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與此同時,河清香榭拍賣行總部。

    即將舉辦的秋拍事宜令所有打工人忙碌不已。

    蔣思博每天都盯著大大小小的進度,安排幾位助理分頭行動,並且按時、按事地向謝潮匯報。

    所有公事完畢,他提了一句:“老板,還有一件事要向你匯報。”

    謝潮一邊低頭簽字,一邊示意他說下去。

    等聽完蔣思博的話,謝潮沉思片刻,臉上也浮現一絲慍色:“……謝諾在學校可能被人欺負了?這種事我怎麽沒聽說過?”

    蔣思博:“可能是以前……沒人敢告訴你。”

    謝諾的班主任一看就是不作為的。

    而謝家曆任的家庭教師都隻做了很短的時間。

    他們隻管輔導作業,補補課,就算發現端倪也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謝潮的眼瞼輕微地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忽然不知為何笑了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蔣思博:是什麽事這麽好笑。

    蔣思博:小少爺還在受苦受難呢。

    謝潮:“小蔣,你立刻安排車輛,我們也去一趟謝諾的學校。”

    蘇翎坐在祝禮巡的辦公室,用了十來分鍾,差不多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一夥小學生都敢合起來欺淩同學。

    帶頭的那個叫做“張炳炳”,經常對謝諾拳打腳踢,試卷上的惡作劇也是他幹的。

    蘇翎把試卷甩在祝禮巡桌上,回頭看向謝諾,“寶貝,你手上的傷是不是這個張炳炳打的?”

    哪知謝諾囁喏著,還是否認了:“手上的不是……”

    祝禮巡欲言又止,換做平時他早就開始辯解了,可好死不死,居然是這個女人……

    蘇翎有些詫異。

    謝諾在她鼓勵的眼神下,終於小聲地開了口:“不是張炳炳打的,是他爸爸打的。”

    蘇翎心下一驚,抬頭看向祝禮巡。

    那雙平日裏又嬌又媚的眼睛,此刻,盛滿了冰冷的銳利。

    新仇舊怨,紐成一股波雲詭譎,在蘇翎腦內翻騰。

    不斷提醒自己注意現在的身份,才忍住了那些髒話。

    蘇翎:“學生發生衝突的時候,不能讓孩子單獨對峙其中一方家長,你幹什麽吃的?”

    祝禮巡:“這裏還輪不到你教訓別人,也不看看自己當初什麽德行!”

    蘇翎俯身湊到他的耳邊,那淺淺的香氣,此刻幽冷又危險,猶如毒蛇吐信:“看來你才是欠揍的。”

    她指了指額頭處,輕聲笑出來:“還不長記性啊。”

    ……

    “蘇翎!你還想在這裏亂來嗎?!”

    祝禮巡五官端正,身型偏瘦,額頭這裏有一塊很淺的傷疤,不仔細看也不易發覺。

    他在接手謝諾的班級之前,隻有一年左右的班主任經驗。

    當初祝家是花了重金,通了好幾層關係,才將他安排到這所學校當老師。

    說穿了他也不是真想當什麽狗屁小學教師。

    就是為了想法子鍍一層金,讓履曆漂亮一些。

    蘇翎腦子轉得快,又非常了解祝禮巡的底細,早就猜到這些彎彎道道。

    “祝禮巡,私人恩怨先不說了。”

    “你為什麽要讓謝諾單獨去見張炳炳的父親?”

    沒想到祝禮巡還在嘴硬:“我也是剛到這個班上,根本不清楚之前他們有什麽矛盾,我怎麽搞得清狀況!”

    當時,張炳炳的父親張忠明來學校“滋事”,還揚言要揍老師。

    祝禮巡就想著趕緊把“替罪羊”推出去。

    他接管這個班之前,根本沒做功課,完全不知道謝諾什麽身世背景。

    他雙親亡故,是一個沒爹沒娘、沒人在意的小少爺,那等於沒什麽靠山。

    但祝禮巡也沒料到張爸爸對著小朋友都敢動手。

    ……就算隻是推搡了一下。

    事後,為了明哲保身,祝禮巡就單獨找到謝諾,求他不要這件事往外說。

    他在不經人事的孩子麵前低聲下氣,演足了苦情戲,說不能丟了這份工作,不然結不了婚,一輩子就完了。

    謝諾為難的聲音響起,“是祝老師求我,讓我不能說出去的……”

    蘇翎再次氣笑了,這貴族學校恐怕才要完了。

    既有關係戶老師,又有蠻不講理的家長。

    不應該層層審核父母的社會關係才能送孩子來念書的嗎?

    怎麽這種素質的家庭也能招進來。

    蘇翎:“祝禮巡,你真是蠢到沒邊了,在這種地方發生孩子被家長暴力對待的意外,其他家長要知道了,會無動於衷嗎?你不看看那些都什麽人?”

    祝禮巡把手機放下,笑容有一絲嘲弄:“你不是要見‘主謀’的家長嗎,人也到了,我們就協商解決吧?”

    蘇翎順勢看過去,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生,跟著他父親大搖大擺地闖進來,一看就是有人撐腰。

    張忠明身材魁梧,挺著大肚腩,渾身上下無一不名牌,LOGO大的瞎子都能看見,腳指頭都充斥著暴發戶氣息。

    一想到他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敢使用暴力,蘇翎神色鄙夷。

    她沉著氣,先做了自我介紹。

    哪知,張忠明張嘴就來:“你他媽一個家教還想浪費我時間?有本事讓這孩子的家長來找我算賬!”

    蘇翎:“有什麽事我們溝通也一樣,你小孩……”

    張忠明的語氣讓人相當膈應:“誰跟你一樣?你個臭打工的,你一個月掙幾個錢?”

    蘇翎覺得實在可笑。

    但她不想為了這種事情浪費時間。

    心裏盤算著要怎麽解決張炳炳的爸爸,索性一錘定音:“張先生,我不僅是謝諾的家庭教師,我還是他監護人的未婚妻。”

    眼前的年輕女人不僅長相漂亮,氣質出挑,說話的時候眉眼彎成一道月牙,讓人不信都難。

    祝禮巡詫異,悄悄打量了她好幾眼。

    蘇翎低頭摸了摸謝諾的頭發,“是不是呀?”

    謝諾:“……是、是啊。”

    張忠明想著,假如隻是一個家教,也不會這麽多管閑事,可能真是小屁孩的半個親戚。

    他心裏對蘇翎更加鄙視。

    這女人看著就騷,肯定是去做家教結果勾引有錢人。

    說不定在床上還有什麽特別的手段。

    瞬間,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直往蘇翎身上飄:“那咱倆就聊聊唄。”

    蘇翎:“你孩子做了什麽你不清楚,那你做了什麽總知道吧?”

    她淡淡地看向這對父子:“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同學之間的打鬧,但現在你身為成年人,對孩子動手動腳,所以我決定報警。”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個愣怔。

    祝禮巡:“蘇翎,你不要沒事找事。”

    謝諾也懵了,“蘇老師……”

    蘇翎:“警方隻要調監控,就能給我們一個結果。”

    謝諾烏黑的瞳孔轉了轉。

    對啊,蘇老師第一天來他家的時候就教了,監控果然是“殺手鐧”!

    就連張忠明這樣的彪形大漢,聽見“監控”也愣了愣。

    “調什麽監控?你現在到底想怎麽樣?”

    蘇翎:“我現在的訴求就是要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張炳炳畢竟年紀還小,經不住嚇,嚎啕大哭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人的,我就和謝諾鬧著玩啊,我們鬧著玩的呀!”

    蘇翎:“鬧著玩?那你在人家試卷上寫這些玩意兒?”

    祝禮巡桌上的那張試卷,確實就是張炳炳的字跡,簡直在線打臉。

    謝諾也含著眼淚,可憐巴巴地扯了扯蘇翎的衣袖:“張炳炳說……說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是沒人要的野、野種……”

    張忠明一聽,忽然改了口風:“小朋友打架又不是什麽稀罕事兒,我也是要一個說法,也就不小心推了你們家小孩一下,勸你識趣一點。”

    他想了想,還囂張地挑釁:“還是你們要多少錢,隨便開個口!”

    蘇翎:“謝家真不差錢,所以你們等一等哦,報警之前我先和他叔叔通個氣。”

    畢竟找警察來學校不是小事了。

    蘇翎拿出手機,張忠明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衝上去就想搶她。

    蘇翎整個人被他撞開,他指著她的臉咒罵:“我告訴你,你這個臭|婊|子別多事啊,別給臉不要臉!”

    男人仗著二百斤的身軀,居然還想對蘇翎用強的。

    倏然,她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扶了一下。

    不輕不重。

    但一下子就有了倚靠。

    蘇翎轉過頭,發現謝潮不知何時也來了學校。

    他淡淡笑著,可那那笑意絲毫未曾到達眼底,讓人看得犯怵。

    男人冷漠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你罵誰?”

    “嘴巴放幹淨。”

    蘇翎感覺耳膜突然被他撩了一下,癢癢的。

    作者有話說:

    謝潮:我感覺我的出場是個寂寞

    無獎競猜,下一章謝老板會知道未婚妻的造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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