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5)
  第92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5)

    辛驍不知道現在應該摔門而出, 還是上前質問燕覺深在做什麽。

    也不知道現在是,反感居多,還是震驚居多。

    他對當前場景有個人的解讀, 他認為是燕覺深趁他們兩個人不在家,把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帶了回來,宣泄他處男多年的火氣。

    亂七八糟是含蓄說法,要再露骨一點,就是情,色交易,隻要給他滿意的價格,他就能提供任何想要的服務。

    辛驍不是無緣無故把雪鬱定義成這種人,是那低軟的哼哼,咬著通紅嘴唇表露出抗拒情緒的表情,實在太像專業人員的**手段。

    很精湛。

    他盯著雪鬱的臉,眼皮狂跳,全身是連他都無法準確說明的燥熱,他覺得是膈應, 對於家裏進了這種人,感覺膈應,所以才會這麽奇怪。

    他把背包帶攥成一條, 眉毛一再皺緊, 他腦袋裏已經想好了兩種應對方法。

    第一種是較平和的,直接越過他們,做無視態度。

    第二種是毫不留情地, 讓那個水汪汪和自己對視的人,從他家裏出去,別弄髒地板。

    但實際情況是他兩種都沒有用到,他站在門口, 滑動著有些幹的喉嚨,身體的溫度一再超越底線地升溫。

    他又給自己找到理由,這是剛成年男生尚未能承受的畫麵,他這樣是每個人都會有、正常的反應。

    雪鬱不知道門口的男生把他定性成了什麽隨便的人,更不知道男生想了多少個如何讓他從家裏出去的辦法。

    他支撐身體的手肘在男人不停舔他的麻癢、和被直勾勾注視的情況下,再也無法使力,一下趴在地毯上,小臉埋著不肯抬起來。

    燕覺深終於停止,意識到懷裏的人無法再繼續。

    他輕飄飄在門口掃了眼,抱起已經完全迷糊的雪鬱,朝臥室裏走。

    雪鬱被男人放到床上,塞進了被窩裏,他這時顧不上什麽禮不禮貌客不客氣,臉上還有濕噠噠的水,就把被子往上一拖,蓋住了臉。

    他想燕覺深看不到,等他消化好了,會把被子洗幹淨的。

    燕覺深被那羞於見人似的小動作,弄得心跳不止,但眼下還有事要解決,他把雪鬱安頓好,便走出臥室帶上門。

    在剛開發時就被炒熱瘋搶的樓盤,在隔音上做得很到位。

    燕覺深確認在客廳的談話不會被臥室裏的雪鬱聽到,便散漫開口:“辛驍,你現在應該在學校。”

    被他點到名的男生在餐桌前,用開瓶器撬掉啤酒蓋,仰頭喝了幾口,擦去脖子蜿蜒弧度上的水後,含著冰冷酒氣,直白問道。

    “燕覺深,你什麽人都往家裏帶嗎?”

    在剛經曆完剛才的事件,這裏的人指的是誰,肚皮隔著肚皮,雙方都心知肚明。

    “什麽人?”燕覺深著重揪出這三個字,臉上表情如有冷潮翻湧,但這不針對辛驍對他沒禮貌的態度,隻單純對辛驍話裏的涵義。

    “我說錯了嗎,我之前從來沒見你和他接觸過,沒有正常的交際和相處時間就能親吻,不是出來賣的就是——”

    “他不是。退一萬步說,假設他是,也和你沒關係,我們當初就說得清清楚楚,不幹涉彼此的私人生活,你現在已經算越界了,辛驍。”

    越界這個詞,是在他們三個人的關係中絕不能出現的,這是保持他們合作關係的基礎。

    辛驍臉都皺起,從鼻腔重重發出一聲氣音,拎起凳子上掛著的背包,幾步朝自己房間走去,留給燕覺深一個寫滿不高興的後腦勺。

    燕覺深在他快要進門時,冷不丁叫道:“你等等。”

    “幹嘛?你有事直說。”辛驍在門口逗留,從他催促的語氣,和不停看房裏的視線,都彰顯出他不是很有耐心。

    燕覺深目光在臥室門頓了下,提出要求:“我和他關係有點複雜,你在他麵前盡量不要說話,不要提到莊羨亭,啞巴知道怎麽當嗎。”

    辛驍眉頭皺得攏起,感覺稀奇,又感覺惱火:“現在的情況是,我要為了他,失去說話的權利?燕覺深,當時說的互相配合,不是指的怎麽配合你泡男生。”

    燕覺深對於他理解錯話意,不得不強調:“隻是在他麵前。”

    辛驍安靜了一會,忽然提出要求裏的古怪地方:“為什麽不能提莊羨亭?”

    但沒能得到解惑,男人對他說:“你不用知道。還有,他以為我眼睛看不到,你不要露陷。”

    辛驍捏緊書包,抹了把後脖子上的汗,為那補充的人設細節一頓,想問為什麽,又覺得沒必要。

    硬邦邦應下:“……我知道了,我也不想那種人多說話。”

    ……

    悶在被子裏缺氧的後果是,雪鬱麵紅耳紅,被燕覺深攬著肩膀從被窩裏抱出來時,呼吸都悶著一層層微濕的水汽。

    黏膩膩地打在男人的手心裏。

    他略帶不安地看向燕覺深,唇珠緊抿在下唇,已經在等燕覺深把他大罵一頓,緊接著驅趕出門了。

    如果他沒猜錯,門口的男生就是辛驍。

    辛驍一定會問燕覺深他是誰,燕覺深在回答辛驍之後,他的身份會立刻暴露,燕覺深不會放過他的。

    心跳很快,慢慢變成劇烈,雪鬱不知道自己眼睛都變得紅通通的,被男人抱著連動一下手指都不敢,前所未有的聽話和乖順。

    燕覺深心神一動,不由把人抱得更緊,他在雪鬱過白的臉色中,用慣常的語調道:“老婆,辛驍又不是沒見過我們接吻,怕什麽?”

    雪鬱:“?”

    雪鬱:“……什麽?”

    燕覺深怎麽還是這種態度,辛驍沒有告訴燕覺深,他不是莊羨亭嗎?

    他不知道燕覺深和辛驍掌握的信息,怕多說多錯,就抿住嘴沉默。

    燕覺深捏住他下巴尖,在他僵硬繃白的唇角上停留一秒,安撫般道:“辛驍在學校裏和同學打球賽贏了,對麵的人不服輸,來打架尋釁。”

    “辛驍沒參與,但也被波及了,要停課回家一周。”

    “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接吻。”

    說前麵兩句時,男人無波無瀾,像在和妻子做必須要做的交代,最後一句加重語氣的話,才是他的重點。

    雪鬱恍惚了兩秒,撥開下巴的手,嘴巴還麻痛不堪,全拜麵前人所賜,可他偏偏不敢大聲埋怨和拒絕,試探性地小聲道:“你說親完會告訴我保險櫃密碼……”

    “我沒說一次就可以。”

    “至少要兩天。”

    雪鬱:“?”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詐騙吧?

    燕覺深把雪鬱放回被窩,盯著那張被深灰色床單襯得極白的臉,後背無端揪緊,混著快速心跳道:“你再睡一會,我去準備午飯,魚能吃嗎?”

    雪鬱小幅度點了下頭,嗯了聲。

    男人道:“好,我讓辛驍去菜市場買。”

    聽到這個人名,雪鬱立刻坐起來,“我也去吧……”

    燕覺深和莊羨亭都到了可以接吻的地步,他不相信辛驍會什麽都不說也不懷疑。

    他想,應該是辛驍怕眼瞎的燕覺深認錯愛人而羞愧欲絕,不想撕破臉皮鬧得太難看,所以忍了下來。

    如果燕覺深不在場,辛驍一定會質問他,並讓他走。

    到時他就能順坡而下,讓辛驍幫忙打圓場騙過燕覺深,至於家教,他可以日後想辦法,當前最重要的是先跑。

    等燕覺深知道他是假的,再等到莊羨亭回來,他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燕覺深望著垂頸的雪鬱,指節輕叩了兩下,答應了:“好,早點去早點回。”

    於是,雪鬱和被要求做配合的辛驍一起去菜市場。

    出乎意料的是,辛驍並沒有像雪鬱想的那樣,等一和他單獨相處,就對他惡語相向讓他趕緊滾之類。

    隻態度也不算好,辛驍不和雪鬱說話,一出居民樓就疾步往前走,像是不想和雪鬱並排。

    雪鬱哪裏比得過接近一米九的成年男生,努力跟了幾步,就累得氣喘籲籲,頭發微遮的耳朵尖湧上氣血。

    他放緩步子不想強行跟上的時候。

    那一溜煙走遠了的男生,又衝衝返了過來,停在他不遠不近可以看到的距離。

    雪鬱覺得這個類比不太合適,但真的有點像他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大狗,一不栓繩子就興奮地跑老遠,見主人不在了,又著急忙慌跑回來。

    他很喜歡那隻大狗,所以這麽一想,他看辛驍都順眼許多。

    辛驍側目看雪鬱跟沒跟上時,一下撞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很喜歡他似的,搞得他一愣,呼吸頓了又頓,一路上變了好幾次臉。

    不停在想。

    雪鬱那樣看他,什麽意思?

    小區附近就有一個大型菜市場,大概走了七八分鍾就到了。

    燕覺深讓買魚辛驍就真的隻買魚,其他的攤位一眼不看,也不準備買配料和別的菜,直直奔向賣魚的地方。

    攤主圍著防水的圍裙,戴上手套走過來,看了下雪鬱,又看了下個子高的辛驍,朝他們問道:“要吃哪種魚啊?我給你們拿。”

    辛驍不說話,低頭看雪鬱。

    雪鬱被他看得不明所以,烏圓的眼睛眨了幾眨,半晌才在那炯炯的目光中冒出不確定的想法,辛驍好像是讓他做定奪?

    “就這個好了……”他低頭,指尖隨便指了個品種,然後仰起眼,從辛驍不吭不響拿出手機掃碼的動作,確認辛驍剛剛是真的在問他的建議。

    怎麽會這樣……再怎麽也不會是這種態度啊?

    雪鬱目露茫然,大腦空白地看著攤主稱重、砸魚、刮鱗,等辛驍接過袋子要走時,他才慢吞吞跟上。

    直到回到家燕覺深問他累不累,他還沒怎麽從震撼中回過神,男人眸目幽深,輕睨了眼辛驍,對雪鬱道:“我去做飯,你回房休息?”

    雪鬱嗯嗯點了下頭,不做猶豫就轉身回房。

    “你和他說什麽了,他怎麽魂不守舍的?”雪鬱一走,燕覺深眉眼快滿出的親昵便消匿無蹤,語氣中帶上的質疑直衝辛驍。

    辛驍把魚扔進洗手池,冤得眉毛都上挑吊起,實話實說道:“我什麽都沒說,一個字都沒有,你要不信,就自己去問他。”

    話說得挺誇張,但確實沒有誇張成分,這一路上辛驍充分當了個啞巴,像和雪鬱說話就會減少壽命一樣,嘴巴閉得很緊。

    辛驍沒在名利場混過,沒有圓滑和虛偽,燕覺深這種老油條一眼就能從他表情看出他撒謊與否,沒看出有撒謊痕跡,便道:“去把魚洗了。”

    剛要回房間的辛驍,聽到這句讓他出力的話,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擬聲詞:“我憑什麽給你當牛做馬?”

    燕覺深把煮的麵又熱了下,八風不動地在另一個鍋裏開火、放油,“你不想吃就別洗,自己點外賣。”

    辛驍:“……”

    最後辛驍不辭勞苦地洗了魚洗了蔬菜,又在做完飯後,被要求去叫雪鬱吃飯,他站在燕覺深臥室門口,敲了幾下也不說話。

    還好雪鬱深知他隻造動靜不發聲的作風,奇異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從房間出來,乖乖坐在凳子上。

    可惜這頓多出一人的飯吃得不是很爽利。

    雪鬱煎熬又坐立難安,他時不時偷瞄一眼辛驍,生怕辛驍在飯桌上一把揭掉他的馬甲,暴露他不知羞騙子的身份。

    辛驍一頓飯也吃得如坐針氈,他又不是瞎子,當然能看到雪鬱一眼接一眼、自認為沒被他發現的小動作,從口齒進去的飯都沒了滋味。

    燕覺深一頓飯吃得氣息冷斂,他看著麵前視線接觸頻繁的兩個人,眉梢微皺。

    他雖然不認為雪鬱能看得上辛驍,但畢竟年齡在這,又基於一些小男生隻喜歡和他們同齡人的大概率事件,難免看得礙眼。

    總之,三個人都沒吃舒服。

    好不容易吃完午飯,雪鬱就見燕覺深朝辛驍道:“你留一下,先別回房。”

    辛驍習慣性看了眼雪鬱,又被燕覺深有大事要發生的語氣感染,也藏掖著嗯了聲。

    接著雪鬱就被燕覺深支回了房間,兩人坐在沙發,聲音極低地交談。

    雪鬱:“?”

    偷偷摸摸的幹嘛?

    這邊雪鬱以為他們要就自己的身份討論,在房間裏緊張得貼住房門想偷聽,但什麽都聽不到。

    那邊也氣氛緊繃,燕覺深拿出手機,眉目凝著,辛驍很少看他這樣,第一時間想到與葉家有關的消息,不由板正姿態,屏息等他開口。

    但等男人翻開橙色軟件擺到他麵前時——

    “你想死?”

    這老狗比居然讓他幫忙挑雪鬱的衣服!

    燕覺深麵容如常,挪了挪下頜,示意他看那幾件五位數的衣服,“哪件合適他。”

    或許是被那沉靜語氣影響,辛驍還真在腦中代入雪鬱,挨個試了次,最後指著一件道:“這件可愛點……”

    “……”

    辛驍麵紅脖子粗地衝回自己房間。

    ……

    雪鬱翹著腰趴在門縫聽了一分鍾,發現確實聽不到後,累倒在床上。

    他今天耗費體力太多,又在門口蹲了那麽久,難免感覺到累,見燕覺深沒有進來的意思,就小心躺在他枕頭上睡覺。

    沒想到一覺睡到了五六點,晚飯都做好了。

    他又懵又迷糊地被男人抱起,頭發亂糟糟地往後撇了一些,露出圓潤的、浸著薄薄水膜的眼睛,以及鼻子下方一覺睡醒好轉許多的嘴巴。

    雪鬱短暫回憶了下,自己在哪,要幹什麽,這個世界進行了哪步,才軟聲悶氣問燕覺深:“要吃飯了嗎?”

    燕覺深回他:“嗯,去洗把臉就吃飯了。”

    雪鬱暈頭轉向地照做。

    他去浴室洗了臉,出來時揪了下燕覺深的後衣擺:“你的被子被我弄髒了,我晚點幫你洗……”

    他是誠懇認錯,以及認真提出補救措施,卻不知怎麽,挑起了男人的欲,望:“老婆,我又想了。”

    雪鬱:“……”

    有時候對雪鬱的惡劣癖好,是燕覺深本人都會感覺到驚奇的程度。

    就比如在白天,他看到辛驍氣血衝腦門,傻愣愣看著雪鬱時,沒怎麽想就咬住雪鬱尚在敏感哆嗦的身體,他知道雪鬱的聲音很好聽。

    自己都心猿意馬,世麵都沒見過乳臭未幹的辛驍,更不可能忍住。

    果然,那時的辛驍後背都抖得不像樣。

    而他則感覺到無比的興奮,呼吸都是顫抖的興奮。

    那大概不能簡單稱為分享欲,而是炫耀。

    現在也是。

    他抱住騙來的雪鬱,像吃晚飯一樣,含住紅腫到快破的唇肉用力地吸、來回地舔,相互抵住的下巴被多次的磨蹭擦出紅暈,又被流下來的水潤滑。

    就在吃晚飯的時間,就在吃晚飯的餐桌旁。

    辛驍一出來,就能看到緊貼的兩個人。

    盡管雪鬱是被動的,也一直在躲,但他滿腦子是那表達感受的哼哼,明明很細小,不至於到擾民的分貝,卻瞬間讓他腦袋發脹。

    他胃口全無,本來想轉身就回房間,身體卻自己行動起來,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味如嚼蠟地吃。

    有外人在場,雪鬱不配合的小動作變多,燕覺深也遂了他的願,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讓他去吃飯。

    而剛才兩人激吻還能穩當當坐在凳子上的辛驍,看到雪鬱紅著嘴巴坐下時,騰地擱下筷子,表情不自然地離開了這裏。

    雪鬱想,他大概不喜歡自己。

    辛驍不能準確分辨對雪鬱的態度,但他能確定,他現在不太能和雪鬱麵對麵。

    可他越這麽想,越是見得頻繁。

    在房間裏打了幾盤遊戲,拿上T恤準備去洗澡,他就又在浴室門口,看到被燕覺深強行摟抱住的雪鬱,背對著他。

    細白的、微踮起的、筆直的一雙小腿,顫巍巍地,和男人的長腿交錯。

    他在這一刻爆發:“你們是連體嬰嗎?”

    雪鬱在被燕覺深吞吃的每一次,都處於半懵亂的狀態,喪失警惕,容易受到驚嚇,所以辛驍這捉奸一樣的高聲,把他嚇得快懸空的小腿狂顫。

    燕覺深鎮定許多,也要冷靜許多,因為他不怕被人看,甚至還喜歡被人看,被看的時候雪鬱身體更軟,但他知道雪鬱受不了的,所以他沒繼續。

    他擦了擦雪鬱的臉,“你先去睡覺吧。”

    雪鬱求之不得,從他懷裏鑽出去,迅速溜回房間。

    連辛驍是什麽表情都不敢看。

    感覺不會是好的。

    而在擦過辛驍身邊那一刻,他不小心蹭到辛驍的右手背,滾燙的、極不正常的高溫,讓他想也不想跑得更快。

    躲回房間的雪鬱,坐在床邊,心髒在胸腔亂跳。

    在房裏待了會兒才平複心情。

    有被燕覺深反複吻的成分在,也有被辛驍多次撞見的成分在,他有些口渴,悄悄打開門想去廚房接杯水,卻恰好看到在那裏喝啤酒的辛驍。

    男生個頭高大,天生體熱,脖子上有一層暈出的薄汗,可能是那身型太具有壓迫,背光看過來的眼神像摻了刀片,一下下往雪鬱身上刮。

    雪鬱不敢和辛驍正麵對上,白著臉正要忍住身體需求,讓出廚房回房間時。

    辛驍忽然對他道:“我知道你在冒充莊羨亭。”

    辛驍不蠢,能從燕覺深和雪鬱一天的接觸猜出一點來。

    燕覺深裝瞎是為了騙雪鬱,姑且認為是見色起意,雪鬱冒充莊羨亭,是為了從燕覺深身上獲得什麽。

    這點不知道,但從以前環繞在燕覺深周邊的人來看,雪鬱也有可能是被錢誘惑的那種人,待在燕覺深身邊能狠撈一筆。

    廚房裏安靜得可能掉根頭發都能聽見。

    雪鬱猶如五雷轟頂,憋紅的臉在那一刻變得慘白,圓眼睛氤氳開水霧。

    這是辛驍進門來第一次和他說話,說話內容卻是爆炸性的。

    他一天都在忐忑辛驍的想法,在這時,他知道了,原來辛驍早就知道他在假冒莊羨亭。

    避之不及的態度,見他接吻就臉紅脖子粗的怪異模樣,都是對他破壞家庭的嫌惡和反擊。

    雪鬱一向分得清現實和小世界,但被主角認為是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還是難以保持冷靜。

    他咬緊唇,想求辛驍別告訴燕覺深,他馬上就走。

    但他抿開嘴巴,求人的話沒露出一個字,就聽到男生說:“我不告訴燕覺深,同樣也能替你保密。”

    “……”

    辛驍盯住明顯怔愣的雪鬱,盯住那濕潤的眼睫毛,在衝撞的熱意下,脫口道:“但你要讓我也試試。”

    這句話後麵沒有加詞,雪鬱大概率會問他,試試什麽。

    然後他會告訴雪鬱:“吻,讓我試試你的吻技。”

    可雪鬱不知是不是被脫離正軌的發展弄傻了,隻微微抿著唇,呆又愣地看他。

    他隻好更直白一點,更主動一點:“來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