說肅州軍放鬆警戒,褚翌便命褚琮留守替自己掠陣,他則一馬當先,帶著先鋒營敢死隊出發。

    這樣的日子還是這樣的方式出行,軍中除了個別將領,全軍上下幾乎都不曉得行軍目的,先鋒營都這樣,更不用說後麵的人了。

    不過得益於平日的訓練有素,這時候並沒有提出異議。

    褚翌下令全軍往東北方急行,到中午,大雪紛飛,幾乎看不清路,全軍艱難跋涉近三個時辰,才到達張柴,乘張柴守軍不備,褚翌率兵全殲包括負責烽燧報警兵卒在內的守軍約百餘人。

    “就地修整!”褚翌說完,就席地而坐,拿出背上的幹糧就著刺骨的冰水啃了起來。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大,目光肅然,隨安自覺這個時候不去招惹為妙,就跟衛甲等人在一處。

    衛甲拿出自己的水囊問她:“你喝不,我這裏的水還熱呢。”

    隨安連忙點頭,喝之前虛心請教:“你是怎麽做到的?怎麽水囊熱乎乎的?”就算一開始灌的是滾燙的熱水,行軍這麽久,也變成冰渣子了,這鬼天氣,溫度起碼得零下三十度。

    衛甲頗為得意的道:“我一直把這水囊放在懷裏來著!”

    隨安都到了嘴邊,又悻悻的還給了衛甲。

    無他,並不是她矯情。

    而是剛才褚翌往她這邊冷冷的看了一眼。

    那一眼,最起碼也得零下一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