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傅靖霆出事了
  第213章 傅靖霆出事了

    趙嵐是在三天後清醒過來的,人是醒了,但是有點迷糊,認不住人,說話也顛三倒四。

    醫生說大腦皮層受損,要調理,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有些人幾天,幾個月就恢複過來了,有些人更慢,也有些人就從此恢複不了了。

    但趙嵐還是能記住一些事情的,所以醫生還是比較樂觀的。

    許傾城也不知道是醫生本身就覺得樂觀,還是想寬慰她,但現在,總是要往最好的地方去靠。

    盛世的事情許傾城處理得很幹脆利落,沒有給所有涉及人員一個反應的空間,既然已經到了現在,何必再用情感作為糾結點。

    就像是傅靖霆毫不留情地將她拉進了這場戰爭,她認了。

    所以在她的這場謀劃裏她也毫不留情的將他拉下了水,即便她的手段沒有那麽光彩,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傅家聯合金城唐家對她進行絞殺的開始,就應該會想到她是有頭有腦的人,她也會反擊,她也會使用計策。

    可這時候的許傾城從未想過,她盤掉的傅靖霆的資金會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引起偌大的連鎖反應。

    她去律所的時候恰好碰上唐錦朝,男人隻看了她一眼,向來對她客氣有加的眼神裏帶著疏離和譏諷。

    許傾城抿唇,她知道這一次讓他們損失了很多,對這種眸光倒是也接受。

    兩個人一個上一個下,碰了個對麵,許傾城猶豫著是否打個招呼,唐錦朝盯著她後麵跟上來的男人,冷笑了聲,“許小姐這婚都還沒離徹底,就已經跟舊情人出雙入對毫不避諱了?”

    “你說什麽?”許傾城臉一冷,她順著唐錦朝的眸光回頭看了眼,就見葉聽鴻正拾階而上。

    葉聽鴻?

    許傾城也不知道葉聽鴻為什麽會到這裏,唐錦朝是誤會了,可是也不等許傾城再說什麽,唐錦朝已經往下走去了。

    許傾城抿唇,眸光卻跟著唐錦朝的視線往下,然後就盯在了路邊那輛車上,車窗降下來,男人的手肘搭在車窗上,迎著陽光,許傾城必須眯起眼才能看得清。

    男人的輪廓線條更加犀利,似乎清減了很多,整個人透著陰沉。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傅靖霆突地看過來,銳利的眼神鷹一樣攫人。

    許傾城莫名的心髒猛跳。

    “傾城。你怎麽也在?”葉聽鴻站在傾城身側,他順著許傾城的眸光看過去,腳步不著痕跡往她身側一站,擋住了她望過去的眸光。

    “我來找周律師。”許傾城收回視線。

    “是嗎,真巧。”葉聽鴻虛虛地扣住她的肩膀,“一起。”

    兩人轉身往上走,親密的姿態就全都落在了傅靖霆眼裏。

    唐錦朝手裏的文件啪的一下衝著男人的臉拍過去,“這種女人不趕緊離了,留著過年嗎?”

    傅靖霆被拍了滿臉,他伸手接住唐錦朝拍下來的法律意見書,男人整張臉都沉下去。

    唐錦朝上了車,催著司機開車。

    傅靖霆還是下意識抬眼去看,這會兒別說背影,連衣角都看不到了。

    他以為她心裏總會給他留一點點空位,就像他明明可以提前把資金抽掉,卻還是放了手。

    這一場豪賭,是他賭輸了。

    傅靖霆腦袋往後仰,手裏的文件被他蓋在臉上,沉默著,突然卻又笑出聲來。

    唐錦朝回頭看一眼,話到嘴邊了卻什麽都沒有再說。

    唐可嘉到了安城直奔金域嫵媚,推門進去的時候傅鴻信正膩在一個小姑娘的豐滿的胸脯上,看到唐可嘉身體都不帶抬一分的,手臂將小美女摟得緊,“喲,唐小姐怎麽有空過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唐可嘉咬著牙,她怎麽當初就能認為傅鴻信能有機會登上傅家的核心位置?

    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傅鴻信拍拍身邊小妹妹的屁股讓人先出去。

    唐可嘉坐到他對麵的沙發裏,冷著臉,“你涮我啊,盛世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你讓我怎麽辦。”

    “這事兒可不怪我啊,我當時說了幫你吞下盛世,你不是如願了嗎。”

    傅鴻信端著酒杯走到唐可嘉前邊,他坐在她身邊將人拉進懷裏親她的脖子,“至於說許傾城把盛世掏空了,那是她的本事,這跟我可沒什麽關係。你不是一直覺得許傾城胸大無腦嗎,怎麽連她都鬥不過?”

    傅鴻信這話紮到了唐可嘉心坎上,她猛地推開他,“拿開你的髒手,你別碰我。”

    “髒?!”

    傅鴻信桀桀的笑一聲,他突然拿了手裏的酒杯直接潑到唐可嘉臉上,上去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的抽了好幾輪,“臭婊子,當年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當年你要不是看著傅靖霆在傅氏沒有多少地位就過來巴結勾引我,爽夠了,看我出事了拍屁股就跑回金城了。

    嘖嘖嘖,我懷疑,傅聘修那個瘸子你是不是也上過了?你他媽還是我見過的,最他媽不要臉的女人。

    我這裏那個女人胸不比你大,臉不比你好,幹起來也比你爽,你他媽算是個什麽東西,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兒用處,你當我樂意搞你!”

    他說著啐了口,伸手掐住唐可嘉的下巴,“嫌我髒是吧,你還沒見過更髒的!”

    唐可嘉直接被傅鴻信幾巴掌抽懵了,嘴角都見了血,就見房間裏突然竄進來幾個男人,唐可嘉的臉一下子死人一樣的白了。

    “這女人給你們了,玩爽一點,別搞死了。”

    傅鴻信丟下這話就往外走,唐可嘉猛地撲過去抱住傅鴻信,眼淚都逼出來,“傅鴻信你不能這麽對我……”

    男人上去拖腿的,拽頭發的就把她拖回去按在了沙發上。

    身上的衣服被撕掉了,唐可嘉拚命地掙紮尖叫,可她哪裏是這群人的對手,少不了又挨了幾頓揍。

    “傅鴻信,我跟你在一起的照片已經傳到了我父親手裏。”唐可嘉咬牙切齒,她是看不上傅鴻信的,他不但被傅家除名,為人也心狠毒辣,她並不想跟他牽涉到一起,可是到了現在,她也顧不得了,“我父親要是拿著那些照片上門,把我們兩個湊成堆,你就要他們這麽對待我?你自己臉上好看嗎?”

    傅鴻信正欲轉身出去,突然停住腳步,他忽地冷了臉,“你說什麽?”

    那些人被揮退,唐可嘉蜷縮起身體,她拿衣服裹緊了自己,“我不知道是誰把照片寄給了唐夫人。”

    傅鴻信臉色繃起來,他湊近唐可嘉,冷笑,“你不是說傅靖霆喜歡你?操,你信不信他對我們的事情了如指掌?”

    唐可嘉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你的意思是,傅靖霆安排人做的?”

    傅鴻信沒多言,他叫了人進來,“最近金域嫵媚有沒有新人進來,有沒有臉生的客人,讓人去查。”

    唐可嘉豎著耳朵聽,她敏感地察覺到傅靖霆和傅鴻信之間的糾葛怕是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傅鴻信太陽穴的地方突突直跳,他狠著臉一把卡住唐可嘉的脖子,“你還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唐可嘉猛搖頭,“我也是這次回去我爸才告訴我照片的事情。”

    傅鴻信咬著牙,他起身打葉聽鴻的電話。

    ……

    靖杉資本被割了,傅靖霆賠上了全部家當。

    葉聽鴻提供了一份由許傾城簽字的盛世資金出逃境外的證據。

    傅家這一夜注定一夜難眠,房間裏燈光將夜晚換成了白晝。

    傅靖霆盯著許傾城和葉聽鴻的聯合簽字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眼眶赤紅,兩頰處咬緊出兩個深陷的凹坑。

    傅靖霆被連夜提審調查。

    傅家將信息封鎖得死死的,但即便如此,媒體還是圍追堵截。

    鍾婉繡眼淚都流不下來了,傅靖霆早些年所有個人資產已經跟他們切割得幹幹淨淨,那時候傅聘修出事,傅靖霆既然回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和傅聘修有約定,無論如何,不牽涉父母。

    傅司晨看著二哥被帶走,眼淚嘩嘩地流,她抓住鍾婉繡的胳膊,“媽,要不要告訴傾城姐……”

    話沒說完,被鍾婉繡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往外走的男人腳下還是一頓,接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傅世清抽了一晚上的焊煙,在太陽初升時他敲敲了桌麵,讓律師起了遺囑,“我手裏的股份不留子,不留孫,隻留下一代人。”

    傅明輝氣得當場拍桌子走人。

    這麽算下來,傅平輝一家就穩穩地壓他一頭。

    但是老爺子說話了,律師的遺囑也起草了,這事實改變不了。

    傅鴻信本來也沒有資格參與股權分配,他跟著傅明輝出來,在傅明輝上車前,傅鴻信拉了他一把,“爸,你別心急。老爺子一早就找律師要定遺囑,他要留給下麵那一代人,這想法我們也早就知道了。”

    許傾城那孩子不就沒了嗎。

    傅明輝看他一眼,氣得給不出好臉色,他這兩孩子早被踢出傅氏,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不在遺囑條件範圍內。

    “我怎麽能不急,傅聘修現在幾乎等於把握住了傅氏的半壁江山。”傅明輝冷睇著他,“你辦的那些事,你以為沒有我給你遮掩,你能平平安安這麽多年。”

    “我知道。”

    “知道就別那麽多廢話,你當傅聘修手裏沒握著你什麽把柄?你這次擺了傅靖霆一道,你當他們沒盯著你?”

    傅明輝臉色漲得青黑,“而且,傅靖霆這事,老爺子已經動用了他的關係,不見得多久可能就會擺平。”

    如果他這一邊一旦把握不住權勢,很多事都兜不住底。

    這事兒傅鴻信也懂。

    “就算是能擺平,傅靖霆這幾年怕是也沒法正常露麵了。”傅鴻信冷哼一聲,“一個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的人,出點事,那也很正常。”

    傅明輝眼睛眯起來。

    確實。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

    趙嵐恢複了這一陣子,腦子不迷糊了,說話也正常,就是很容易忘事。

    有時候出去了,自己找不到回來的路。

    許傾城沒事就陪著她,盛世沒了,她也沒什麽其他的事情。

    盛世本來就是員工持股較多,這幾年經營不善員工回報也低,這次分紅額度巨大,倒是惠及普通員工了。

    至於許家的那部分,她給父母留下足以生活的錢,其他的給青堯單獨成立了一個賬戶。

    她自己除了必須的,倒是一分錢都沒留。

    從那此在律所前的匆匆一瞥,許傾城再沒有見過傅靖霆,連他的一丁點信息都沒有聽到過。

    隻有一些不太正規的輿論渠道,說是傅靖霆的財富公司遭遇了事情。

    許傾城沒當回事,從盛世抽掉的資金不少,但許傾城心知那些並不足以影響到傅靖霆。

    她甚至開始刻意的回避傅靖霆的信息,不聽就不會想,不想就不會難受。

    半夜裏,許傾城做噩夢驚醒,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但隻記得心情很緊張,很傷心。

    她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又覺得肚子餓,許傾城去廚房煮了麵條。

    白水煮麵條,加了一個荷包蛋。

    剛吃了半碗,就嘩嘩的吐。

    吐的眼淚流出來,其實他那日讓王媽煮的山雞蛋很好吃。

    她已經不太吐了,最折騰的日子都過去了,不知道今天怎麽回事。

    時間顯示淩晨兩點。

    睡意全無。

    許傾城收拾了碗筷,放到洗碗盆時,也不知道怎麽的,白瓷碗突然就掉到了地上了摔了個四分五裂。

    許傾城盯著碎掉的碗愣了楞,她忍不住跟自己念叨。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蹲下身去將碎片撿起來。

    嘶——

    手指被割傷,血珠子一下冒出來,許傾城猝不及防,她狠狠閉上眼睛,將手指塞到嘴巴裏舔幹淨上麵的血。

    人卻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頭嗡嗡的,一瞬間她好似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在暗夜裏響得像是午夜凶鈴。

    許傾城頭暈,一時站不起來,手機就放在客廳裏,她竟然也無法第一時間過去接聽。

    手機確實鍥而不舍得,停了又響,響了又停,直到許傾城接了起來。

    宋暢的電話。

    “暢暢。”

    “傾城,傅靖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