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強詞奪吻
  第七十一章 強詞奪吻

    高門大戶裏頭的丫頭,尤其是貼身丫頭,即便沒有通房之名,把主子爺們伺候到去的也有的是,主要是貼身伺候什麽的,實在太容易發生事情了,不說別的,就是每天的沐浴更衣,總不能閉著眼睛給主子裳吧,搓背洗丁丁那不都是尋常?

    隨安雖然沒做過貼身丫頭的活計,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不都是一清二楚明擺著的世俗麽!

    怎麽到她這裏,明明是好心,卻被褚翌連番嫌棄了呢?

    救死扶傷,她明明立場很正經!

    既然不是她的不對,那就是褚翌的不對!

    想明白這一點,她頓時變得理直氣壯,走到馬車跟前,對褚翌道:“您還發著燒,大夫說用溫水降溫的法子不錯……”

    褚翌氣悶不已,他就是再難伺候,也知道她那樣做是為了自己好,他生氣,不是因為她幫他擦拭,而是因為他覺得那擦拭太,怎麽說呢,太雲淡風輕,太冷酷無情了!簡直就是大禹那種過家門而不入的冷酷無情!

    她怎麽能那樣對他!

    他是越想越生氣,所以在隨安說話的時候,直接不留情麵的打斷了她的話:“扶我起來!”

    隨安被他一噎,沒來得及生氣,先阻攔道:“您剛出了汗,而且還是好好躺著的好……”

    褚翌想更衣,但強勁上來,不想跟她解釋,她不來扶,他就自己起來。

    隨安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耳朵都氣疼,這人就不知道好歹!可她雖然心裏這樣想,卻是仍舊伸出手扶住他,還體貼的給他穿好鞋,將他扶出馬車。

    褚翌一下車還有點眩暈,不過站了一會兒就好了,看見地上石頭搭成的簡易爐灶跟銅盆,也沒說什麽,徑直往不遠處的一棵三個人都合圍不起來的大樹走去。

    隨安跟過去,直到褚翌站定,劈叉,單手褲帶,她才嗷嗚一聲,轉身就跑。

    褚翌覺得自己總算報了一摸之仇,就是暫時隻收回了一點本金,那利息還要等以後了。

    隨安恨不能給自己幾個耳刮子,她今天接二連三的犯渾。

    抬起自己左手看了看,剛才那種觸感仿佛還在手上停留,她惱羞成怒的往身上快速的擦了兩下。

    然後就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

    她驀地回頭,隻見褚翌一手提著褲腰帶,正冷冷的看著她:“過來幫我!”

    她正氣凜然的走過去,目不斜視的幫他係好腰帶,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沒有喘一口氣,直到褚翌抬步往前走,才敢慢慢的放開呼吸。

    褚翌站在她臨時搭建的簡易爐灶旁,眼光目視她:“洗洗你的臉。”

    隨安不明所以,但看他神情十分不善,好像再多加一點就能過了臨界值似得,她不敢反抗,“哦”了一聲,乖乖的將臉上的黃粉洗了去,露出一張幹淨白皙的俏臉。

    在這個過程中,褚翌一直皺著眉顯得極為忍耐,就是她洗完臉,也沒見他多麽高興,而是繼續冷聲道:“站到那邊那塊石頭上。”

    見隨安張嘴要反抗,他立即道:“快點!”

    “做什麽啊?!”她低頭呶呶著,心裏雖然很不情願,卻仍舊依言站到了石頭上。

    石頭不矮,這樣一來她就高出了褚翌半個頭。

    褚翌站到她麵前,“低頭。”

    見她睜圓了眼睛,一臉懵懂,他不再跟她廢話,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下。

    兩個人嘴巴撞在了一起。

    隨安隻覺挨著牙齒的那側嘴唇瞬間刺痛,肯定破了!

    別看她又牛逼哄哄的穿越經曆,但在親嘴這事兒上,尚屬新手,換言之,完全無感。

    褚翌卻在華州的花樓裏頭見過。

    打退了東蕃的新一輪進攻之後,守城的兵將歡呼著跑下城牆,手裏有幾個錢的就惦記著往花樓去。

    褚琮自然是不差錢的,一些跟他相熟的就起哄讓他請客,褚翌那時故意避開到一邊,等褚琮他們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的跟上。

    他自小被老夫人精心教養,花樓這等地方踏足便如入了汙池,自是不會進入,然而人都有好奇心,卻不妨礙他找了個相鄰的酒樓,將花樓裏頭的一幕幕看了個分明。

    滿頭珠翠花枝招展的,嘴對嘴兒將酒喂給恩客,而那些男人的手早已都伸進了女人的衣裳裏頭……

    更有花樓二樓房裏,有人敞著窗戶,就坐在窗邊行那等事。

    那時候他眼裏見了,心裏卻隻有厭惡,對那事也不喜了起來,沒想到隨安早上趴到他身上,唇貼唇的時候,他的心竟然熱了一下。

    當然,她那時候沒洗臉,髒的跟隻花貓一樣,他看著眼疼,現在洗幹淨了臉,再親就順眼多了。

    這事兒就跟吃水果以前先把水果洗一洗是一樣一樣地!

    貼上她的唇之後,他並沒有亂動,他身上的溫度在下降,但是嘴唇仍然灼燙如火,她的唇倒是柔軟又冰涼,什麽怪味也沒有。

    確定了她裏裏外外都很幹淨之後,他微微張開嘴,伸出舌頭去頂她的牙關。

    隨安已經回神,張嘴就要說“我好幾天都沒有刷牙漱口”,褚翌這時已經能把握她的思緒,趕在她開口之前低聲喝道:“你閉嘴!”

    隨安渾身一顫,他趁機伸進去咬住了她的舌頭。

    褚翌雖然生病發燒,力氣卻仍是隨安數倍,牢牢將她按住,手指貼著她的軟發,想起老人們說的,頭的人心腸也軟,他卻不覺得她哪裏心腸,隻知道她慣會給人插刀子,尤其是插他,知道他愛幹淨,便整日不是說自己沒洗澡,就是說自己沒刷牙……

    他心底忽冷忽熱的胡思亂想,身體的反應卻格外誠實。

    隨安很快就感覺褚翌下麵的小火箭隔著衣裳頂到了她的腿上,她的心噗通噗通亂跳個不停,全身血液跟沸騰了似得,顧不得別個,她雙手齊發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則往後倒去,一下子摔在了草地上。

    褚翌則捂著右肩,嘴唇紅豔,上頭猶自帶了晶瑩的涎液。

    勝負已分,他也就不再計較她的冒犯,往前兩步伸手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