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16)
  第103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16)

    這一晚, 燕覺深想了很多。

    他想,雪鬱可能是在下樓過程中,被和他有相同居心的壞人拐進了家裏, 也可能是吃東西沒帶夠錢, 讓店長借題發揮,扣在了店裏當可憐勞工抵債。

    甚至更離譜出格的,他也有想。

    唯獨沒想到這一點。

    萬一雪鬱不接電話, 不回家,是在和他男朋友過二人世界呢?

    說起來, 他連雪鬱的底細都沒有查,僅僅因為雪鬱後續的配合和不掙紮,主觀就默認了雪鬱沒有親密的關係。

    雖然連辛驍那種腦回路單一的笨蛋也看出來是別有目的,他也覺得無所謂, 隻想, 雪鬱這樣, 就是在變相說明他沒有男朋友。

    如果有的話, 雪鬱早在第一天就會給他一巴掌,再當著他的麵報警。

    而不是任他吮著舌尖, 即使臉蛋下巴都是其他男人的水,即使嘴裏深處被舔得軟腫,也要顫巍巍討好地叫他老公。

    但是, 麵前這一幕又將他的猜測全盤否定。

    店門口,雪鬱用細白的手指扯著男人的衣袖, 由於男友過高的身高,不得已踮起腳, 湊在他耳邊說些隻有他們能聽到的悄悄話。

    燕覺深看不到雪鬱的臉, 隻能看到雪鬱著急地要把男人拽下來, 以及那礙眼男人是怎麽俯身方便雪鬱說話的。

    明顯不屬於亞洲地區的深邃麵孔,配合著一點傻笑,雪鬱說什麽都點頭,像在扮演一個忠實貼心有老婆奴潛質的好男友。

    而雪鬱稍微側頭,露出的半張小臉裏,看不出任何強迫和不情願。

    以至於連給燕覺深懷疑他是被暗中挾製不能向路人求助的機會都給不了。

    更加確定他們兩個,就算不是情投意合的關係,平時關係也不錯。

    燕覺深麵無表情看著貼近的兩人,接起手中響個不停的手機,電話那頭的語氣,是和他幾分鍾前一樣的急迫。

    “喂?我在物業這裏調了監控,確定他是朝小區外走了,但走的那條小路是監控視角盲區,我換了小區外的監控,發現他被人抱到了一輛吉普車裏。”

    “抱他的是個外國人,不是小區業主,我們要不要報……”

    燕覺深臉色微冷,就那麽急躁地,堪稱咬牙切齒地打斷辛驍的話:“他安全得很,不用我們操心。他在和他的好男友吃早餐。”

    電話那邊瞬間安靜。

    沉默了數秒,辛驍尾調揚起,略不可思議道:“……你在開玩笑嗎?”

    顯然,辛驍也從來沒有想過雪鬱有男朋友的可能性,畢竟他沒有親身體驗,也以最佳視角看過不止一回深入淺出的激吻。

    有男朋友,怎麽可能願意被親,又怎麽可能會接受被吮那麽進去。

    他和燕覺深詭異地想到了一起。

    但燕覺深頭一次類似爭風吃醋的口吻,又在切切實實佐證,這不是玩笑。

    燕覺深眉眼微斂,眼見兩人相跟著進了店裏找位子坐,他喉尖聳了聳,開口道:“找了一晚上,有點餓了,我去吃個早飯。”

    “哈?”

    誇張的象聲詞過後,辛驍完全不能理解他泰然處之的行為,捏緊手機問:“你現在還有心情吃早飯?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去找……”

    “嘟。”

    未盡的話掐滅在燕覺深掛斷的通話中。

    他確認自己現在除了衣服亂了點還算人模人樣,步子悠慢,進了那家他以前從不會踏足的街邊早餐店裏。

    燕覺深還沒腦子不清醒到,忘記親自定下的人設,他目不斜視當作沒看見雪鬱地,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二人桌邊,低聲要了碗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小聲,那兩人完全,可以說一點點都沒有注意到他。

    雪鬱抿唇看倫,兩隻手微蜷貼在褲邊,像個真正的小女友,小聲地抱怨對象的鋪張浪費:“你點的太多了,我吃不了的。”

    倫背對燕覺深,寬厚肩膀猶如一堵硬邦邦的牆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隻能聽到低渾的聲音:“沒關係,你盡力吃,吃不完打包回去給他們。”

    他們?

    還有誰?

    燕覺深手背凸起青筋,心情很不怎麽樣,但他不太能區分,他是更氣憤於,找了一晚上的人其實什麽事也沒有,還是雪鬱到現在都沒發現他。

    “昨晚睡得好嗎?”

    那位西方人士,仿佛怕人感覺尷尬,用輕鬆歡快的語氣,又挑起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話題。

    但這類話題,放在年齡相近的兩個人身上,以及昨晚整晚待在一起的前情提要下,就像事後捏著沉甸甸的套子問雪鬱,感覺舒不舒服。

    燕覺深似乎攥了下手指。

    平直的唇角,在聽到雪鬱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後,往下壓了一秒。

    “挺不錯的,謝謝你。”

    後麵一句,指的是倫把蛇帶走,能讓他睡個好覺這件事。

    但傳進隔了一個桌子的燕覺深耳朵裏,這場對話的深層含義就變了個樣,“謝謝”這句話代表,對方給了他美好的體驗,所以他十分感謝。

    燕覺深低下眼。

    被親久一點,都會掙紮著說難受,隻是換了個人,感覺就如此不同?

    咯嘣。

    穿在修長手指間的木筷,在男人略微失控的情緒中,慘烈斷成兩截。

    也是這麽一聲,讓雪鬱睜圓眼睛看過來。

    他是按照人的本能,下意識就想看看哪裏發出了聲音,但沒想到這麽一看,會看到熟悉的人,他呆了兩秒,愣愣地問。

    “燕覺深,你怎麽在這裏?”

    燕覺深沒有抬起眼睛,隻停了停,語氣稍稍惡劣地反問:“我來吃早飯,不可以嗎?”

    他有些過於昏頭了,情緒說不上來的糟糕,以至於出了錯漏,沒有表現出他碰到雪鬱的驚訝來。

    “可以的。”

    所幸雪鬱隻奇怪了一會,就轉頭朝對麵的男人,小聲介紹:“倫,他是我教的學生的家長。”

    倫向初次見麵的燕覺深頷了下首,然後盯住雪鬱,歡歡喜喜地不吝於誇讚道:“你是教師?我喜歡這個職業,你是的話就太好了。”

    “你不僅長相是我的口味,連從事的工作也是。”

    “我好喜歡你啊。”

    燕覺深:“……”

    燕覺深怎麽也沒想到,簡單的兩三句對話,都能給這個冒傻氣的西方人,找到阿諛奉承的機會。

    在這西方人要繼續不分場合地表達喜歡時,他鎮定地把斷掉筷子扔進垃圾桶,開口道:“裴老師,今天不用補課嗎。”

    他裝作不經意抬頭,實則視線掠到了那一張小臉上,“昨晚辛驍想找你問一道題,但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是因為一直在和這位先生在一起?”

    問到最後,重點似乎偏到了不該問的私人生活上。

    雪鬱有點無措,含糊舔唇:“嗯、嗯,有點事……”

    “手機是昨天沒電自動關機了,所以沒接到電話,等我我處理完事,我會回去教辛驍的……”

    他當然不覺得辛驍是真的想問他題目,大概是昨晚他沒有早點回去,電話又打不通,所以辛驍才以這個名義和燕覺深說。

    他也不能把自己被倫綁去問病毒噴劑去向的事告訴燕覺深,一則可能會影響劇情發展,二則倫對他的態度,實在不像純正的綁匪。

    燕覺深不知道會不會信。

    “處理完事,大概要要多久?”或許是生意場上不理想,男人的心情是連雪鬱都能看出的不好,嗓音也低沉。

    但這個不由雪鬱說了算,他眨眼看倫,用眼神問他問問題要用多久時間。

    燕覺深能看到他的小動作,唇角又是一壓。

    倫接收到雪鬱的疑問,思索了會兒,比了個手勢:“一個多小時?”

    他也不能完全估算準確,因為不僅要問,還要去核實。

    雪鬱點頭,想燕覺深應該也聽到了,他沒有重複,“我手機沒電了,如果辛驍很著急,你可以發條消息給他,我很快會回去的。”

    燕覺深眉梢籠罩著風雨,心情究極的差,一小時這個數字,隻有兩個人的話,實在很容易牽扯聯想到一個地方去。

    他忍了忍,陰著臉色說:“正好我要在附近辦事,可以等你一起回去。”

    雪鬱有點意外和為難:“可是我要很久……”

    燕覺深腦子裏刻薄地想,一個多小時,如果是用來打炮的,那真不算太久。

    “可能你辦完事,我還沒好。”

    “這樣也能等嗎?”雪鬱仰著腦袋,既禮貌又乖的性子,讓他顧及到男人也許會反悔的可能,還開口詢問了一聲。

    你是要去打炮嗎。

    燕覺深幾乎要輕扯著唇角,用從未用過的譏諷態度,問出這句說出口可能讓三個人同時尷尬的話來,但最後,他在對方軟綿綿的注視中,險險住嘴。

    他以前不懂什麽是備胎,因為這個詞永遠不會和他扯上關係,所以他不懂,也不用懂。

    現在他在極不適宜的時間點,突然醍醐灌頂。

    所謂備胎,大概就是,即使知道他們是要去進行什麽性行為,他仍像個沒有尊嚴、絲毫沒長腦子的人一樣——

    “能。”

    “能等。”

    ……

    在和異常平靜卻又處處透著不對勁的燕覺深,約定好一個半小時在早餐店門口見麵後,雪鬱一點沒有停留地跟著倫走了。

    他想快點結束快點走。

    而留在原地的男人,濃黑眉眼皺起,因為雪鬱走得毫不猶豫甚至有些急切的事實,感覺到非常、非常難以忍受。

    要是莊羨亭在場看到他,一定也會流露出訝異,這是在市場股份下跌幾個點,也不會從他臉上看到的表情。

    他連平白無故丟幾個億都能正常吃飯睡覺,卻因為雪鬱可能要和一個高大魁梧的西方人去打炮,氣到嘴唇發白,一口湯喝不下去。

    “來,放輕鬆,不要太緊張。”

    繞過幾條陰濕腐朽的小巷,走上實木旋轉樓梯,雪鬱重新回到那間昏暗的小房間裏。

    中年男人見雪鬱抿著嘴巴坐在凳子上,不走心地安慰了句,接著打開電腦,在等待開機中,隨口問道:“那天倫找到你之前,你原本要去哪?”

    “超市……”

    雪鬱摁在衣角的手心有點滑,目光顫顫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幾個壯碩男性,小臉微白地補充:“想買點東西。”

    長期工作的電腦有些許卡頓,屏幕出現了將近一分鍾,鼠標才能操控點擊軟件。

    室內暗沉無光,中年男人的麵孔浸在屏幕投射出的光亮中,顯得幽邃無情,連聲音也冷淡不少,讓雪鬱恍惚置身於布滿刑具的小房間裏。

    他問:“我聽倫說,你有同伴,是不是?”

    “嗯……”

    “是教的學生。”

    中年男人托了托架在鼻尖的眼鏡,“那你來看看,是他嗎?”

    雪鬱睫毛輕抖一下,湊近一點,看他調取出的視頻。

    視頻裏,地點是條寬度最多供三人並排走的小巷,那天倫送他回去的時候,路過的就是這條巷子。

    中年男人放大了一位路過的男性,戴著帽子和口罩,僅露出雙寒眸和一點鋒挺的鼻子,從這兩樣來看年齡應該不算大。

    他和雪鬱有一瞬的接觸,肩膀抵著肩膀經過,然後下一秒,他伸手穿進口袋,似在護著什麽東西。

    從衣料嶙峋凸出的輪廓猜測,有些像能噴出水的裝置。

    雪鬱隱約產生了不算好的直覺,都不用想,抿唇,“不是,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

    中年男人尖利地反問,目光淬毒:“但他看你了。”

    “三分四十秒這裏,他和你擦肩而過,回頭看了你一眼。”

    “如果他不認識你,為什麽要看你?”

    他把那一段接觸的視頻反複播放,並冷聲道。

    “你需要搞清楚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像倫一樣,看見你的臉就會立刻丟掉僅剩不多的腦子。不是每個男的見到你都會回頭。”

    “而且,在這段視頻裏,在和你經過後,他的兜裏才多出瓶噴劑。”

    “所以會不會是這樣,你負責偷病毒噴劑,轉交給同夥後,你的同夥負責賣?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瓶小玩意兒在某些市場,能賣上億。”

    “你的同夥,是想拿去賣呢,還是想報複人呢?”

    “哦,說到這就要給你科普一下。注射劑是第一版,給人注射後有很長潛伏期,短則幾天,長則幾月。但噴劑不一樣,他隻要往人的臉上輕輕一噴……”

    中年男人食指輕扣,嬉皮笑臉做了個誇張的噴射動作,配合著故意壓低的聲音:“人就會立刻、馬上變成醜陋的僵屍。”

    如果放在古代,中年男人大概是個能最快速度擊潰犯人心理防線的優秀酷吏。

    他的言語之間,無知無覺把雪鬱當成了拿走噴劑的小偷,且有個同夥,隻要雪鬱意誌力不堅定,有任何糾錯和反駁的行為。

    他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立。

    但很不經推敲,雪鬱和倫才見過幾次麵,嚴格意義上算陌生,他連倫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更不會知道倫和病毒有關係,從而去偷。

    而且視頻上的人也不一定是在經過他之後口袋裏才有噴劑。

    可能早就有了,隻不過怕被他碰出去,才伸進去護住。

    雪鬱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中年男人已經發現了這瓶丟失的病毒噴劑是被視頻中這位男性拿走的,但由於找不到人,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從接觸過這位男性的人身上入手。

    而雪鬱是最最有嫌疑的,不僅當天出入過他們藏噴劑的地方,視頻中男性還疑似認識他。

    這就是他被拐來的原因。

    可雪鬱也解釋不清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回頭看他一眼。

    雪鬱微微翹起向上卷的睫毛,嘴唇向裏抿著,屬於越急越說不出話的類型。

    他被中年男人問得有點不舒服,含著水的眼睛往旁邊挪了一下,實際也沒有故意看誰,但就是這麽一眼,讓以前頗有職業素養的西方人頓時心軟。

    倫走過來一些,幾乎是違背原則地,用不地道的中文出聲:“你說話不可以小點聲嗎。”

    中年男人:“……”

    他和擋在雪鬱前麵一臉正色的倫對視兩眼,額角青管凸起脹大,“我給你一點哄他的時間,把你想說的都說完,五分鍾過後,你要再敢開口說話。”

    “我會把你和你的小寶貝一起轟出去,懂?”

    一句暗含警告的脅迫,並不會讓倫怎麽樣,隻會讓他順水推舟地,真的蹲下來,問雪鬱有沒有嚇到,用不用出去透透氣喝點水。

    真正全程在說話的中年男人等了兩秒,沒有等到被問“用不用喝水”的待遇。

    雪鬱動了下胳膊,呼吸細微而小聲,搖頭道:“不用,可以繼續問,我會好好回答的。”

    中年男人後仰交疊雙腿,並沒有憐香惜玉的基因,雪鬱這麽說,他就立即開始:“你真不認識這男的?”

    “必須要告訴你,等噴劑被找回來,這噴劑大概率會被用在這男的身上。當然了,你不坦白他在哪裏的話,你會和他的下場一樣。”

    “屆時你那張漂亮的臉會變得幹巴又惡心。”

    雪鬱皺眉,他本來就不認識視頻裏的男人,讓他怎麽坦白?

    牙齒輕陷進下唇,雪鬱極好的一點脾氣,在聽完這幾句話後消磨於無,正要開口說明自己的清白時,一隻插著吸管的酸奶遞到他麵前。

    他一呆,在對方遞近的動作中下意識含住吸了口,摻雜果粒的酸奶慢慢潤進喉嚨。

    中年男人扯起一邊嘴角,冷眼看著倫投喂,忍氣吞聲等到雪鬱推了一下倫的手說不想喝了的時候,繼續問:“你想說什麽?”

    雪鬱麵色紅潤了些,脾氣又消下去了,他大約看出中年男人對倫開小灶給他東西喝的行為很不滿,低下腦袋,抿著嘴巴要說話。

    嘴巴邊又遞過來一塊餅幹。

    中年男人:“……”

    他咬住後槽牙,忍耐又忍耐,哪怕以倫的力氣一隻手能撂倒他,他也忍不住發火道。

    “倫,如果你想盡快結束這場浪費大家時間的審問,我想你必須要停止這些無意義的幼稚行為。”

    被教訓一通的倫,終於收起一切用來討好小男生的把戲,給予了中年男人能好好問問題的空間。

    但他依舊沒有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無論他怎麽問,雪鬱都是以他並不認識視頻男人的話回堵他。

    而在有倫這位“護花使者”的存在下,他也不能動用一些逼問的小手段,隻能憋悶地,把人完好無損地放回去。

    ……

    燕覺深的守信和準時,是雪鬱都歎為觀止的地步。

    等他和倫分開,如約到了早餐店門口,已經看到男人站在那裏了,伴隨著喇叭吆喝有特價優惠的嘈雜聲音。

    其實雪鬱不太理解燕覺深為什麽堅持要和自己一起回,不過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他走到男人麵前,微喘口氣,“不好意思,等久了,走吧。”

    燕覺深沉默地跟著走了兩步。

    既沒有說沒關係一類的話,也沒找話題聊天,隻盯著雪鬱,像要看出什麽來。

    他眼皮微低,看著雪鬱吃飽喝足水潤精神的模樣,在走了幾分鍾後,忽然開口問道。

    “你喜歡那種類型?”

    雪鬱突然被問,沒聽明白,停下腳步:“……什麽?”

    “早上和你一起的那個人,我大概能憑借他的聲音,猜出他有多高。”

    “但是你能受得了嗎。”

    燕覺深沒有克製住又酸又妒的嗆問,他說出兩句模棱兩可沒有前後關聯雪鬱根本聽不懂的話,對著那張茫茫然的臉,左手伸起來。

    單手掌著雪鬱的左側白腰,另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打成橫麵,隔著單薄的衣料,放在肚臍眼還要往上一段的地方。

    “你的話。”

    “會不會把他吞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