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幫忙
  第69章 幫忙

    方氏氣勢洶洶地來、灰頭土臉地走, 直至回了薑家,還因薑窈說她外祖一家快回京的話而惴惴不安。

    方氏心道,陶家要回京了, 那薑窈多了一重倚仗也就罷了,關鍵是她隻怕是要遭殃了。

    薑慶先從衙門回來時, 方氏仍舊魂不守舍。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懼怕陶家。

    薑慶先本以為能在家裏看到薑窈, 見隻有方氏一個,不由問她:“大娘子, 薑窈沒回來?”

    那個白眼狼,準是因嫌棄薑家、不願離開鎮國公府。若是好言相勸她不樂意回來, 那便別怪他不顧父女之情了。

    方氏搖頭, 把方才的事都一一說了。

    薑慶先聽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薑窈在鎮國公府住了半年, 竟然用了一萬兩千兩?這鎮國公府莫不是做了假賬誆人的吧?

    方氏麵帶愁苦地道:“她手上有沒有這麽多銀錢還兩說呢,若咱們真給鎮國公府填了這筆銀錢,那回不了本兒, 豈不是賠了?”

    薑慶先覺得方氏所言甚是,隨後又隨口感歎道:“若是薑窈手上捏著的銀錢多, 咱們倒是可以讓嬌兒去求求趙王殿下, 請殿下先給咱們墊上,等薑窈回來了, 咱們再還給殿下。”

    “萬萬不可!”

    方氏激動地從圈椅上站了起來。

    薑慶先蹙眉, “我不過是假設一二, 大娘子如此激動做什麽?”

    方氏複又訕訕地坐下。

    她可不會告訴薑慶先, 她不願薑窈回薑家, 主要是防著薑窈被趙王看上。

    薑慶先是薑窈的生父, 本朝重孝道, 薑窈哪怕已經暗著與薑慶先撕破了臉,那還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

    薑窈得了趙王的寵愛,薑慶先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會受益。

    可她這個做繼母的,那就沒好日子過了。

    見薑慶先還疑惑地看著她,方氏便搪塞道:“倒不是激動,隻是一萬餘兩不是小數目,怎好讓嬌兒去求趙王殿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倒是會編排咱們嬌兒不知輕重。”

    眼見薑慶先又想說什麽,方氏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夫君,我聽聞,陶家要回京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方氏沒來由地懼怕陶家,薑慶先又何嚐不是?

    他已經十餘年沒見過陶家人了,可這會兒驟然聽方氏提起,他仍舊心慌。

    愣了好半晌,薑慶先才結結巴巴地道:“陛、陛下赦免他們了?”

    若隻是赦免了陶家,那陶家也不足為懼。

    方氏卻道:“陛下不僅赦免他們了,還賜還了爵位。”

    也就是說,陶榮謙現在又是清遠侯了。

    薑慶先兩腿一軟,跌坐在圈椅上,心緒起伏不定。

    陶家竟然翻身了?那若是陶榮謙知道了他對陶氏做的那些事、對薑窈做的那些事,他還有活路嗎?

    陶氏可是陶榮謙唯一的女兒,自小捧在手心裏養大的。

    薑慶先急切地問:“這些事,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方氏道:“方才臨離開鎮國公府時,薑窈說的。”

    薑窈說的……

    那便不可能是假的了,她不可能拿這種事說笑。

    薑慶先憶起這嶽丈的為人,便覺兩股戰戰。

    陶家,不會放過他的。

    方氏忐忑地問:“夫君你說,如今咱們該怎麽辦?”

    薑慶先搖頭。

    他腦子裏如今也是一團漿糊,哪裏知道該怎麽辦?

    事已至此,隻能等陶家回京後再做打算了。

    ……

    鎮國公府葳蕤軒。

    喬氏帶著薑窈回了正屋,屏退了孔嬤嬤等人後,略帶歉疚地道:“窈窈,孔嬤嬤自作主張喚了你來,是我禦下無方,讓你受委屈了。”

    薑窈方才從屏風後出來時,一見喬氏那神情便猜測讓她去花廳,是孔嬤嬤自己的意思。

    但她沒覺得受了什麽委屈。

    孔嬤嬤是喬氏的仆婦,自然是一心一意替喬氏打算的,她想讓薑窈知道喬氏是如何對她好的,這無可厚非。

    薑窈遂替孔嬤嬤說了好話:“您別怪她,其實今日能見到方氏,我心裏也能有底。”

    今兒把這事兒解決了也好,省得方氏和薑慶先再做出旁的事來。

    喬氏歎道:“你這孩子……也不知他們這剛回京城,便急著來帶你回去,到底圖什麽。”

    薑窈淺笑,猜測道:“大概是覺得薑嬌如今在趙王府受寵,薑家有了倚仗,便想帶我回去磋磨吧。”

    薑慶先對她能有什麽父女之情?他隻怕是巴不得她過得越差越好。

    方氏說薑慶先惦記她,這話哄三歲孩童去吧。

    薑窈又道:“好在您拿了賬本出來,嚇退了方氏。”

    那賬本倒不是假的,每日飯食的定例還有例銀都是如賬本所記那般,可衣裳首飾那些,卻是薑窈與裴華玥年後共同的花銷。

    薑窈一個人,還真用不了那麽多銀錢。

    喬氏拍了拍薑窈的手,笑著道:“也算是讓她知難而退了。我本擔心他們還會上門,但好在你外祖要回京了,料想他們也不敢再做什麽。”

    若薑慶先真如此想不開,在這節骨眼兒上還想打薑窈的主意,那他就是個蠢蛋。

    薑窈也是這般想的,所以才會告訴方氏那些,免得他們又突發奇想登了鎮國公府的門。

    方氏和薑慶先那樣的人,不配髒了國公府的地兒,離國公府越遠越好。

    晚上裴玨回府,知道方氏曾來過鎮國公府,便匆匆去了清芳園。

    薑窈倒仍是恬然自得的模樣,半分不悅都沒有,見裴玨來了,反而疑惑地問:“郎君怎的這時候來了?”

    夜已經深了,薑窈本想練完字就歇下的。

    她剛沐浴過,身上香香的、小臉泛著可人的紅潤。

    裴玨剛想開口,薑窈便又拿出了早上看過的輿圖,問他:“我不知外祖的喜好,郎君可還記得?若是記得,那郎君來挑座宅子?”

    裴玨哪裏還記得陶榮謙的喜好?但他還是走了過去,站在薑窈身後,與她一道看起了輿圖。

    他身形高大,薑窈生得嬌小,他隻是站在她身後,便讓薑窈生出了他把她抱在懷裏之感。

    溫香軟玉在懷,裴玨的心思也歪了。

    輿圖什麽的,已在他眼裏漸漸模糊了,根本沒心思再看。

    他挑起了薑窈的一縷青絲,輕聲問她:“窈窈用的什麽香?”

    怎的這般勾人?

    薑窈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嬌聲抱怨:“郎君過來便是為了對我動手動腳的?”

    裴玨當然不是為了這個。

    他一把抱起薑窈,與她一道靠在軟榻上,道:“我是聽說方氏來過,擔心你受委屈,這才衣裳都沒換便來了,窈窈可別冤枉人。”

    薑窈靠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竟也覺得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她道:“我沒受委屈,夫人把她攆走了。”

    裴玨便道:“我怎麽聽說你也去了花廳?”

    薑窈點頭,一手把玩著裴玨腰間的玉佩,一麵與他說起在花廳發生的事。

    “我故意告訴方氏,若是我回了薑家,那必然會被趙王看上,等我入了趙王府,那就沒薑嬌什麽事了。方氏被我唬住了,哪裏還敢提帶我回去的事,巴不得我永遠待在國公府才好。”

    薑窈說話時,還不忘去瞧裴玨的臉色。

    果然很是不好。

    薑窈還沒來得及竊喜裴玨又吃味了,便被他抬起下巴親了下來。

    許是存了醋意,裴玨這吻又凶又急,直欺負得薑窈喘息不已。

    一吻過後,裴玨眸色幽深地看著薑窈,問她:“以後還敢不敢說這些話了?”

    薑窈嬌軟無力地靠著他,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氣喘籲籲地道:“不敢了、不敢了。”

    吃了醋的男人好可怕。

    她瑩白的小腳蜷縮成一團,放在裴玨的腿邊。裴玨眼神一暗,忽地想起了在延平府時,薑窈從凳上摔下來,她自個兒脫了羅襪,隻露出小腳的模樣。

    他那時便想,這雙腳放在手裏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那晚薑窈被人下了藥,他倒是把她剝光了,可卻忽略了這雙腳。

    裴玨盯著薑窈的腳,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一把捉住了。

    既白又滑,仿若世間最好的綢緞。

    薑窈沒注意到裴玨的眼神,隻覺得他的手讓她腳心癢。

    她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嬌氣地道:“郎君別碰了,腳癢。”

    裴玨卻充耳不聞。

    他一手捏著薑窈的腳踝,一手摟著她的腰肢,啞聲道:“窈窈幫我個忙可好?”

    薑窈被他的聲音弄得耳熱,不解地問:“幫你什麽忙?”

    裴玨但笑不語。

    兩刻鍾後,薑窈推開裴玨、跑去了床榻上,把自己那雙腳遮得嚴嚴實實的。

    裴玨這個壞胚子,如今哪裏還有半分正人君子的模樣?

    下流!

    下流的左都禦史整理好衣裳,帶著幾分饜足的朝薑窈走去。

    薑窈這次不僅把雙腳給遮住了,連頭也藏進了被褥裏。

    裴玨扯了扯被褥,好笑地道:“不悶嗎?”

    被褥裏的小人兒動了動,沒好氣地道:“當然悶!你快走,走了我就出來。”

    裴玨當然是舍不得心尖尖悶壞的,當即表示:“好好好,我現在就走。”

    被褥裏的薑窈豎起了耳朵,聽到了裴玨遠離的腳步聲還有開門、關門的聲音後,這才鬆了口氣,掀開被褥大口呼氣。

    可剛呼了兩口氣,那本該離開了的人卻又出現在她眼前,俯身抱住了她。

    薑窈氣急敗壞地捶他,“你怎麽又回來了?”

    裴玨抱著人哄:“窈窈別生氣了,嗯?”

    薑窈冷哼,“我又不像你,沒皮沒臉的。想要我不生氣也行,你往後不能再如此了。”

    這個保證裴玨做不了。

    他把薑窈抱在懷裏,探手給她揉腳,“這可不行,窈窈方才累壞了,我給揉揉。”

    薑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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