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我的腦袋摸著舒服嗎？”◎
黃製片連連點頭。
“好的姐。”
掛斷電話,虞紙紙折回辦公室。
薑倩如已經緩了過來，臉色蒼白。
“謝謝你。”
小桃：“你吃這麽急幹什麽？又沒人跟你搶。”
薑倩如抱歉一笑，笑靨如花：“讓你見笑了。”
說完這話,薑倩如無奈歎了口氣。
虞紙紙心思百轉千回，目光敏銳：“你是不是吃藥了？”
薑倩如身體太虛了,好看是好看，但麵色蒼白,過於病態。
娛樂圈上上下下都追求骨感美，在這個圈子虞紙紙倒是聽過一些傳聞。
有些資本大佬喜歡病態美，為了往上爬拿到好資源，很多女星投其所好，拚命的節食減肥，將自己打造成孱弱無骨的美人。
薑倩如很明顯是這一掛。
這種美人身體虛,平常需要特製藥物吊著才能保持骨感去克製飲食的誘惑,否則一旦暴飲暴食身材會很快走樣。
市麵上大部分減肥藥都是這種藥的分支，看似減肥了，其實對身體的危害非常大。
藥價高,上癮快，有時候比毒，品還讓人發狂。
薑倩如瞠目,捂著臉驚呼：“你怎麽知道？”
“吃了多久了？”虞紙紙問。
“兩個月。”
薑倩如攪著骨瘦如柴的手指，哽咽道:“是他們逼著我吃的,我不吃就打我…”
小桃於心不忍：“你不知道報警啊,真傻，把那些視頻給警察看,你敲不楞登地發出去受傷害的是你自己…”
“我不相信警察…”
薑倩如猛地抬起頭,眼中恨意叢生,“那些人渣裏就有警察！”
小桃驚到失言,回頭去看虞紙紙。
虞紙紙淡定如常：“哪裏都有老鼠屎，楊家不就是例子嗎？”
薑倩如淚如雨下，重重點頭。
“我之前報過警，那邊說著好好的，會派人找我了解情況。”
說著薑倩如解開無袖開衫，露出胸膛，□□下方刻有一串紋身。
小桃彎下腰看了眼，臉頓時羞成傍晚的火燒雲。
“這些人真變態。”
薑倩如麻木的扣好衣裳，
“我已經習慣了，我爸是個賭鬼，被經紀人哄著去了趟澳門，一夜輸了上億，不還就要砍他手指。”
小桃炸呼：“砍就是咯，誰讓他跑去賭，而且賭博一旦沾上就無止境好嘛？”
“你今天幫他還了一個億，明天他就敢給你造出十個億的賭債，你一輩子都還不盡。”
薑倩如捂著臉痛苦哭泣，為自己這暗無天日的生活永無盡頭而悲慟。
“那我該怎麽辦？我已經入了這個魔窟，我逃不掉…”
虞紙紙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這時外頭助理敲門：“虞姐，薑倩如的經紀人又來催了，問你們談好沒？”
虞紙紙不耐煩地嘖了聲，小桃立馬會意，擼起袖子氣呼呼地道：“我出去會會他，他奶奶的，好好的經紀人不當，當媽媽桑。”
虞紙紙反鎖上門，寂靜的辦公室裏隻聽得見薑倩如的抽泣聲。
“虞小姐…”薑倩如有些害怕，在那坐立難安，“你找我來是想談什麽工作？”
薑倩如來時和經紀人打聽過虞紙紙，經紀人一改從前那高傲的脾氣，將虞紙紙翻來覆去地舔，不忘威脅她，命令她一定要服務好虞紙紙。
“倩如，隻要你抓住機會和虞紙紙打好關係，今後你的前程哪裏還需要愁？乖乖聽話，虞小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經紀人警告的話回蕩在腦內，薑倩如抿了下嘴角，仰著脖子望著虞紙紙。
薑倩如莫名有一種預感，虞紙紙能將她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所以她才不顧經紀人的警告，將她的悲慘遭遇和虞紙紙說了。
虞紙紙站在落地窗前，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薑倩如。
薑倩如，原書中其實有細微的描寫。
番外篇娃綜裏，薑倩如領養的孩子也參加了綜藝，那孩子比美人魚崽的孩子要有心機，嘴巴甜，將一眾嘉賓哄得樂開花。
期間做遊戲，導演讓所有的孩子給父母寫一份信。
那孩子的書寫對象正是薑倩如，聲情並茂的表達了對薑倩如這個媽媽的感激。
然而當導演組打算請薑倩如上節目做頓飯時，孩子找借口拒絕了，說薑倩如在國外忙，導演隻好作罷。
遊可心和楊明月私下閑聊，笑話那孩子滿嘴謊話。
“他那養母成天混跡在男人堆裏，當然忙呢。”
薑倩如在原書中的描寫就這麽多，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得出來，沒人拉她一把，幾年後，薑倩如依然過著現在的糟糕日子。
被養子嫌棄，淪為娛樂圈的恥笑。
薑倩如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再次開口：“虞小姐？”
“舍得下你這幅皮囊嗎？”虞紙紙坐回轉椅，突然問道。
“啊？”薑倩如沒聽明白，手忙腳亂地道，“虞小姐，我不懂你這話什麽意思…”
虞紙紙笑：“字麵意思，你回答我就行。”
薑倩如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當然舍得，就是這幅容貌惹得禍，那些人才不肯放過我，壓榨我，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這有一個重生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要靠你自己。”虞紙紙如實說。
薑倩如宛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趕忙表忠心，不愧是混過大佬圈的人，嘴皮子溜的很。
虞紙紙把玩著桌上的打火機，問薑倩如：“機不可失，但如果你後悔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不會後悔的。”
薑倩如心頭一凜，肅聲道：“隻要能徹底的遠離那些人，虞小姐，你就是讓我現在去大街上當乞丐，我也心甘情願乞討一輩子。”
虞紙紙輕笑，招呼薑倩如上前，將和賴高燕互換身份的事說了。
薑倩如以為讓兩人整容互換身份證，然而虞紙紙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薑倩如瞠目結舌。
“這…這怎麽可能做得到？大活人靈魂互換……”
薑倩如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這種事她隻在小說裏看到過。
虞紙紙沒繼續勸，而是拿起手機處理微電影的事。
“你頭暈嗎？”虞紙紙邊在微信群裏發布任務，邊問。
“有點。”
薑倩如錘錘腦袋，站起來時踉踉蹌蹌的，心裏頓時慌了。
“虞小姐，我這是怎麽了？我、我好難受，有什麽東西在扯我…”
虞紙紙抬眸，淡淡道：“賴高燕受傷了，她很特殊，能奪舍。”
薑倩如身子一個不穩摔倒在沙發上，頭痛欲裂。
虞紙紙的聲音很快變得飄飄乎，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賴高燕沒你十分之一漂亮，是孤兒，性子內向，三次元沒什麽朋友，不過學曆高，還有一年要畢業…”
“你如果成了她……薑倩如，你將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不過，這樣平凡的人生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薑倩如撐著沙發，在頭暈中努力地找回理智。
她的生活糟糕透了，她想努力的過好每一天，可惜，她的美貌是原罪。
她寧願去過平凡人的一生，也不要背著一個億的賭債在男人堆裏苟且。
虞紙紙扶著薑倩如躺下。
“別掙紮，睡一覺就好了。”
這話就像魔咒一般，薑倩如隻覺眼皮子莫名沉重起來。
虞紙紙的身影逐漸模糊，周身的光亮緩慢變黑，直至完全消失。
一陣劇痛襲來，薑倩如睜開了眼。
護士又氣又急：“這位叫賴高燕的患者請你冷靜下可以嗎？”
病房裏的其他人也是一臉勸慰。
“小年輕尋什麽死？別再碰你那傷口了，再扣小心留疤哦。”
薑倩如努力地睜開眼去看，額頭上的劇痛和滿屋子嘰嘰喳喳地聲音通通在告訴她一件事。
——她不再是薑倩如了，而是一個名為賴高燕的患者。
薑倩如抓起被子蓋住腦袋。
“她這是咋了？”
“腦子不會真的撞壞了吧？”
護士：“都出去吧，讓賴高燕好好休息。”
躲在被子裏的薑倩如捂著嘴癡癡地笑，淚如雨下。
孤苦無助的心中此刻充斥著無邊的慶幸和激動。
虞紙紙承諾她的平凡人生兌現了！
與此同時，商陸工作室的某一間辦公室內。
悠悠醒來的‘薑倩如’還沒從換身份的狂喜中抽出思緒，映入眼簾的虞紙紙的臉駭得‘薑倩如’漂亮的五官刹那間扭曲起來。
“你怎麽在這？”
‘薑倩如’不敢置信，杏眸睜得巨大無比，因為驚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
虞紙紙微微一笑：“薑小姐，我們剛不是在聊合作嗎？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薑倩如’眼珠子轉了轉，試圖從虞紙紙的臉上看出端倪。
然而沒有。
虞紙紙一口一個薑小姐地喊著，對‘薑倩如’身體裏換了個芯子的事似乎並不知情。
‘薑倩如’鬆了口氣。
這是商陸的休息室，牆上掛著清晰明亮的試衣鏡。
透過鏡子，‘薑倩如’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五官精致小巧，雙眸如秋水波動，熠熠星光點綴，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身子纖細卻不柴，胸脯傲然挺立，皮膚白皙光滑，雙腿筆直，手腕過臀，天鵝頸，蜜蜂腰，妥妥的大美人。
‘薑倩如’吞了吞口水。
她剛才還在可惜自己廢那麽大的勁撞頭，疼得她腦袋瓜都快炸了，然而沒能一步到位回到虞紙紙的身體裏。
現在好了，這個叫‘薑倩如’的身體漂亮到讓女人都嫉妒。
‘薑倩如’滿意極了，一時間對虞紙紙的怨恨都消減大半。
虞紙紙將女人從驚豔到愉悅的小表情盡數收進眼底，諷刺一笑，給前台打了個電話，放‘薑倩如’的經紀人進來。
小桃：“你們可以走了。”
經紀人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第一時間揪了下‘薑倩如’的手臂。
出了大廈，經紀人直接上手扇了‘薑倩如’一巴掌。
‘薑倩如’當場懟道：“你有毛病吧，我這麽好看的臉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經紀人一愣，冷笑聲：“反了你！”
話落又是一巴掌，打得‘薑倩如’臉頰往旁邊一歪。
疼痛讓‘薑倩如’怔住，有關薑倩如的記憶在這時如奔流的海水湧進‘薑倩如’的腦海中。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如織，‘薑倩如’站在大馬路上，刺耳的喇叭聲響徹雲霄。
‘薑倩如’震驚到難以言表。
誰能想到這麽漂亮的女人身上曾經竟然發生過那麽惡心的事。
‘薑倩如’啊的一聲尖叫，不顧經紀人的拉扯，奮力衝進車流中。
她想再次自殺重新選個幹淨的身體，然而她低估了薑倩如經紀人的能力。
那人一揮手，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裏立馬跳出兩個魁梧的保鏢。
不等‘薑倩如’求救，保鏢就三下五除二的將‘薑倩如’捂住嘴抱上了車，根本不給‘薑倩如’反抗的機會。
小桃將樓下發生的事告訴給了虞紙紙，憂心忡忡道：“虞姐，咱真的不救薑倩如嗎？”
小桃覺得很奇怪，十分鍾前，明明虞姐對薑倩如的事表現的十分感興趣，出去倒個茶的功夫，一切都變了。
虞姐反而很討厭薑倩如，薑倩如經紀人打來好幾個電話賠罪，虞姐一概不接。
小桃撓撓頭。
暗想薑倩如到底做了什麽讓虞姐這麽生氣。
虞紙紙：“以後薑倩如的合作不要遞到我麵前，我手下所有藝人都不許和薑倩如合作。”
小桃雖不明白為什麽，但看虞紙紙那冷漠如冰霜的臉，小桃很有眼力的不再繼續聊薑倩如。
拿出一摞資料放到虞紙紙麵前，道：“虞姐，微電影拍攝人員名單都在這。”
虞紙紙翻了翻，確定沒問題後合上文件夾，道：“通知所有人去大會議開會。”
商陸大大小小的助理和執行經紀人多到一雙手都數不清，虞紙紙一聲令下，大會議坐滿了人。
“這是誰的？”虞紙紙將她從商陸休息室拿到的打火機丟到會議桌上。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站出來。
虞紙紙：“我再問一次，這是誰的？”
目光巡視四周，一個個將腦袋耷拉下，唯有江童年回複虞紙紙。
“不是我的。”
虞紙紙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商陸在抽煙？”
負責商陸生活事宜的江童年立馬道：“沒有，我沒見商陸抽煙，他唱歌要保護嗓子，怎麽可能抽煙。”
會議室裏有人附和。
“虞姐，商陸絕對不抽煙，我能作證，我跟著商陸有五六年了。”
“我們都不抽，在這抽煙不就是讓商陸聞二手煙嘛，這要是被發現了，開除是遲早的事。”
虞紙紙：“所以打火機長腿自己跑到休息室了？”
熱鬧的會議室再次默然。
“小桃。”
虞紙紙道：“你跟打掃阿姨一起進去，邊邊拐拐的給我查一遍，看哪有煙頭。”
“再去查門口的監控，如果期間沒人跟你舉報，那近三天進過休息室的人全部開除。”
這話一出，會議室再次沸騰。
虞紙紙不再受理這件事，全權交給小桃，拿起文件去了隔壁。
商陸和孟之洲在隔壁，一個複習高一的課程，一個竟然在研究鵝子的新電影花絮。
虞紙紙一進去，兩人齊刷刷停下手中的活。
商陸：“薑倩如那個經紀人真狗比，薑倩如不就是來我這走了一遍嘛，他立馬買水軍造勢說我們的微電影要找薑倩如合作。”
虞紙紙皺眉，看了下手機。
不得不說薑倩如這個經紀人很恐怖，她讓小桃冷聲回絕了合作，沒想到這人臉皮賊厚，胡言亂語編排的倒像真的一樣。
不少網友跑到商陸和洲崽的微博下問：
【薑倩如要演微電影的女主？不要哇！她緋聞太多了，這種賣肉藝人千萬不要合作，對未成年的商商影響不好。】
【達咩！牆裂拒絕！家裏的商商還沒成年呢，跟薑倩如合同太違和了，孟之洲更不能，薑倩如見到男的就走不動道，孟之洲太純潔辣。】
不論是商陸還是洲崽，兩家粉絲都不想和薑倩如合作。
然而薑倩如的經紀人讓水軍將合作的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粉絲們急得不行。
虞紙紙沉住氣，喊來江童年立馬去澄清。
又對兩人道：“陳香蘇老師臨時通知我，微電影的劇本要改，不要女主，切掉言情線，隻保留你們兄弟倆的親情和友情。”
商陸聳聳肩：“我無所謂，就算有女主，跟我也沒感情線。”
孟之洲犯難了。
原本的劇本其實是沒有感情線的，但孟之洲身上有王俊帶來的‘汙點’，導演思前想後絕對加一條言情線，弱化網友對‘汙點’的關注。
臨近拍攝卻又撤掉了言情線，孟子洲不禁苦惱。
五年沒演戲了，孟之洲這幾天一直在反複的看弟弟阿圳在片場的各種鏡頭，希冀自己能早點找回拍攝的感覺。
現在突然沒了言情線，才豎起信心的孟之洲擔心網友會放大他身上的汙點，到時候會讓商陸惹得一身騷。
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商陸咧開笑，安慰孟之洲。
“洲哥，你甭擔心我，我還沒開竅呢，我那些粉絲不會瞎想的。”
“誰敢亂造謠我們之間純潔的友情，我就拿我那一大摞數學書砸暈他們，反正那些書我也看不懂嘿嘿。”
虞紙紙噗嗤一笑。
孟之洲也被逗得嘴角微彎。
第二天一早，虞紙紙送兩人去片場拍微電影。
民國題材要去橫店取景，劇組離馮導的《望山，山不倒》團隊不遠。
虞紙紙發現微電影的群演很眼熟，一問才知他們也是馮導劇組的群演。
“虞妹妹~”
這時有人喊她。
喊話的那個女生正是之前在商陸演唱會將虞紙紙錯認成孟之圳粉絲的女孩。
女孩是本地人，叫吳爽。
趁著暑假來橫店當群演，前段時間考上了前景演員資格證，這不，被微電影找來了她。
看到吳爽，在演唱會那尷尬而又上頭的記憶又開始攻擊虞紙紙了。
虞紙紙扯扯嘴角笑了下，吳爽比虞紙紙還尷尬，兩人傻乎乎地對視著笑，最後一句話都沒聊成。
好在有小桃在其中調節，微電影拍攝的第三天，兩人算是混熟了。
熟了之後才知道吳爽竟然是A大的高材生，還認識賴高燕。
“我跟她是在全國大學生辯論賽上認識的，別看賴高燕內向，她在比賽最後結辯的時候可威風了，拿到了最佳辯手的稱號。”
說著，吳爽撓撓頭，小聲問：“不過她真的是圳哥的私生粉嗎？”
小桃正要說，虞紙紙衝她搖搖頭，笑道：“不是。”
吳爽一臉了然的表情。
“我就說嘛，她那種學霸級的人怎麽可能去當私生粉。”
吳爽是孟之圳的死忠粉，還是超話的小主持人，立馬在千人粉絲群裏澄清。
吳爽在超話裏簽到了1800多天，是孟之圳粉絲裏的老人，她的話可信度非常的高。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有關最近某賴姓大學生暑假當私生粉的事被澄清了。
虞紙紙自始至終都沒有曝光賴高燕的個人信息，從此往後，賴高燕依然是從前那個優秀的大學生，將徹底遠離娛樂圈的光怪陸離。
一年半之後的某個清晨，虞紙紙手機叮得一聲響，進來一條陌生的短信。
沒有署名，短信寥寥幾語。
“虞小姐，我即將要留校當老師，特意跟您匯報下近況，謝謝您當初拉我一把，祝好，有空回母校時記得跟我說哈，我請客。”
時間回到當下。
吳爽發了澄清後，繼續吃瓜。
“虞妹妹，你和圳哥，你們倆嘿嘿…”
虞紙紙臉頰滾燙，借口要去忙，吳爽不好再打擾，隻是快言快語道：“作為圳哥的大粉，我想傳達下圳哥全體粉絲的想法。”
“圳哥這幾年蠻辛苦的，是虞妹妹你將他從深淵中解救了出來，圳哥是演技派，不需要保持單身人設固粉，哪怕他結婚了，老了，我們依然永相隨，虞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嗎？”
虞紙紙愣住。
吳爽笑著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身為老粉，吳爽早就看出了孟之圳的小心思，當然要助攻一把。
虞紙紙莞爾一笑，沒說話。
進到主演化妝間，虞紙紙遠遠看到洲崽臉上蓋著一個鴨舌帽，躺在沙發上小憩。
放輕腳步，虞紙紙有心過去逗逗洲崽。
係統前段時間開啟了洲崽的明星值，洲崽的金手指是‘兩麵派’，係統給出的解釋十分模糊，虞紙紙沒看明白。
索性趁著今天試一試洲崽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麽。
啟動洲崽金手指的動作是摸頭發。
虞紙紙的手在半空中一伸一縮，笑嘻嘻的將手放置到洲崽蓬鬆的頭發上，五指觸及柔軟的發絲，虞紙紙手指收緊，撓了撓。
“圳哥——”商陸猛地推門而入，“你還要睡到什…”
話還沒說完，商陸呆了，跟在後麵的孟之洲探頭。
“怎麽了？進去啊。”
商陸臉唰得一下通紅。
聽到商陸喊人的虞紙紙扭著發僵的脖子回眸，待看到站在門口的洲崽，虞紙紙的心態喀嚓一下崩了。
慢吞吞地將頭挪回來。
耳邊散發著一股溫熱的氣息，男人笑語戲謔。
“我的腦袋摸著舒服嗎？”
◎“我的腦袋摸著舒服嗎？”◎
黃製片連連點頭。
“好的姐。”
掛斷電話,虞紙紙折回辦公室。
薑倩如已經緩了過來，臉色蒼白。
“謝謝你。”
小桃：“你吃這麽急幹什麽？又沒人跟你搶。”
薑倩如抱歉一笑，笑靨如花：“讓你見笑了。”
說完這話,薑倩如無奈歎了口氣。
虞紙紙心思百轉千回，目光敏銳：“你是不是吃藥了？”
薑倩如身體太虛了,好看是好看，但麵色蒼白,過於病態。
娛樂圈上上下下都追求骨感美，在這個圈子虞紙紙倒是聽過一些傳聞。
有些資本大佬喜歡病態美，為了往上爬拿到好資源，很多女星投其所好，拚命的節食減肥，將自己打造成孱弱無骨的美人。
薑倩如很明顯是這一掛。
這種美人身體虛,平常需要特製藥物吊著才能保持骨感去克製飲食的誘惑,否則一旦暴飲暴食身材會很快走樣。
市麵上大部分減肥藥都是這種藥的分支，看似減肥了，其實對身體的危害非常大。
藥價高,上癮快，有時候比毒，品還讓人發狂。
薑倩如瞠目,捂著臉驚呼：“你怎麽知道？”
“吃了多久了？”虞紙紙問。
“兩個月。”
薑倩如攪著骨瘦如柴的手指，哽咽道:“是他們逼著我吃的,我不吃就打我…”
小桃於心不忍：“你不知道報警啊,真傻，把那些視頻給警察看,你敲不楞登地發出去受傷害的是你自己…”
“我不相信警察…”
薑倩如猛地抬起頭,眼中恨意叢生,“那些人渣裏就有警察！”
小桃驚到失言,回頭去看虞紙紙。
虞紙紙淡定如常：“哪裏都有老鼠屎，楊家不就是例子嗎？”
薑倩如淚如雨下，重重點頭。
“我之前報過警，那邊說著好好的，會派人找我了解情況。”
說著薑倩如解開無袖開衫，露出胸膛，□□下方刻有一串紋身。
小桃彎下腰看了眼，臉頓時羞成傍晚的火燒雲。
“這些人真變態。”
薑倩如麻木的扣好衣裳，
“我已經習慣了，我爸是個賭鬼，被經紀人哄著去了趟澳門，一夜輸了上億，不還就要砍他手指。”
小桃炸呼：“砍就是咯，誰讓他跑去賭，而且賭博一旦沾上就無止境好嘛？”
“你今天幫他還了一個億，明天他就敢給你造出十個億的賭債，你一輩子都還不盡。”
薑倩如捂著臉痛苦哭泣，為自己這暗無天日的生活永無盡頭而悲慟。
“那我該怎麽辦？我已經入了這個魔窟，我逃不掉…”
虞紙紙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這時外頭助理敲門：“虞姐，薑倩如的經紀人又來催了，問你們談好沒？”
虞紙紙不耐煩地嘖了聲，小桃立馬會意，擼起袖子氣呼呼地道：“我出去會會他，他奶奶的，好好的經紀人不當，當媽媽桑。”
虞紙紙反鎖上門，寂靜的辦公室裏隻聽得見薑倩如的抽泣聲。
“虞小姐…”薑倩如有些害怕，在那坐立難安，“你找我來是想談什麽工作？”
薑倩如來時和經紀人打聽過虞紙紙，經紀人一改從前那高傲的脾氣，將虞紙紙翻來覆去地舔，不忘威脅她，命令她一定要服務好虞紙紙。
“倩如，隻要你抓住機會和虞紙紙打好關係，今後你的前程哪裏還需要愁？乖乖聽話，虞小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經紀人警告的話回蕩在腦內，薑倩如抿了下嘴角，仰著脖子望著虞紙紙。
薑倩如莫名有一種預感，虞紙紙能將她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所以她才不顧經紀人的警告，將她的悲慘遭遇和虞紙紙說了。
虞紙紙站在落地窗前，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薑倩如。
薑倩如，原書中其實有細微的描寫。
番外篇娃綜裏，薑倩如領養的孩子也參加了綜藝，那孩子比美人魚崽的孩子要有心機，嘴巴甜，將一眾嘉賓哄得樂開花。
期間做遊戲，導演讓所有的孩子給父母寫一份信。
那孩子的書寫對象正是薑倩如，聲情並茂的表達了對薑倩如這個媽媽的感激。
然而當導演組打算請薑倩如上節目做頓飯時，孩子找借口拒絕了，說薑倩如在國外忙，導演隻好作罷。
遊可心和楊明月私下閑聊，笑話那孩子滿嘴謊話。
“他那養母成天混跡在男人堆裏，當然忙呢。”
薑倩如在原書中的描寫就這麽多，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得出來，沒人拉她一把，幾年後，薑倩如依然過著現在的糟糕日子。
被養子嫌棄，淪為娛樂圈的恥笑。
薑倩如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再次開口：“虞小姐？”
“舍得下你這幅皮囊嗎？”虞紙紙坐回轉椅，突然問道。
“啊？”薑倩如沒聽明白，手忙腳亂地道，“虞小姐，我不懂你這話什麽意思…”
虞紙紙笑：“字麵意思，你回答我就行。”
薑倩如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當然舍得，就是這幅容貌惹得禍，那些人才不肯放過我，壓榨我，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這有一個重生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要靠你自己。”虞紙紙如實說。
薑倩如宛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趕忙表忠心，不愧是混過大佬圈的人，嘴皮子溜的很。
虞紙紙把玩著桌上的打火機，問薑倩如：“機不可失，但如果你後悔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不會後悔的。”
薑倩如心頭一凜，肅聲道：“隻要能徹底的遠離那些人，虞小姐，你就是讓我現在去大街上當乞丐，我也心甘情願乞討一輩子。”
虞紙紙輕笑，招呼薑倩如上前，將和賴高燕互換身份的事說了。
薑倩如以為讓兩人整容互換身份證，然而虞紙紙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薑倩如瞠目結舌。
“這…這怎麽可能做得到？大活人靈魂互換……”
薑倩如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這種事她隻在小說裏看到過。
虞紙紙沒繼續勸，而是拿起手機處理微電影的事。
“你頭暈嗎？”虞紙紙邊在微信群裏發布任務，邊問。
“有點。”
薑倩如錘錘腦袋，站起來時踉踉蹌蹌的，心裏頓時慌了。
“虞小姐，我這是怎麽了？我、我好難受，有什麽東西在扯我…”
虞紙紙抬眸，淡淡道：“賴高燕受傷了，她很特殊，能奪舍。”
薑倩如身子一個不穩摔倒在沙發上，頭痛欲裂。
虞紙紙的聲音很快變得飄飄乎，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賴高燕沒你十分之一漂亮，是孤兒，性子內向，三次元沒什麽朋友，不過學曆高，還有一年要畢業…”
“你如果成了她……薑倩如，你將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不過，這樣平凡的人生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薑倩如撐著沙發，在頭暈中努力地找回理智。
她的生活糟糕透了，她想努力的過好每一天，可惜，她的美貌是原罪。
她寧願去過平凡人的一生，也不要背著一個億的賭債在男人堆裏苟且。
虞紙紙扶著薑倩如躺下。
“別掙紮，睡一覺就好了。”
這話就像魔咒一般，薑倩如隻覺眼皮子莫名沉重起來。
虞紙紙的身影逐漸模糊，周身的光亮緩慢變黑，直至完全消失。
一陣劇痛襲來，薑倩如睜開了眼。
護士又氣又急：“這位叫賴高燕的患者請你冷靜下可以嗎？”
病房裏的其他人也是一臉勸慰。
“小年輕尋什麽死？別再碰你那傷口了，再扣小心留疤哦。”
薑倩如努力地睜開眼去看，額頭上的劇痛和滿屋子嘰嘰喳喳地聲音通通在告訴她一件事。
——她不再是薑倩如了，而是一個名為賴高燕的患者。
薑倩如抓起被子蓋住腦袋。
“她這是咋了？”
“腦子不會真的撞壞了吧？”
護士：“都出去吧，讓賴高燕好好休息。”
躲在被子裏的薑倩如捂著嘴癡癡地笑，淚如雨下。
孤苦無助的心中此刻充斥著無邊的慶幸和激動。
虞紙紙承諾她的平凡人生兌現了！
與此同時，商陸工作室的某一間辦公室內。
悠悠醒來的‘薑倩如’還沒從換身份的狂喜中抽出思緒，映入眼簾的虞紙紙的臉駭得‘薑倩如’漂亮的五官刹那間扭曲起來。
“你怎麽在這？”
‘薑倩如’不敢置信，杏眸睜得巨大無比，因為驚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
虞紙紙微微一笑：“薑小姐，我們剛不是在聊合作嗎？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薑倩如’眼珠子轉了轉，試圖從虞紙紙的臉上看出端倪。
然而沒有。
虞紙紙一口一個薑小姐地喊著，對‘薑倩如’身體裏換了個芯子的事似乎並不知情。
‘薑倩如’鬆了口氣。
這是商陸的休息室，牆上掛著清晰明亮的試衣鏡。
透過鏡子，‘薑倩如’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五官精致小巧，雙眸如秋水波動，熠熠星光點綴，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身子纖細卻不柴，胸脯傲然挺立，皮膚白皙光滑，雙腿筆直，手腕過臀，天鵝頸，蜜蜂腰，妥妥的大美人。
‘薑倩如’吞了吞口水。
她剛才還在可惜自己廢那麽大的勁撞頭，疼得她腦袋瓜都快炸了，然而沒能一步到位回到虞紙紙的身體裏。
現在好了，這個叫‘薑倩如’的身體漂亮到讓女人都嫉妒。
‘薑倩如’滿意極了，一時間對虞紙紙的怨恨都消減大半。
虞紙紙將女人從驚豔到愉悅的小表情盡數收進眼底，諷刺一笑，給前台打了個電話，放‘薑倩如’的經紀人進來。
小桃：“你們可以走了。”
經紀人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第一時間揪了下‘薑倩如’的手臂。
出了大廈，經紀人直接上手扇了‘薑倩如’一巴掌。
‘薑倩如’當場懟道：“你有毛病吧，我這麽好看的臉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經紀人一愣，冷笑聲：“反了你！”
話落又是一巴掌，打得‘薑倩如’臉頰往旁邊一歪。
疼痛讓‘薑倩如’怔住，有關薑倩如的記憶在這時如奔流的海水湧進‘薑倩如’的腦海中。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如織，‘薑倩如’站在大馬路上，刺耳的喇叭聲響徹雲霄。
‘薑倩如’震驚到難以言表。
誰能想到這麽漂亮的女人身上曾經竟然發生過那麽惡心的事。
‘薑倩如’啊的一聲尖叫，不顧經紀人的拉扯，奮力衝進車流中。
她想再次自殺重新選個幹淨的身體，然而她低估了薑倩如經紀人的能力。
那人一揮手，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裏立馬跳出兩個魁梧的保鏢。
不等‘薑倩如’求救，保鏢就三下五除二的將‘薑倩如’捂住嘴抱上了車，根本不給‘薑倩如’反抗的機會。
小桃將樓下發生的事告訴給了虞紙紙，憂心忡忡道：“虞姐，咱真的不救薑倩如嗎？”
小桃覺得很奇怪，十分鍾前，明明虞姐對薑倩如的事表現的十分感興趣，出去倒個茶的功夫，一切都變了。
虞姐反而很討厭薑倩如，薑倩如經紀人打來好幾個電話賠罪，虞姐一概不接。
小桃撓撓頭。
暗想薑倩如到底做了什麽讓虞姐這麽生氣。
虞紙紙：“以後薑倩如的合作不要遞到我麵前，我手下所有藝人都不許和薑倩如合作。”
小桃雖不明白為什麽，但看虞紙紙那冷漠如冰霜的臉，小桃很有眼力的不再繼續聊薑倩如。
拿出一摞資料放到虞紙紙麵前，道：“虞姐，微電影拍攝人員名單都在這。”
虞紙紙翻了翻，確定沒問題後合上文件夾，道：“通知所有人去大會議開會。”
商陸大大小小的助理和執行經紀人多到一雙手都數不清，虞紙紙一聲令下，大會議坐滿了人。
“這是誰的？”虞紙紙將她從商陸休息室拿到的打火機丟到會議桌上。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站出來。
虞紙紙：“我再問一次，這是誰的？”
目光巡視四周，一個個將腦袋耷拉下，唯有江童年回複虞紙紙。
“不是我的。”
虞紙紙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商陸在抽煙？”
負責商陸生活事宜的江童年立馬道：“沒有，我沒見商陸抽煙，他唱歌要保護嗓子，怎麽可能抽煙。”
會議室裏有人附和。
“虞姐，商陸絕對不抽煙，我能作證，我跟著商陸有五六年了。”
“我們都不抽，在這抽煙不就是讓商陸聞二手煙嘛，這要是被發現了，開除是遲早的事。”
虞紙紙：“所以打火機長腿自己跑到休息室了？”
熱鬧的會議室再次默然。
“小桃。”
虞紙紙道：“你跟打掃阿姨一起進去，邊邊拐拐的給我查一遍，看哪有煙頭。”
“再去查門口的監控，如果期間沒人跟你舉報，那近三天進過休息室的人全部開除。”
這話一出，會議室再次沸騰。
虞紙紙不再受理這件事，全權交給小桃，拿起文件去了隔壁。
商陸和孟之洲在隔壁，一個複習高一的課程，一個竟然在研究鵝子的新電影花絮。
虞紙紙一進去，兩人齊刷刷停下手中的活。
商陸：“薑倩如那個經紀人真狗比，薑倩如不就是來我這走了一遍嘛，他立馬買水軍造勢說我們的微電影要找薑倩如合作。”
虞紙紙皺眉，看了下手機。
不得不說薑倩如這個經紀人很恐怖，她讓小桃冷聲回絕了合作，沒想到這人臉皮賊厚，胡言亂語編排的倒像真的一樣。
不少網友跑到商陸和洲崽的微博下問：
【薑倩如要演微電影的女主？不要哇！她緋聞太多了，這種賣肉藝人千萬不要合作，對未成年的商商影響不好。】
【達咩！牆裂拒絕！家裏的商商還沒成年呢，跟薑倩如合同太違和了，孟之洲更不能，薑倩如見到男的就走不動道，孟之洲太純潔辣。】
不論是商陸還是洲崽，兩家粉絲都不想和薑倩如合作。
然而薑倩如的經紀人讓水軍將合作的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粉絲們急得不行。
虞紙紙沉住氣，喊來江童年立馬去澄清。
又對兩人道：“陳香蘇老師臨時通知我，微電影的劇本要改，不要女主，切掉言情線，隻保留你們兄弟倆的親情和友情。”
商陸聳聳肩：“我無所謂，就算有女主，跟我也沒感情線。”
孟之洲犯難了。
原本的劇本其實是沒有感情線的，但孟之洲身上有王俊帶來的‘汙點’，導演思前想後絕對加一條言情線，弱化網友對‘汙點’的關注。
臨近拍攝卻又撤掉了言情線，孟子洲不禁苦惱。
五年沒演戲了，孟之洲這幾天一直在反複的看弟弟阿圳在片場的各種鏡頭，希冀自己能早點找回拍攝的感覺。
現在突然沒了言情線，才豎起信心的孟之洲擔心網友會放大他身上的汙點，到時候會讓商陸惹得一身騷。
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商陸咧開笑，安慰孟之洲。
“洲哥，你甭擔心我，我還沒開竅呢，我那些粉絲不會瞎想的。”
“誰敢亂造謠我們之間純潔的友情，我就拿我那一大摞數學書砸暈他們，反正那些書我也看不懂嘿嘿。”
虞紙紙噗嗤一笑。
孟之洲也被逗得嘴角微彎。
第二天一早，虞紙紙送兩人去片場拍微電影。
民國題材要去橫店取景，劇組離馮導的《望山，山不倒》團隊不遠。
虞紙紙發現微電影的群演很眼熟，一問才知他們也是馮導劇組的群演。
“虞妹妹~”
這時有人喊她。
喊話的那個女生正是之前在商陸演唱會將虞紙紙錯認成孟之圳粉絲的女孩。
女孩是本地人，叫吳爽。
趁著暑假來橫店當群演，前段時間考上了前景演員資格證，這不，被微電影找來了她。
看到吳爽，在演唱會那尷尬而又上頭的記憶又開始攻擊虞紙紙了。
虞紙紙扯扯嘴角笑了下，吳爽比虞紙紙還尷尬，兩人傻乎乎地對視著笑，最後一句話都沒聊成。
好在有小桃在其中調節，微電影拍攝的第三天，兩人算是混熟了。
熟了之後才知道吳爽竟然是A大的高材生，還認識賴高燕。
“我跟她是在全國大學生辯論賽上認識的，別看賴高燕內向，她在比賽最後結辯的時候可威風了，拿到了最佳辯手的稱號。”
說著，吳爽撓撓頭，小聲問：“不過她真的是圳哥的私生粉嗎？”
小桃正要說，虞紙紙衝她搖搖頭，笑道：“不是。”
吳爽一臉了然的表情。
“我就說嘛，她那種學霸級的人怎麽可能去當私生粉。”
吳爽是孟之圳的死忠粉，還是超話的小主持人，立馬在千人粉絲群裏澄清。
吳爽在超話裏簽到了1800多天，是孟之圳粉絲裏的老人，她的話可信度非常的高。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有關最近某賴姓大學生暑假當私生粉的事被澄清了。
虞紙紙自始至終都沒有曝光賴高燕的個人信息，從此往後，賴高燕依然是從前那個優秀的大學生，將徹底遠離娛樂圈的光怪陸離。
一年半之後的某個清晨，虞紙紙手機叮得一聲響，進來一條陌生的短信。
沒有署名，短信寥寥幾語。
“虞小姐，我即將要留校當老師，特意跟您匯報下近況，謝謝您當初拉我一把，祝好，有空回母校時記得跟我說哈，我請客。”
時間回到當下。
吳爽發了澄清後，繼續吃瓜。
“虞妹妹，你和圳哥，你們倆嘿嘿…”
虞紙紙臉頰滾燙，借口要去忙，吳爽不好再打擾，隻是快言快語道：“作為圳哥的大粉，我想傳達下圳哥全體粉絲的想法。”
“圳哥這幾年蠻辛苦的，是虞妹妹你將他從深淵中解救了出來，圳哥是演技派，不需要保持單身人設固粉，哪怕他結婚了，老了，我們依然永相隨，虞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嗎？”
虞紙紙愣住。
吳爽笑著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身為老粉，吳爽早就看出了孟之圳的小心思，當然要助攻一把。
虞紙紙莞爾一笑，沒說話。
進到主演化妝間，虞紙紙遠遠看到洲崽臉上蓋著一個鴨舌帽，躺在沙發上小憩。
放輕腳步，虞紙紙有心過去逗逗洲崽。
係統前段時間開啟了洲崽的明星值，洲崽的金手指是‘兩麵派’，係統給出的解釋十分模糊，虞紙紙沒看明白。
索性趁著今天試一試洲崽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麽。
啟動洲崽金手指的動作是摸頭發。
虞紙紙的手在半空中一伸一縮，笑嘻嘻的將手放置到洲崽蓬鬆的頭發上，五指觸及柔軟的發絲，虞紙紙手指收緊，撓了撓。
“圳哥——”商陸猛地推門而入，“你還要睡到什…”
話還沒說完，商陸呆了，跟在後麵的孟之洲探頭。
“怎麽了？進去啊。”
商陸臉唰得一下通紅。
聽到商陸喊人的虞紙紙扭著發僵的脖子回眸，待看到站在門口的洲崽，虞紙紙的心態喀嚓一下崩了。
慢吞吞地將頭挪回來。
耳邊散發著一股溫熱的氣息，男人笑語戲謔。
“我的腦袋摸著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