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要他懺悔
  第173章 要他懺悔

  這晚厲嚴辭抱著楚幽,聽了十幾遍的“我愛你”,雖然很輕,但落在男人心裏,卻恍如雷霆砸下。

  楚幽勒令厲嚴辭做了個全身檢查,沒任何商量的餘地,然後抱著檢查報告去找洛琛,聽洛琛說了好幾種調養方案。

  楚幽一邊回憶著洛琛說的,一邊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顧湛。

  楚幽笑了笑,用眼神詢問:你怎麽來了?

  顧湛會意,指了指樓上,“來看顧寒卿。”

  楚幽驚訝了,看顧寒卿?不對,顧寒卿怎麽會在這裏?

  顧湛麵無表情地掃了眼楚幽懷裏的東西,心知他除了厲嚴辭是誰也看不到了,也不想解釋什麽,於是沉聲道:“那你忙,我先上去了。”

  楚幽看顧湛大步上樓,站在樓梯口觀察了一下,他們在五層,顧湛去了七層,難道說顧寒卿住院了?怎麽,遭天譴了?

  這個想法一經生出,楚幽不僅不覺得痛快,反而隱隱有些焦慮。

  她似乎忽視了什麽。

  照顧厲嚴辭吃完午飯,看著他睡著後,鬼使神差的,楚幽想去樓上看看。

  她在七樓樓梯口徘徊了一陣,然後一咬牙,順著玻璃窗一間間看過去,然後一個抬頭,撞進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中。

  顧寒卿穿著條紋病服,正揣手靠在牆壁上,光影在他眼中散開,變得細碎而靜謐,他衝楚幽揚了揚下巴,“你上來做什麽?”說完兀自皺了下眉:“哦,忘記你嗓子壞了。”

  “好點兒了。”楚幽盡可能說大聲一些,她看到了顧寒卿左肩上露出的繃帶,她又不是傻子,從天台逃命到現在不過五六天的功夫,依顧寒卿的謹慎程度怎麽可能在這個時段被人傷到,即便被傷到,也不可能住這家醫院,最佳的解釋,就是傷是那晚造成的,順便被顧湛按了進首發

  其實完全有跡可循,如果她稍微認真一些的話,而顧湛之前那個略顯嘲弄的眼神也能解釋了。

  看著楚幽的神色,顧寒卿在心底發出悶笑,果真一顆七竅玲瓏心。

  “快回去照顧他吧,我先走了。”顧寒卿說著轉身。

  沒想到楚幽竄到他麵前,費勁說道:“就你一個人?”

  顧寒卿皺眉,“你還是打字吧。”

  楚幽攤攤手,示意沒帶手機。

  顧寒卿無奈,往前指了指,“我的人都在門口守著呢。”

  楚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貼牆站了一排保鏢,但是……沒什麽專門照顧他的人啊。

  “你怎麽這麽憨呢?”顧寒卿忽然湊到楚幽耳邊,笑著說道。

  楚幽捂著耳朵往旁邊一躲,懊惱地看著男人。

  “行了,回去吧。”顧寒卿收斂笑意,精致的眉眼一下子鋒利起來,“我不是好人,這點你老早就知道了,所以也不用可憐我。楚幽。”顧寒卿痞痞一笑,“稍微硬心腸一點兒,否則保不準哪天又要被我算計。”

  楚幽眼睛一瞪,跟顧寒卿對視了幾秒,轉身走了。

  顧寒卿望著她的背影自嘲一笑,早在楚幽墜崖的那一刻,他就徹底失去了迎接陽光的資格。

  既然滿身都是泥濘,就要應該死在泥地裏,幹淨的東西還是不碰為好,顧寒卿拿過窗台上保溫杯,一步步回到病房。

  傍晚時分,護士端著晚餐進來,顧寒卿厭倦地瞥了一眼,決定遲點兒讓下屬買點兒其他吃的回來,醫院的夥食真是喂豬,或者空運一些,大不了再等十幾個小時,他要吃熱乎的。

  可等護士掀開蓋子,顧寒卿忽然愣住了。

  他盯著撒著些許蔥花,色澤非常好看的肉粥發了一陣呆,然後低低一笑,碎發遮住男人的眼睛,窺探不到期間情緒,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完了。

  “舒服。”顧寒卿往床頭上一靠,愈發嫉妒厲嚴辭,這人是上輩子拯救宇宙了嗎?怎麽什麽好事都讓他輪上了。

  五樓的病房,楚幽正在喂厲嚴辭吃粥,床頭上放著手機,正按著免提,安櫻興奮而得意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們找到穆休了!等我一炮把他轟平!”

  “留著。”厲嚴辭叮囑,“有些賬我們得當麵算。”

  “開玩笑的。”安櫻話音剛落,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楚幽無奈蹙眉,都能想象到安櫻扛著炮筒勇猛無畏的樣子。

  而聽著這種動靜,楚幽心中隱約生出一個想法。

  如果她變得像安櫻這麽強,又或者沒必要這麽厲害,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厲嚴辭會不會輕鬆很多,一次次經曆告訴楚幽,單有一個好腦子是不夠的。

  穆休被安櫻一腳踩在腳下,臉上都是血,他有些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把腳拿開!”

  他不說還好,一說安櫻立刻把踩在他背上的腳換到了他臉上,還非常不給麵子地碾了兩下,“你就是個廢物人渣,跟我談條件?”安櫻說著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問穆休,“你打過楚幽?”

  “打過,怎麽了?”

  安櫻朱紅的唇像夜色中盛放的玫瑰,勾起一抹帶著血色的弧度。

  等楚司涵趕到時穆休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安櫻最後補上一腳,“就你的髒手也敢碰她?”

  楚司涵上前拉過安櫻,掏出手帕給女人擦拭著臉頰跟手指,視線落在穆休身上時變得極深,又非常平靜地吩咐身後的人,“帶走。”

  穆休被關在一個狹小昏暗的房間裏,他麵無表情地躺在地上,眼中還噙著戲謔跟嘲弄,正盯著角落的監控器。

  “真是一點兒悔過之意都沒有啊。”楚司涵淡淡。

  “本就是一個瘋子,你指望他懺悔?”厲嚴辭接道。

  楚幽望著厲嚴辭蒼白的側臉,再看看穆休那無所謂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成倍增加。

  入夜,厲嚴辭睡熟後,楚幽跟安櫻坐上了去往孤島的船。

  安櫻裝死躺在甲板上,“厲總跟你哥知道會殺了我的!”

  楚幽笑著搖頭:“不會。”

  “聲音聽著比昨天大點兒了。”安櫻嘴上抱怨,開船的動作卻很麻溜,“話說我們去幹什麽?”

  “拿一樣東西。”楚幽啞聲,她一定要讓穆休跪地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