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21)
  第84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21)

    如果放在平時, 雪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粗俗的用詞的。

    但他實在太困了。

    一晚上沒怎麽睡,又坐了很久長途車,再晚一點到,搞不好會直接睡在大馬路上。

    他現在接電話都很勉強了, 一句話隻聽一半或者最後幾個字, 語意都沒弄明白就胡亂發言,對方是什麽時候忽然停止說話的他也不知道。

    過了很久, 那頭的男人才重新開口, 隻不過嗓音有點啞:“你想吃泡麵?”

    雪鬱點了下頭,也沒管對方看不看得到。

    好在男人並不需要他的答複,“還想吃什麽, 一次說完,我給你帶。”

    雪鬱沒被天下掉的餡餅砸暈, 明明困成這種境地,還很謹慎自己的錢, 他又做了別人看不到的肢體動作, 微微搖頭說:“我隻要泡麵。”

    男人誘哄道:“真不要別的?都是免費的,不用你花錢。”

    雪鬱頓了會兒:“免費?”

    綿軟到近乎於無的聲音揚起了點, 不用男人再費盡心思才能聽清,顯然是被免費兩個字戳中。

    男人笑了下,繼續在此基礎上加大籌碼:“是, 多貴都可以, 但必須是晚上能買到的東西。”

    這份福利有些太好, 他既不是賓館的熟客,也不是什麽中心人物,沒理由這麽好。

    雪鬱的警惕心終於起來了,他微蹙眉:“你是前台嗎?”

    “是啊。”

    男人毫無心理負擔地承認, 並且遊刃有餘地扯謊:“不用多想,這隻是賓館給消費者的福利,也是我給你的福利,畢竟你等下會很累。”

    雪鬱沒信。

    他眯起水汽暈染的眸子,隔著模糊水膜看了眼座機上的號碼,確認不是前台,便把對方定性為詐騙電話,“找份工作,不要騙人。”

    扔下似教育似指責的幾個字,雪鬱把電話掛斷,再一次把腦袋趴進枕頭裏,他趴得太用力,兩端枕頭聳起,擠著他雪白的臉頰。

    在意識又陷入昏沉的那一秒,低悶的敲門聲響起。

    雪鬱是泥塑的脾氣,被吵醒兩次仍舊忍氣吞聲,趿拉上賓館的一次性拖鞋走去開門。

    門一開,雪鬱就下意識仰起了頭。

    因為門口的人實在太高了,比街上路人的平均身高要長出好多截,寬闊的肩背黏了點濕水,深灰衣服上的水跡浸開,勾勒出緊致的線條。

    一段肩胛上生出的不是雪鬱這種軟肉,而是貨真價實的肌肉,又硬又堅實,加上那不得不低垂的視線,給人的感覺更高大,像匹矯健的狼狗。

    雪鬱愣愣地看了會,張口就是:“我沒犯事。”

    男人像是雪鬱的合法丈夫一樣,熟稔地走進來關上門,還順手捏了下雪鬱的臉,“為什麽這麽說?”

    “肌肉,”雪鬱一時顧不上這陌生人的唐突行為,被嚇住似的,用氣音道:“好多。”

    男人怔了下,隨即明白了這句話的潛在意思。

    是在說他身材太恐怖了,以為是來打人的。

    “多點不好嗎?”

    男人嘴角上挑,如果雪鬱觀察細致一點,會發現他的神態和惡靈附身過的人都很像,甚至可以說如出一轍,他說:“我可以抱著你不讓你受累,還可以讓你很舒服,你會喜歡的。”

    為了找回這具身體,他還費了點力氣。

    但隻要能讓雪鬱舒服,就不算虧。

    雪鬱蹙眉:“我不喜歡。”

    或許是巧合,出現在雪鬱身邊身材高大的男人都很奇怪,不是喜歡對他做些怪事,就是喜歡對他說些怪話,導致他見到這種人就怕。

    他又仰了仰微酸的脖子,現在才想起來問:“你是誰?”

    周卿被雪鬱迫不得已抬著小臉的動作可愛到,心跳聲砰砰加劇,他沒回答,隻道:“你沒說想吃的東西,我就隨便買了點,都是容易飽腹的,應該夠你吃。”

    他手裏拎著幾個塑料袋,從封住的飯盒裏隱約蔓出幾絲海鮮香。

    雪鬱眉頭越蹙越緊,一半是困的,一半是疑惑,他確認自己沒見過這張臉,那對方為什麽語氣這麽自然,還給他帶吃的?

    他抿了下唇:“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周卿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轉頭來看雪鬱,笑著道:“我怎麽會認錯,我太想你了,所以來見見你,那幾個臭蟲都不給你飯吃嗎,餓成這樣。”

    “本來很想操,你的,但看來你現在沒有這個力氣。”

    雪鬱麵色霎時微白,從男人熟悉的用詞中想起什麽:“你是電話裏那個……”

    周卿挑著唇角不否認。

    雪鬱之前的直覺沒有錯,出現在他身邊的高大男人都是怪胎,下一刻,他的雙腳就騰空,轉而坐到了男人的手臂上。

    然後,他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我給你帶了吃的,不給操,別的總可以吧。”

    “畢竟我這個人,真的不喜歡吃虧。”

    周卿一段話說到尾,呼吸已經變得沙啞急促,他在雪鬱麵前一向口無遮攔,做事的底線低,甚至,還可以更低。

    ……

    髒亂狹小的賓館標準間,雪鬱表情苦楚可憐,蔥尖一樣白的手伏在男人兩邊肩膀上,頭頂的白熾燈好像都不如他發顫的兩條腿白。

    男人輕輕摁著他的後腦,像啃咬骨頭的狗,貼到他的唇肉就舔了進去。

    他大概是真的很想雪鬱,從吮住濕粉舌尖開始,隻肖兩分鍾,雪鬱的嘴巴到下巴尖就在嘖嘖水聲中全被他弄濕了。

    明明手上動作都在護著雪鬱,右手還扶著他的背,嘴上卻相反極端地很凶、很壞。

    雪鬱覺得這一天都很魔幻。

    不然他怎麽會被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親。

    被陌生人,還是個同性親吻的認知實在不太好,雪鬱憋紅了眼圈,被揉亂的衣衫下是兩條筆直緊繃的腿,小腿肚曲線微扁,腳背微勾,怕鞋子掉下去。

    “你、別……”黏軟哭腔連從嘴巴裏發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周卿舔吻著雪鬱的唇角,狀態已經完全迷亂,他從嘴巴一路往旁邊吻,咬弄著雪鬱白軟的臉,不停誇他軟、誇他香。

    雪鬱簡直要被親崩潰,往後仰頭也躲不掉,身上亂糟糟的,用手去推,還被男人下巴上微冒頭的青茬紮了手。

    “好軟。”

    男人身材是實打實的,手指粗糙,燃著沸騰的熱度,“還有人比你更軟嗎。”

    雪鬱被他的手還有呼吸燙得一哆嗦,睫毛根部瞬間被濡濕,不知是不是被陌生人從裏到外品嚐完給出評價這個事刺激到,他整個人都軟了。

    唇上的水還在被貪得無厭地舔,男人像在喝什麽鮮醇的乳製品,完全停不下來,雪鬱的哼哼和推拒,是他變本加厲的導火索。

    在無數次進宿舍的時候他就想這樣了。

    周卿眼睛微紅,胸腔裏關押的困獸發瘋般衝出來,他抱住雪鬱,在那鍾愛的殷紅唇肉上來回嗦吮,雪鬱閉嘴他就撬,雪鬱咬他他仍不退出去。

    困到極致的人連塊磚頭都搬不起,再強壯的人力氣也大打折扣,更別提本就力氣小的雪鬱。

    他發現自己的反抗沒有效果,就幹脆不掙紮了,隻是臉越來越紅,手越來越抖,趴在男人身上時,數次快要滑下去。

    周卿終於停下來,“怎麽了。”

    雪鬱在他沙啞可怕的呼吸中顫聲道:“呼吸不過來,可不可以……”

    一個停字沒脫口,男人單手鉗住他,大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冷風狂灌進來,帶來十足的空氣,仿佛被吻再過分也不會出現窒息的狀況。

    雪鬱被抵到窗邊,在紅得腫軟的唇縫裏,重新被擱進男人的舌頭時,他還在怔然想。

    他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