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熱戀
  第二百四十九章 熱戀

    因為不相信褚翌的人品,所以晚上睡覺,隨安幹脆不解開束縛。

    褚翌是大將軍,自然沒有她那麽自由,忙到半夜才回來,一眼看見她身上的被子滑到腰身上,先走過來替她蓋嚴實了。

    等洗漱完再回來,睡下後,她倒是主動貼到他懷裏,褚翌攬住她的脖子,將她身上纏著的紗布一圈圈解開,果然見她睡的更舒服,身體都壓在他身上,還柔柔的磨蹭了兩下,褚翌剛要笑,又忍不住皺眉嗬斥:“知道我是誰嗎?!”娘的千萬別對所有人都這樣啊!

    不過隨安睡到下半夜就不老實了,掐了褚翌的脖子哼唧:“我掐死你!”把褚翌氣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早上隨安起來,隻覺得某處火辣辣的疼,再一動,發現大姨媽到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不幸被褚翌聽見,立即斥道:“褚隨安,我把你弄軍中,不是讓你學那些糙漢子滿口髒話!”

    隨安正心情不好呢,抬頭懟他:“你還不是一口一個老子,憑什麽你能說,你能做,我就不能?”

    褚翌腦子一懵,繼而開始思索這個問題,是啊,為什麽呢?

    思索無果,他隻好道:“以後我不說了,你也不許說!”他以後就隻在心裏說說好了!

    因為這場小吵,險些將他進來的正事給忘了。

    “衛戌過來了,你們倆,嗯,再加一個衛乙,去內城住一段時間。”

    隨安一邊翻他的中衣,一邊問:“去幹什麽?”讓她散布流言嗎?她一定真情流露!

    褚翌見她用牙咬,走過來幫她撕:“弄這個幹嘛?”

    隨安挪了挪,露出身下的一點血跡,褚翌臉一下子紅的滴血,結結巴巴的問:“我弄得?”

    隨安點頭,然後將中衣重新遞給他:“把它撕成這麽大小的塊。”她揚手抖了抖手中的小布料。

    隨安去了簾布後頭換衣服,想起昨天那個悶棍先生說的“大計”,立即意識到,褚翌鬆懈了肅州軍心,現在是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大戰,她心裏隱隱的生出一種期待。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外頭傳來褚翌撕布條的聲音,她在裏頭想了想道:“我不去內城。要不我還跟著衛戌回西路軍。”

    褚翌撕布條的聲音一停,不高興的道:“西路軍中有你相好啊?”

    隨安不知怎的一下子想起小陳,她揚聲道:“西路軍中沒有,中路軍這裏倒是有一個!”

    外頭沒了聲音,隨安還以為他氣得走了,抱著換下來的衣裳出來,就見他臉上帶著虛幻的笑意坐在那裏傻樂。

    隨安反應過來,開始替小陳擔憂,而且覺得自己先去內城,然後再從內城回西路軍也不是不行,跟褚翌從前也不是沒打過交道,迂回些做事,對雙方都好。

    再說,看見褚翌的傻樣,她是覺得自己可能,大概是真的有點對不住他啦!

    褚翌見她出來,才把臉上的傻笑收了收,不過兩頰紅暈猶在,手下是按著一摞已經撕的整整齊齊的布塊。

    隨安的心一瞬間軟成一洇水,汩汩的在身體裏流動。

    她坐了過去,決定同他好好講話:“是要打仗了,所以才把我送走啊?”

    軟萌的聲音,蕩漾在褚翌耳邊,這種感覺,比燕好得到的快樂又有不同,隻覺得這種快樂更甜美,更濃稠。

    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的笑,像整個人都陷入熱戀的傻男,拉著她的手,聲音溫柔滴水:“我擔心你,怕你受傷。再說我不想你喝避子湯,可我們在一起這麽多次,沒準兒你都有了……”

    隨安聽他這樣瞎掰,漸漸從迷障裏頭清醒過來,不過臉上還是帶了笑:“我當然沒有懷孕,再怎麽也得等不打仗了,才能好好養孩子呀!而且,你就這麽信不過我能保護自己?”

    褚翌自然是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得罪她,聽著就道:“那孩子來不來我們身邊,能是你說了算的?再說,我們家兄弟幾個出生的時候,還不是照舊有戰火?”

    隨安蹙眉,不滿意的同他講傻話:“那我想孩子有爹娘一同陪著長大嘛?你要把孩子扔給我一個人養啊——”

    她說到這裏突然不說了,喃喃道:“我說怎麽說都覺得別扭,本末倒置了!沒成親,生孩子可不成!”

    褚翌將她攏在懷裏:“嗯,我知道你的心結,你放心,咱們自然是要成親,然後好好在一處的!”

    隨安想起上京中養胎的林頌鸞,心裏如噎在喉,但此刻溫情脈脈,她也不想提起來將兩個人好不容易的平靜打亂,所以就忍著沒有說。

    誰知褚翌卻主動說了起來:“林頌鸞多行不義,我想過了,縱然要死,也不能讓她頂著褚家九夫人的名義,更不能葬在我們家祖墳裏,等孩子生下來送走,我就寫信讓家裏幫著跟她和離……”

    褚翌說的有點急,其實是擔心她想起褚秋水。

    但說到林頌鸞,隨安怎麽可能不想父親?

    可她不願意再在褚翌麵前加深這種折磨,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就摟著他的脖子靠了過去。

    她這種難得的軟弱,讓褚翌的心像泡在酒缸裏,醉醺醺的,他忍不住抬著她的下巴,閉上眼輕輕的吻了上去。

    後來,他索性就將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兩個人像交頸的鴛鴦,他的手伸到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曾經受傷的地方,輕輕的吻她的唇,直到她的眼皮紅了,又去親她的眼睛,一點點的呢喃,把那心裏的話低低的像她訴說……

    她的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像回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的孩子,淚水一顆顆的從他的脖頸滾入他的衣襟,燙傷了他的心。

    褚翌隻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肩膀,低聲的道:“以後都交給我,讓我來。”前頭的風雨我來替你遮,刀箭我來擋在你身前,你隻需帶著我的心,讓我來好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