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吵架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吵架

    褚翌本是說的掏心窩的知心話,換做其他世家子弟,這就是寵妾的節奏了。可隨安聽了卻翻身從他懷裏漏了下去,趴到枕頭上不肯搭腔。

    這就是不領情的意思了。

    褚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隻是身體太過舒坦了,那往日應該頓時傾勃而出的怒氣也跟著降低了水準,他挪了一下身子,俯身過去將她重新摟住。

    隨安順從的靠在他的肩上。

    她從來也知道,跟身邊這個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若是她舍了身子還依舊表示對妾室的不屑之心,結果隻會是他暴怒,她也沒了活路,死都死的不體麵。

    可是隨著褚翌議親的事情被褚家提上日程,她也知道是該到了自己做出決斷的時候。

    若他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那點心思,她厚著臉皮在褚家打工也無所謂,可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預料,他偶爾為之的示好,像晨露一樣浸潤了她的心防,令她嚐到了清甜的滋味,接下來的事便做的有些孤注一擲了。

    可惜她擲出去的並不能換回一份天長地久。

    人生無非六個字,不要怕,不要悔,她既然做了,自然是曉得後果。

    褚翌見她順從,以為她剛才是抹不開臉子,心裏就放鬆了,剛要入睡,卻突然察覺自己肩窩那裏一片濕漉。

    他這才知道她心裏還在計較他那番安排,不悅又湧上了心頭,卻耐著性子道:“好了,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也沒人敢為難你。”

    他讓步的同時,也做出了承諾。

    在他,這就是他最大的體貼了。

    可隨安隻想打他一頓。

    她還沒有迷戀他,迷戀到舍棄臉麵,不要自尊的地步。

    咬了一下舌尖,眼中的淚流的更洶湧了,洇濕了他的中衣。

    褚翌將她扶起來,無奈的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為什麽哭?”見她眼睛都哭腫了,心裏一痛,低低的喝道:“往日覺得你是個明白的,怎麽越大越糊塗了?”

    隨安趁機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褚翌撫著她的脊背,等她哭的歇氣,才問:“你說吧,我能滿足的盡力滿足你。”哪怕現在讓老子不成親就先抬你當姨娘呢,老子頂著挨頓揍也會辦妥的。

    他這點溫柔,叫她心裏愧疚多了兩重,哽咽著開口:“我一想到……你對我做的事……,再對了旁的女人做,我就心裏痛的沒法活……”

    褚翌張著嘴,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這蠢貨明明之前還說男人應該三妻四妾,這會兒就妒忌起那些沒影的妻妾來了,變得也忒快了吧?

    她這樣心痛,說明心裏在乎他,他是應該高興。

    可沒法活,這該怎麽接?叫他一輩子隻守著她一個?這話他敢應,她敢說麽?

    褚翌這會兒有點悔自己剛才一鼓作氣都交待給她了,還不如當時稍微按捺,保存體力待後續,不是有人說過:女人哭哭啼啼,都是男人在床上沒喂飽麽。

    她有這胡思亂想的時間,倒是有那伺候他的體力也好啊。

    明明他沒怎麽動彈,她先成了水,每每逼著他快快完工,跟給她上刑似得。

    隨安也深諳一鼓作氣的精髓,是以雖然他的輕拍十分的想讓她順從入眠,她還是睜著一雙紅通通的杏眼跟他說道:“你把我送走吧,送到鄉下,我看不到,那傷心就少些,你若是想我了,就去看看我,我也能騙騙自己,說你隻是我一個人的!”

    她自忖這話說的委屈求全,褚翌若是想坐享齊人之福,這便是最好的一條路子,誰知褚翌聽了卻一巴掌呼到她的臀上,然後惱怒道:“你想的美!不睡就還來一次!”老子拚著將自己榨幹,把你做睡了,你就知道乖了!

    眼瞅著不成,隨安也怒了,她竄出來想找他理論,結果沒估計好角度,牙齒磕碰在他下巴上,他還沒吱聲,她痛了捂著嘴眼淚嘩嘩嘩,說實在的,這淚流的比剛才那兩頓哭真心實意多了。

    褚翌伸手摸了摸下巴,沒血,但凹進去一塊,虧得他皮厚,這要是兩個人反過來,她就該破相了。

    其實受點傷他不怕,可明兒還得進宮當那破差事,麵上有傷,怎麽跟同僚交待啊?!

    沒有流血就好說多了。

    “我看看你的牙,把手拿開。”他拍開她的手,去晃動她的牙齒。

    隨安嗷嗷的亂叫,嗚咽著道:“別搖了,再搖就掉了!”

    屋外頭衛甲跟衛乙值夜,衛甲對衛乙豎起大拇指:“將軍的精力真是這個!不服不行!”

    衛乙頭上頂著一個大寫的“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分了上下夜,然後分道揚鑣。

    屋裏隨安眼瞅著自己的辛苦籌劃就要無疾而終,眼淚淌的更歡快了,卻不敢大鬧,隻哭道:“我的乳牙都換了一遍了,嗚嗚,這要是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褚翌實在忍不住,扭了身子朝向床外,悶聲笑了起來。

    隨安趁機撲到他懷裏大哭,哼道:“你就允了我吧,我想了好久了!”

    溫香軟玉滿懷,褚翌的意誌就是鐵鑄的,這會兒也略鬆動了些,拍著她的肩頭說:“你就篤定我會娶一個妒婦是不是?就不興我找個賢惠大度的?你看我母親,不是父親要納妾就納妾,要找通房就找通房?”再說他那親事連個影都沒有呢。

    隨安心道,叫我嫁個能當爺爺的男人,我還恨不能他去找旁人呢,隻摟著他的腰身一個勁的揉搓:“我不管,反正叫我想想你同旁的女人一處,我就心痛的喘不過氣來了,到時候要是真做出什麽事,後悔也無濟於事!”

    她雖沒有明說,但那話外的意思褚翌卻明白了,當下心裏略添得意。母親對了父親,肯定不是多麽情深義重。父親去姨娘通房那裏,母親跟沒事人一樣。可隨安那種送鄉下別居的想法也著實出人意料,不說旁的,他要見她,難不成還要大老遠的跑出去?兩個人那樣跟偷情有什麽區別?

    隨安倒是有心添一句:“你不許我走,我就偷跑。”但心裏又怕這話惹起褚翌更大的怒火,隻好用了溫和的法子跟他撒嬌:“爺,將軍,大人,好弟弟,你就允了我吧!”

    褚翌瞪她:“你喊我什麽?我看你欠收拾是真的!”

    弟弟?他哪裏比她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