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糖畫
  第39章 糖畫

    “小姐, 要不我們還是一同回去吧。”

    綠芍看著興致勃勃逛著街市的謝姝月,不由得擔心道∶“世子不是說了,不讓小姐隨便跑出來私會外人, 這萬一又被抓著了……”

    實在不是綠芍慫, 隻是這幾天謝輕寒盯得緊,前天晚上謝姝月好不容易才摸著謝輕寒外出的時機,剛想偷偷摸摸翻牆出去與殷玄錚見上一麵, 一落地卻正好被回來的謝輕寒逮個正著。

    平白挨了一頓訓先不說, 侯府的守衛更是一夜之間又翻了個倍, 謝輕寒又態度強硬,哪怕是長樂郡主過來喊謝姝月出門,依舊幹脆利落地吃了個閉門羹。

    “怕什麽, 這不是宣平侯三催四請, 讓我來梁河邊多走上幾圈的。”謝姝月遞給綠芍一個安心的眼神,搖著手上剛剛買下的團扇,低聲道∶“若是大哥問起來, 就盡管一並推到宣平侯的身上,隻要早些回去, 這火就肯定燒不到我們身上。”

    “這……”

    見綠芍臉上仍有猶豫之色, 謝姝月聲音更小了一些,“再說了,這見自己未來夫君的事, 怎麽能叫私會外人。”

    “小姐, 你講話怎麽越來越……”

    謝姝月連忙伸手捂住了綠芍的嘴, 把人往一旁推了推, 吩咐道∶“你盡管放心先走便是, 天黑之前我肯定會趕回去的。”

    綠芍盡管無奈, 但也拗不過謝姝月,隻得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淹沒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這才歎了口氣,又朝著侯府的方向走去。

    而相比較長街的繁華熱鬧,宮中禦書房內的氣氛卻凝重似冰。

    “南疆派人來信,將會讓南疆五皇子作為使臣,不日便可到達上京城內。”坐在上首的皇帝將一本薄薄的折子交給了內侍,示意在場之人相互傳閱。

    “平日多聞南疆大皇子與三皇子之名,這南疆五皇子倒是一向聲名不顯,不知南疆此次可是何意。”

    說話之人身著一襲鬆鶴深紫色官服,麵容儒雅隨和,正是朝中丞相陸之遠。

    而坐在一旁的南陽王接過了折子看了一眼,這才皺眉回答道∶“陸相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南疆朝中發生變動,眼下南疆大皇子深陷牢獄,三皇子音訊全無,眼下南疆除了這位五皇子,怕是無人可用了。”

    “往年南疆多是派朝中重臣前來,如今看來此次倒是多了一番誠意。”坐在對麵的老臣將折子遞還給了內侍,緩聲道。

    “喬太傅此言差矣。”鎮國公冷笑一聲,反駁道∶“南疆本就是盛朝屬國,朝見天子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與其說今年多了些誠意,倒不如說是往年行事敷衍,那才是恰如其分吧。”

    “行了。”

    眼見著兩方又是快要吵了起來,皇帝連忙出聲製止,看向今日格外沉默寡言的殷玄錚,問道∶“此事太子怎麽看的?”

    “南疆這些年始終蠢蠢欲動,若是此番是誠心朝賀,那也就罷了,但若是有不軌之心,想趁機攪亂朝綱……”

    殷玄錚鳳眸微眯,似是不經意間看向了喬太傅所在的方向,冷聲道∶“殺之,以絕後患。”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俱是一驚,南疆雖不比盛朝國力強盛,但其皇子也不是隨手便可殺的,可與其說殷玄錚今日是意氣之下的衝動之語,倒不如說是一個警醒。

    至於是對誰說的……

    皇帝心中自然知曉殷玄錚話中意有所指,但麵色依舊不顯,不輕不重申斥了幾句魯莽,便擺了擺手道∶“朕心中有數,此事便交由太子處理吧,諸位盡可退下了。”

    殷玄錚領了命,又見皇帝並未有想要將他留下的意思,這才跟著幾位重臣慢吞吞地踏出了禦書房。

    “太子殿下,請留步。”

    見殷玄錚轉過了頭,身旁的眾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都豎起了耳朵,聽著殷玄錚問道∶“外祖父可是還有什麽事嗎?”

    陸相被眾人打量也依舊麵色不改,輕撫著自己的胡須,笑道∶“臣最近新得了一副上好的畫,正打算去太子府與殿下一起品鑒。”

    品畫為假,有事商議倒是真的,不過隨便找個托詞前往太子府罷了。

    隻是出乎陸相意料的是,殷玄錚思索片刻,頗為惋惜地拒絕道∶“那倒是可惜了,今日事務繁忙,怕是隻得改日再與外祖父品畫了。”

    “既如此,那便改日吧。”

    陸相愣愣的應了下來,又見一向冷靜自若的殷玄錚像是迫不及待一般腳步飛快地離開,忍不住跟著身旁之人暗道一聲奇怪。

    ————

    正逢十五,上京城內繁華的街市上人流不息,隨處可見買著各類玩意的商販早已擺好了攤位,各種香味相互雜糅,更有歡笑聲與叫買聲盈在耳邊。

    殷玄錚走下馬車忍不住皺了皺眉,似是不太習慣這般吵鬧的環境,但還是耐著性子掃過來來往往的人群,直到一道微涼柔軟的觸感勾住了自己的手指。

    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謝姝月彎著眼睛衝他笑了笑,手裏是一串紅彤彤的糖球,比之平日的嫵麗,倒是讓她更多了一絲嬌憨之氣,多日未見,殷玄錚的心跳一時間都好像漏掉了半拍,人群之中仿佛隻有自己身旁的顏色才足夠鮮活。

    見殷玄錚正在愣神,謝姝月也不惱,拉過著他的手,輕聲道∶“跟我來。”

    穿過嘈雜的巷弄與長街,小販和攤位逐漸在身後遠去,周邊的環境變得安靜下來,謝姝月卻依舊腳步不停,一路將人領進了一家店內,見殷玄錚疑惑,這才指了指一邊正稀稀疏疏圍著幾個人的角落,眨了眨眼。

    “你不是一向喜歡畫嗎?”謝姝月笑道,“隻用筆墨作畫,那多無趣,不如今日也試試用糖作畫。”

    之前她便聽長樂說過百味軒的茶點最為出名,因此一早便差人過來定下了位子,卻不想剛剛過來之時又見大廳中有人在做糖畫,一時間更是來了興趣,這才打亂了之前打算好的計劃,把人直接給帶了過來。

    “我畫的不好,就麻煩陸哥哥幫我畫個漂亮的小玉兔了。”謝姝月笑眯眯地把人往前推了推,優哉遊哉地咬著手上沒剩幾顆的糖葫蘆。

    殷玄錚的視線落在那沾著糖屑的唇瓣之上,笑意吟吟道∶“我幫矜矜畫了兔子,那矜矜可打算付我什麽報酬嗎?”

    “我一大早就在上麵定好了雅間,天字一號房,請陸哥哥嚐嚐這裏最出名的茶點,難道還算不得報酬嗎?”

    謝姝月未曾察覺地伸出舌尖將糖屑卷入口中,半顆被咬過的山楂在木簽之上,紅豔豔的吸引著人的注意力。謝姝月還未反應過來,殷玄錚便先人一步地將那半顆山楂咬下。

    “是酸的。”

    殷玄錚咽下口中的山楂,如實評價道。

    “自然是酸的,誰讓你不經我允許便吃了我的糖葫蘆的。”若是普通的糖葫蘆倒也罷了,偏偏那顆還是她咬過的,謝姝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被旁人看見,忍不住羞惱道。

    “先收一點利息。”見謝姝月又要生氣,殷玄錚非常自覺地岔開了話題,誘哄道∶“矜矜若是想要玉兔,光看著,,,,,/依一y?華/我畫有什麽意思,我來教你,怎麽樣?”

    謝姝月思考了一瞬,倒還真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這才又將人拉了過去,聚精會神地看著示範。

    隻是這很多事情,看著永遠比做起來要簡單,眼睛看著是會了,手上一操作才知道自己到底想的有多美。

    眼見著殷玄錚手底下是展翅欲飛的鳳凰,再看看自己手底下的瘸腿麻雀,謝姝月眉頭跳了跳,恨不得現在就把手上的勺子給扔出去。

    正值她焦躁易怒的時候,帶著冷香的懷抱卻突然將她輕輕攬住,修長如玉的手與她的手交疊,溫熱的呼吸聲在耳畔吞吐,柔聲道∶“慢慢來,別著急。”

    謝姝月下意識地紅了耳根,剛想要閃躲,殷玄錚卻又按住了她的手腕,薄繭擦過她的指尖,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

    “專心一點。”

    殷玄錚麵不改色地看著手中的糖畫勺子,似乎心中毫無雜念,隻是在安靜地教她如何繪畫,倒是讓想歪了的謝姝月心中有些羞愧,連忙將注意力也投到糖畫上去。

    靈巧的兔子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眼前,謝姝月心中更是歡喜,在殷玄錚的教導下也悟出了一點竅門,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熟練了起來。

    殷玄錚見她漸入佳境,默默鬆開了她的右手,不再繼續幹預,隻是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她畫,但另一隻手卻悄然與她空閑的左手相握。

    “謝小姐!你們……”

    突如其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謝姝月手下動作一抖,眼睜睜地見糖漿猛然傾瀉而下,落在兔子的長耳朵之上,迅速凝固,變成了醜陋的一攤。

    又是功虧一簣。

    謝姝月惱怒地擱下手中的糖畫勺子,麵含慍色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剛要開口卻猛然噤聲。

    送春樓的小倌青葉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與殷玄錚相握的手,臉上傷感與悲痛並存,顫聲問道∶“謝小姐,就是因為他,你才始終不願意接受我的,對嗎?”

    此話一出,一時間,店內頓時鴉雀無聲,八卦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不停地打量著。

    謝姝月聞言臉色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殷玄錚卻握的更緊了些,甚至得寸進尺地與她十指相扣,力道大的讓她想要掙脫都沒辦法掙脫開。

    “矜矜,這位是……”

    殷玄錚鳳眸眯了眯,思索了半響,才想起這人似乎便是那日在送春樓前纏著謝姝月不放的小倌,一時間臉色更是冷了三分,挾著寒意的視線輕輕掃過,青葉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生怕自己說不認識,青葉還會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語,萬一把自己逛花樓一事也給抖出來,那便更是得不償失。謝姝月抿了抿唇,小聲解釋道∶“就是一個認識的人,我和他不熟的……”

    “是嗎?”殷玄錚似笑非笑地看著有些心虛的謝姝月,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眸色沉沉如墨。

    謝姝月還從未見過殷玄錚這般樣子,一時間也被嚇住了,訥訥地點了點頭,下一刻手腕便是一緊,似乎不欲繼續停留此處,殷玄錚換了個方向,握著她的手腕,轉身便要走上樓梯。

    “等等,你幹什麽,你要把謝小姐帶到哪去?”

    青葉見狀連忙想要攔下,一把勺子卻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浮現出一道淺淺的血痕,疼痛似乎讓他的理智也清醒了不少,顫著手指摸到了溫熱的血液。

    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眼神讓他感到血液都瞬間凝結,恐懼將他未能說完的話一並吞下,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謝姝月被拉到了樓上。

    哐當——

    雅間的門被重重合上,謝姝月瑟縮地背靠著冰冷的木門,麵前殷玄錚的臉色冰冷,一雙鳳眸淡淡地看向她,讓她更覺得脊背生涼。

    身體的反應永遠比理智要快,謝姝月下意識地踮起了腳尖,攬著麵前人的脖子,像是小獸撒嬌一般輕輕啄吻著他的唇瓣,輕聲呢喃道∶“你別生氣了。”

    柔然的觸感落在唇上,殷玄錚下意識地攬住了她,隻是麵色依舊不虞,任由謝姝月如何動作,始終毫無回應。

    謝姝月見狀難免也有些心慌,怯怯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剛想要說話,一陣騰空之感頓時引得她驚呼一聲,嚇得她連忙抓住殷玄錚的衣襟。

    殷玄錚將人直直抱到了桌上,未等謝姝月定一定神,便再次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與謝姝月剛剛糊弄人的小把戲不一樣,殷玄錚似是懲罰一般啃噬著她的唇瓣,長驅直入勾著她口中的溫軟,安靜的室內唯能聽見曖昧的水聲。

    手下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因著謝姝月的不斷推拒而顫抖,隔著薄薄的衣衫傳著溫度,隻是那一雙手卻始終抵著殷玄錚,不允許他繼續向前,像是小貓撓人一般掙紮著,殷玄錚伸手握住那一雙細細的手腕,再次把人給拉緊了懷裏。

    謝姝月渾身上下都找不到著力點,掙紮了半天也隻是無濟於事,隻得氣喘籲籲地靠在殷玄錚的肩上,殷玄錚卻尤覺不滿足,又盯上了眼前白皙的玉頸,細密的吻緩緩向下。

    “別……”謝姝月眼角已經被逼出了眼淚,但手腕被殷玄錚製住,讓她甚至沒辦法將人給推開,隻得帶著哭腔道∶“不要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殷玄錚冷哼了一聲,輕輕咬了咬麵前細膩的嫩肉,舌尖試探性地碰了碰,生怕被留下印子,謝姝月的動作愈發大了起來,甚至忍不住輕輕嗚咽起來。

    怕真把人給欺負壞了,殷玄錚安撫性地親了一下被咬過的地方,這才抬眼看著正含著眼淚想要往桌上縮的謝姝月。

    “矜矜,吻我。”殷玄錚雙手撐著桌子,將人困在自己的懷抱中,因為剛剛的一番鬧騰,唇上都染上了靡麗的紅色,麵上卻依舊坦坦蕩蕩,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要求又多過分。

    見謝姝月不說話,殷玄錚也不惱,含笑繼續道∶“既然矜矜不願意,那我隻能自己來了。”

    修長的手再次掐住了細軟的腰肢輕輕揉捏著,謝姝月臉上一驚,慌忙地想要逃開,殷玄錚的動作卻越發放肆了起來,讓她慌不擇路之下,隻得主動送上了柔唇。

    殷玄錚見狀卻故意別開了自己的臉,當真按著他所說的,隨其心意的自己來,一路向下吻去,濕潤的觸感落在脖頸之上,引得謝姝月更是心慌,妄圖打消殷玄錚的念頭。

    隻是如今形勢調轉,她想親,殷玄錚卻未必想給她這個機會,隻是自顧自地繼續探尋著未知之處。

    “你親一親我……”謝姝月漫無章法地搜尋著殷玄錚的唇瓣,哀求道∶“不要再繼續了,你親一親我,好不好?”

    殷玄錚聞言這才停下動作,慢吞吞地抬起了頭,謝姝月連忙抓住了機會,摟著殷玄錚的脖子便吻了過去,唇齒間相互糾纏,讓她的大腦越發迷蒙,可一旦殷玄錚有了想要離開的跡象,她的心中又是警鈴大作,死死勾著不讓人走。

    等到兩人徹底分開之時,謝姝月早就沒了力氣,隻得趴在殷玄錚的懷裏慢慢順著氣。

    殷玄錚幫她細細整理著已經淩亂的衣衫,過了好半響才把人從桌子上抱了下來,可惜謝姝月早就已經在剛才的那番鬧騰中腿軟了,又跌進了殷玄錚的懷裏,反倒是更像投懷送抱。

    謝姝月慌裏慌張地掙脫出來,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中始終含著一汪將掉不掉的眼淚。

    “矜矜,過來,我不碰你了。”殷玄錚似有些無奈地出聲道。

    謝姝月頓時又想起了他上一次這麽說的時候,也是那般言而無信,隻是為了騙她過去罷了,當即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厲害。

    “矜矜不過來,那我隻能過去了。”

    殷玄錚歎了口氣,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慢吞吞地向前走了兩步,謝姝月早就已經退到了窗邊,根本退無可退,生怕殷玄錚又做出什麽過分之舉,咬了咬牙,又撲進了他的懷裏。

    “你欺負我。”

    埋在殷玄錚的衣襟上,謝姝月悶聲控訴道,嗓音裏還帶著未散的甜膩,讓殷玄錚又是心頭一熱,但還是怕今日真的做的太過,隻得按捺下來,撫摸著手下柔順的秀發,輕聲道∶“是矜矜先欺負我的,禮尚往來,我總要討回點甜頭才對。”

    “矜矜憐我,千萬不要棄我而去。”

    殷玄錚拉過謝姝月的手腕,輕輕落下一吻,似是懇求般說道。

    腕間的玉鐲還是當初他所送給謝姝月的,此刻戴在她的手腕之上,倒像是他用東西把人牢牢鎖住了一般,但殷玄錚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真正被鎖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即便謝姝月未曾用上一件實物,單憑一顰一笑,便足夠將他鎖在身旁。單單是幾日不見,便已經讓他心急如焚。

    謝姝月忍不住別過了視線,這才解釋道∶“這幾日實在是事出有因,這才沒能與你相見。”

    “那明日呢?”殷玄錚低聲問道,“明日矜矜還會來嗎,不會今天回去就再也不理我了吧。”

    “當然不會。”謝姝月愣了一下,不知為何殷玄錚突然這麽說,但算了算時間,也隻得搖了搖頭道∶“隻是明日家中有事,肯定是不行的,下次相見估計又要過上幾日了。”

    其實何止是幾日,謝輕寒這幾天算是閑了下來,她小半月才揪住這麽一次機會跑出來,下次見麵還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呢。

    隻是這話自然不能說給殷玄錚聽。

    殷玄錚思索了片刻,倒也突然想了起來,皇後身邊的女官素心曾經提過,七月十六正是宣平侯的生辰,謝姝月自然要留在府中為其賀壽,當下心中又是有些遺憾。

    隻得不甘道∶“那我今日能再多親幾次嗎?”

    “?”

    作者有話說:

    刪刪減減不過審,最後隻剩這些了,大家意會一下吧QAQ

    感謝在2022,06,02 23:33:35~2022,06,04 01:42: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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