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她跟你不合適
  第337章 她跟你不合適

    她的下嘴唇破了,微微的腫,像是被男人狠狠親吻咬破了似的,無聲無息的誘惑人。

    鬱時南眸色深沉,他下頜線狠狠繃了繃,身體裏的野獸瘋狂的想要衝破圍欄。

    “我舌尖是不是也破了?這個東西太厲害了,我以前吃都沒事……”

    她牙齒咬著舌頭,避開小舌尖的位置,紅紅的小舌尖探頭探腦。

    鬱時南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舌尖,濡濕柔軟的舌尖觸在指腹上,讓人憑空想象了諸多糜豔的場景。

    他嗓音低啞的可怕,“沒有破,紅了。”

    傅司晨愣住了。

    小舌頭受驚般一下躲了回去,臉不可遏製的紅透了,唇畔緊閉,下頜脫出他的手指,尷尬到原地爆炸。

    他這動作,有多孟浪,他知道,但卻沒忍住。

    鬱時南收回手,看她,“去衛生室看看。”

    聲音平穩,平靜的仿似他什麽也沒做過,聽不出有任何旖旎。

    “不用,也,也不是特別疼。”她尷尬到說話都結巴,懊惱自己總是會瞎想。

    平白的就將氣氛搞的不太對了。

    “隨你。”鬱時南沒有勉強,他轉身進了廚房。

    把傅司晨晾在原地。

    丁婧看他進來,“我這裏不用你。”

    鬱時南硬是從她手裏拿過鍋鏟,“我來吧。”

    聲音很低,也很沉。

    胸腔裏沉著一股子氣,惱的是自己,到了這個年齡了,本不該再有這種調戲小姑娘的行為。

    他卻……失控了。

    丁婧看他一眼,“怎麽了?”

    鬱時南沒說話,抄了刀,小米椒在他手下碎掉。

    速度快,刀工利落,手腕起落都看不出丁點兒費功夫。

    廚師都是男的多,有道理,是個力氣活兒。

    丁婧在旁邊看了會兒,她解下自己身上的圍裙放在一邊,“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

    這幾年他的性子打磨的愈發沉穩,丁婧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總之是,她輕易發現不了他的情緒變化,不見他特別高興,也不見他特別難過,她這個當媽的去辨別他的情緒都純粹靠猜。

    這會兒,丁婧卻能明顯的覺得他不太對勁。

    等了會兒不見他給點反應,丁婧就準備出去,多大年紀了有點兒情緒還值當的她這個當媽的去管?!

    又不是小了。

    還沒等出廚房的門,他開口,“媽司晨沒帶長褲,蚊子太多,你給她找一條。”

    “小姑娘能穿我的褲子?”丁婧都要翻白眼了。

    她出來,看傅司晨盯著廚房看。

    “看什麽呢?”

    “南哥,生氣了嗎?”傅司晨問,他的聲音很平,可她就是聽出一絲煩躁。

    是她反應的太過了嗎?

    她應該若無其事?

    可是舌尖又痛又麻,她已經分不出是被無花果的果皮刺激到了,還是被她的手指撩的。

    從舌尖泛濫到心坎。

    卻又因為他突然沉下來的聲音而發痛。

    丁婧回頭看了眼廚房裏,有了絲了然,笑,“大男人還跟個小姑娘生什麽氣啊。你惹他了?”

    “我吃無花果,傷到嘴唇了。南哥可能生氣我吃的多。”傅司晨湊到丁婧麵前。

    她可不敢實事求是的說。

    她嘴唇都腫了,腫的可愛又好笑。

    丁婧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是的,剛剛摘下來的無花果一定要把皮剝了去。”

    又一看碟子裏都快空了,“這都你吃的?”

    見傅司晨點頭,丁婧嘖嘖兩聲,“小吃貨。”

    傅司晨斂著眉眼笑。

    太陽西下,光芒又暗了一分,丁婧拿了她自己炒的南瓜子出來嗑,兩個人坐在院子裏,丁婧搖著蒲扇,時不時的去幫傅司晨趕一下蚊子,“剛剛你南哥說讓我找條褲子給你穿,怕你被蚊子咬了。”

    她笑著,“一會兒吃過飯,去村頭上的小賣部買條夏涼褲,好看不好看的擋蚊子。”

    傅司晨嗯一聲,“阿姨你腿還疼嗎?”

    “正常天氣沒關係,遇到陰雨天還是有點。不過你給我買的那個治療筋骨的藥很管用。”

    丁婧笑著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姑娘,最後一縷陽光落在她身上,照著她的側臉。

    漂亮,柔和,年輕小姑娘的純粹,你掏一顆心對她,她也會掏一顆心對你,甚至更好。

    丁婧是稀罕啊,稀罕的不得了。

    覺得自己真要生個女兒,也未必能這樣上心。

    “司晨找男朋友了嗎?”

    “沒呢。”傅司晨臉燙了一下,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年齡好似大人也都不避諱了,陶溪甚至說,過年的時候她爸媽還要邀請她男朋友去玩。

    不過對於傅司晨而言,每次問她是否戀愛,她都不可遏製的想到那個晚上,沒有戀愛,可是那麽激狂的事情卻都做過了。

    就覺得臉頰發燙,沉澱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做了錯事一樣,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無情的批判和辱罵。

    丁婧看她臉都紅了,就笑,“還不好意思呢。年齡說小也小,說不小也不小了,談個戀愛也沒什麽,隻是女孩子不比男孩,要懂得保護自己。”

    傅司晨手指緊了緊,沒說話。

    她肚子裏有個定時炸彈,一旦被發現,她能知道會有多麽雞飛狗跳。

    她其實很忐忑,緊張,這次過來,是想看看鬱伯母,但並不是想體驗田園生活,最主要也是想躲開鍾婉繡。

    或許是自己的情緒不對,盡管傅司晨已經盡量表現的沒那麽難過,但是老媽的眼睛帶勾子,看得她心裏發慌。

    她怕問多了說多了會露餡,索性先躲出來了。

    按照醫生的意思,再過幾天去做B超檢查,能看清楚孕囊大小,到時候再做決定選哪一種方式也可以。

    總之是宜早不宜遲。

    這個決定不難做,肚子裏的寶寶不敢更是不能留下來。

    她沒有想跟他此生不見的想法,她做不到二嫂那樣決絕。

    傅司晨有些走神,以至於後麵丁婧再說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丁婧見她晃神,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她,“司晨?”

    傅司晨猛地回過神來,“伯母!”

    “想什麽呢,小丫頭有心事了?剛剛我說話都沒聽到吧?”

    傅司晨撓了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您說什麽了?”

    “我說不知道誰有那個福分能娶到你,他們家當家婆的可是省心嘍。”丁婧笑著。

    “您也省心的。南哥很好,很快就給您兒媳婦娶進家了。”傅司晨輕聲。

    她說這話的時候,鬱時南正出來,抬眸看了她一眼。

    丁婧看向鬱時南,嘖了聲,“好什麽好,在人家眼裏我就是不通情理的母親、家婆,表麵喊聲媽,背地裏不知道數落什麽呢。”

    丁婧實在是不喜歡林遠晴,哪怕,有些事可能也是時南的問題,她或許是有些苛刻了。

    但是人和人之間都講眼緣,有些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來不上來。

    她這話明白的是說給鬱時南聽的,表達她的不滿。

    她同意了,但是不代表她心裏是痛快的。

    鬱時南沒接這話茬,隻說,“去屋子裏吃。”

    “屋裏吃幹什麽?院子裏吧。”丁婧不喜歡在屋裏,太悶熱,要開空調,她年紀大了,腿疼,受涼了更是疼的很。

    傍晚的小院子裏,陽光已經隱沒,小風洗洗,天光還在,都不用開燈。

    鬱時南看向彎腰拍著腿上蚊子的傅司晨,驅蚊水沒那麽管用。

    “在院子裏吃個飯,她身上要被蚊子咬滿了。”鬱時南聲音寡淡。

    丁婧這才反應過來,就笑著說,“我把這茬忘了。司晨皮膚嫩,這蚊子都知道誰的好。成,咱們進屋裏去。”

    三個人,做了滿桌子的菜。

    偏素,真真兒的農家菜,比不上酒店裏的精致,但卻處處透著溫暖。

    剪薄荷餅。

    炒的山雞蛋。

    清炒的黃瓜。

    糖拌西紅柿。

    青辣椒炒了半隻雞。

    蒸拌的茄子,上麵撒的小米椒,紅的綠的,還有白色蒜蓉,顏色搭在一起,看著就好吃。

    “怎麽做了這麽多?”

    “伯母自己種的,都想讓你嚐嚐。”丁婧將笑著。

    “伯母您別這樣,你這麽客氣,我以後都不敢來了。”

    “這叫客氣嗎?真客氣那要去你南哥酒店了,還來我這塊兒。”丁婧笑著坐在了桌前。

    吃飯的時候,丁婧把辣子雞和蒸茄子,薄荷餅放到傅司晨麵前,她愛吃的。

    鬱時南眉心蹙了下,還不等說話。

    傅司晨的筷子已經照著那盤蒸茄子過去了。

    小米椒的辣味兒很重,沾到舌尖時傅司晨差點蹦起來。

    辣辣辣。

    疼疼疼。

    辣也不是多麽辣,疼也不是多麽疼。

    但是她舌頭上受了傷,所有的感覺都放大了無數倍,就好比你完好的皮膚上撒把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在你傷口上撒把鹽……

    傅司晨一把抓住鬱時南的胳膊,手指都要扣進他皮肉裏。

    “自己舌尖受傷了還敢吃辣的。”鬱時南握住她手腕,一手拿了杯水遞給她。

    “熱嗎?”她語音含糊。

    真的都想不顧形象的跟小狗一樣耷拉著舌頭喘氣了。

    “不熱。涼的。”他說著,舉著杯子遞到她嘴邊兒上。

    傅司晨慌忙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真的辣的眼睛裏都有淚花兒了。

    “多喝幾口。”鬱時南沒拿走,讓她又喝了兩口,才把杯子放下,扭著頭看她,“好點了嗎?”

    傅司晨點頭。

    他傾身,將雞蛋和薄荷餅推到她麵前,“你吃這個,其他的都別吃了。”

    傅司晨幽怨的看他一眼。

    做了這麽多,讓她隻是看著。

    那模樣……

    鬱時南沒忍住,一時笑了出來。

    他兩根手指前後交叉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吃東西沒個數,這次受教訓了吧。”

    “之前我也沒事。”

    “之前你是剛摘下來就吃嗎?還吃那麽多?”

    他數落,她反駁。

    說不過他,傅司晨扁了扁嘴不說話了,討厭。

    鬱時南眼底攢了笑意,“給你蒸了槐花,一會兒你嚐嚐那個。”

    她不見得特別喜歡吃什麽,但喜歡嚐鮮,什麽都要吃一口,嚐嚐,讓她幹看著,心裏鬱悶。

    再加個平日裏她遇不到的,她會喜歡。

    果然,傅司晨眼睛亮了亮。

    漂亮的眼珠子烏黑黑的看向他,像往常一樣,馬屁拍的很響,“還是我南哥最好。”

    熟稔的話脫口而出。

    很熟悉。

    他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可是此刻她這般笑著撒嬌,他竟然有種盼望已久的錯覺。

    她有一段時間,沒這樣跟他說過話了。

    室內明亮的燈光下,滿桌菜,房間裏的空調起了作用,不冷也不熱。

    丁婧看著兩個人,眼睛眯了眯。

    鬱時南起身,手掌在她頭頂壓了壓,他去廚房,一會兒端了蒸槐花出來。

    手裏還拿了個小蝶子。

    靠近了,聞到是香油味兒。

    傅司晨疑惑,“沾香油吃嗎?”

    鬱時南盯了她一眼,一副白癡的嘲諷樣子。

    傅司晨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把碟子放在她麵前,拿了她一根筷子沾在香油碟裏,攪了攪,拿出來,“舌尖上疼的地方塗一塗,嘴唇上也塗。”

    他拿筷子往她嘴唇上湊,塗了塗,說,“舌頭。”

    傅司晨想吐出舌頭,又突然想起院子裏時候,她臉頰微微發燙。

    “我自己。”

    鬱時南就將筷子遞給她。

    傅司晨舉起手機,調了攝像頭出來,自己塗香油。

    塗的嘴唇上油光乎乎。

    忙碌的人沒注意到,丁婧一直盯著鬱時南看。

    母親犀利的眸光簡直讓人無所遁形。

    丁婧從未把這兩人放在一起想過。

    年齡差距。家族背景的差距。

    僅僅這兩樣,足夠了。

    最關鍵是,他要結婚了,林遠晴懷孕了。

    司晨是小姑娘,單純可愛,當他是哥哥,沒有芥蒂,毫無防備。

    他呢?!

    當她是妹妹?還是可以調戲玩耍的女人?

    丁婧腦門漲的發疼。

    這頓飯突然就吃的不香了。

    “時南,既然定了八月十八領證結婚,以後的日子就好好過。我雖然心裏別扭,但你們畢竟不跟我一起過,隻要你們願意就好。”丁婧突然開口提他結婚的事。

    八月十八。

    傅司晨愣了下,這麽快就定住時間了。

    鬱時南抬眼,跟丁婧的眸光迎上,母子之間,到底不是隨便的兩人,有些語言,都摻在了眼神裏。

    “林遠晴也懷孕了,肚子裏是你的孩子,你就要負起責任。”

    這頓飯後半段吃的莫名壓抑。

    吃過飯,鬱時南收了桌子,傅司晨哪裏好意思自己幹看著,就跟在他身邊幫忙。

    他洗碗,她就站在他身側幫忙拿一下。

    眼睛看到他手臂上指甲的掐痕,傅司晨手指點點,“我掐的?”

    “不然呢?”

    “疼不疼?”她問。

    鬱時南拿盤子的手頓了下,他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好,洗了手,看她還盯著他看。

    水汪汪的眼睛。

    鬱時南帶著水的手直接往她臉上甩去。

    水珠子撒到臉上,傅司晨下意識往後躲,眼睛閉起來,“南哥!你!”

    她身後是掛起來的案板,鬱時南一把拉住她手腕將人抓了回來,手臂扣住她單薄的腰身,轉了半圈將她護住。

    她身後掛在牆上的案板掉在地上,當的一聲。

    傅司晨被這聲音嚇得,她從他懷裏抬頭看他,“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案板。”

    他低頭看她,她在他懷裏,嚇了一跳,一直胳膊繞在他腰身上,身體貼在他胸膛,從他身側望過去,看掉落的案板。

    鬱時南沒動。

    直到她視線收回來。

    抬眼看他。

    然後驚覺這樣動作的親密,跳開。

    “那那那……沒砸著你吧?”

    “沒有。”鬱時南撿起地上的案板重新掛好。

    丁婧站在外麵,搖著蒲扇,她視線收回來,沒進去。

    晚上休息前,傅司晨去洗澡。

    鬱時南收拾自己晚上要睡覺的房間。

    丁婧走進去,她看著鬱時南將雜物規整到另一邊,“司晨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把她當女兒。你自己要有分寸。她跟你不合適。”

    鬱時南身體僵住,他直起身,嘴角勾了一絲笑,看向丁婧,突然就想問,“怎麽個不合適?”

    “你要結婚,還有了孩子,你覺得合適?”丁婧臉色突變,她沒料到鬱時南會這樣反問她。

    “如果沒有呢,沒有要結婚,沒有孩子。”鬱時南問,“也不合適?”

    丁婧臉皮子輕抽,“她年紀小,單純,她適合更好的。你自己是什麽樣的你不知道?你別害她。”

    鬱時南將個一箱子放到地上,鬆手太快,砰的一聲。

    箱底與地麵接觸的聲音。

    他直起身往外走。

    丁婧臉色都不對了,她狠狠閉了下眼,“時南,媽的意思是……”

    門在身後合上。

    鬱時南跨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