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局

    三皇子曾經問褚翌,要不讓賢妃跟皇上說說皇後賜婚的事,褚翌想了想還是搖頭,這事就算想要讓皇上知道,也不能是賢妃去說。免得皇上起了疑心。

    褚翌看著一身道袍的皇上,不知他還會不會留戀劉貴妃。畢竟劉家出了事,劉貴妃元氣大傷,怨氣加身,恐怕皇上也是畏懼的多……

    不過也不一定,劉貴妃能獲寵,依靠的不是家世,而是皇上的喜歡。

    褚翌砸麽了一下,劉貴妃強弩之末,皇上又有道士牽著,劉貴妃已經影響不了大局。

    隻要把李家三子成肅州節度使的事砸實了,李程樟必定不服,到時候不想反也得反了。

    散了朝,果然就聽說劉貴妃的人去攔皇上的轎輦,不過皇上隻在劉貴妃那裏坐了一刻鍾就出來回宮了。

    接下來的日子太子監國,褚翌按部就班的繼續當差,臉上既沒有即將成婚的喜悅,也沒用對這門婚事的不滿。

    令許多看不慣他的人本想見了麵打趣一下都沒了興致。

    可林頌鸞著急了。

    褚家接了懿旨,但並無媒人上門商量婚期。

    林家經過劉家的事也算有了經驗,當褚家做的還不如劉家當初的時候,林太太先慌了。

    林頌鸞進宮去求皇後。

    現在太子監國,皇後威儀更上一層,對林頌鸞的喜愛也是隻多不少,就笑著道:“我把你婆婆叫進來問一句,你也聽聽。”

    林頌鸞雖然覺得羞臊,卻沒有拒絕。

    老夫人進了宮,先給皇後拜見,然而又受了林頌鸞的禮。

    皇後沒什麽顧忌,當著林頌鸞的麵就問婚事準備的怎麽樣了,而林頌鸞也沒有找個借口走開。

    老夫人態度很是恭敬的對皇後道:“請娘娘吩咐。”

    皇後就笑著看了林頌鸞一眼,道:“褚翌年紀也不小了,成家立業,這成了婚,以後就是大人了,那些要緊的差事也可以交到他手裏了。”

    老夫人就道:“娘娘說的是。”

    皇後就笑,吩咐林頌鸞:“頌鸞,你送老夫人出宮。”林頌鸞蹲身應“是”。

    到了外頭,老夫人就道:“林姑娘還是回去陪著皇後娘娘,娘娘沒有女兒,難得喜歡林姑娘。”

    林頌鸞情真意切的說道:“老夫人,我那天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以後……,一定也會一心一意的對褚九哥。”

    老夫人差點就說你要是真心,那你就去死一死。就算真心又有何,就算尚且完璧又如何?褚家難不成淪落到會喜歡一個完璧的寡婦?

    她點了點頭,示意林頌鸞回去,自己往宮門走去。

    一個小內侍看著老夫人跟林頌鸞分開,連忙追了上去,低眉順眼的說李貴嬪有請。

    老夫人皺著眉看著他,胸中的怒火有些按壓不住,一個兩個的,把自己當成可以任意搓圓捏扁的東西了。

    小內侍就道:“貴嬪說,她受褚家恩惠,老夫人但有驅策,敢不唯命?”

    老夫人想了想,還是沒有見李貴嬪,也沒有說什麽。

    想回家後晚上見了褚翌,便把李貴嬪的事說了。

    “此女心術不正,母親不必理會她,再說,她若是真精明,也不會丟了孩子。”褚翌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小聲道:“你有什麽計較,不敢與你父兄說的,盡管找了母親來做。”

    說的褚翌心裏酸苦,母親為了他,連父親看上的女人都肯折腰,可他又怎麽會願意母親去奉承旁人?

    便學著老夫人的樣子輕聲道:“現在還沒有,等我有困難了,一定找母親。”

    褚翌回了錦竹院,命武傑去找隨安。

    隨安正在老夫人跟前捶腿,看見紫玉給自己使眼色,沒有理會。

    她這些日子越來越木訥,先前有三分機靈,現在連一分也沒有了,隻知道做事,話也說的少了。受她影響,紫玉也老實了不少,徵陽館漸漸沒有往日那樣熱鬧,人人規行矩步。

    武傑沒叫來隨安,不敢走,道:“那我在這裏等等隨安姐姐。”

    這一等就等到熄燈。

    隨安出來,情知躲不過去,隻好對武傑道:“你再等我一小會兒,我換件衣裳跟你過去。”

    她回了自己的房子,而後出來,腳步匆匆的跟著武傑去了書房院子。

    褚翌正在寫信,隨安見桌上無茶,硯台裏頭的墨汁也快要用完了,就叫武傑提熱水過來,她站在一旁拿起墨條垂頭磨墨。

    褚翌擱下筆,她又自覺地拿了熱帕子過來給他擦手。

    “想什麽呢?這老半天也不吭聲。”

    隨安回過神來,看見他看過來的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朝他笑了。

    暈黃的燈光為她的臉添了幾分羞澀。

    褚翌就過來拉她。

    “不,不行……,”她終於尋回理智,推拒道:“我身上不方便。”

    褚翌笑:“你想什麽呢,我就是抱抱你。”

    隨安覺得他心情很好,不過她心情不好啊。

    褚翌卻覺得她很乖,很懂事。

    也不收拾已經幹了的信,將她抱在懷裏,輕聲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她在徵陽館裏頭還有在書房小院輕鬆。

    隨安就道:“這話從何說起,我覺得挺好的。”

    “言不由衷。”

    隨安抿了唇縮著肩膀靠著他,她發現了,不看他的臉,她還能思考,一看他的臉,她就把他有婚約這事給忘了。

    雖然說了隻是抱抱,但這種時候,屋裏又隻有他們兩人,從前那是不知道滋味,現在曉得了,如同餓久了的人懷裏抱著一根大雞腿,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不吃的。他就去抓她的手,被她的手冰的一哆嗦:“手怎麽這麽冷?”

    隨安一下子從他身上起來,雙手捏在一起:“我要回去了。”

    “回哪兒?難不成你不是我的人?”

    隨安心裏恨恨,明明他的口氣是輕描淡寫,可她聽在耳裏,還是忍不住臉熱!

    她一邊使勁的按著蹦跳個不聽叫囂著“從了他從了他”的色心,一邊努力的集聚氣勢,使勁的拒絕:“爺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成了親就是大人了,您看府裏哪個爺們這麽調笑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