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南哥,我不給你準備新婚禮物了
  第325章 南哥,我不給你準備新婚禮物了

    “還沒,定了跟你說。”他一邊將切好的黃瓜打汁。

    傅司晨牙齒輕咬,房間裏的空調有點涼,她覺得碰在一起的牙齒咯咯響,“鬱媽,以前都不同意的,怎麽突然就同意了。”

    鬱時南沒回。

    傅司晨也沒追著問。

    切水果,打汁,涼粉,模子,他有條不紊的一步步,每一個步驟都有特有的聲音。

    他這樣一個粗獷的男人,做這些細致窄小的工作顯得不倫不類,但他偏偏做的很好。

    每一幀畫麵都值得保存,就連他圍著圍裙的樣子也好看。

    生活氣息很濃,讓她覺得離她很近。

    是真的喜歡這時候的南哥。

    好想,好想從後麵抱住他。

    臉貼著他的背,她想問問他,能不能換個人來愛,比如她傅司晨。

    雖然可能還有些不成熟,但她會努力對他好。

    想跟他接吻,讓他吻到她呼吸不暢。

    想他抱著她說最不要臉的話,她隻紅臉給他看。

    歲月靜好,有他有她有美食。

    這生活她渴望又祈盼。

    放在案台一側的手機響起來。

    她所有的好想,都不過幻境一場,一個電話,就能輕而易舉的敲碎。

    傅司晨伸了伸脖子。

    林遠晴。

    鬱時南停下手,接起來,“到了?你在前台等我,我下去。”

    掛了電話,不等他開口,傅司晨舉了舉手,“剩下的我自己來。”

    鬱時南拆了圍裙遞給她。

    在她接過去時,他突然想起,“你現在姨媽期吧,別吃涼的,小心肚子疼。”

    說完端了碎冰要倒掉。

    她痛經很嚴重,去看過好幾次醫生,藥也吃過,不管用。

    來的前兩天難受到崩潰。

    但是過去後就一點事情也沒有。

    老爸找了熟悉的婦產科醫生,問過情況之後隻說,藥物也沒什麽太大的作用,等以後結婚生孩子後就會轉好。

    後來就不再吃藥,不過姨媽期她確實很注意不吃涼的。

    隻要壓力不是很大,她的痛經也不是不能忍受,反正每個月一到兩天。

    傅司晨忙阻止他把冰沙倒掉,“還沒有,現在可以吃。”

    “前期你也注意,疼的打滾沒人替的了你。”鬱時南不輕不重提醒她,他見過幾次,她疼到哭鼻子。

    一家人手忙腳亂給她找熱水袋。

    真的疼白了臉那種。

    後來就記住了。

    現在想想,記小姑娘的生理期確實不像好人幹的事兒。

    傅司晨畢竟不是他的親妹妹。

    “我知道了。”傅司晨回了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臉色突地一變。

    心口有些發慌,又輕易被她否認。

    不會這樣巧。

    但她那兩天太混亂,確實忘記吃事後藥了。

    鬱時南去換衣服,臥室的門關上。

    傅司晨看一眼,她垂眸。

    他以前不避諱她。

    男人身上的休閑衣衫換下來,換成西褲襯衣。

    正式的裝束。

    寬肩窄臀,結實的骨骼和肌肉線條,讓他把簡潔的衣服穿出的性感。

    他站在外麵的鏡子前整理衣服,傅司晨眼睛瞄到他手指關節上的撞傷,在水裏泡過,血絲被洗掉,但是傷口很明顯。

    她熟門熟路去找他的藥箱,拿了碘伏出來。

    “你手上。”她點點他的手,伸手抓住他的右手手指。

    細白柔軟的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他的膚色深,與她完全兩個顏色。

    軟軟的小手,精細的,沒有一點繭子,柔嫩的像是沒有骨頭。

    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粗獷,厚重,不細膩,粗糙,但是有力。

    鬱時南視線落在她瑩白圓潤的手指上,腦子裏詭異的想起一雙手混亂的摳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男人下頜線微繃,他忽地抽回手。

    “這點小傷,不用了。”

    聲音,暗,悶,沉,生生將兩人之間拉出一片距離。

    傅司晨抬眼看著他,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眼睛像是被水洗過,黑珍珠一樣,隻是沒有光,沒有光澤,顯得暗,可憐。

    他眉頭一皺,心頭煩亂,嘖了聲,手直接遞到她麵前,“塗吧。”

    用棉簽蘸了碘伏幫他消毒。

    鬱時南看她輕輕點上去,垂著頭,他低下眼去,看她頭上的小發卡。

    真就是小姑娘。

    菠蘿,草莓,獼猴桃,胡蘿卜,小櫻桃。

    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下,有一瞬間的呼吸不暢。

    鬱時南伸手將襯衣領口正了正,視線瞥向別處。

    她垂著頭,頭發紮在頭頂,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在她脖頸後麵,頭發根下,她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齒印。

    這位置。

    別人咬上去的。

    二十一歲,也可以談個朋友了。

    但還是覺得她小。

    過幾年,再大一點,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生活,眼界更寬,心情更穩,選個合適的人,能寵她一輩子,在家的時候簡單,嫁出去也能簡單快樂。

    傅司晨垂著頭問他,“南哥。你們是有正式場合?”

    他平時除非正式場合,都穿的很隨意。

    “去見遠晴父母,看他們還有什麽要求,商量婚期。”

    鬱時南也不避諱她,她不問可能他也會說,內心裏隱秘齷齪的欲望要扼殺住,最好的辦法是在兩人之間拉開更深的距離。

    她是妹妹。

    就像是他會結婚。

    她也會。

    傅司晨捏著棉簽的手指有些發抖,但還是穩穩的幫他擦好了。

    “遠晴懷孕了,婚期也會比較趕。”鬱時南麵無表情仿似在說別人的事情,看不出一絲喜悅。

    手一抖,棉簽沒有拿穩,掉下去落在她的鞋子上。

    白色的鞋麵立時沾了一塊深紫。

    傅司晨匆匆彎下腰去,她將棉簽撿起來,丟到垃圾桶。

    拿了紙巾來擦拭鞋麵,擦不掉了。

    她蹙眉,把眼淚逼回去。

    鬱媽同意,恐怕也是這個原因。

    她其實從老媽那裏聽說了。

    可聽他說出來,還是不一樣。

    “南哥,我八卦一下,你和她最初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傅司晨眉眼彎彎。

    她知道林遠晴是他前女友,但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開始。

    鬱時南笑一聲,“我也想不起。”

    “沒有特意開始,就一起了。大約是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

    傅司晨喃喃,“好久了。比我久。”

    那麽多年,分開了,又在一起。

    那就是忘不掉。很喜歡。很愛。

    無論她多麽不喜歡林遠晴,但是南哥喜歡。

    鬱時南沒聽清她的話,嗯?了聲。

    “南哥,我決定了不給你準備新婚禮物了,我還是學生。”傅司晨扯著嘴角。

    她沒有辦法違心的祝福他和她。

    “不缺。”鬱時南倒是很無所謂,隻笑著,“你結婚的時候南哥給你準備。”

    她彎著眼眸笑笑。

    鬱時南突然問她,“交男朋友了?”

    她抬眼,疑惑,搖頭,“沒有。”

    鬱時南顯然是不信的。

    瞞他也沒什麽用。

    他手指在後頸處捏了下,“你還小,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別讓男人三言兩語就給騙走了。”

    傅家對她的保護很好,家裏的小公主,都寵著,這性子簡單直接單純,沒有太多彎彎繞繞。

    是好事。

    但又怕她被不靠譜的男人拐走,前半生的簡單反倒是成了後半生的掣肘。

    傅司晨又不是傻子,他話裏的意思她能聽不明白,剛想反駁,突然想起什麽,脖子上被他按過的肌膚突然火辣辣燒起來。

    這份熱,衝到臉上。

    將她一張嬌嫩的臉蛋兒,染紅,白裏透粉的底色,像極了桃花釀。

    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韻味兒,又澀又甜,讓人骨頭都跟著發癢,發疼。

    不知道哪個臭小子占她便宜。

    鬱時南壓下心底的異樣感,胸腔裏被人抽真空一樣,憋的慌。

    傅司晨輕咬了下唇畔,否認的話說不出來。

    心底又酸又澀,眼淚懸進眼眶裏,她咬住牙關,垂著頭不讓他看到,使勁逼回去。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咬她後麵那裏,咬的又深又疼,她看不到,但是洗澡的時候浸了沐浴露特別疼。

    兩個鏡子照著看,才看到深深的牙印,破了,所以才疼。

    但後來就不疼了,她也以為看不到了。

    原來還有淺淺的印子。

    他這樣說。

    就是他完全不記得。

    他是要跟別的女人做那些臉紅心跳的事情,傅司晨手指掐在自己掌心裏。

    心疼。被人拿刀子割開一樣疼。

    手機又響了一遍,鬱時南沒接。

    他遞給她一張卡片。

    “這房間的密碼我改了,外麵的門禁密碼也改了,你走的時候拿這張卡片刷門禁,把卡片留在前台就行。”

    傅司晨連一聲嗯都說不出來了。

    腦袋嗡的一下,他的私人領域,不再允許她不打招呼就進入了。

    銀灣酒店特殊的黑色卡片,設計風格還是她提議的。

    傅司晨接過來。

    她失措的模樣太無辜,眼睛盯著他也不問為什麽,可似乎眨一下眼,眼淚就能掉出來。

    “司晨。”鬱時南解釋,“我以後結婚,你也大了,再這樣,不合適。”

    都要有私人空間。

    大哥二哥也不會讓她隨隨便便出入他們的家裏。

    她懂。

    傅司晨重重的點頭,嘴角勉強又努力的扯開笑容,“這個我知道,給你們私人空間麽。”

    門鈴按響,鬱時南去開門。

    林遠晴站在門外,看他開門,笑著往他懷裏貼,腳尖踮起來就去親他的側臉。

    鬱時南下意識偏開,攥住她的手腕不至於他讓開身體讓她跌倒,卻也拉開了兩人的安全距離。

    他側身,林遠晴就看到房間裏站著的小姑娘,俏生生的,滿臉的膠原蛋白,那是再多化妝品也堆砌不出來的嫩。

    林遠晴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緊繃的,戰鬥狀態。

    她勾著唇笑,“你有客人啊?”

    “司晨。”鬱時南介紹,“她來借用廚房。”

    “認識,以前見過。”林遠晴微笑,“幾年不見,小美女長大了,真快。”

    她一副熟稔的模樣,完全屏蔽掉幾天前兩人見過。

    在南哥麵前微笑體貼大方,一字不提。

    那天林遠晴罵她婊子時輕蔑又狠的模樣,司晨還記得。

    她咬著牙,傅司晨的難堪,曾經赤裸裸的擺在這個女人麵前。

    “林遠晴,她是……”

    鬱時南要為她介紹,傅司晨搶白,“我知道。認識。”

    小心思,不想聽他說出女朋友或者未婚妻等的詞匯。

    “我做完那個就走。”傅司晨指指廚房。

    林遠晴過去,眼睛溜一圈,“做什麽?”

    “黃瓜涼糕。”傅司晨回答。

    “還特意跑到這裏來做啊。”林遠晴笑笑,扭頭看向鬱時南,“你喜歡吃這種嗎?”

    傅司晨臉色都不對了,林遠晴顯然意有所指。

    鬱時南眸光警告似的從林遠晴身上掠過,“現在不走?”

    林遠晴笑一聲,對傅司晨,“你慢慢做,走的時候關好門。”

    鬱時南已經往外走去。

    林遠晴將套在手腕上的發繩叼在嘴上,她站在鏡子前,將自己的發攏起來,用發繩紮住,“這天太熱了,頭發都散不住。”

    傅司晨盯著她頭上的發繩。

    是她的。

    林遠晴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紮起來的頭發,滿意。

    她回頭衝傅司晨笑,“好看嗎?”

    也不等傅司晨回她,她湊近過去,低聲,“時南不知道那天是你,他以為是我。如果他知道是你,不會跟你做。這條線你別踩,不然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放過你。”

    傅司晨臉色煞白。

    女人已經跟她說拜拜了。

    扭著腰到鬱時南身邊,手臂挽過去,嬌笑。

    林遠晴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女人,也不醜,但是勝在身材好,前凸後翹的,又會打扮,別有一番風情。

    那種熟女的誘惑,放浪直接,一個咬唇一個媚眼,性暗示直白。

    不像是剛剛成熟的果子,俏生生的澀,羞答答的紅,青澀又扭捏。

    眼淚囤在眼眶裏,等他們出去,關門。

    淚珠子忽地掉出來。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談婚論嫁,未來還有一個小寶寶。

    她嫉妒,瘋狂的嫉妒。

    但她找不到通往他的路徑。

    媽媽說天下那麽多人,總會有一個喜歡她。

    可她想要的那個人,為什麽就不喜歡呢。

    傅司晨將他做了一半的黃瓜涼糕做完,咬一口,很好吃。

    她搜著教程,做白玉抹茶奶凍。

    用茶色的玻璃碗盛,擺出漂亮的造型。

    她拍了照。

    兩份都沒動,放在廚房。

    離開。

    南哥不喜歡甜食。

    所以倒掉也正常。

    傅司晨拿著卡離開,她關上門,試了一遍密碼。

    提示錯誤。

    他把向她敞開的門,全都關閉了。

    不就一點餘地。

    眼睛裏蓄滿了淚,她站在門口,不肯輕易離開,可這道門,她已經打不開。

    傅司晨離開,坐電梯下去,將卡留在前台。

    車上,鬱時南沉默著,顯得有些寡淡。

    林遠晴跟他說話,他也沒什麽反應,手指點著車窗。

    他突地扭頭,“你跟魏經武還有聯係?”

    林遠晴愣了下,她抿唇,“沒有。”

    “你還是很在乎?”林遠晴抬眸,盯著他,“我那時候,為了救你,沒有別的辦法。”

    鬱時南沒說話,烈日暴曬下,樹影的陰涼也少的可憐,就是有陰涼,也不涼快。

    他解開一粒紐扣,嗯了聲。

    隻說,“司晨是我妹妹,你對她客氣點。”

    這是給她點眼藥水呢。

    林遠晴抿抿唇,心底冷哼,開口卻笑,“也不小了吧。我有一次看到她從酒店出來,被人吃幹抹淨的樣子,身上的痕跡一看就很激烈。看著幹淨清純的小姑娘,沒想到玩的還挺開,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了。”

    鬱時南視線猛地壓向她,那視線幽暗狠辣,讓林遠晴心髒一下子收緊,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她一下子咬緊牙關,這種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顫抖和恐懼,讓她回到了多年前。

    他開酒店,銀灣酒店是有特點,可是不大不小,不痛不癢,隻能說餓不死。

    他鑽廚房,圍圍裙,除了這身身板,林遠晴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過去的影子。

    林遠晴手指無意識收攏,狼就是狼,即便裝的像狗,但骨子裏還是狼。

    她被嚇到了,可是骨血裏卻又升騰起渴望,她就是愛這個男人的狠,野,無情。

    鬱時南盯著她,聲音沉沉的開口,“重新說。”

    林遠晴心裏嘔的晃,臉色也不好看,這是嫌她說話難聽。

    但還是乖巧的開口,“看我說的這什麽話。小姑娘應該就是交男朋友了。”

    鬱時南沒再說話,他收回視線。

    想起她脖頸上那個牙印,很淡了。

    但那是男人的痕跡。

    他手指按在太陽穴上,繃的發疼。

    ……

    溫立言瘦的不成樣子。

    傅靖霆看著麵前瘦骨嶙峋的老人,其實年齡不大,但被病魔折磨的已經沒了年齡的界限。

    “溫叔。”傅靖霆給他倒茶,“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說。”

    “靖霆,我就問你一句,是不是你下的命令,除了我,誰都見不到溫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