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私會
  第81章 私會

    裴玨本來是要去拜見陶榮謙的, 因在二門處碰上了薑窈,便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把裴閑送來清遠侯府,雖是打著以每日接裴閑為幌子、行見薑窈之實的主意, 但這些日子下來,他與薑窈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

    且每次都是匆匆瞥了一眼, 話都沒說上兩句, 難以一解相思。

    裴玨倒是想與她說兩句話,但陶榮謙看得太緊, 裴玨倒是不好惹他不快。

    他若是不痛快了,非得在嫁薑窈這事兒上為難一二, 那裴玨便是追悔莫及了。

    眼下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裴玨與裴閑說完話, 眼神便落在了薑窈身上。

    可還沒等他開口, 一旁的陶守識就不鹹不淡地說話了——

    “慎之, 父親還等著你呢,可別讓他老人家久等了。”

    裴玨:……

    好麽,他不過是想與薑窈說兩句話罷了, 沒成想竟然有這麽多攔路虎。

    陶榮謙不在此地,還有個陶守識。

    陶守識催促裴玨離開的意圖太過明顯, 薑窈也沒忍住淺笑了起來。

    她背著陶守識給裴玨眨了眨眼睛, 然後牽著裴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裴閑問薑窈:“六嬸, 你什麽時候再回咱們家呀?昨晚我問了母親, 母親說要等祖母上門提親, 您與六叔正式定親後才可以, 那你們什麽時候定親呀?”

    薑窈低頭看他, 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尖, 不答反問:“你小小年紀, 怎麽這麽多問題?”

    裴閑故作老成地歎氣,頗為自得地道:“可能是因為我聰慧過人吧。清遠侯說了,越是聰慧的人,想了解的問題越多。”

    薑窈:……

    話是這麽說的沒錯,但也許、可能她外祖父不是這個意思。

    薑窈道:“也許吧,但是你的問題我也答不上來,這是長輩操心的事。你呀,少胡思亂想這些,快隨我回去練字,一會兒你六叔與我外祖父談完,就該接你回去了。”

    裴閑頓時苦了臉,他不想練字呀。

    他可是才幫六嬸解了圍,六嬸竟然又催著他去練字,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唉。

    ……

    臨近掌燈時分,裴閑被裴玨接走了。

    薑窈在自個兒的院子裏用了晚膳,也沒再如往常那般去花園裏消食,而是一直待在屋中沒出門。

    夜幕降臨後不久,她又早早地去耳房沐浴了,隨後便半靠在軟榻上看書。

    但她的心思不在此處,好半晌也沒翻動一頁。

    阿雲見她有些心不在焉,不免勸了兩句:“姑娘,夜深了,您別看書了,仔細眼睛。”

    薑窈“嗯”了聲,卻並沒有要扔下書、去歇息的意思,隻吩咐阿雲:“你和阿梨先歇下吧,我再看會兒,一會兒我自個兒熄燈便是。”

    她沒有留人守夜的習慣,阿雲和阿梨都住在廂房裏。往日她們兩人都是伺候著薑窈歇下後再去歇著,倒是沒有把薑窈扔下的時候。

    但既然薑窈堅持,阿雲也沒有再勸,隻出去與在外做針線活的阿梨說了聲,兩人便一道回了廂房,隻留下薑窈一人。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偶爾有燈芯劈啪的聲音響起。

    薑窈打了兩個嗬欠,卻沒去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薑窈聽到外頭有了些許的動靜,她立即起身推開了窗。

    裴玨那張禍水般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兩人相視一笑,薑窈微微讓開了些,裴玨便利落地翻窗進了屋。

    待站定後,他認真地、近乎貪婪地看著眼前的小娘子。

    一刻也舍不得放過。

    數日不曾離得如此近,薑窈稍微有些不習慣,可不等她往後退,便被裴玨牽住了手腕。

    他戲謔地道:“窈窈暗示我今夜前來相會,怎的還害羞了?”

    之前在二門處相遇時,薑窈離開之際,除了對著裴玨眨眼睛,還做了口型。

    她讓他晚上來找她的。

    這也正合了裴玨的意。

    他早就想行此舉,可這太過唐突,若是被陶家的人發現,那就不妙了。

    薑窈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然後口是心非地道:“我,我隻是為了試試你的本事和膽色,看看你能不能躲過侯府的護衛罷了。”

    她的嘴硬終是逗樂了裴玨。

    他攔腰抱起了口是心非的小娘子,徑直往軟榻走過去。

    兩人依偎著靠在軟榻上,裴玨把玩著薑窈的手指,意味不明地道:“哦,原來竟是如此?我還以為薑姑娘邀在下前來,是有什麽香/豔之事要做。如果薑姑娘想做的是這個,在下也是有本事和膽色的。”

    裴玨一麵說著,一麵去尋薑窈的唇。

    薑窈隻覺得裴玨是越來越下流了,可還是被他欺負得氣喘籲籲、嬌喘不止。

    裴玨半壓著她,伸手替她寬衣解帶。因她沐浴後僅著寬大的寢衣,裴玨很快便挑開了她的衣襟,肆意遊走。

    兩人多日不曾親近,裴玨那溫熱的大掌覆在薑窈腰間時,她既覺得快慰,又有種私/會的刺激。

    兩廂衝擊之下,薑窈很快體會了一次久違的極樂。

    察覺到她的反應,裴玨低聲笑了起來,垂頭在她耳邊低語:“這才多久?窈窈未免也太敏/感了。”

    薑窈羞憤交加。

    好在裴玨很快放開了她,沒再做其他的,隻抱著她說話。

    可他說的話,也不是什麽好話——

    “薑姑娘可滿意在下的伺候?”

    薑窈的雙頰還酡紅著,聽了裴玨這話,不免啐了他一口。

    這話說得,好像她讓他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似的。她可不似他,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她既不語,裴玨也沒放棄,又要動作起來,薑窈卻是累了,嬌聲道:“郎君別碰我了,太累了。”

    裴玨有些一言難盡,他問:“我還什麽都沒做,窈窈就喊累,那到了洞房那日可怎麽辦?”

    他說最後那句話時,聲音壓得極低,聽上去既曖/昧又帶著重重誘惑。

    薑窈不說話了,隻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裴玨失笑,真是個小嬌嬌。

    薑窈害羞了,裴玨也不逗她了,隻把她抱在懷裏,與她訴說衷腸:“數日不曾與你如此親近,很是想念。”

    想到夢裏都是她。

    但夢裏有多親密,醒來後那種空虛便有多明顯。

    裴玨又問她:“窈窈可曾想我了?”

    薑窈聽了這話,方抬起了頭,落落大方地承認了:“想了啊,否則也不會讓你今晚過來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那麽想裴玨的,可這幾日她才知道,什麽叫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什麽叫相思入骨。

    哪怕是白日裏與舅母他們在一處,她也沒有一刻不想他的。

    這會兒被他抱著,她才覺得那顆倦怠的心落到了實處、也有了歸處。

    薑窈這般想著,便靠得裴玨更緊了些,“真的想郎君了。”

    裴玨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窈窈莫急,咱們很快就會成親了。今日陛下與我說了,要為咱們賜婚,我央了陛下選個最近的良辰吉日。最遲年底,我便會娶你回家。”

    皇帝為臣子賜婚,有時候會在聖旨上寫“擇日完婚”,具體婚期由臣子家自行商議。

    但裴玨留了個心眼,擔心陶榮謙再留薑窈兩年,便央了皇帝把婚期給寫上。

    這樣一來,才算是砸瓷實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娶她了。

    薑窈聞言,帶著些許詫異地問:“陛下竟然要給咱們賜婚?”

    裴玨點頭,把今日大朝會後,皇帝召見他的事說了。

    說完後,他又道:“陛下賜了婚,你往後去別的府上赴宴,便不會再有人不開眼得罪你。”

    薑窈點點頭,這倒是個極大的好處。

    如今陶家雖然回京了,可薑窈對皇帝仍然沒什麽好印象,但皇帝給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她想了想,又與裴玨說起今日薑嬌來清遠侯府的事。

    “我這二妹妹有身孕了,可她竟然沒在我跟前耀武揚威,反而是來賠罪的。不過說是賠罪也不準確,她那樣子像是要逼我與她和解一般。”

    裴玨頷首。

    這事兒裴閑已經與他說過了。

    裴玨道:“她如此行事,應該是趙王的意思。”

    薑窈:“趙王?與他有什麽關係?”

    薑窈可還記得當日在行宮發生的事,故而對趙王府的人都沒什麽好感。

    這會兒聽裴玨提起趙王,她便感到不適。

    裴玨輕笑,道:“今日大朝會後,趙王與我說,你二妹妹入了趙王府,咱們馬上要成親了,那他與我的關係便不一般了,讓我別疏於來往。”

    薑窈聽完,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趙王還真是不死心,誰與他關係不一般了?”

    裴玨看出薑窈對趙王的嫌惡,再想起今日趙王那神情,心中總算好受了些。

    男人最了解男人,不管趙王掩飾得如何好,裴玨也一眼便看出了他對薑窈念念不忘。

    但這又如何,薑窈厭惡他還來不及。

    裴玨親了親薑窈,道:“窈窈說得極是,我便與他說,薑嬌從前待你不好,我對此很是耿耿於懷。想來他回去後便對薑嬌發了火,讓她來與你賠罪。”

    薑窈有些忍俊不禁。

    她可沒想過裴玨還有如此記仇的一麵。

    她道:“我可不想她來賠什麽罪,眼不見為淨。”

    不管薑嬌來賠多少次罪,薑窈都不可能與她和解?所以還見什麽呢?兩人每見一次,薑窈的心情就不痛快。

    裴玨頗為順著薑窈的意思,道:“嗯,那就不見,往後她來,都叫她吃閉門羹。”

    薑窈又笑了起來,打趣裴玨道:“堂堂左都禦史被我這麽個小女子牽著鼻子走,還有沒有原則了?”

    裴玨很誠懇地道:“沒有。”

    這些都是小事,隻要薑窈高興,裴玨便都會順著她。

    在薑窈跟前,他還講什麽原則?

    作者有話說:

    太困了,終於趕出來了。這篇文本來預計是30w以內完結,現在看來會超出一點,不過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