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今日做飯了嗎
  第48章 今日做飯了嗎

    蘇師傅的樂趣,就在於烹飪與管理廚房。

    尤其是麵對一些挑戰。

    她覺得,這個修仙世界就是在不斷給她出題,不斷考驗她過去多年技藝是否有疏漏。

    金丹。

    蘇漁望著衛釗,雙手負在身後。

    隻有這樣,才能藏起蘇師傅蠢蠢欲動、發癢的十指。

    麵對重症病人,她該勸的還是要勸。

    “三師弟,我雖然可以試試,但你金丹有損,如果錯服丹藥,你可知什麽後果?”

    蘇漁之前一直在克製自己。

    就算有五行鍋在,她也不想拿傷病員做嚐試。

    “這些丹的相關靈草,總會有頭緒……”

    衛釗抬頭,棱角鋒利的麵龐,此刻堅毅無比,“師姐,煉丹需要的所有靈草都被天盛宗買去了。”

    天盛宗。

    小說女主?

    蘇漁扶額,她都快忘記女主這個人了。

    蘇師傅日理萬機,管理廚房,培養副手,根本沒工夫理睬這人。

    但這麽一說,她也想起來,貌似小說是有一段情節,女主搜羅天下靈材,後來治好了佛宗佛子。

    至於是什麽靈材,小說並沒有仔細提。

    但這個情節之後,女主就獲得了佛子的傾慕,後來天盛宗與佛宗聯盟,強強聯手,很快就讓南潯派失去了在南境的話語權。

    衛釗握拳,看向蘇漁,“二師姐,我本不知道要等到何時,當初碧濤山前聽到陳書辛所說,我對重結金丹也不再執念。”

    “天盛宗的強大,如今不是我們南潯能比。”他苦笑。

    但是,衛釗凝望蘇漁,溢出滿目希冀,“可二師姐,你的百層築基丹能讓鬱東二次築基,與兌換處的築基丹完全不同。你的白花蜜酒,能讓某個元嬰流連,不惜饋贈法器。”

    小廚房天降靈寶的詭異事件,最終被張長老認定是哪個老不修的元嬰家夥,看中了她的酒丹,又不願暴露身份,就偷偷前來用法寶與她交換。

    “師姐,我修的刀道,沒什麽複雜刀決,隻有一個直字。”

    “我信我的直覺!”

    “我賭二師姐煉製的補金丹,一定與兌換處不同!我願成為二師姐煉製新丹的實驗人!”

    衛釗一息鏗鏘拜倒,

    “若是失敗,我也甘願!”

    蘇漁閉眸。

    蘇師傅不同凡響的煉丹方式,果然藏不住了。

    天賦異稟就是如此。

    光芒根本擋不住。

    她悠然歎息,“你忘記你當初是如何金丹破碎了。”

    衛釗一震,頓時滿目痛苦與後悔。

    因為他衝動,因為他過於相信自己……

    “鍋內未沸,急於揭蓋,功虧一簣。”

    衛釗雙肩無力垂下。

    但很快,就被一雙溫暖柔和的手扶住。

    “起來吧。”

    清麗溫潤的嗓音,落在他肩頭。

    “也是你提醒我了。如今何須你試,我詢問下錢兄或者奚泉兄,他們金丹巔峰,可願為你試一次金丹藥。實在不行,我再詢問下張長老。”

    金丹修士,試用修補金丹的藥,應該沒有風險。

    衛釗怔住。

    萬劍山。

    長老院落中,張道人正微笑盤膝,與身著紅袍的督察堂長老洪蘊對弈。

    “小蘇師侄送你氣血丹,你人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也不在督察堂待著。她找弟子去,都沒找到你。”

    洪蘊一愣,轉而麵皮一緊。

    他隻流了一滴血。

    倒也不至於貪圖小輩的丹藥。

    “你延長了四年壽元,”洪蘊不由望向好友如今黑了三寸的烏發,“與她有關?”

    雖然隻延長四年壽元,但洪蘊能感覺到這四年與普通凡人的四年不同。

    張道人此刻氣血極其旺盛,奔騰如江河。

    隻是他也一眼看出,這江河並不長遠,後續不久,就會戛然而止。

    這也是為何張道人此時三千發絲,黑白宛若涇渭般分明。

    生機與死氣,竟是共存。

    這樣的壽元丹,能讓本身氣血衰敗的元嬰,瞬間恢複巔峰實力,哪怕延年效果不如延壽兩百年的六品延年丹,但也不可多得。

    但凡即將坐化的,肯定都想要。

    “莫非是教她煉丹的高人,贈了她靈丹,她又轉贈給你?”

    洪蘊琢磨著,“還有你那日去藏書閣護法,他們兩個築基弟子得到先天靈氣的賜福,是因為他們服用特殊的築基丹,還是本身天賦如此?或是與她能煉製法寶相關?”

    張道人將手中的黑子落下,“這些涉及個人修煉的秘辛,小蘇師侄若是不說,我也不能告知你。”

    洪蘊一愣。

    張道人歎息一聲,“你我都是為了宗門興盛。”

    說罷,他就推翻棋盤站起。

    “我得去至穹峰了,這幾日他們峰頭不太平,竟然有宵小前去,你們督察堂實在不給力!今日要不是你找我,我也不至於半途回來。”

    “結果,你也沒帶來什麽給小蘇師侄的實際補償,害我白白來回一趟。這浪費的壽元,你得補給我。”

    洪蘊額角抽搐,“你現在是跟奚泉一樣了!我就說,他到底像誰,就像你!”

    張道人甩袖,但走到一半也想起,高喊一聲。

    “奚泉,隨我一同前去。今日輪到你與他們過招!”

    但喊了半天,就沒見到個蹤影。

    半餉,大徒兒雲舒的聲音才響起,“師父,他已去至穹峰,說是他們找他試丹。”

    張道人跟洪蘊,齊齊一愣。

    什麽丹,非得找奚泉一個金丹巔峰試?

    至穹峰上。

    很快錢清秋一身飄逸白衣,踏琴而來,最先抵達。

    這件事,不僅衛釗本人在意,至穹峰師弟妹們人人關注。

    可他們不敢打擾,離得很遠,隻敢偷聽,不敢上前插嘴說話。

    因為金丹的事情,他們最高才築基修為,真的不懂。

    此刻蘇漁就坐在茶桌邊,認真詢問錢清秋,“金丹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問題,其實衛釗本人也能回答。

    隻是,他才凝結金丹一瞬,金丹就立刻破碎了。要說對金丹的了解,那肯定是沒有錢清秋這個已經站在元嬰門口的人了解更多。

    而且錢清秋本人有元嬰巔峰的親傳師父,是正統一步一個腳印修仙,從未行錯過的。

    “金丹其實是築基之後,靈氣在體內充盈,達到一定程度,在丹田凝結而成的。”

    錢清秋當即解釋。

    他曾答應替衛釗尋藥,可至今沒有音訊,實在也是汗顏。

    此刻他知無不言,“初始,凝結的金丹因為築基修士靈氣微弱,所以非常微小,待修煉到金丹巔峰,體內金丹就逐漸增大。”

    蘇漁一愣。

    金丹竟然是收縮的?

    那她的金箔巧克力豈不是不行?

    錢清秋笑道,“師妹,你想,日後我等凝結元嬰,元嬰從何而來?就是由這金丹內儲存的濃鬱靈氣轉化而來。若是修煉到巔峰,金丹隻有芝麻大小,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這哪怕成為元嬰,也是最弱元嬰。”

    蘇漁恍然,“你的意思是,金丹可容納的靈氣大小,從某種程度上確定了未來元嬰強弱的起點?”

    錢清秋微笑頷首,“那自然。否則師妹認為,我為何在巔峰,遲遲不入元嬰,難道是我不行嗎?”

    他也是驚才豔豔之輩。

    當初才能帶領師弟妹們,拿下二等峰。

    他如今就是在等體內金丹再也無法增長一分,再行結嬰。

    晚一分,未來他就會比普通元嬰更為強盛一分。

    “當然,這也是有限度的,”錢清秋無奈指了下丹田位置,“若是超過修士可容納的極限,就必須停下。”

    蘇漁伸手撐住眉心。

    能長大的金丹。

    她竟然有些想法了呢。

    她細問,“還有何講究?”

    錢清秋思索,“還有就是,上古曾經有傳言,舊時修士凝結金丹都是根據各自功法,金丹各有不同。但這……我也隻在典籍中讀到,就連家師都未曾見過這樣的修士。”

    蘇漁食指摩挲。

    這聽起來,與烹飪很像啊。

    一道菜,就是根據眾人口味、喜好來調整的。

    這她倒是有了些眉目。

    蘇漁不由摸向芥子袋。

    “好,我試試。那錢兄,你有什麽偏好?”

    錢清秋端起茶盞,清雋臉龐就是一愣,“嗯?”

    蘇漁微笑拿出玉簡,準備記錄食客喜好,“雖然錢兄隻是試丹,但我也可以在實驗品上小幅度地為你調整一番,按照你的傾向來。”

    錢清秋哭笑不得,一時之間都沒領會。

    修補金丹的藥,怎麽按照傾向來?

    但他想到她煉製的春梅丹,那十分具有觀賞性的外觀與滋味,當即也懂了。

    錢清秋哭笑不得地擺手,“師妹,我不是這等有額外要求的人。如果讓我選,我希望……我的金丹能容納更多靈氣,待到結嬰,我能比其餘元嬰修士更強。如此,我才能保護我峰頭的師弟妹們。”

    他這一說,衛釗就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當即蘇漁眯眼,一副蘇師傅已經完全懂了的模樣,悠然背著雙手,就向小廚房走去。

    “嗯,容納的多。”

    “稍等我片刻,錢兄,你用些茶水。”

    錢清秋目送她出去,轉而剛放下茶盞,就見衛釗表情古怪。

    他嚇了一跳,“怎麽,可是我說錯了什麽?”

    衛釗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上次七師妹跟師姐說,築基要堅實,結果二師姐把丹做成了百層。

    今日錢師兄說要容納靈氣多……

    衛釗思量一番,還是忍不住提醒。

    “待會我二師姐回來,不論端出來什麽,錢師兄都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對了,你師父在嗎?”

    錢清秋愣住,“嗯?”

    他出來吃個修補金丹的藥,跟師父有什麽關係?

    “倒是在的。”

    隻是在閉關。

    衛釗幽幽望向小廚房,“那就好。”

    上次張長老把問心劍陣搬來,才擋住天地異象。

    “待會你把玉簡給我,要是有什麽情況,我能趕緊叫你師父來。”

    錢清秋:

    有在慌了。

    奚泉跟張長老、與洪長老,幾乎是一前一後,聯袂而至。

    元嬰巔峰,縮地成寸,奚泉禦劍到底是慢了。

    待他們降到至穹峰山頭,就見杭婉兒等核心弟子,已在衛釗小院外焦急地守著等候。

    杭婉兒等人當即朝兩位長老行禮。

    又傳達了蘇漁的意思,“奚泉師兄,我二師姐讓你稍候片刻,給你的丹藥已經製作完畢,但要先看錢師兄的嚐試結果。如果不行,她可能還要重做。不如你先跟閻琰過招?”

    閻琰:“?”

    雖然驚訝,但還是飛劍而出。

    奚泉有六炷香在外的限製,時光寶貴,正要頷首,卻被張道人揮袖止了去路。

    “小蘇師侄今日製的是什麽丹,怎麽還找了兩個金丹巔峰來試?”

    洪長老也是好奇。

    他察覺到,他們等候的小院內有一個金丹巔峰,離元嬰也不遠了。

    杭婉兒也不隱瞞,“師姐今日要給三師兄製作修補他金丹的藥。”

    “什麽!?”洪長老當即變臉,“胡鬧,這三品丹也是她二品煉丹師能製的?煉丹失敗必遭反噬!”

    他剛要阻止,就聽一聲比自己更洪亮的驚愕。

    “什麽!”

    “小蘇師侄要做這補金丹?”

    洪長老嚴肅看向好友,“你既然有些交情,就快些阻止——”

    但他轉頭,就見到張道人一張寫滿喜色跟激動的老臉。

    “奚泉!你還等什麽!別去過招了,趕緊給我調息!”

    “調整到最佳狀態,萬一待會天降靈氣的賜福呢?!”

    洪長老瞠目,“?”

    奚泉:“……??”

    衛釗目前所在的房間,靈氣最為稀疏。

    他早已將靈氣充沛的院落,讓出來給師弟妹們用。

    此刻錢清秋也是麵色舒緩,“如此也好,免得待會衛師弟修複金丹時,一時之間無法抵禦靈力。”

    可話音剛落,他就見蘇漁從芥子袋裏掏出了一隻大約小臂長的瓷白玉碟。

    錢清秋頷首。

    他早已見識過,至穹峰眾人裝丹藥是用碗碟,已經習以為常。

    然而,下一刻就見蘇漁解開禁製。

    露出了大碟中,一個比碟子更大、幾乎完全裝不下、比他丹田還大,跟他腰一樣寬的超級大金丹!

    它滾圓飽滿、沒一絲褶皺,色澤金黃,表麵還有一顆顆金箔般碎粒。

    “!?”

    錢清秋震撼站起。

    這……?

    “這就是錢兄說,想要容納更多靈氣的丹丸。”

    蘇漁將這滾圓金丹超大麻球版,放在了桌上。

    超級大麻球,皮薄鬆脆卻不容易破損,表皮十分有韌勁,而且內裏膨脹,充盈著空氣。

    放在油中,一遍遍均勻淋上熱油,越炸越大。

    哪怕用勺子按壓暫時扁掉,但隻要繼續熱炸繼續淋油,注意技巧,它就會吹氣般再次膨脹,重新變圓。

    直到圓潤非常、大小也符合錢兄說的——容納更多靈氣、卻又不超過他容納極限(腰身),蘇漁才讓它在熱油中慢慢定型。

    定型後的超大麻球,哪怕冷卻也不會表麵坍塌。

    此時油色飽滿,金燦耀眼,表皮硬又韌,內裏未來也給元嬰凝結騰出了足夠的空間。

    至於表麵點點,是蘇師傅最後的倔強。

    所謂麻球,必須要符合名字,芝麻點點。

    “錢兄試試?”蘇漁小心地推碟子到錢清秋麵前。

    這隻是她的初步想法,如果這顆超大麻球不成,她還有其他‘金丹’可以嚐試。

    錢清秋手中的茶盞都僵住了。

    他不由看向衛釗,“衛師弟,家師的名諱是阮夢子。”

    衛釗立刻鄭重記下,拿著溝通玉簡。

    蘇漁挑眉。

    錢清秋哭笑不得,已然拿起了茶桌上衛釗提前給他準備的一雙銀筷。

    “服用這道,倒也不必如此文雅。”蘇漁笑道,“可以直接拿起,用手微微壓扁後,咬下一口,再慢慢吃掉全部。”

    蘇師妹,你說你這是什麽服丹方式?

    真是聞所未聞。

    錢清秋簡直無語,深吸一口氣,才放下銀筷,伸手摸向這冒著絲絲熱氣、表麵還有些點點凸起的大金丹。

    但當他凝重端起丹來,就頃刻愣住。

    竟然比他想象的輕盈。

    這看起來笨拙碩大的渾圓巨型金丹,在手中竟是輕若鴻毛。

    若非指腹之間溫熱的觸感、以及湊近能感覺到的充盈靈氣,他閉起眼,都要以為自己手中一物都不曾有。

    錢清秋敬佩望向蘇漁。

    丹藥竟然能做到如此奇特的樣子。

    錢清秋當即略微用靈氣,將其壓扁一些,然後靠近了嘴邊。

    閉眸。

    他腦海裏想過無數畫麵,她的春梅丹、蹄花丹……都不曾失手。

    若是有礙,也是他命數,以他去換與至穹峰未來百年的情誼,去換蘇漁這驚豔煉丹、煉器師未來百年的好感。

    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他今日受傷,影響本年大比,玉瓊峰暫時掉落三等也無妨,正好也讓師弟妹們心境曆練一番。

    看看至穹峰,沒了穆道人、沒了蕭牧歌,師弟妹們如何崛起!

    錢清秋思索著,就心中略定,將這略微壓扁的‘金球丹’,毫不猶豫送入自己口中。

    一瞬咬下,他就一震。

    脆,外皮哢擦一聲,在他齒間碎裂,似乎咬到了一團充斥在其中的靈氣。

    一瞬略微扁平的球體,縮小一分。

    這丹竟然是中空的?

    裏麵盛裝的全是靈氣?

    錢清秋震撼,這如何做到的?

    而扣齒之間,這金球丹的鬆脆外皮,碎了又好似沒碎,表層的內裏竟是軟糯、韌勁,香脆間又透著一絲絲油而不膩的微甜。

    他咀嚼之下,外皮酥脆與勁道,配著上麵顆顆金點,竟是越來越香,如同上癮。

    本以為這丹藥碩大地吃不下去,結果一轉眼他竟就吃下大半。

    讓他覺得有些醜陋的顆顆金點,不僅噴香,進入喉間,還瞬息化為充沛靈力。

    莫非是……妖獸內丹研磨下的粉末?

    錢清秋一愣,這才回味過來。

    體內噴湧出無數久久不能停歇的高鳴!

    錢清秋頓時肅然,盤腿而坐。

    芥子袋中的鳳頭琴,一息飄出,置於膝頭。

    琴音溢出。

    好似鳴叫,朦朧卻又真切,不知為何竟像從他腹中傳來,超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比平日他彈奏的琴音,更為空靈與……回響。

    一聲之下,竟是豐滿、圓潤、嘹亮、高亢!

    錢清秋入定中都不由被自己嚇醒,怎會如此?

    他也在秘境修行過琴音,聆聽過這風魔鳥的鳴叫,但他過去琴音模擬風魔鳥,遠沒有如此高亢,具有穿透力。

    “哦,你有了共鳴?”

    蘇漁按住下巴。

    她曾經看過文章,聲音共鳴、達到超強傳播力的三個必須條件是——

    1有產生共鳴的空間:中空麻球√

    2有發音體:琴√

    3共鳴空間裏有足夠的空氣傳播聲音共振:麻球中的空氣√

    超大麻球體內中空,宛若歌唱者深呼吸打開胸腔,歌聲自然而然,達到了比他人更強大的共鳴,更為洪亮高亢。

    麻球金丹如同音響……

    蘇師傅沉默半息。

    “錢兄,”蘇漁低頭,沉默片刻後,還是柔聲關切詢問盤膝嚇醒的錢清秋,“你現在金丹處如何?”

    錢清秋恍然。

    他都忘記注意金丹了。

    今日,他不是來增益琴音,而是來試補金丹的。

    他怎麽如此糊塗?

    “我馬上看一下——”

    錢清秋忙歉意內視。

    一看,人就一抖。

    他的金丹怎麽回事!?

    原本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金丹,懸浮在丹田上,不斷吸收體內靈氣。

    在他體內冒著絲絲金光,醒目無比。

    但此刻,它有些暗淡不起眼,因為在它之上,有一顆是它三倍大的渾圓金球!金光燦燦,皮薄中空,幾乎能讓他看見裏麵盤旋著的靈氣!

    這……這是什麽!?

    他神識落下,覆在上麵,就感覺到了這‘第二金丹’似乎同他剛才琴音的絲絲共震。

    嗡嗡間,透出琴音回響。

    他有了兩顆金丹,一顆這麽大,還似乎會放大他的琴音!?

    錢清秋一瞬緊閉雙眸,徹底暈過去。

    衛釗:

    他就要掐玉簡,聯係玉瓊峰峰主阮夢子師叔,結果,一道漫天金光落下。

    靈氣金緞般,衝入雙眼緊閉的錢清秋體內。

    很快凝成一顆滾圓宛若麻球的超大金丹,懸浮在他額頭。

    一息,掉落。

    衛釗:

    大意了。

    大意了!

    錢師兄天降靈氣,怎麽比五師弟慢了幾步,他剛還以為沒事,可終究是來了。

    一來,就如此迅猛!

    倒是給他發玉簡的時間啊!

    衛釗尷尬,他怎麽跟醒來的錢師兄交代?

    小院外。

    “荒唐,他們小輩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

    洪長老氣惱看向張道人。

    “煉器、煉丹的人才稀少,每一個都是我南潯未來崛起的希望,你也跟著門派那些目光短淺的人一樣?這是拔苗助長的時候麽!天才自傲,必將自毀隕落!”

    張道人百口莫辯。

    補金丹,與築基丹確實不同。

    築基丹才是二品。

    二品煉丹師雖然三爐成一丹,耗費一日功夫可能才成。煉製完後,神識全空,至少要休養三日。

    可縱使如此,二品丹就是二品,隻要拿得出靈石,築基丹每個門派都有,都能求到煉丹師煉製。

    但補金丹就完全不同了,是貨真價實的三品丹。

    甚至有煉丹大師說過,這看似三品,實則為三品上等丹藥,無限接近於四品了。

    因為要幫修士將碎裂的金丹修補如初,十分困難,稍有不慎,藥力過猛,金丹不能承受又會碎裂,若是藥力不夠,又達不到修補目的,修士再度凝結金丹也會立刻稀碎,傷上加傷。

    而越級煉丹,煉丹者也必受反噬。

    “你這是害她,也在害那金丹缺損的弟子!”

    洪長老氣惱,揮袖就要闖進小院。

    可一瞬,三十餘把劍浮空、銀簪步搖、算珠、……齊齊在他麵前抵擋。

    洪長老瞪眼。

    杭婉兒拱手拜倒,“長老,我二師姐已經煉製完畢。此刻正是服丹的關鍵時刻,請恕我們無禮!得罪長老,日後我等領罪,絕不二話!”

    陸一舟長琴浮空,表情毅然。

    “今日,長老若執意要打擾我三師兄服丹,就先從我們五人的漢堡防禦陣通過!”

    洪長老當場氣翻。

    什麽漢堡防禦陣!

    “可笑,你們真以為本座拿你們沒辦法——”

    但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金光宛若金球滾滾落下,掉入小院。

    洪長老愣住。

    “洪蘊,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與我一同聯手,遮掩這天地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