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22)
  第85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22)

    相貼的唇縫變得黏糊濕濘, 男人簡直鐵石心腸,把雪鬱搞得嘴巴、鼻尖還有下巴都是酸軟的。

    這一回的刺激不止是被陌生人糟蹋,還有被窗外人看到的可能。

    這種可能讓雪鬱無暇再顧及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的事態。

    他著急忙慌地偏頭,又狼狽地曲起放在男人腰腹兩邊的長腿。

    但這點毛毛細雨般的掙紮夠不上威脅, 周卿對待瓷娃娃一樣緊緊摟抱著他, 貼著他的唇磨了幾下,在某個點急促喊了聲:“雪鬱。”

    雪鬱緊抓男人頭發的手, 在這聲充滿欲,望的兩個字中, 被嚇得滑了下去。

    周卿不是第一個這樣對他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他永遠沒有接納男人的天賦, 再怎麽閱盡千帆,仍純得像頭一次這麽幹。

    所以這幅樣子騙過了周卿, 打消了他認為雪鬱可能有其他野夫的妒忌心理。

    拈酸吃醋化為喜悅,男人用兩隻長勁的手大力鉗住雪鬱, 把生白一團擠到窗戶防護網上, 在雪鬱滿麵潮紅地喘氣時,覆到他腫爛的唇上狠吮。

    寬闊的身材承擔了雪鬱大部分的重量, 倒真像男人所說,雪鬱除了嘴巴受累,其他地方一點沒遭罪。

    但他的臉沒能幸免於難。

    男人像是狗胎轉世, 把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必須要鬆口的時候, 就趁這會功夫舔雪鬱的臉, 光舔不夠,還要咬。

    雪鬱被吵醒兩次都心如止水,卻被這一下下沒完沒了的嘬咬弄得來了氣,“別咬我。”

    他張著微腫的唇肉, 顫巍巍抬手去擦下巴,感覺自己現在頭發淩亂臉上也髒肯定很邋遢,不懂這人怎麽能啃得沒有盡頭。

    周卿聽他的話不咬了,但還扶著他聳起的肩膀,咬住他的下唇肉往裏麵舔,雪鬱不肯咽陌生人的水,和男人相抵的嘴巴黏黏答答的。

    被男人含著唇珠吮幹淨,周卿緊抱著他,埋在他軟軟脖頸裏沙聲道:“你真的甜死了,能不能每天親你,啊?能不能?”

    雪鬱腦袋往後倒,眼裏濡出了水霧。

    光是想到被男人每天抱著,飯也不能吃,話也不能說,嘴巴裏永遠不得安生,他就恥惱得羞於見人。

    “不能……唔。”否定的回答激惱了男人,他的嘴巴被懲治意味地填滿。

    難熬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雪鬱已經完全喪失自主能力,一張臉蛋被濕發黏著,眼神渙散,任由人擺布般趴在男人胸膛,被使用過度的小口微微發顫。

    周卿呼吸粗重,用不完的精力從火山口源源噴出,燒著骨頭,燒著粗糲的指尖,他摸上雪鬱的臉,心跳快得喘息都變調。

    雪鬱發現隻要他受不住地趴在男人身上,男人就不會再對他強來。

    他一趴就趴了好幾分鍾,還懷有報複心態似的,把臉上的黏糊蹭到了那件深灰衣服上,被蹭得光溜溜的臉蛋貼在男人的鎖骨上,襯得臉更小。

    雪鬱怕被親,都想一直趴著不起來了。

    直到男人抱住他往上掂了掂,說他的衣服有點髒,要幫他把身上的衣服換掉。

    雪鬱驚得騰地彈起,“你沒別的事做了嗎,我不換,也用不著你。”

    不僅親他,還要給他親手換衣服,說出去以為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但問題是他們根本都不熟,不認識。

    周卿這會狀態其實和雪鬱差不多,除了力氣依舊大,依舊能穩穩抱著雪鬱外,腦袋完全成了漿糊,根本對雪鬱說的話不予理會。

    尤其見雪鬱彤紅嘴巴動來動去,他後脊椎一麻,又重重在雪鬱唇上吸了下。

    雪鬱被他磕得眼冒金星,伸出舌尖去舔唇角的破口。

    模模糊糊之間,他看到男人把他抱到帶來的背包前,在裏麵隨手挑了件衣服。

    周卿單手把雪鬱抱在肌肉暴起的胳膊上,一身悍然氣質地看著那件布料,不解皺眉:“怎麽這麽小?我穿一下都能撐壞。”

    雪鬱:“……”

    周卿又在包裏挑了件寬大點的衣服,把雪鬱放在床邊,當他不能自理一樣,捏著他手臂哄道:“親愛的,抬手。”

    雪鬱通紅著臉頰去推男人,沒注意到此時桌上的手機屏幕在瘋狂閃爍,都是來自同一個人的——

    [路竇:晚上沒吃飯,要不要出去吃點再睡?]

    這條消息隔了十幾分鍾後,發信人的態度急轉惡劣。

    [路竇:不回我。]

    [路竇:可以,愛回不回。]

    [路竇:出來就變了個態度是嗎?是方識許在,你隨時可以踹了我是吧。]

    [路竇:裴雪鬱,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弧我。]

    光看這幾條消息都能感覺到男生隱忍不發的怒意,更能想象到如果當麵對質時,他的臉會有多臭、語氣會有多炸。

    而如果他有骨氣還是個正常人的話,他就應該把手機扔到一邊,等著雪鬱解釋。

    但現實發生的卻不是這樣,他發完捧著手機死死等了半天,最後怒氣衝衝地下了樓。

    路竇社交圈很廣,小到溫市高中,大到旁邊接鄰學校都有認識他的人,他本身腿長個高人帥,不缺人追也沒追過人,但他身邊的人不同。

    漂亮學妹永遠是他們的首要目標,他們會在網上學那些爛大街的套路,在學妹明確表明不可能的情況下,跑十幾裏路去買學妹想喝的奶茶,超過本身經濟能力去買學妹看中的名牌。

    對這類人路竇的評價從來都是,自我感動、讓人為難不自知的舔狗。

    他快煩死這種人。

    那時的路竇,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嗤之以鼻的舔狗會變成他自己。

    [路竇:我看過了,樓下的燒烤攤還開著,給你打包一點?]

    ……

    男人臨走前又拉著雪鬱親了遍,雪鬱跪趴在床上不住喘氣,連壓住被褥的膝頭都有輕微發抖的痕跡。

    他現在極度清醒,從聽到那聲“親愛的”起,就意識到陌生人的身份。

    周卿在電話裏叫第一遍時,他困得不省人事沒認出來,但這第二遍,卻是在把他吻成熟蝦後當麵叫的。

    雪鬱不敢耽擱。

    他必須要在男人沒走遠之前叫人抓住他。

    他下了地,穿上拖鞋時細白膝彎都是粉的。

    走到方識許房間前敲門時,唇角還有其他男人黏的東西。

    方識許開門很快,他換了身衣服,黑色上衣黑色長褲,身上有明顯的清淡洗衣液味,落下的視線帶著極清冷的氣息。

    “有什麽事嗎?”他看著雪鬱問,語氣很輕。

    雪鬱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多惹人遐想,他張著麻痛的嘴巴,氣都喘不勻就道:“惡靈剛才來過,但我帶的那些東西都在警察那裏。”

    “我不知道警察住哪間房,所以想來問問你……”

    方識許明顯頓了下。

    不為別的,假如沒扯到惡靈這個人,雪鬱唇角的東西還能用各式各樣的理由糊弄,偏偏扯到了,就染上不可言說的意味。

    方識許是那種不管看上去、還是本身的人品都屬於正人君子那類,所以雪鬱突然被他揩了下臉頰時,還有點愣。

    但他馬上就被拉去了注意力,方識許問他:“他往哪邊去了?”

    雪鬱手忙腳亂地指:“那邊……”

    小賓館的門頂有點低,方識許垂了下頭,長而蒼白的手攏住門把:“他們住316四人間,你上去找,我先去看看。”

    雪鬱本事不大,不過是公認的很省心,不會給人添麻煩,也不會把無辜的人拽進危險裏,他本來就沒打算讓方識許一個普通學生去對付惡靈。

    但他剛要開口留住方識許,男生就朝他指的方向走去了。

    雪鬱急得想去叫方識許,但男生腿比他長,幾步就消失在走廊,他咬著唇轉頭上三樓,埋著腦袋沒看路,在樓梯口一頭撞上硬邦邦的男生。

    是剛買完燒烤回來的路竇。

    雪鬱鼻子被撞疼,加上擔心方識許焦急過度,以及一天睡不好還被惡靈拖住親吻的羞惱,各種紛雜情緒在吃痛的這下全部爆發,眼睛瞬間糊出水來。

    他白著臉看路竇。

    路竇倒沒什麽感覺。

    但他見雪鬱小臉白白,緊咬唇忍著情緒的樣子,心裏也不太舒服:“欸,撞一下至於?”

    “我還沒說你一直不回消息,你還和我甩臉色,況且你撞了我,我也疼,我是不是也要瞪你?”

    機關炮一樣的話,在見到雪鬱越垂越低的腦袋後,“……行了,我道歉。”

    雪鬱沒理他前後不一的態度,垂著長睫毛揪住他的手指,聲音軟而低弱:“路竇,惡靈來了,方識許去追他了……”

    路竇猛地一怔。

    他敢肯定,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雪鬱像這樣全然依賴他的樣子了。

    曲起指關節,路竇強裝鎮定道:“你是要去拿那些東西?”

    雪鬱嗯了聲:“現在就去,但我有點擔心方識許。”

    路竇微壓眼皮,略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有什麽好擔心的?不如擔心你自己,快走吧。”

    雪鬱心髒咯噔了下。

    聽路竇的意思,他好像完全不憂慮方識許的生命安危。

    可是為什麽?他們也不像仇人啊。

    雪鬱被半握著胳膊上了樓,路竇言簡意賅和幾個便衣說明情況後,背上包一起下樓找人。

    天色已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情況並不利於找人,至少雪鬱下來後,找了十幾分鍾,都沒摸到方識許和惡靈的影子。

    他圓眼睛稍顯急切地放大,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在緊張,他也確實心態急迫,雖然惡靈至今隻對陽永縣的人下手,但這並不妨礙他擔心,惡靈會因為方識許攔路,而打破規則。

    路竇在後麵給他撐著傘,因為人高,雪鬱小跑起來他也是用走的,“別急,我問過,那邊是鬧市區,人多,他們應該往這邊走了。”

    男生語氣沉穩,雪鬱沒有懷疑,直往另一邊走。

    結果沒有令人失望,在一幢還在施工的樓盤附近,他看到了惡靈,以及惡靈前麵幾米處渾身濕透的方識許。

    大雨下,沒有退路的死胡同裏,兩人的胸膛都有筋疲力盡的起伏弧度。

    周卿眼神晦暗,狼犬一樣,雪鬱抿了抿嘴,正要出聲叫方識許,下一秒他就看見,方識許拿出了把槍。

    雪鬱:“???”

    槍?

    這東西是可以拿出來的嗎?

    雪鬱睫毛惶然顫了顫,急跳的心髒透過胸腔砰砰傳出,他忙軟聲製止:“方識許,冷靜一點,槍對惡靈沒用,還有可能會嚇到附近居民……”

    雨下得密,又隔著一定距離,按理說應該聽不到的,但方識許卻轉過了頭。

    半秒後,他偏回去,手臂穩得像執手術刀的外科醫生,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上麵色不明的周卿。

    延著青脈的指節扣下。

    半空中的雨線似乎被不明物切斷,下一刻,龐大的男人順著牆體轟然軟倒。

    雪鬱又一次:“??”

    路竇在旁麵不改色:“沒事,他的槍是鎮靈師專用的。”

    雪鬱感覺自己不太能聽得懂了,訥訥道:“鎮靈師?你是說方識許?”

    “嗯,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發生命案還要回學校,都是應他爸的要求。而且,他的東西都是為鎮靈師量身定配的,不用像你一樣帶大包原材料。”

    雪鬱:“……”

    當前情況下,方識許也是鎮靈師的事隻讓雪鬱短暫驚詫了瞬,他抿著唇走近方識許。

    不遠處,男人背靠牆坐著,兩條長腿岔開,腦袋低垂,黑發絲絲縷縷遮在額頭,看不清神色。

    也看不出活著還是死了。

    在雪鬱冒出這個疑問時,男人忽地抬起頭,看了過來。

    隻看著雪鬱。

    雪鬱像兔子似的悚然炸毛,忍不住往後退了下,但他想起男人已經不再具備行走能力,他停住,舔了舔還有麻感的唇:“你……”

    “你逃不掉了,如果不想受太多罪,最好現在就坦白你殺人的目的,以及有沒有同夥之類。”

    雪鬱強撐著神色:“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有。”

    周卿捂著腹部,悶悶咳了下,盯住那張漂亮小臉笑道:“還好打的是這,再往下打一點,那裏你就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