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塊玉佩引發的慘案(6)
  第17章 一塊玉佩引發的慘案(6)

    “既然你不說,那你就去死吧。”

    魂不守舍的俞平川終於回神,死?怎麽可以死?不行,他還那麽年輕,他還什麽都沒做,他不可以死!

    “你不可以殺我!我父親是武林盟主,你帶我走得時候有那麽多人看到了,如果你殺死了我,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哦?”江牧眉頭一挑,重新打量了一下躺在他腳下的俞平川。

    此刻他麵色慘敗,涕淚橫流,渾身都沾滿了泥土,一雙眼裏全是驚懼,如何還看得出他在酒樓指使下人的神氣?

    “原來你是武林盟主的兒子。”

    “對對!”俞平川忙不迭應是,生怕江牧真就如此輕易地將他殺死,隻要知道了他父親是誰,武林中就根本不敢再有人會傷害他,更別提江牧還被看見了!

    “那就是說,滅我江家滿門的是武林盟主了?”

    俞平川一愣,眼裏慌張一閃而過。這江牧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提到武林盟主他一點都不害怕?難道江牧不知道武林盟主可是天下第一?根本無人是他的對手?

    “不,不是。”俞平川連忙搖頭,“我爹可是天下第一,你打不過他的!”

    俞平川現在說話毫無邏輯,前言不搭後語,但是江牧也從他的表現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或許他看不出陰謀,識破不了詭計,但是一個人在臨死前的謊言,都無法蒙騙他。

    死亡,是最強力的威脅。

    江牧不願再廢話,放在俞平川胳膊上的腳移了個位置,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接觸到江牧冰冷的目光,俞平川的心如墜冰窟他如此清醒地意識到,江牧根本不會留下他的性命,他就要死了!

    脖頸處被一寸寸輾軋的觸感是那麽清晰,首先是皮膚與氣管破損,他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感到窒息;隨後那力道好像變大了,他的骨頭在一點點變成碎片,疼到巔峰時就感覺不到疼,現在他已經徹底失去隻覺,再也不疼了。

    意識變得模糊,整個身體也輕鬆起來,俞平川好像看到了那片大火,在火中哀嚎尖叫的人們會是什麽樣的感受呢?他難道真的做錯了嗎?

    等到身下的頭顱與身軀徹底失去連接,江牧就收回腳,厭惡地看了一眼這變得殘破的屍體,遠處烏雲正襲來,山頂上狂風烈烈,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不再管這屍體,江牧直接下山回城。

    回到平城之時大雨也剛好落下,江牧直接去了酒樓,在門口等待的小李就見江牧下身衣擺處沾滿了血跡,好些還見到了上身。

    他心裏害怕,但什麽也不敢問。

    “江公子,您有什麽吩咐麽?”連忙迎上去,小李不敢抬頭,怕讓江牧看見他眼底的恐懼。

    聽到聲音,江牧這才想起這熟悉的麵孔。

    哦,擂台的管事。

    對了,他還有擂台。

    “你去幫我買幾身衣服。還有,擂台就停了吧,明天我就要離開平城了。”

    小李一驚,這擂台才隻辦了一天,今天下午江牧走後又有數百人報了名,現在擂台就停下,那些錢可怎麽辦!

    急忙抬頭想再說兩句,小李卻正對上了江牧的眼神。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啊,明明是在看著他,但卻仿佛沒有在看任何人。

    他在江牧的眼中,或許就和路邊的雜草、野花沒有任何區別,不,或許那野花還會引得江牧的駐足,欣賞一番,而他的存在,隻會是礙事的石頭,在江牧的眼裏就是冰涼的死物,他不可能會讓江牧停下半分的腳步。

    若他阻礙了江牧前進的道路,那等待他的就隻有一個下場——死。

    小李打了個寒顫,深深低下身,恭敬地回答:“好的,沒問題。”

    得到肯定的答複,江牧就直接找了小二吩咐了熱水,就回房準備清洗。

    這渾身的血跡和氣息讓他不適,他已經不想再忍受了。

    以剛才俞平川的表現,江牧很確定滅了江家滿門正是俞平川的示意,但是他的那個父親真的不知道自己孩子做下的惡事嗎?

    看俞平川那輕易報出自己父親身份的行為,想必他也不是第一次在被仇家找上後以父親的權勢脫身了,既然如此,那這武林盟主,就一定不無辜。

    更何況江家玉佩的消息,連江家少主江牧都不知道,那俞平川又是從何而知?但如果是那武林盟主,或許就不一樣了。

    從記憶中找出和武林盟主相關的回憶,江牧收拾好自己之後,把行李準備好,雨一停就騎馬離開了平城。

    朝著武林盟主俞境清所在的禹城而去。

    一夜未眠,天亮之時,那雄偉的城門就遠遠地出現在了江牧的麵前。排隊進了城,熱鬧繁華的場景就映入眼簾,城外的淒涼寂靜被這堵厚厚的城牆阻隔,塑造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雖然在江牧的印象之中有俞境清的存在,但是他對俞境清的印象也和所有武林人士一樣,隻在傳聞中聽說過這當了二十餘年盟主之位的人、

    傳言中他嫉惡如仇,武功高強,其所在的禹城是整個江湖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在這裏都不必擔憂自己的安全,這裏不允許發生打鬥,就算是來尋仇,在禹城也得守禹城的規矩,得離了禹城,才能複仇。

    這樣的規矩江牧不予評價,但是單從這樣的傳言而論,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他的兒子會是那樣的一種德行。

    如此備受愛戴的盟主,其子卻無惡不作?

    江牧坐在街邊的小館裏,聽著周邊食客對盟主的推崇,在心裏不斷推敲著盟主的行為。

    “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這次盟主不知還能不能贏?”

    “你在說是什麽呢!盟主必然會贏,他如果不贏,還有誰能贏?”

    “但是盟主已經五十了,他,,”

    江牧心念一動,下月居然就是武林大會。

    他本打算舊計重施,直接找到那盟主問他此事,若江家滅門他也有參與,那直接殺了他便是。

    但是以這盟主的聲望和閱曆,江牧並不覺得奪了他性命就是最好的懲罰,江家滿門上百口性命,那俞境清一人的性命如何能抵?以這人這些年的行為,足以看出他對權勢聲望的在意。

    有什麽懲罰是比在他最在意的武林大會上揭開他的假麵,在所有人麵前顏麵盡失更讓他感到痛苦的呢?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江牧便覺得渾身輕鬆,直接找了間酒樓打算住到武林大會之時。當然這段時間他也不會閑著,白日照常練武,晚上就摸去那俞境清的住所,在屋頂上打坐並監視。

    還真別說,倒真讓江牧聽到了不少東西。

    在心裏一筆筆記上,一邊避開自俞平川死訊傳出後就一直在大街小巷搜尋的人馬,江牧耐心地等待著武林大會的到來。

    禹城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各大門派高手齊聚於此,終於在秋日的最後一個月,武林大會如期召開。

    在痛失愛子的悲痛之中,強撐著出來舉辦大會的俞境清得到了所有人的寬慰。

    “俞兄,那殺害愛子之人可有線索?”華山派掌門坐在俞境清身旁問道。

    俞境清搖搖頭,麵露悲痛。

    華山派掌門當下也是一臉痛惜,隨後又憤恨道:“江牧此人陰險狡詐,心腸歹毒,待此間事了,我定叫門下弟子一齊去尋那歹徒!為江湖除惡!”

    在這武林大會的場地上,兩人的交流也並未可以壓低聲音,在場之人也都武力高深,將兩人的對話也都聽得一清二楚,當下群情激奮,紛紛地討論起了那心狠手辣的江牧,直言隻要他出現,絕不會將他輕易放過。

    “那麽,你們要如何對我呢?”突然,一清朗的聲音傳遍整個場地,每個人都聽見了這人的說話之聲,眼前一花,就看見正中的擂台上,有一俊朗男子正翩翩而立,麵對著俞境清,嘴角噙著笑意。

    “江牧!”有人在平城見過,當下就認出了擂台上站立之人。

    “什麽!”所有人都震驚,不敢相信他們苦尋一個月無果之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俞境清猛地站起,望著台下那挺拔的人影,臉上漸漸浮現出痛恨的神色。

    “江牧,你居然敢來!”

    “我如何不敢來?”江牧回答著俞境清的問題,一邊在台子上走著,讓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應該說,我一定會來才是。”

    “你虐殺我兒,如此惡行天理難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殺了你這惡人!”

    其他還在激動的人聽到俞境清的話也冷靜下來,是了,在場所有人唯有盟主對那江牧最是痛恨,這捉拿江牧之事正當由盟主來。

    於是所有人又坐回原位,等著盟主將江牧解決。

    卻見那江牧絲毫不懼,當下更是朗笑出聲:“替天行道殺了我這惡人?那你便來!”

    如此挑釁俞境清如何還能忍,“雖然我本不該對你出手,但是你我恩怨難消,今日我必殺你!”

    俞境清說完就直接飛身而下,落在江牧麵前,他運行功法,直接最強的招式擊出,勢要讓江牧再無反抗之力。

    卻隻見江牧隻輕巧地一轉身,就避開了俞境清的最強一擊,隨後一腳踢出,竟直接將俞境清踢到,趴在了地上!

    頓時全場一片嘩然,接著就是一片徹底的寂靜,再無絲毫聲響,就連呼吸聲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