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吻
  第26章 吻

    “這……我們兩個怎麽能算得上是偷情……”

    殷玄錚聞言鳳眸睜大, 清朗俊秀的麵容之上浮上一片薄紅,不知是謝姝月這話讓他自動腦補了什麽場景,害的他眼神閃躲, 甚至都不敢去直視謝姝月, 連忙矢口否認道。

    “是嗎?”謝姝月歪了歪頭,看著手足無措的殷玄錚,桃花眸微眯, 突然計上心來。

    殷玄錚好不容易才勉強定下神來, 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還未等他開口,清雅的藥草香驟然靠近,一道柔軟的觸感輕輕落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宛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矜矜!你……”

    眼前姝麗的少女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 看著殷玄錚一臉震驚地捂著臉頰,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出了多麽大膽的舉動,反而是心情頗好的衝他揚起了一個笑容, 像是詭計得逞的小狐狸般洋洋得意。

    “陸哥哥。”謝姝月輕輕扯了扯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殷玄錚,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 故意軟聲道, “要是讓你未婚妻知道了我們的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看著那雙桃花眸中明顯的惡作劇意味,就算是殷玄錚再遲鈍, 也知道是謝姝月今天就是想要逗弄於他, 視線不經意地落到還在不斷張合的淡粉唇瓣之上, 臉上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柔軟濕潤的觸感, 沉默半響, 突然對著謝姝月粲然一笑。

    謝姝月還未反應過來, 便已被攬過腰抵在了身後的古樹之上,難以置信地看著驟然逼近的殷玄錚,熟悉的俊朗麵容在眼前放大,過分接近的距離讓她腦中一瞬間都出現了空白,揪著自己的衣袖有些慌張的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剛想要下意識地逃開,可殷玄錚卻伸手將她牢牢地控製在懷中,謝姝月掙紮未果,隻得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含羞帶憤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殺傷力,殷玄錚的心情反倒是更好了,早就想到她是個隻會耀武揚威的小鵪鶉,灼熱的呼吸輕輕落在頸側,引得謝姝月緊張地向身後縮了縮,含笑的聲音卻輕輕飄入耳中。

    “既然你怕被她知道,那我們就偷偷的,不告訴任何人……”

    俯身而下的瞬間,謝姝月下意識地閉上雙眼,蝶翼般的長睫因為緊張而輕輕顫抖,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帶著愛憐,溫柔地落在了她的眉心。

    殷玄錚雖然裝作反逗謝姝月,但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勉強克製心中的渴望,維持住了自己謙謙君子的人設,但畢竟是兩人定情之後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破格之舉,殷玄錚的臉上還是微微有些發燙,熱意許久都未曾消散。

    謝姝月閉著眼等了半響,卻隻等到了一個短暫的眉心吻,偷偷睜開眼卻隻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殷玄錚,親了一口反倒是不敢繼續了,隻是時不時偷瞄一眼謝姝月,兩人四目相對後又狼狽地移開視線。

    “……”

    謝姝月怒極反笑,幹脆咬了咬牙,又拽著衣襟把人扯了回來,湊到殷玄錚的耳邊輕聲道∶“既然別人都不知道,那我再過分一點也無所謂吧?”

    未等殷玄錚回答,所有的話語便都淹沒在唇齒之間,相觸時如同腦中炸開了煙花,如同小獸舔舐一般微微的試探過後,謝姝月還未來得及撤離,殷玄錚卻頓時反客為主,溫柔地攫取著她的氣息,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相互分離之時,兩人皆是有些不舍,相比於殷玄錚的氣定神閑,明明是自己主動的謝姝月卻是氣喘籲籲,惱怒地推了推殷玄錚的手臂,便要作勢離開。

    殷玄錚嚐到了甜頭,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就把人放開,掐著謝姝月的腰便要將人再摟緊懷裏。

    “嘶——”

    謝姝月悶哼一聲,腰間泛起的疼痛讓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捂著自己被碰到的腰,半靠在身後的古樹上麵露痛色。

    “矜矜,怎麽了?”殷玄錚也被嚇了一跳,頓時心中剛升起的旖念都被甩到九霄雲外,連忙上前想要查看謝姝月的情況。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腰傷的來處,謝姝月又是一肚子氣,又想起了那日在太子寢殿的無措與狼狽,冷哼一聲便拂開了殷玄錚的手。

    未曾料到謝姝月突然間就翻臉了,殷玄錚心存疑惑,不知是怎麽把人給惹惱了,以為是自己剛剛動作太重把人弄疼了,連忙認錯道∶“是我不好,剛剛是不是傷到你了?”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的。”

    謝姝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捂著腰扭頭賭氣道∶“時辰不早了,我要下山。”

    殷玄錚見謝姝月捂著腰還要離開,連忙將人攔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矜矜,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

    謝姝月沉默不語,低頭擺弄著自己裙擺上的刺繡,一副拒不做出解釋的態度,眼睛還時不時地盯著下山的石階。殷玄錚無奈,隻得暫且先妥協,商量道∶“下山可以,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

    事到如今,謝姝月自然不會再把殷玄錚當成什麽文弱書生,點了點頭,半推半就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山路上的石階還算平整,殷玄錚背著謝姝月也毫不吃力,時不時遇到有趣的景色還要給她介紹一番。

    謝姝月上山時差點累個半死,下山的時候倒享受了一次遊山玩水的樂趣,看著殷玄錚任勞任怨地慢吞吞的走著,心裏又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戳了戳殷玄錚的耳朵,問道∶“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這麽背我,她會不會生氣啊?”

    殷玄錚是當真沒想到這話題怎麽又繞回了這裏,頓時頭大無比,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謝姝月又開口問道∶“既然你不知道她叫什麽,那她姓什麽,你總該知道吧?”

    “她姓……”殷玄錚剛要說話,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猛地止住了話頭,這萬一要是讓謝矜知道那人與她同姓“謝”,怕是又要生氣傷身,幹脆話鋒一轉,幹脆道,“她應該姓李吧。”

    謝姝月聞言臉上的表情猛然一僵,掛上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牙切齒地重複道∶“原來是姓李啊。”

    “那矜矜呢,你那未婚夫又姓什麽呢?”

    殷玄錚自然不會放棄這等機會,連忙想要趁熱打鐵的再從謝姝月口中問出點那人的來曆。

    “你說他啊。”謝姝月冷笑一聲,揪了揪殷玄錚的耳朵,“他姓狗。”

    “姓苟?”

    殷玄錚暗自記下,心中開始思量京中哪家的權貴姓苟,莫非是戶部侍郎苟宣,還是新科狀元苟新瑞,聽說這苟新瑞家裏還真早早給他定了一門親事……

    他倒是還想在旁敲側擊出一點細節,可謝姝月趴在他背上,什麽都不肯繼續再說,他也隻得作罷。

    兩人這麽一邊說著話一邊走,時間過得倒也挺快,不多時,便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山腳下的香客們的馬車了。

    “淩統領,這殿下現在還沒下山,我們要上去看看嗎?”

    原本守在天山寺的侍衛早就在見著太子殿下和紅顏知己相會的時候,便非常有眼色地先行下山,免得打擾了兩人,結果這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再下來。

    早已候著的淩軒看了看天色,心中也是頗為納罕,但還是沉聲道∶“再等等吧,若是半個時辰後還沒有消息,再上山去看一看。”

    話音未落,侍衛看到不遠處剛剛走到山腳下的兩人,眼見著殿下還小心翼翼地背著人,驚詫地推了推淩軒,結巴道∶“淩統領,那……那是不是殿下?”

    淩軒定睛一瞧,也是被嚇了一跳,認出殿下背著的姑娘便是之前賭場那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將馬車再往樹林裏停上一停。

    殷玄錚走到山腳,這才將人給放下,謝姝月長這麽大還是第一被人這麽背著,雙腳牢牢的踩在地麵之上,這才更添了幾分安全感,忍不住輕輕剁了幾下地。

    看著她頗為孩子氣的一麵,殷玄錚不禁啞然失笑。伸手幫她把略微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手指不經意間觸到她的耳垂,精致的粉玉墜子輕輕晃動著,殷玄錚未免又想起了之前謝姝月所說故意打扮樸素的說辭,心裏更是軟了軟。

    “矜矜不管什麽打扮都是好看的,若是矜矜喜歡素雅,我便為矜矜尋來最好的素錦,若是矜矜喜好華貴,我便幫矜矜買遍上京內的華服美裳。”

    謝姝月知道他是在說之前發生之事,到底是自己也有所隱瞞,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便又鎮定了下來,一說起這個,當日萬寶齋一事還曆曆在目,隻是可惜了那支蝶釵,早就被她壓箱底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謝姝月眸光閃爍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麽,驀然間轉移了話題,抬眼道。

    “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不然在天黑之前可能就趕不回去了。”

    “矜矜。”殷玄錚連忙拉住謝姝月的手,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你的傷當真沒事嗎?”

    謝姝月搖了搖頭,極力使自己忽略掉腰上隱隱作痛的感覺,麵色早已恢複如常,這才交代道∶“若是想要尋我,便依舊將信放在薛氏藥鋪便好。”

    殷玄錚倒是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是要靠書信交流,心下難免有些失落,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那我們下一次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呢?”

    謝姝月挑了挑眉,像那日曾經在小院中送別陸鳴予一般,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微亂衣襟,眉眼彎了彎。

    “隨時可以啊,隻是小心點,千萬不要讓你未婚妻發現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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