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族的覆滅(1)
  第49章 血族的覆滅(1)

    又一次穿越世界, 這一次江牧已經能十分熟練地閉眼梳理記憶了。

    不過片刻,他就再睜開眼,理清了一切。

    許久沒有動靜的係統也發布了任務。

    【主線任務:救下月瑩】

    看清任務, 江牧沒有耽擱,直接就翻身坐起,走到門邊推門離開他現在的家。

    走出小小的木屋, 外麵的場景出現在他麵前。

    被踩踏得十分平整的泥土小路,兩邊是零星分布的木屋。

    順著小路向東看去, 是一片片的農田,上麵金色的麥苗正隨風飄蕩, 送來一陣陣麥子的清香;向西方而望,是一群連綿的高山,和高山中隱綽的尖頂。

    那是血族的城堡。

    江牧抿起唇,這是原身常見的表情。

    “江牧!你起來啦!”

    耳側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江牧轉過頭,看見了一個紮著長長麻花辮的女孩兒。

    小麥色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臉上是開朗的笑容, 垂下的麻花辮隨著她奔跑的動作一甩一甩,微風吹起她額間的碎發, 帶來了月瑩花的香氣。

    這個女孩兒就是她的任務對象——月瑩。

    月瑩已經跑到了江牧麵前,停住腳步,從挎著的木籃子裏拿出了一張餅。

    餅還泛著些熱度, 江牧接過, 是柔軟的觸感,有著小麥的香氣。

    “你今天起來的好晚呀!我在門口一直看一直看, 餅都要涼了你才出來。”月瑩嘟起嘴, “以後你可不能再起這麽晚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江牧嘴裏塞著一大口餅, 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

    “今天我們出發得晚了,但要幹的活兒還那麽多,今天不能偷懶了。”月瑩垂下頭,有些難過。

    “沒事。”江牧終於把餅咽了下去,“今天我渾身都是力氣,能多幹一些。”

    月瑩眼前剛一亮,隨後又暗了:“你看起來比我還瘦呢,能做多少?”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小路盡頭的農田處,每一塊農田上都有人正在忙碌。

    金色的麥田寓意著豐收的季節,但是麵前豐收的場景,卻缺少了應有的歡聲笑語。

    月瑩也不再說話,沉默地將籃子放在田埂上,對著江牧指了指旁邊的那塊田,示意自己在這裏割小麥,就拿了鐮刀過去了。

    江牧自己則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村裏的人不多,到了收獲的時候,哪怕是半大孩子都得下地,他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所以任務量少些,隻有一塊地要收,而月瑩要收割兩塊地的小麥。

    現在他邊上沒人,旁邊的人也都在專心收割小麥,江牧手下機械地動作著,心思都落在了這次的身體之上。

    和往常一樣,剛穿越時身體沒有任何的功力,需要通過他的訓練一點點回複,隻是隨著穿越的世界變多,回複的速度就越快。

    同時不同的世界能達到的實力是不同的。

    有的世界能容納更多的能量,江牧就能變得更強,但有的世界由於規則所限,江牧也衝不破規則,隻能修煉到規則之下能容許的最強。

    就像上一個世界。

    江牧現在感受著自己的實力,也發現這個世界能容納的能量多了不少,說明他能掌控的力量也越多。

    按照現在體內已經出現的一絲內力來看,三天時間他就能達到巔峰時的一半功力,屆時應該就能救下月瑩了。

    心思急轉,江牧手下的動作也飛快。

    有他練武的功力打底,這樣考驗眼明手快的動作向來難不倒他。

    右手的鐮刀被他舞出一片光影,左手握持小麥的動作絲毫不落下,腳下步伐玄妙,所過之處片麥苗不留,在月瑩還在第一片麥田中掙紮之時,江牧已經悄然收割完一片農田,朝著月瑩的第二片農田進發。

    等月瑩累得受不住起身休息時,這才看到江牧已經站在她要收割的農田處,將那處農田收掉大半了。

    !

    這麽快!

    她放下鐮刀,找了過去。

    “你今天速度怎麽這麽快了?”

    江牧直起身子,臉色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額邊連一滴汗都沒留下:“我一覺醒來,發現了割小麥的訣竅。”

    月瑩頓時興奮:“是什麽訣竅!你快告訴我!”

    這能讓江牧怎麽說?靠每日揮劍三萬次的劍法?靠繞山跑三百圈的速度?

    怎麽想都是不能說的話。

    江牧隻能撓了撓頭,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模樣:“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知道怎麽割會更快更舒服,不容易累。”

    月瑩遺憾地垂下頭,連身邊的麻花辮都耷拉了下來。

    不過很快她就又打起精神:“今天有你幫忙,我的小麥很快就能割完啦!”

    說完她又有了精神,回去拿著鐮刀繼續割起了小麥,一把鐮刀揮舞的虎虎生風。

    江牧看著月瑩的背影,心中歎息。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

    村子裏同齡的孩子不多,月瑩是他僅有的朋友。

    再過四天,就是月瑩的十六歲生日了。

    要想救下月瑩,他隻剩下四天時間。

    江牧麵色平靜,心裏已經有了修煉計劃。

    一片地很快又被割完,江牧跟月瑩打了個招呼,就徑直回了他的家。

    時間不多,他必須爭分奪秒。

    一進屋子,江牧就把門窗牢牢關上,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最快的時間積攢最多的內力,是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

    沉浸在修煉之中,江牧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最後打斷他修煉的,是外麵傳來的敲門聲。

    “江牧,你在家嗎?”

    是月瑩。

    江牧過去把門打開,就看見月瑩站在門口。

    外麵的天色已經昏黃,落日照在這一片小小的村落之中,顯得分外靜謐和諧。

    “你怎麽不來吃飯啊,我們還在等你呢。”

    江牧這才注意到,現在應該是吃飯的時間了。

    每日他都是在月瑩家吃飯,今天因為修煉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這回事。

    “不好意思,睡了一覺睡過頭了。”江牧把門關上,跟著月瑩朝她家走去。

    月瑩家的木屋比江牧現在的屋子大一些,有足足三間房。

    此刻月瑩的父母正坐在最中間的房屋內,裏麵還有月瑩的一眾弟弟妹妹,正在等著他們。

    月瑩一進去就開始解釋:“爸媽,江牧今天睡過頭了,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江牧坐下,旁邊的月母仔細地打量他,見他確實麵色紅潤看起來挺精神,這才放下了心。

    “先吃飯吧。”月父見狀開口,早就等不及的孩子們馬上就拿上碗筷開始吃了起來。

    今天桌上的飯菜分外豐盛。

    有正是時令的美味青菜,河邊剛捉的魚,香噴噴的白米飯,甚至還有一種村裏從來沒有的肉。

    月瑩的弟弟伸筷子夾了滿滿的肉,放到嘴裏咀嚼片刻就眼前一亮。

    “爸爸,這是什麽肉啊?”

    順著弟弟的視線,月父看向了那盤肉。

    紅潤的色澤,撲鼻的香味,鮮嫩的汁水,他一口都還沒吃,仿佛也已經嚐到了那絕佳的味道。

    月父麵色一變,黝黑的皮膚中透露出些許的蒼白,他猛然看向月母。

    “這肉你是從哪裏來的!”

    他的聲音急躁,突然,嚇了開口提問的弟弟一大跳,連忙收回了再次伸出的筷子。

    月母反而沒有絲毫動靜,麵色依然平靜。

    “那些大人們給的。”

    月父升騰的怒意在月母的聲音之下突然熄滅,嘴角也白了起來。

    再開口,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那些大人們今日來了?”

    “是的。”

    月父久久無語,麵對一桌子的菜肴,他卻再也吃不下去。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房間陡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孩子們看到大人莫名的神色也不敢再說話,隻沉默地刨著飯往自己嘴裏塞。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月瑩,她笑著開口,給每個人夾著菜,“你們快吃啊,放著做什麽?那些大人們送來的菜肯定很好吃,我以前都沒吃過呢。”她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細細咀嚼,隨後眼睛一亮,被這滑嫩的味道折服:“真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月瑩笑得開心,是吃到美食的喜悅。

    孩子們見狀也再次拿起筷子,準備嚐嚐這好吃的肉。

    誰知筷子剛一落在盤子裏,剛才還沉默的月母就陡然掀翻了那盤菜,“吃吃吃!就知道吃!這些東西就這麽好吃嗎!不吃會死嗎!”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月瑩最小的妹妹,她嘴巴一癟,大哭出聲。

    “別哭別哭。”月瑩馬上抱住妹妹連聲安慰:“不怕啊不怕啊,沒事的,沒事。”

    說完,又瞪向了月母,似是在質疑對方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火。

    月母呼吸急促,胸膛急劇起伏,想說些什麽又說不出口,她猛然起身,離開了屋內。

    月父靜坐片刻,也離開了。

    房子裏隻剩下一群小孩和江牧月瑩。

    月瑩正安慰妹妹,江牧坐在餐桌邊,麵對這麽突然的情況,這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江牧。”月瑩突然悠悠開口,“那些大人送來的食物,我們不能吃嗎?”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村子裏的人終其一生也找不到答案。

    月瑩也沒期望能得到江牧的回答,她再次開口:“如果不吃的話,我們現在就要死了,但要是吃了,至少我們還能幸福地生活一段時間。”

    她這麽說著,像是在說給江牧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那麽死之前,為什麽不能快樂地活著?”

    江牧對於這一句話終於有了自己的看法,“沒錯,反正都是要死的,所以死之前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沒得到月瑩的回複,江牧覺得現在的狀態他也不適合再待在這裏,雖然沒吃兩口飯,但江牧也知道現在這情形實在不適合吃飯,當下就開口道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家了。”

    抱著妹妹的月瑩好似好在沉思,毫無反應。

    江牧見狀簡單收拾了一下有些狼藉的餐桌,接著就離開了。

    門外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之前離開的月父和月母站在屋後,月母啜泣的聲音傳入江牧耳中,順著風飄散,漸漸消失。

    今夜沒什麽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對麵山上的城堡亮起點點燈光,看起來分外美麗。

    江牧站在原地打量了片刻,隨後邁著堅定地步伐回到家中。

    之後的兩日江牧依舊花著最快的時間收割小麥,隨後回去修煉。

    月家好像又恢複了正常,江牧去吃飯時再也沒看到他們奇怪的表現,隻有一片平靜。

    隻是隨著月瑩生日的接近,這片平靜之下仿佛也有洶湧的波濤在湧動,桌上的飯菜越來越豐盛,晚上江牧聽到的哭聲也越來越久,順著風,進入他的耳中,久久不散。

    又一次在月家吃過晚飯,江牧走出屋子,外麵月光皎潔,天邊的明月再差一點點就會徹底變圓。

    明日就是月圓之日。

    月瑩出來送江牧,看到圓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今晚的月色真美。”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勾勒起一片朦朧的光。

    她麵對著江牧,晚風吹起了她身側的辮子,她的聲音依舊那麽清脆,“江牧,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深深地看進江牧的眼裏,送上了自己最真心的祝福。

    屋內又傳來了隱約的哭聲,這樣的煽情環節江牧接受不來。他隻能把這句話又送了回去:“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月瑩好似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了聲:“我會努力的。”

    沒再說話,江牧匆匆離開了月家。

    和往常一樣的方向,隻是這次在走到自己家門外時,江牧沒有再進去,而是接著向前,順著小路延伸的方向,朝著那在月色中神秘美麗的城堡而去。

    山間的小路十分規整,一階一階鋪滿了整齊的青石。

    上麵長出了些許雜草,但是不影響人們的行動。

    江牧的腳步落在上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月色被層層的樹木阻隔,山中是泛著涼意的風,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江牧的速度很快,在輕功加持下形如鬼魅,漫長的山路在他的腳下就像是一片平地,沒有引發他絲毫急促的喘息,他麵色平靜,在全力的奔跑下,不過片刻,就來到了城堡之外。

    風送來了城堡內的悠揚樂聲,還有越來越清晰的混雜著奇異香料的古怪味道。

    江牧內力急速運轉,周身揚起了猛烈的颶風,將江牧的長發吹起,高高地揚了起來。

    風越聚越多,直至包圍了這一片雄偉的城堡。

    江牧深吸一口氣,向前推開了城堡的大門。

    門內樂聲再無阻隔,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還有陡然落在他身上的無數視線。

    大廳之內有數十名穿著華貴的男女,他們或是在隨著音樂起舞,或是端著酒杯,搖晃著杯中的鮮紅液體,噙著笑意,品嚐著各式美味。

    突然被打開的城堡大門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門口出現的人影也讓他們驚訝。

    所有人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看向了門口的江牧。

    “江牧?你怎麽來了?”

    有一人從人群中走出,他有著漆黑的長發,深邃的眼眸,和江牧相似的臉龐。

    兩人同是黑發黑眼,但一人的長袍華麗,上麵有隱隱的光芒閃過,而一人穿著簡陋的麻布短衫,上麵還有各色補丁。

    有人好奇的視線打量著兩人,最後落在江牧身上。

    “他就是江牧?”

    “應該是的,長得真像啊。”

    同江牧十分相似之人眼底泛起一片冰冷,他看向了江牧:“你來這裏做什麽,是終於忍耐不下去,想要來求我們,加入我們嗎?”

    江牧沒有說話,但他的動作顯示了他的來意。

    他周身氣息鼓蕩,手上飛快地掐起法決,嘴裏急速吐出兩字:“雷霆!”

    霎時間,燈火通明的城堡大廳蕩起一片雷光,震耳的雷鳴之聲響起,融化了無數驚駭恐懼的麵容。

    這些血族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江牧對麵的男子被留了下來,他此刻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牧,“你做了什麽!”

    江牧看到麵前空蕩下來的大廳略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走向了唯一剩下的那個人,手邊一絲雷電正在閃爍:“江提,告訴我,其他血族城堡在哪裏。”

    江提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牧手上的雷電,驚駭地開口:“你是獵魔人!”

    “對,沒錯。”

    雖然江牧並不清楚獵魔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借用獵魔人的名號。

    這個世界是血族存在的世界,血族以人血為食,壽命悠長,實力強悍,在他們的麵前,人類無比弱小。

    但是一味的捕獵勢必會引起人類的反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世界上突然出現了獵魔人。

    他們和血族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也與血族不同,不需要以人血為食。

    他們獵殺血族,帶領人類開始了反撲。

    沒有警惕的血族傷亡慘重,剩餘的血族聚集在一起,開始圈養血奴,不再肆意捕獵人類,於是世上的人類有了喘息的餘地。

    而這一次的他,是人類與血族的混血。

    麵前的江提,就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你不要殺我,我是你的弟弟。”江提再也不複之前的淡定,他看向江牧的目光驚恐害怕,害怕自己會像大廳中的其他血族一樣就此消散。

    他還很年輕,他還沒能品嚐多少鮮血,初生的嬰兒,純潔的少女,哺乳的母親,這些絕世的美味他還沒品嚐夠,他不能死!

    江提猛地跪在江牧腳下,“哥哥,你看看我,我們是兄弟呀,你不能殺我!”

    江牧皺起眉,江提的動作很重,圈住他的雙腿給他帶來了不適的感覺,他低頭看向江提,再次開口:“其他血族城堡在哪裏?”

    江提一愣,眼中一片空茫。

    江牧見狀便有了答案,江提不知道其他血族城堡的位置,手上雷光閃過,下一秒就包圍了腳下的江提。

    被雷電觸到身上,江提才驟然回神,“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其他血族城堡的位置,隻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但是太晚了,雷電已經吞噬了他的身體,他的聲音也開始消散,片刻之後大廳之中一片寂靜。

    繞著大廳轉了一圈,江牧確定這裏麵再也沒有血族,就沒有管剩下站在大廳之中的人類,直接順著走廊走向了其他房間。

    正在一間間房尋找殘留的血族,突然有人跑了過來。

    “大人!”來人氣喘籲籲,看起來有些害怕,但臉上更多的表情是堅毅:“獵魔者大人,您是在找其他的血族嗎?他們在地下室!”

    江牧眉頭一挑,看向了來人。

    這一看,倒是讓江牧發現麵前之人他認識。

    在他的記憶之中,這是三年前被帶上城堡的艾琳。

    在她十六歲的生日當天。

    “走吧,你帶我去。”江牧沒有問對方這三年的生活,這樣的經曆多說無益,之後的安全生活才能撫慰她飽受磨難的靈魂。

    有了熟悉的人帶路,江牧順利地找到了地下室剩餘的血族。

    被從棺材中拉出來的血族們還沒回過神,就消失在了江牧的雷霆之下,反複和剩下的人類侍女確認過城堡中再無血族之後,江牧才走出了城堡。

    外麵的月光依然皎潔,一座城堡中血族的湮滅竟然隻花了這片刻的時間。

    想起自己前三日的努力修煉,江牧心中湧起強烈的落差。

    記憶之中擁有無可匹敵力量的血族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他們敏捷的速度,強悍的恢複能力,還有變身逃走的實力都去哪兒了?

    如果早知道他們這麽弱,江牧在來的第一天就可以直接殺上城堡,把這些血族殺得片甲不留,哪裏還需要等這麽些天?

    月母每天晚上哭得他都要走火入魔了。

    戰鬥的過程很失落,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很圓滿,城堡裏剩下的人類不願意在血族的城堡中休息,紛紛拿上東西走出來找到江牧。

    “獵魔者大人,不知您能否送我們到山下的血奴村落呢?”艾琳主動走了出來,在她身後是驚惶未定的其他人。

    “當然可以。”江牧直接應下,“隻是之後那裏就不再是血奴村落了。”

    艾琳聽出了江牧的潛台詞,眼睛驀然一紅。

    城堡中的血族已經消失,以後她們再也不是血奴,而是自由的人類。

    她們再也不用定期被吸血,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吸血過度而死亡,再也不用十六歲時就離開親人,被送到血族城堡。

    她們可以自由歌唱,自由奔跑,可以離開這裏去往別的地方,她們可以安心的入眠,可以平安地長大。

    艾琳落下淚來,她們終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