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桃妖殤情(4)
  第30章 桃妖殤情(4)

    江牧更加專注, 一動不動地看著測試的任何細節。攤主也不再說話,就坐在自己擺在外麵的桌椅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慢慢地邊看邊喝。

    每次看到這些孩子們來測試根骨,都能讓他想到他年輕的時候,真是懷念啊。

    排在最前麵的是一對母子, 孩子看起來十五六歲,江牧看見桌後的淩雲閣弟子看了眼這孩子後, 直接先問了年齡。

    “歲數?”

    母親忙不迭地回答:“十六歲,剛好夠!”

    淩雲閣弟子微微頷首, 然後才從身旁那一摞的紙中抽出了一張。

    最開始江牧以為這紙是用來登記報名者信息的,但是現在那弟子拿出一張紙後,卻沒有提筆在上麵寫任何東西,反而是放在了那孩子的手下,接著拿出了一根針。

    “伸出食指。”

    孩子看了眼母親,見母親朝他鼓勵點頭,便依言照做。淩雲閣弟子將那針在伸出的食指上輕輕一紮, 一滴渾圓的血珠出現,他迅速放下手, 示意孩子將食指按在桌麵上的紙上。

    血液和紙張接觸,仿佛有微光閃過,那弟子嘴角出現一抹放鬆的笑意, 溫和地說道:“你合格了, 去旁邊登記吧。”

    這就合格了?

    江牧沒想到測試居然如此簡單,測試的依據又是什麽?

    剛才的測試沒能讓江牧看出究竟, 他隻能專注地看起下一個人來。

    每一個人測試的步驟都是一樣, 負責測試的弟子隻會問一句年齡, 然後直接就是放血,站在紙上,如果紙放出微光,那麽便是通過,如果紙毫無動靜,那麽就是不通過。

    看來這判斷的依據,就是那光了。

    有了結論,江牧暫時並沒有加入排隊的隊伍,現在他還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能讓那紙張發光,其中肯定有他還沒發現的東西。其中的特別之處還需要再觀察一下才行。

    想了想,江牧將內力齊聚雙眼,這樣哪怕是再微弱的變化,都能被他捕捉到了。

    有了內力的加持,江牧很快就發現了蛛絲馬跡。

    在那紙出現光芒的時候,被測試的人身上會有微弱的能量波動!

    這能量太過稀少,幾近於無,所以才需要通過血液進行測試。

    現在已經知道了這測試的關鍵,剛好今天的測試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江牧沒有再看,直接和攤主道了別,從擁擠的人潮中擠出,朝家而去。

    回家之後江牧直奔牆角,陶青青此刻正一個樹苗自己晃蕩,玩得開心呢。

    “你回來啦!今天怎麽出去了怎麽久?”

    “今天測試開始了。”江牧走到牆角,也顧不得地上全是土,直接坐了下來,“你現在還有修為嗎?運功給我看看。”

    “啊?”陶青青十分莫名,還想要個解釋,但江牧已經閉上眼一副等待她運功的樣子,抖了抖葉子,陶青青還是直接開始運功了。

    陶青青的功法一運轉,這瘦弱樹苗周圍便出現了微弱的能量波動,是江牧之前在桃林感受到的氣息,也和剛才在測試現場的一致!

    所以現在就完全清楚了,測試就是在篩選能夠使用這種能量的人,那麽他隻需要將內力都轉為這種能量,就可以通過淩雲閣的測試,成為淩雲閣的弟子了!

    有了這個方向,江牧睜開眼,直接起身回房,隻留下滿肚子疑問的陶青青。

    翌日天色將明,這外城邊緣的偏僻院落就走出一人,正是嚐試轉換能量的江牧。

    經過一個晚上的研究,他成功地把他的部分內力轉為了這全新的能量,接下來隻需要去測試點測試,就可以進入淩雲閣了。

    匆匆換了身衣服,江牧就離開了家,隻留下好不容易看到江牧的陶青青無奈的呐喊:“你還沒給我澆水!水!”

    江牧現在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給陶青青澆過水,他已經飛速到達了測試點。和昨天一樣,前麵已經排起了不短的隊,都在等著測試開始。

    攤主依然坐在老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江牧,見狀他倒了杯茶,走過去遞給了江牧。

    “我沒有錢。”江牧沒有接,直接拒絕。

    “不用你出錢,就當是朋友請你的!”

    攤主的善意讓江牧十分溫暖,他沒有再拒絕,接過茶一飲而盡,趕路帶來的熱意也隨之消散,“好茶!”

    這裏的動靜也吸引了其他排隊人的注意,他們看到江牧如此暢快的模樣,頓時也覺得渴了起來,紛紛叫住攤主,讓他幫忙送茶水。攤主沒想到一下子多了那麽多生意,喜不自勝,開始忙碌起來。

    大家喝著茶聊著天,終於,熟悉的鑼鼓聲響起,今天的測試開始了。

    今天的速度依然很快,就算前麵有不少人,但不過片刻,測試就即將輪到江牧了。

    昨天在隊伍之外,江牧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人的測試情況,但是今天身處隊伍之中,江牧站在後麵是看不到前麵的場景的,直到現在前麵隻有兩三個人了,江牧才能看見前麵正在測試的場景。

    和昨天一樣的步驟,詢問年齡,刺破食指,放出血滴,然後進行測試。

    江牧前麵的三人都沒能讓那張紙發出微光,終於輪到江牧,他不可避免地緊張了一下。

    轉換而來的能量也不知道是否符合要求。

    沒等江牧思考太久,早就把所有流程爛熟於心的淩雲閣弟子左手抽紙,右手拿針,見麵前換了一個人,表情絲毫不變,直接開口問道:“年齡?”

    “十八。”江牧也十分熟練地伸出食指,完全不需要提醒。

    那弟子手上的動作也很快,江牧隻覺得指尖微微一涼,就見血珠緩緩滲了出來。略有些忐忑地將血滴按向手下的紙,江牧不由自主屏息等待最後的結果。

    本以為馬上就會出現微光,卻見這紙張毫無動靜,看起來依然隻是一張普通的紙,就在江牧以為自己失敗的時候,麵前突然一亮,那紙張光芒大作,照亮了整個房間。

    正在測試的弟子唰地站起,拿起紙張,驚喜的目光看向了江牧,嘴裏不由急切地說著:“換人!師弟你來測試!”

    他手一撐就過長桌,匆匆囑咐江牧:“跟我來。”接著迅速邁步離開。

    江牧一肚子疑問,此刻也隻能跟上。

    本以為會被帶著去找其他的淩雲閣門人,誰知他竟直接被帶著走向了內城那雄偉的城門。以往一直對江牧投注冰冷目光的守衛們,此刻紛紛後退,讓兩人能順利進入內城。

    走過數米的門洞,再抬頭,無數外城人所向往的內城終於出現在江牧麵前。

    沒有想象中的繁華盛景,出現在江牧麵前的場景竟然與城外的荒原無異,甚至城外有村落的地方都要比內城更熱鬧些,他目之所及之處,隻有原生的植株和稀稀拉拉的茅草屋。

    沒讓江牧打量太久,這弟子直接拉著江牧坐上了一邊等待的馬車,“甲四房。”

    車夫一甩長鞭,馬匹嘶鳴著離開了此地。

    在馬車內坐下,這弟子看起來也終於平靜了一些,覺得自己應該給江牧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現在正在去學堂,在那裏由老師再對你進行一次測試。”

    “是因為剛才的光?”

    “沒錯,”弟子點頭,“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等一下見了老師,你就會清楚了。”

    “行吧。”江牧沒什麽問題,隻要不是不能進淩雲閣就好,至於其他的問題都不要緊。

    馬兒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馬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隨後徹底停下。江牧跟著弟子下了馬車,才發現麵前又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一排排一模一樣的房屋坐落在這裏,每一間都隻有單獨的一層,長長的走廊相連,看起來簡陋又規整。

    江牧可以察覺到房屋中無數人的氣息,但是卻聽不到太多聲響,明明有這麽多人,但他們卻沒有發出聲音,始終非常安靜。

    走下馬車後那弟子的呼吸也迅速平緩了下來,隻有腳下接連不停的腳步還表現著他的急促。被這靜謐感染,江牧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跟著往前走。

    順著長廊走到盡頭,有一間房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弟子停下腳步,示意江牧安靜並原地等待,接著慎重地敲了兩下門,站立在門外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很快門就被打開,隻是門後卻空無一人。

    弟子走進兩步,恭敬行禮之後說明來意。接著江牧就聽到了一句悅耳卻冰冷的聲音:“讓他進來。”

    “是,閣主。”

    閣主?!屋內就是淩雲閣主?

    江牧遲疑地進門,還沒有任何實感,他這就見到傳聞中的淩雲閣閣主了嗎?

    出現在他麵前的房間不大,在他的正前方的窗邊,擺放著一張實木的方桌,上麵放滿了書籍紙張,一人正坐在後麵。

    他此刻正看著門口,注視著走進的江牧。

    江牧和他視線相對,一股難言的平靜驟然襲來,剛才在門外的所有的紛雜情緒全都消失,隻剩下了麵前的這個人。

    閣主站起身,走到了江牧對麵。

    他看起來十分年輕,穿著與身邊淩雲閣弟子沒有差別的青白長衫,麵容冷峻,一雙鋒利的雙眼直視過來。

    明明是十分冷硬的模樣,但氣質卻不是如此,在他的注視下,江牧沒有感到絲毫的負麵情緒。

    不,甚至說連一絲情緒都沒有。

    就連一路難掩激動的那個弟子,此刻也徹底冷靜了下來,平靜無波地站在一旁,等待著閣主的吩咐。

    “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你先回去吧。”閣主又一次開口說話,看不出絲毫激動的模樣。

    弟子行禮,離開,連目光都沒有在江牧身上流連。

    弟子的離開已經不重要了,江牧現在隻好奇閣主留下他會說些什麽。

    “你過來。”閣主直奔主題,走到了桌前,拿出了一個類似石頭的東西。

    江牧走過去,這石頭看起來瑩白如玉,但是周圍卻散發著奇異的能量波動。

    這波動與那些之前做測試的紙十分相似,隻是石頭的波動更加明顯,也更加渾厚。

    閣主遞上了一根針,江牧接過,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

    又一次伸出食指,用針在上麵紮了一下,血珠緩緩滲出,在閣主的注視下,江牧將食指按在了那石頭之上。

    瞬間,比剛才的亮光更加猛烈的光芒爆發開來,就連這白天的日光都被它擠壓,讓外界都有了這光芒的顏色。

    江牧收回手,疑惑地看向閣主,等待著他的解答。

    閣主親眼見到這光芒之後,一直平靜無波的麵容也終於出現一絲笑意,坐回座位上將石頭放好,示意江牧在對麵的位置上坐下,這才慢慢地開口。

    “你的根骨十分優秀,是近千年來最有天資之人。入門之後你將直接成為我的親傳弟子,今日你先回去與親人暫別,明日一早你再進城。”

    “那我現在就是淩雲閣弟子了?”雖然知道隻要測試通過就能成為淩雲閣弟子,但是江牧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就成功了,而且還更幹脆地直接就成為了閣主的弟子,也不用再去想辦法接近閣主找樹心了,要是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開口問。

    想了想,江牧還是沒有現在就問,現在他還很好奇這個世界的邪祟妖魔和能夠與之對抗的力量,而且看這閣主的模樣也不像是作惡多端之人,或許關於樹心的事可以再打探一下。

    “是的。”閣主微微頷首,拿出了一枚玉佩。“此後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此乃親傳弟子令牌,明日你持此令牌進入內城,就會有人送你來見我。”

    拿著令牌,江牧就在另一個淩雲閣弟子的帶領下離開了這熱鬧又安靜的地方,坐上了一輛新的馬車,在城門口被單方麵地恭敬送別之後,江牧放心地回了家。

    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一半了,接下來的一半就更好解決了!

    “雲鏡的味道!”

    一進門,江牧腦海裏就傳來了陶青青的聲音。

    “你見到淩雲閣主了?”陶青青拚命揮舞著枝丫,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吸引著江牧的注意。

    “是。”江牧走到牆角,決定還是再問問陶青青,“雲鏡就是淩雲閣主?”

    “嗯。”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要奪你的樹心?”

    “他會給我喝好喝的水,曬舒服的太陽,我本來以為他是一個好人!結果卻把我迷暈,我醒來樹心就沒有了!”

    又是一次沒有營養的對話,江牧也不明白陶青青明明修煉了千年,怎麽還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難道這也是失去樹心的影響嗎?搖搖頭,給這小樹苗澆了水,江牧就接著回房修煉了。

    昨天的時間太短,他隻來得及轉換一部分的能量,其餘的能量也要接著轉換才行。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江牧感覺再一睜眼,時間就已經到了第二天。

    按照和雲鏡的約定,他今天就要進入內城,成為人人稱羨的淩雲閣弟子。

    江牧走之前又一次給陶青青澆了水,並且做了仔細地叮囑,這才仔細地關上門,帶上為數不多的行李離開了這個隻短短居住了幾天的家。

    走到內城門口時,淩雲閣的門前依然排著長長的隊伍,今天的測試還在繼續,排隊的孩子們滿心期待,期望自己能通過測試。

    江牧一出現攤主就發現了,昨天江牧測試的時候他正在賣茶,結果賣完茶之後江牧就不見了,問了其他人也隻依稀得到什麽有人進內城了的話,但是測試通過的話是要在旁邊登記,然後等第二天再進內城的,現在得到這些不清不楚的消息,讓攤主心裏甚是忐忑。

    “你總算是來了!你昨天的測試怎麽樣?”攤主剛問出聲,就看到江牧身後背著的包裹“你測試通過了!”

    得到江牧肯定的回複,攤主又驚又喜,江牧這段時日經常來此,在他眼裏就是十分渴望進入淩雲閣的樣子,現在得償所願,他也替江牧開心。

    “我也沒什麽東西能給你的,來,喝杯茶,舒舒坦坦地進城吧!”給江牧倒了茶,攤主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對淩雲閣的憧憬,終於成功了呀。

    江牧沒有推脫,喝完茶,與攤主進行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就揮別了攤主,走近了那個威嚴的城門。

    玉佩就戴在他的身上,那些守衛一見就麵色一變,然後恭敬地低頭行禮,注視著江牧進城的背影。

    城內的場景和昨天不太一樣,昨日這城門口甚是荒涼,但今日卻在門口站著不少人。

    大家都站在一處,一臉興奮地互相說著話。看他們的打扮,應該就是昨日通過測試的人了。

    等江牧出現在眾人麵前,馬車前坐著的淩雲閣弟子就站起身,直接走了過來。“人到齊了,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熱鬧說話的其他新弟子們這才注意到剛剛過來的江牧,他們很早便來城外等著了,等了許久才有人領著他們進了內城,本以為進了內城就到了目的地,誰知他們又在內城等了許久。

    他們本來還不知道在等什麽,結果現在就是在等這個新來的人嗎?

    他們不停打量著江牧,希望看出他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是江牧的外表和他們沒有差別,甚至在穿著上還更加簡單一些,實在是看不出什麽。

    坐上馬車,有些十分好奇的人就坐在了江牧的身邊,其他人的情況他們都了解了,這個新來的人還完全不認識呢。

    “你好,我是劉民,你也是昨天通過測試的人嗎?我都沒見過你,你是住在哪兒的啊?平時都在哪裏玩呀?你知道進了淩雲閣多久才能回一次家嗎?我問了別人他們都不知道,我怕我要很久才能回一次家,這樣娘親會很想我的。”

    劉民絲毫不拘束,一來就熱情地說了許多,但是江牧別說已經經曆過這麽多世界了,就算是一開始,他也不是這種能迅速和人熟絡起來的性格,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世界,心理年齡更是不知道多大了,是完全和這真正十六七的少年們說不到一塊兒去,隻能幹巴巴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江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唉。”劉民長長地歎了口氣,十分沮喪的模樣,其他已經和劉民熟識了的人見狀安慰道:“劉民,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可是入了淩雲閣呢!我們隻要好好表現,做下貢獻的話就可以把父母也接進內城了!”

    “你說得對!”劉民又重新提起精神,充滿了鬥誌:“我一定好好努力,做下好大好大的貢獻,把父母全都接進來的!”

    不同於昨天江牧這一路的安靜,今天有了這十幾名新入門的弟子後,這一路上熱鬧了許多,大家爭先恐後的話語充滿整個馬車,雖然有些吵鬧,但是也別有一番生趣。

    江牧沒有按原計劃沉心修煉,而是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這些年輕人們神采飛揚的臉龐,充滿了活力。

    比昨天稍短一些的路程,等馬車停下時馬車上的人們都有些念念不舍,短短的路程已經讓這些年輕的弟子們都互相熟識了,於是也更加期待起之後的生活。

    “我是問天羽,你們的師兄,之後就由我來給你們介紹之後的生活,有任何問題的話也可以隨時問我。”

    馬車外有一人正在等待,等所有人都下車之後,他便做了自我介紹。

    等大家都打完招呼後,問天羽接著道:“這裏就是你們之後學習生活的場地,丁一房,所有新入門的弟子都會現在這裏開始學習。每月會有定期的考核,如果考核通過,你們就會進入丁二房。”

    “學堂一共有甲乙丙丁四個級別,每一級又分為四層,以一二三次排序,其中丁一房為最低,假四方為最高。”

    “當你們從丁一房離開時,就可以去外麵執行任務。任務會得到貢獻點,貢獻點十分有用,可以用來兌換想要的材料,也可以兌換銀錢,也可以兌換其他人進入內城的名額。”

    聽到這裏,劉民眼前一亮,對之後的任務十分躍躍欲試。“問師兄,那都是些什麽樣的任務呀?”

    “如果是丁二房的等級,就會去執行清除初生邪祟,或者是巡邏周邊村莊的任務,等你們的級別升高,你們執行的任務難度也會增大,相應得到的貢獻點也會更多。”

    “現在你們還隻是丁一房的學員,等從丁一房離開之後,再考慮任務的事情吧。”

    說完,問天羽一指身後的房屋,“這個就是你們的學堂,之後每天都在這裏上課。現在我先帶你們去寢房,放好各自的東西,開始第一天的課程吧。”

    沒想到第一天就要開始上課,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異議,跟在問天羽的身後到了寢房。

    寢房的風格和學堂類似,也是一整間的大房間,裏麵左右兩排大通鋪,見狀這些新弟子們紛紛卸下了自己背上的包裹,從裏麵取出了自己帶來的被褥,各自找了個床位鋪了上去。

    隻剩下江牧一人,背了兩三件衣服,其餘什麽都沒帶。呆站在原地,左望望右望望,開始茫然起來。

    “江牧,你沒有帶被褥嗎?”劉民鋪好自己的床,一回頭就看見一動不動的江牧。

    江牧無奈點頭,為什麽其他人都帶了被褥啊?“你們怎麽知道要帶被褥的?”

    “昨天師兄告訴我們了。”劉民十分滿意自己鋪床的成果,不枉昨天他練了許久,不過江牧也好奇怪呀,居然沒有帶被褥,“昨天師兄沒和你說嗎?”

    師兄會說?

    這麽一提江牧就想起了昨天一進門就離開的師兄,還有那隻再給他測試了一次的閣主,兩個人都什麽沒說呢!隻知道讓他今天過來!

    知道了沒有被褥的原因,但江牧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回去拿,難不成他晚上隻能在光禿禿的石板上打坐了?雖然這樣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別人。

    江牧還在皺眉思索,劉民已經找到問天羽說明了情況。

    問天羽進房間一看,就看到站在房間中央的江牧。正要問話,江牧腰側懸掛的玉佩就進入他的眼簾。

    他停下腳步,回答了焦急的劉民:“沒有關係,江牧不住在這裏,不需要被褥。”

    “那他住在哪裏?”劉民眨眨眼,沒想到今天才剛認識的朋友就要分開了。

    “他是閣主的親傳弟子,之後會住在閣主的院落中。”問天羽一看玉佩就明白了,因此馬上就給出了答案。

    江牧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問天羽居然如此直白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在一個小群體中,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那麽所有人的關係都會很好,但如果其中有一個人格格不入,這個人就極有可能受到所有人的敵視。

    江牧也不是來尋仇的,在能和其他人有良好關係的情況下,他也不想上來就與人交惡。

    本以為劉民等人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他,結果沒想到劉民居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更加興奮了起來:“江牧,你居然是閣主的親傳弟子!好厲害啊!”

    其他人也聽到了劉民的話,聞言也圍著江牧,紛紛驚歎起來。

    問天羽耐心地等大家都挨個激動完,然後才催促道:“你們快收拾好東西,馬上就要上課了。”

    江牧就見身邊圍著的少年們很快就各自回去收拾東西,從他們的神情之中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異樣情緒,每個人都是在真心實意地為江牧高興。

    再回到學堂,剛才還空蕩的屋內已經坐了不少人,站在最前穿著淩雲閣弟子服飾的人一指剩下的空位,示意所有人坐下。

    問天羽在外麵行禮道別,接著就離開了。

    剛剛來到陌生環境的新弟子們見此略有些不安,見狀最前站著的人溫和地笑笑,然後做起了自我介紹:“我是方月,以後大家叫我方師姐就好。此後大家在丁一房的課程都由我來負責,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找我提問。今天,就讓我們開始第一門課程,炁的修習。”

    江牧眉頭一挑,沒想到這學堂居然這麽迅速地就直入主題。

    “你們的桌麵上都刻錄有一法決,接下來請默讀法決並據此修煉,直到感受到炁的存在。”

    江牧聞言一低頭,果然見到了一篇法決。

    不長,也很簡單,還配了圖示,讓人能一眼看懂這法決的修習關鍵。至於那炁,應該也就是他之前感受到的能量了,在這裏被這些人們稱作炁。

    這篇法決江牧簡單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它的關鍵。修習的奧妙大多相通,隻是中間的細節之處會有些許差別。在掌握了《通天術》之後,江牧在學習起其他功法之時總是更加敏銳,也是基於此。

    更別提現在《通天術》修煉所得的內力,與其他的能量還可以互相轉換,變為每個世界獨有的能量,這也就說明江牧完全可以靠《通天術》在每個世界都進行修煉,並且不會和這個世界有任何衝突。

    現在的這篇法決江牧沒急著嚐試,而是觀察起了屋內其餘人的模樣。

    除了今天新入門的弟子,其餘人江牧看著也有些眼熟,一想才想起來,這都是前兩天通過測試的弟子。看來每天通過測試的人,第二天入門之後就都會在這裏學習炁的感應,看這些人愁眉苦臉的模樣,看來這些炁並不是簡單就能感應到的。

    打量了一圈之後,江牧也大致明白了眾人的水平。在場之人雖然根骨都已經符合要求,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修習是一件易事,想必對他們來說,困難才剛剛開始。

    不過江牧自然不是如此,他是通過能量的轉換得到了炁,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不需要修習這個法決,他便已經感應到了炁,直接就跨過了這個入門的階段,同時掌握炁的運用。

    一法通,百法便通。上一世江牧研究許久的風係異能,雖然換了形式,但是江牧嚐試過,在這裏他依然是可以使用的。

    就是不知這風係異能是否能夠對那邪祟造成傷害了。

    掌握了大致的情況,江牧也沒有什麽藏拙的想法,當下便閉目運行桌麵上刻錄的法決,須臾之間,他便感應到身周飄蕩的能量,想必這就是炁了。

    隨著功法的運行,這些炁不由自主朝江牧而來,聚集在他周身朝他經脈湧入。

    這裏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方月的注意,她震驚地看向江牧的方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在第一堂課就能成功引炁入體,甚至引起了如此大的波動!

    這是何等可怕的天賦!

    方月雙手掐訣,在江牧的身邊設下了一層屏障,避免其他人的打擾。第一次的引炁入體十分重要,如果能順利進行下去,對以後的修習以後大有裨益。

    江牧雖然在修煉,但是始終分了一絲心神在外,他在屏障剛起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隨後也感知到這隻是一個起保護作用的屏障,並無任何攻擊的能力,這才沒有反應,繼續修煉。

    見他們如此重視的模樣,本想強行停止這次修煉的江牧還是沒有停下來,順著法決繼續修煉,等這一次修煉結束時,天色竟是已經黑了下來,學堂裏的其他人早已離開,隻剩下方月還坐在最前方為江牧護法。

    江牧一停,方月馬上就察覺到了。

    江牧修煉的動靜太大,方圓幾裏的炁都完全聚集在江牧身邊,別人很輕易就能發現這裏有動靜。

    雖然在內城不會遇見危險,但是如果聚集的人太多依然會引人分心,因此方月在江牧修煉了一段時間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之後,就讓其他人都離開去別的學堂繼續學習了。

    現在江牧睜眼,想必是修煉告一段落。

    “閣主讓你醒來之後去找他。”

    一來就有事情要做,雖然比較突然,不過江牧也不排斥。現在他好歹是雲鏡的親傳弟子,親傳弟子在第一天就成功引炁入體,師父應該會有點表示吧?

    在方月的帶領下江牧又來到了那一個空蕩的房間,雲鏡依然坐在桌後,他的麵前還是堆滿了散開的書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江牧瞟了兩眼,書上的字又多又小,還是倒著的角度,他並不能從中看出什麽。

    見江牧進來,雲鏡放下手中的書,又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遞給了走到他對麵的江牧。

    江牧打開翻了一下,居然是一本術法書籍,這正是他現階段最為好奇的東西,於是顧不得什麽別的念頭,立馬翻閱了起來。

    江牧一頭紮進書裏沒有說話,雲鏡也絲毫不在意,探查了一番江牧周身的能量波動之後,便又看起剛才看了一半的書來。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坐著互相看書,這一看就從天色將黑一直看到夜幕深沉。

    直到察覺到江牧放下書,注意已經轉移之後,雲鏡才放下手中的書看了過去,“如何?”

    “十分有趣。”江牧眼底還殘留著興奮的餘韻,還有什麽事情是真切感受到自己的進步更讓人愉悅的事情呢?

    雲鏡嘴角勾也起溫和的笑意,說道:“你根骨絕佳,今日便成功引炁入體,修習術法想必也會很快,待你再熟悉幾日,我便教你術法。”

    江牧眨眨眼,有些驚訝:“這些術法還要教嗎?我已經會了。”

    “!”雲鏡常年平靜的麵容出現一絲裂紋,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麵前這個一日便引炁入體的弟子,在看完術法書之後,竟說這些術法他都已經學會了?

    雲鏡連忙起身拿過江牧手上的書,他莫不是拿錯其他的書給了江牧,讓他學錯了東西?術法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學會呢?

    仔細地確認了好幾遍,確實是術法書無誤,從入門的低級術法到非功力高深者不可掌握的高級術法盡在其上,雲鏡才將信將疑地看向了江牧:“這本書裏的術法你全都學會了?”

    “是的。”江牧點頭,這些術法複雜的並不多,學習起來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那你施展一個給我看一下。”說得再多,也不如直接施法來得直接。

    江牧當下便站起,看了一眼屋內,覺得不適合施法,便抬腿向外走去。

    雲鏡見狀也跟上,隻是心底的疑惑更盛了起來。屋內的空間已經足夠施展一個最低級的驅散,為何還要專門外出?

    此刻的屋外月光傾斜而下,將這天地照得仿佛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素錦,江牧站在院中,仿佛也換上了一身月白長衫。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雲鏡,運轉心法,手心掐訣,少年充滿力量的堅定嗓音響起:“雷霆!”

    隨著江牧的話音落下,如洗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震耳的雷鳴之聲響起,這不大的院中天地竟是全被籠罩上了一層雷霆之色,頓時亮如白晝。

    雲鏡雙眼不由自主地睜大,他伸出手,竟是想要去觸摸在夜空中不斷閃爍的雷霆,江牧一看連忙中斷施法,這雷霆若是落在人的身上,那可是非死即殘!他還要拿回樹心,要是雲鏡這就死了,他要怎麽去知道樹心在哪?

    “你竟真的學會了!”雲鏡的語氣有些激動,不再像江牧往常聽到的那樣平靜。

    “是啊。”他這都直接施法了,還不算學會嗎?

    “天下竟有根骨如此出眾之人。”隨著雲鏡收回手,剛才的失態就像水麵上消散的漣漪,再也尋不見蹤跡,他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平靜溫和的閣主。“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在此休息,明日我再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