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小甜妻有點嬌17
  第413章 小甜妻有點嬌17

    他嗓音沙啞,宛如被粗糙的沙礫磨過一般。

    他並非隻當一夜豔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也並非不想負責任。

    傅司晨大約不會知道他收到她流產單時候的狀態,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把她的流產單寄給他。

    她跟韓奕的婚事都已經談妥,這個孩子她完全可以留下,怎麽又……

    最為關鍵的是,為什麽會郵寄給他,就算是流產也該郵寄給韓奕。

    那一刻無數的想法瘋狂的往腦子裏擠,即便如此他也沒往他自己身上去想,隻是想到她之前的電話,心中隱隱覺得有事。

    如果不是銀灣酒店內部核查物品遺失問題調了監控他恐怕也不會那麽快的知道。

    鬱時南已經無法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震驚和不置信,等他把所有事情串起來,所有事情在腦子裏串成一條完整的線,那天晚上鬱時南在銀灣酒店他的專屬套房裏徹夜難眠。

    這個房間之前從來對她不設防,卻沒想到也因此讓她遭受這一切。

    魏經武讓他喝的東西沒那麽幹淨,說白了就是給他一個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下馬威。

    他意識不清,失控,可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鬱時南心驚,越想心口越堵,被巨石壓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個笑顏彎彎喊他南哥的姑娘,俏皮的叨叨叨個沒完沒了,為了嚐個新鮮費盡心機研究半天最後隻吃一口,剩下的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抬著小下巴炫耀的問他,她找的這個食譜是不是特別的有意思,特別的美味。

    鬱時南是無奈又好笑,伸手直接彈她額頭,“得意什麽,都是怎麽來做。”

    明明彈得很輕,她偏要捂著額頭哎喲個半天,就差躺地上打滾了,戲特別多。

    隻是想起來,嘴角都能忍不住往上翹。鬱時南狠狠摸了把自己的臉,是他疏忽了,難怪這陣子她看起來意誌消沉話也少了,還以為是因為失戀。

    他從未把她當做過女人來看待,因為她小,他當她是妹妹。

    隻是近些年,他不得不承認,隨著她成年,越來越漂亮嬌俏,那種逐漸開始成熟的果子慢慢散發出的魔力開始不斷侵擾他。

    鬱時南也有意識的規避,隻當是生理的本能反應,不齒,但也符合常理。

    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將兩人之間牽上任何的可能性,這個生長在陽光下的女孩,萬千寵愛於一身,她屬於陽光,燦爛耀眼。

    而他是青苔,適合生存在陰涼潮濕的屋簷下。

    他們之間的界限從未打破,他也很願意有個妹妹,所以她對他撒潑甩賴偶爾使使小性子他都沒覺得不妥,小姑娘就是要寵的。

    從小到大給她的寵愛越多,長大了就越不會被男孩子的花言巧語騙走。

    可他給他一直寵著的女孩,是作為女人最殘忍的傷害。

    鬱時南渾身從內及外的冷,浸透五髒六腑的冷,不敢想她經曆了多少難熬的日夜,可她依然努力的揚著笑臉。

    是因為,顧忌他,不想給他找麻煩所以才不說?

    是因為,她實在難以啟齒,所以未說。

    是因為,她有了愛人,不願意將自己難堪的一麵呈現在愛人眼前,所以不說?

    每一種可能都有,但他無法再當做不知道。

    鬱時南甚至顧不上再多想,就尋了個理由從傅靖霆那裏探知了司晨的情況。

    他出國,去找她,不知道能不能彌補,但總要再見她一麵。

    哪怕,被她罵一頓打一頓,怎麽樣都好。

    或者,也或者,如果她願意,他也可以……愛護她一輩子。

    然而沒有打罵,沒有指責,她隻是十分淡然的告訴他,她已經跟韓奕領證結婚了,以前的事她都不想再提。

    徹底的堵住了他所有的話。

    甚至要他不要愧疚,她就當是生了一場病,病好了痊愈了就記不得難受和疼痛。

    彼時的她那麽平靜,不願意提及分毫,不知道是不是新婚讓她心情變好了,她似乎開朗了特別多,不斷的提及韓奕。

    他隻能也必須將曾經發生的錯亂深埋,最好永不見天日。

    隻要她能真的放下,不再心傷,隻要韓奕能對她好,隻要她開心。

    她回來,去看老媽。在老媽的園子裏見到他,他甚至有種施了魔法的感覺,突然的她就出現,猝不及防的闖進眼睛裏。

    三年後的她更加嬌俏,徹底脫離了稚氣,但依然保留著最稚嫩的美好,成熟的搖搖欲墜的果子,滿是清香。

    他慶幸,她還能對他笑,喊他一聲南哥。

    以為兩人即便回不到過去,還是可以比之前的陌生好一點……

    原來她的所有輕鬆都是故作輕鬆,麵對他的笑容都是勉強。

    實際上,她厭惡反感,惡心,排斥。

    她不想見到他。

    是他祈盼太多,忽略了她內心深處的害怕和排斥。

    鬱時南從她身側越過往外走,男人的眸色染了暗色,拚命壓著自己難以疏解的疼痛。

    不見?

    他以後都不要見她了?

    真的不見了?!

    傅司晨整個人愣住了,她眼睜睜看他往外走,身上的衣衫都被打濕了,他踩過的地板印上一個帶水的腳印。

    傅司晨突然不受控的「哇」一聲大哭起來,她直接蹲下身去,抱著自己哭得特別大聲,“你就這麽走了?你說不見就不見了?你憑什麽?你這樣出去就會有人傳你從我房間裏出去!你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衣衫不整!韓奕就住在這裏,他會怎麽看我?你怎麽能這樣?!”

    傅司晨一邊哭一邊指控,心裏難受,又慌又亂,他可以不見她,但不能是因為她說的那麽難聽的話。

    她怎麽能說出這些話!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關鍵是他怎麽能說走就走,說不見就不見?

    傅司晨一點都不懷疑,他真的會不見她,他也真的有辦法不讓她見到。

    即便是,即便是兩人見麵可能也沒有什麽必要性,還不如不見來得省心。可她都已經顧不上去思考了,隻覺得委屈的要死!

    鬱時南剛踏出洗浴間就被她痛哭的指責給拴住了腳。

    他轉身望向她。

    傅司晨嗚嗚嗚的哭的慘烈,身上的睡衣裙擺隨著她蹲下的動作掃在地上,被浴室地麵的水泅濕的更徹底,抬著臉瞅著他,整個人可憐的不得了。

    被他留在肩膀上的齒痕十分刺目,掉落一邊肩頭的睡衣肩帶讓她身前的風光半露,被水淋透的睡衣十分服帖的勾勒著她的身體曲線,滿臉的淚水,眼眶發紅,小鼻子也發紅,委屈巴巴,像是被遺棄的小鹿。

    從未有人像她這樣將純情和性感,嬌縱和可憐糅合的那麽徹底。

    鬱時南站在原地,他牙關咬的緊以至於兩頰咬肌都繃得緊緊的,她說的沒錯,他這樣貿然出去不太好,可是在他的地盤上誰敢亂說?

    可是她這樣,可憐兮兮的,他又實在是邁不開步子。

    到底是走了回來。

    “起來,別蹲在這裏。”他伸手拉她胳膊,手上力度收著,怕傷了她。

    傅司晨倒是也不再耍脾氣,借坡下驢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來,也顧不上自己這樣有多誘人有多不合適。

    方才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掉在地上濕透了,鬱時南見她站起來,他鬆開手要往外走,傅司晨反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這就要走?”

    她秀氣的手指扣著他的胳膊,指甲上貼了漂亮可愛的甲片,有亮晶晶的小裝飾,很可愛,此刻微微用力,以至於她的甲片在他的胳膊上嵌了一點印記。

    “你這樣會感冒,去衝個熱水澡,把衣服換了。”

    男人挪開視線,並不看她,她此刻的模樣,他一眼看過去,幾乎看個透徹。

    可他繃著臉不看她的樣子明顯就是生氣了,傅司晨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的很,“是你欺負我,我又沒有對不起你。我不能發脾氣嗎?我不能抱怨發泄嗎?這樣你就生氣了?你憑什麽生氣?我都沒有真的不見你,你竟然……竟然就不見我了?”

    “呃……”她可以發脾氣,她可以抱怨和發泄,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任何資格來說行或者不行,但如果她不想見他他就順著她,可此刻她哭得這麽傷心……

    男人歎口氣,他伸手拽住滑落的睡衣肩帶複原到她的肩膀上,聊勝於無的遮掩她不加掩飾的風情。

    鬱時南眸光停在她臉上,看她淚意斑斕,手指幾乎是下意識的要觸及她的眼淚,又倉皇收回,“我沒有要走,去給你拿件睡袍。”

    傅司晨這才鬆開手,他往外走,她便跟在他身後,腳上的拖鞋早在他抱起她的時候甩掉了,這會兒幹脆就光腳出去,踩在外麵客廳軟綿綿的地毯上,印上一個腳印,以及腳印周圍滴落的水滴。

    鬱時南拿了件房間配備的睡袍給她,讓她去衝個熱水澡,傅司晨不聽,她直接接過他遞過來的睡袍穿上,裹住自己,淚眼汪汪的看他,“你呢?你穿這樣出去?”

    “在這裏,沒人敢亂嚼舌根,不會傳到韓奕耳朵裏,而且……”鬱時南微頓,“確實,也沒什麽。”

    這話說出來,他都有些違心。

    男人喉結艱難的上下輕滾迎著她水霧蒙蒙的視線,“不會有亂七八糟的傳言,你放心。”

    誰要放心這個!

    是他要怕林遠晴質問吧。

    “你讓人送衣服給你。”傅司晨輕啜著,剛剛哭的太狠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打了個顫栗,說話都帶著抖意。

    落在耳朵裏,就特別的可愛。

    鬱時南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這樣子,明明可憐,口氣裏的頤指氣使又壓不住,就顯得特別……嬌。

    他想笑,想幫她擦眼淚,但也……

    僅僅是想。

    鬱時南給鬱乾打電話,那麽很是鬆口氣的,“哥,都走了,沒查出什麽,虛驚一場。”

    “嗯。”鬱時南淡聲,“嚴淮留話了嗎?”

    “留話?沒特意留話。”

    鬱時南額角繃著,忍著脾氣,“他說什麽了,你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哦。”鬱乾反應過來,“有,有句屁話,說這地方跟鬱家可能八字不合,容易被人惦記。”

    鬱時南蹙了蹙眉,嚴淮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也就是說,魏經武還沒放棄這地方。

    他當時選這地方純粹是看中了環境,魏經武這麽執著,肯定不是為了環境。

    兩人又說了幾句,鬱時南才吩咐,“給我送身衣服過來。”

    “你房間沒有?東西都給你送過去了啊!而且……”鬱乾嘿嘿笑,“絕對有驚喜。”

    鬱時南聽他這不懷好意的聲音,反感,“別整天有的沒的,做好你的事情,別再出幺蛾子。”

    “我在原來的套房,剛剛查的是這裏。”

    鬱乾反應過來,“哦,司晨妹子是不是在,嚇到了吧?”

    鬱時南不再跟他廢話,隻叮囑快點,就掛了電話。

    回頭,就看傅司晨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南哥你……”

    “沒有。有人栽贓,放心吧,跟我沒關係。”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在這點上傅司晨沒有理由的相信他。

    她抿了抿唇,“南哥,違法的事你不要碰。”

    “不會。鬱家不會再走過去的老路。”

    “不是鬱家。”傅司晨聲音壓低近乎呢喃,“是你也不要……阿嚏!”

    突然的噴嚏聲,連打了幾個。

    貼著身體的濕漉漉的睡衣涼颼颼的,即便是外麵裹了睡袍,涼意依然從皮膚裏滲透進去。

    傅司晨甚至還打了個寒顫。

    “去洗澡換衣服。”鬱時南眉心都擰起來,“感冒了要打針。”

    “我不打針!”傅司晨倔強的拒絕卻抵不住噴嚏聲不斷。

    “那就去洗澡換衣服。”男人看著她,“所有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保證。”

    已經傷她一次,不會再讓她傷第二次。

    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人。

    傅司晨鼻端發澀,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其實她不擔心那些事,她隻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胡亂扯了些理由。

    她真正擔心的,又無法言明。

    傅司晨拿了衣服進洗手間。

    等她衝完澡出來,房間裏已經沒人了。

    傅司晨頹喪的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她為自己的失控感到難過,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手機響起來,是許傾城發來的視頻信息。

    傅司晨趕緊摸了摸眼淚,接聽。

    “小姑姑。”小如初的聲音率先傳進來。

    鏡頭裏滿滿當當擠了三個小朋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