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爸爸
他攔截了一封沈舜的情書, 至於後來夏言還有沒有收到，他不清楚, 也沒聽夏言說過。他在部隊, 而她在學校。
夏知祺拍門。
練舞的一組人正好休息，夏言拿著毛巾擦汗拉開門，點了下夏知祺的鼻子，“幹嘛呢？”
夏知祺：“吹泡泡。”
他晃著泡泡機。
夏言點頭：“去吧。”
隨後, 她看向聞斂：“他很容易出汗, 要及時給他擦汗。”
聞斂眼眸很沉。
他看著她。
她依舊很美, 依舊年輕。
夏言：“幹嘛這樣看我？”
聞斂往她那兒走了一步, 偏頭親吻了下她的耳垂，說：“遵命。”
夏言滿臉通紅。
並聽見練習室裏女生們的尖叫聲。
夏言：“你快走。”
她推他。
聞斂輕笑了聲, 這才轉身朝後院走去。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聞斂進了院子, 把夏知祺放下地上，他握著泡泡機，按著, 側臉已恢複了冷峻。
夏言拿著毛巾轉身。
那些女生就笑。
夏言：“笑什麽, 不許笑，來, 再練一會兒, 就可以休息了。”
“好耶。”
她們乖巧地回了鏡子前。
就這樣又練了兩次, 大家都挺累的了。夏言就宣布解散，休息一會兒吃過晚飯, 晚上再練, 她拿著衣服上樓去洗個澡, 然後再下來, 剛走到院子，已經很多女生圍在院門口，看著聞斂跟夏知祺。
夏知祺扶穩帽子，去抓泡泡。
聞斂手插褲袋，另一隻手握著泡泡機按著，很耐心地陪著孩子。
夏言靠著門，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徐蔓跟薑雲就回來了，薑雲放下車鑰匙上前就拉走夏言，“你還不知道呢？”
夏言回神。
“知道什麽？”
薑雲再定睛一看。
聞先生居然來了。
天呐。
她立即拉著夏言往會客室走去，“你跟我來。”
徐蔓也跟著進來，把門關上。
夏言被薑雲的神秘兮兮弄得一頭霧水，薑雲歎口氣道：“你見到新來的那位編舞老師了嗎？”
夏言搖頭。
薑雲：“我看你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沒見到，也是，我們團那麽大，有些學生你估計都還沒見過呢。”
夏言：“所以呢？”
薑雲頓了頓，她看徐蔓一眼，徐蔓拉了椅子坐下，說道：“我來說吧，就是這個編舞老師我之前給你看過簡曆，他跟你跟薑雲是校友，但是吧，他的長相”
“我喊他過來，你見一見。”
夏言挑眉：“好。”
薑雲拉開椅子，跑出去喊人，不一會兒，門推開。
沈舜一身黑色舞服走了進來。
夏言一抬眼。
她愣住了。
她緊盯著沈舜的眉眼。
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了大一第一次見到聞斂的時候，沈舜似乎很滿意夏言這樣的表情。
他往前走了兩步。
夏言卻回了神。
她再認真看。
卻發現，也沒那麽像。
至少眉眼的鋒利就少了太多。
她看向徐蔓老師：“這位是沈舜老師？”
徐蔓老師點頭。
夏言嗯了一聲。
她思緒一時有些混亂。
幾秒後。
她問道：“徐老師，你覺得他編舞如何？”
徐蔓湊近夏言低聲道：“我覺得不錯，而且有一周左右的觀察期，隻是我跟薑雲考慮的是，聞先生那邊。”
夏言的思緒這才拉直了。
她揪出了線頭。
她說：“我今晚跟他談談。”
徐蔓應了聲。
“好。”
薑雲卻在一旁玩手指，聞先生肯定會不爽的，隻是如今聞先生在夏言的心目中位置有多大，能不能大到讓她放棄沈舜這位老師，那就真不太清楚了。
沈舜目光一直在夏言的臉上。
夏言投了過去。
她站起身，說道：“沈老師，你有一周觀察期。”
她很禮貌。
沈舜笑著道：“好的。”
“媽媽~~”夏知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夏言笑著起身，夏知祺跟聞斂便走到了門口，正好跟沈舜碰上。
氣氛是一瞬間凝固。
連帶那些嬉鬧的女學生都安靜下來。
聞斂目光冷冷地掠過沈舜，隨後看向夏言。
夏言頓了頓。
說道：“沈舜老師，你先回去吧。”
沈舜一笑，嗯了一聲。
他跟聞斂擦肩而過。
他抬頭挑釁了下聞斂。
然而身高不夠，氣勢不足，聞斂一個眼神就壓得大家全感到壓迫。沈舜走後，薑雲跟徐蔓頂不住那個壓迫感，趕緊先走了。留下他們一家三口，夏言繞過桌子，蹲下身子拍拍夏知祺的褲子，上麵沾了灰。
隨後，她說道：“聞斂，沈舜是徐蔓老師招的，她最近很忙，需要有一個人幫忙，而且舞團有一周的觀察期，我們不能隨便把他給踢走。”
聞斂跟著半蹲下。
捏住夏言的下巴，轉了過來。
夏言漂亮的眼眸看著他。
她眼底帶著溫柔。
聞斂的心一跳，緊盯著她。
想起早上她的溫柔，她那一抱。
他狠狠地把情緒給摁了回去。
他湊過去，堵住她的嘴唇，含著她的唇瓣吮著，隻把她唇瓣吮紅了，他貼著她的唇，道：“吃飯了，七七說他餓了。”
夏言咬了下唇，說道：“那去吃啊。”
夏知祺：“吃吃吃，餓餓餓。”
他揉著肚子。
夏言看笑了。
聞斂也看夏知祺一眼，他把夏知祺抱了起來，一家三口朝食堂走去。
他們走後。
一群女生你看我，我看你。
蔣允：“聞先生居然能忍？”
忍沈舜這個有點像他的男人在舞團。
薑雲揉了揉鼻子，說道：“聞先生太愛夏言了吧，所以不想讓夏言為難。”
“聞先生哎也是，他追我們老師那麽久，現在稍微有點進展了，肯定不想打破平靜。”
薑雲點頭：“是的。”
如今在這段感情裏，忐忑不安的人換成聞先生了，為了夏言，他收起了狠戾。
在食堂吃過晚飯。
金盛有個重要的遠程會議，聞斂得回去，他揉揉夏知祺
的頭，然後在夏言的眉心落下一吻，道：“我留阿青在這裏，等下忙完了，他送你們回去。”
夏言點頭，揮手：“去吧。”
聞斂理了下領口，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李從開了車過來，聞斂彎腰上車，李從看老板一眼，感覺他心情不如早上那麽愉快，李從不明所以，他啟動車子。
聞斂低頭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裏，往後靠，閉目養神。
煙霧繚繞。
李從安靜地開著車。
抵達金盛。
聞斂上樓，電腦屏幕都開著，對麵的高管也已經等著了，聞斂坐下，解開鈕扣挽起少許的袖子，叼著煙說道：“開始吧。”
高管在視頻那頭一個個開始報告。
聞斂一邊聽著一邊拿下煙放在煙灰缸裏，他思考了幾秒，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沈舜二字推給李從。
“去查一查這個人，今晚的會你不用參加了，叫小肖進來。”
“好。”
李從知道這個人名肯定重要。
他起身就走。
會議繼續。
聞斂又給阿青發了一條信息。
聞斂：看著我老婆跟兒子，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報備。
阿青靠著車子正發著呆，看到這條信息刷地一下清醒，老板這麽吩咐肯定是有事。他立即看向舞團大堂。
此時所有學生都在練舞室開會。
大堂很安靜。
阿青抹了一把臉，走上台階，進了大堂，朝最大的練舞室走去，他從外麵往裏看，學生們擠得滿滿當當的。
夏言跟徐蔓還有其他老師站著，在說話。
阿青一眼看到那長得有點像老板的男老師，他靠了一聲，恨不得湊近去看，這人就是老板說的要注意的那個吧。
他這樣擠著看。
又正好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薑雲。
阿青看著她梳著雙辮子。
他麵無表情，但耳根一紅。
他立即挪開視線，繼續盯著那該死的男老師。
中秋晚會很快要到來，夏言這邊接到不少活動，她準備內部舉行一個小小的比賽，學生們可以公平地競爭中秋晚會。
所以此時詢問她們的意見。
大家當然樂意。
誰有能力誰上，很公平。
會議結束。
夏言吩咐她們回家注意安全，隨後就打算跟徐蔓上樓去接夏知祺，誰知道沈舜喊了她，“夏言。”
夏言一愣，看了過去。
沈舜會有這相似感，還有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寸頭，聞斂當年寸頭非常帥氣，眉眼鋒利，但性格內斂，偶爾一笑就如曇花一現，但極為俊朗。
夏言：“沈老師有事？”
“有，夏言，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夏言看徐蔓一眼。
徐蔓不知為何覺得這個人應該不行了，雖然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
夏言點了點頭。
說道：“就在這吧。”
於是，學生跟其他老師都出去了，練舞室一下子就空曠下來，練舞室裏燈光通明，沈舜看著夏言，許久，說道：“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
夏言一愣。
“什麽時候？”
沈舜：“大一的元旦舞會，學校安排了麵具舞會，我是你的舞伴。”
夏言想下。
是有這回事。
不過她那會兒腦海裏都是聞斂，對舞伴啥的都沒關注，她說：“記不太清了，你想說什麽呢，沈老師。”
沈舜有些失望。
他本想借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告訴她，他喜歡她。
從她大一就開始喜歡。
“沈舜大一就開始喜歡老板娘。”李從拿著查到的資料，站在一旁說道，“他轉去編舞專業，也是多少為了老板娘。”
“不過他這個人家境不是特別好，所以這幾年很努力賺錢，之前還當過某千金的的男友，我查到的是，他應該是為了錢。”
聞斂：“也是為了夏言？”
李從點頭：“是。”
聞斂又點燃了一根煙，看著電腦裏的相片，沈舜處心積慮啊，但他年輕，也從一開始就喜歡她。
聞斂夾著煙，眼眸微眯。
“我跟他比，誰好看些？”
李從一愣。
他一直認為老板從不會在乎自己這張臉的。
此時
此時
是被刺激到了吧？
李從立即道：“老板，當然是你了。”
“圈內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給你啊。”
聞斂：“可她不想。”
李從：“”
這時，阿青給聞斂發了一張相片，附加一句話。
阿青：老板娘跟他單獨談話中。
聞斂點開那張相片。
看到麵對麵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指尖掐斷了煙。
李從見狀，歎口氣。
聞斂想起沈舜下午的話，他必定會告訴夏言，他對她的喜歡。
夏言在大一軍訓時對他一見鍾情。
那對沈舜呢？
聞斂指尖敲了下桌麵，道；“讓他滾。”
李從一聽。
“好的。”
發完這個命令。
聞斂又想起下午夏言說的話。
他終究是失信了。
夏言性格向來敏感，別人對她的情緒，她是能感知的，從練習室後出來，夏言上樓去把夏知祺抱下來。
徐蔓看她一眼：“沈老師說了什麽？”
夏言：“他說我們以前當過舞伴。”
徐蔓心裏一驚。
提過去。
是不是意味著
不然幹嘛突然找夏言單獨聊。
沈舜有目的吧。
她擰了眉。
此時心情跟夏言一樣複雜，夏知祺掩嘴打哈欠，被夏言抱著進了車裏，阿青關上車門，繞去駕駛位。
啟動車子。
夏言有心事。
徐蔓也有心事。
所以車裏安靜。
夏知祺很懂得大人的情緒，他也乖乖地玩著夏言的手表。
回了河畔花園。
洗漱完睡下。
隔天一早，舞團人事就傳來了消息，說沈舜不再來舞團了，他另有出處。夏言跟徐蔓正在吃早餐，她們對視一眼。
徐蔓突地說道：“我鬆一口氣。”
夏言笑了笑。
她低頭繼續喂夏知祺。
徐蔓：“你說，他怎麽那麽突然呢？”
這當中會不會有人做手腳。
夏言看向徐蔓，“老師你想說什麽？”
徐蔓擦擦嘴巴，說道：“沈舜是為你而來的，他肯定喜歡你。”
夏言沉默。
徐蔓：“所以他突然要走，應該不會是自己要走。”
“聞先生？”
夏言心裏也有了猜測，吃過早餐，三個人上了車，夏言問阿青：“你老板呢？”
阿青一頓。
他心想。
糟了。
老板娘要興師問罪了。
他咳一聲，道：“老板昨晚沒回來，在公司裏住著。”
夏言：“哦。”
阿青立即又道：“老板娘，我送你跟小公子過去看看他吧，他好像一夜沒睡，一直在辦公室裏。”
夏言一愣。
幾秒後。
她說：“好。”
阿青鬆一口氣，把徐蔓送去舞團，隨後就送夏言跟夏知祺去了金盛，晨早的金盛很多員工都還沒來。
前台更是安靜。
阿青引著夏言跟夏知祺上了樓。
來到聞斂的辦公室門外。
阿青說道：“老板娘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他就跑了。
這個點早上七點多，辦公室安靜也正常。夏言推開辦公室門，她抱著夏知祺一轉個彎就看到靠著椅背，長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根已經滅了的煙的聞斂。
聞斂眉梢微擰，長腿放下，轉過頭來。
看到他們時。
他愣了下。
“你們怎麽來了？”
夏言靜靜地看著他，“你一個晚上都在這兒？”
聞斂指尖一緊，把那根煙扔在煙灰缸裏，他挽起袖子，說道：“沒臉見你。”
夏言：“為何？”
聞斂揉了下唇角，看著她，說道：“沈舜我弄走的。”
“他跟你告白了吧？”
夏言故意點頭。
聞斂指尖一停。
後突然扯唇笑了。
“言言，你是不是更喜歡年輕的那個我？”
夏言沉默幾秒。
隨後。
她把夏知祺放下，低聲道：“去，打他。”
夏知祺哎了一聲，邁著小短腿朝聞斂跑去，聞斂眉梢微挑，他推開椅子，半蹲下來，準備接住夏知祺。
夏知祺卻刹停在他麵前。
幾秒後。
小手插著褲袋。
脆生生地喊道：“爸爸，別哭。”
聞斂神色呆住。
夏知祺拍門。
練舞的一組人正好休息，夏言拿著毛巾擦汗拉開門，點了下夏知祺的鼻子，“幹嘛呢？”
夏知祺：“吹泡泡。”
他晃著泡泡機。
夏言點頭：“去吧。”
隨後, 她看向聞斂：“他很容易出汗, 要及時給他擦汗。”
聞斂眼眸很沉。
他看著她。
她依舊很美, 依舊年輕。
夏言：“幹嘛這樣看我？”
聞斂往她那兒走了一步, 偏頭親吻了下她的耳垂，說：“遵命。”
夏言滿臉通紅。
並聽見練習室裏女生們的尖叫聲。
夏言：“你快走。”
她推他。
聞斂輕笑了聲, 這才轉身朝後院走去。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聞斂進了院子, 把夏知祺放下地上，他握著泡泡機，按著, 側臉已恢複了冷峻。
夏言拿著毛巾轉身。
那些女生就笑。
夏言：“笑什麽, 不許笑，來, 再練一會兒, 就可以休息了。”
“好耶。”
她們乖巧地回了鏡子前。
就這樣又練了兩次, 大家都挺累的了。夏言就宣布解散，休息一會兒吃過晚飯, 晚上再練, 她拿著衣服上樓去洗個澡, 然後再下來, 剛走到院子，已經很多女生圍在院門口，看著聞斂跟夏知祺。
夏知祺扶穩帽子，去抓泡泡。
聞斂手插褲袋，另一隻手握著泡泡機按著，很耐心地陪著孩子。
夏言靠著門，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徐蔓跟薑雲就回來了，薑雲放下車鑰匙上前就拉走夏言，“你還不知道呢？”
夏言回神。
“知道什麽？”
薑雲再定睛一看。
聞先生居然來了。
天呐。
她立即拉著夏言往會客室走去，“你跟我來。”
徐蔓也跟著進來，把門關上。
夏言被薑雲的神秘兮兮弄得一頭霧水，薑雲歎口氣道：“你見到新來的那位編舞老師了嗎？”
夏言搖頭。
薑雲：“我看你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沒見到，也是，我們團那麽大，有些學生你估計都還沒見過呢。”
夏言：“所以呢？”
薑雲頓了頓，她看徐蔓一眼，徐蔓拉了椅子坐下，說道：“我來說吧，就是這個編舞老師我之前給你看過簡曆，他跟你跟薑雲是校友，但是吧，他的長相”
“我喊他過來，你見一見。”
夏言挑眉：“好。”
薑雲拉開椅子，跑出去喊人，不一會兒，門推開。
沈舜一身黑色舞服走了進來。
夏言一抬眼。
她愣住了。
她緊盯著沈舜的眉眼。
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了大一第一次見到聞斂的時候，沈舜似乎很滿意夏言這樣的表情。
他往前走了兩步。
夏言卻回了神。
她再認真看。
卻發現，也沒那麽像。
至少眉眼的鋒利就少了太多。
她看向徐蔓老師：“這位是沈舜老師？”
徐蔓老師點頭。
夏言嗯了一聲。
她思緒一時有些混亂。
幾秒後。
她問道：“徐老師，你覺得他編舞如何？”
徐蔓湊近夏言低聲道：“我覺得不錯，而且有一周左右的觀察期，隻是我跟薑雲考慮的是，聞先生那邊。”
夏言的思緒這才拉直了。
她揪出了線頭。
她說：“我今晚跟他談談。”
徐蔓應了聲。
“好。”
薑雲卻在一旁玩手指，聞先生肯定會不爽的，隻是如今聞先生在夏言的心目中位置有多大，能不能大到讓她放棄沈舜這位老師，那就真不太清楚了。
沈舜目光一直在夏言的臉上。
夏言投了過去。
她站起身，說道：“沈老師，你有一周觀察期。”
她很禮貌。
沈舜笑著道：“好的。”
“媽媽~~”夏知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夏言笑著起身，夏知祺跟聞斂便走到了門口，正好跟沈舜碰上。
氣氛是一瞬間凝固。
連帶那些嬉鬧的女學生都安靜下來。
聞斂目光冷冷地掠過沈舜，隨後看向夏言。
夏言頓了頓。
說道：“沈舜老師，你先回去吧。”
沈舜一笑，嗯了一聲。
他跟聞斂擦肩而過。
他抬頭挑釁了下聞斂。
然而身高不夠，氣勢不足，聞斂一個眼神就壓得大家全感到壓迫。沈舜走後，薑雲跟徐蔓頂不住那個壓迫感，趕緊先走了。留下他們一家三口，夏言繞過桌子，蹲下身子拍拍夏知祺的褲子，上麵沾了灰。
隨後，她說道：“聞斂，沈舜是徐蔓老師招的，她最近很忙，需要有一個人幫忙，而且舞團有一周的觀察期，我們不能隨便把他給踢走。”
聞斂跟著半蹲下。
捏住夏言的下巴，轉了過來。
夏言漂亮的眼眸看著他。
她眼底帶著溫柔。
聞斂的心一跳，緊盯著她。
想起早上她的溫柔，她那一抱。
他狠狠地把情緒給摁了回去。
他湊過去，堵住她的嘴唇，含著她的唇瓣吮著，隻把她唇瓣吮紅了，他貼著她的唇，道：“吃飯了，七七說他餓了。”
夏言咬了下唇，說道：“那去吃啊。”
夏知祺：“吃吃吃，餓餓餓。”
他揉著肚子。
夏言看笑了。
聞斂也看夏知祺一眼，他把夏知祺抱了起來，一家三口朝食堂走去。
他們走後。
一群女生你看我，我看你。
蔣允：“聞先生居然能忍？”
忍沈舜這個有點像他的男人在舞團。
薑雲揉了揉鼻子，說道：“聞先生太愛夏言了吧，所以不想讓夏言為難。”
“聞先生哎也是，他追我們老師那麽久，現在稍微有點進展了，肯定不想打破平靜。”
薑雲點頭：“是的。”
如今在這段感情裏，忐忑不安的人換成聞先生了，為了夏言，他收起了狠戾。
在食堂吃過晚飯。
金盛有個重要的遠程會議，聞斂得回去，他揉揉夏知祺
的頭，然後在夏言的眉心落下一吻，道：“我留阿青在這裏，等下忙完了，他送你們回去。”
夏言點頭，揮手：“去吧。”
聞斂理了下領口，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李從開了車過來，聞斂彎腰上車，李從看老板一眼，感覺他心情不如早上那麽愉快，李從不明所以，他啟動車子。
聞斂低頭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裏，往後靠，閉目養神。
煙霧繚繞。
李從安靜地開著車。
抵達金盛。
聞斂上樓，電腦屏幕都開著，對麵的高管也已經等著了，聞斂坐下，解開鈕扣挽起少許的袖子，叼著煙說道：“開始吧。”
高管在視頻那頭一個個開始報告。
聞斂一邊聽著一邊拿下煙放在煙灰缸裏，他思考了幾秒，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沈舜二字推給李從。
“去查一查這個人，今晚的會你不用參加了，叫小肖進來。”
“好。”
李從知道這個人名肯定重要。
他起身就走。
會議繼續。
聞斂又給阿青發了一條信息。
聞斂：看著我老婆跟兒子，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報備。
阿青靠著車子正發著呆，看到這條信息刷地一下清醒，老板這麽吩咐肯定是有事。他立即看向舞團大堂。
此時所有學生都在練舞室開會。
大堂很安靜。
阿青抹了一把臉，走上台階，進了大堂，朝最大的練舞室走去，他從外麵往裏看，學生們擠得滿滿當當的。
夏言跟徐蔓還有其他老師站著，在說話。
阿青一眼看到那長得有點像老板的男老師，他靠了一聲，恨不得湊近去看，這人就是老板說的要注意的那個吧。
他這樣擠著看。
又正好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薑雲。
阿青看著她梳著雙辮子。
他麵無表情，但耳根一紅。
他立即挪開視線，繼續盯著那該死的男老師。
中秋晚會很快要到來，夏言這邊接到不少活動，她準備內部舉行一個小小的比賽，學生們可以公平地競爭中秋晚會。
所以此時詢問她們的意見。
大家當然樂意。
誰有能力誰上，很公平。
會議結束。
夏言吩咐她們回家注意安全，隨後就打算跟徐蔓上樓去接夏知祺，誰知道沈舜喊了她，“夏言。”
夏言一愣，看了過去。
沈舜會有這相似感，還有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寸頭，聞斂當年寸頭非常帥氣，眉眼鋒利，但性格內斂，偶爾一笑就如曇花一現，但極為俊朗。
夏言：“沈老師有事？”
“有，夏言，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夏言看徐蔓一眼。
徐蔓不知為何覺得這個人應該不行了，雖然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
夏言點了點頭。
說道：“就在這吧。”
於是，學生跟其他老師都出去了，練舞室一下子就空曠下來，練舞室裏燈光通明，沈舜看著夏言，許久，說道：“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
夏言一愣。
“什麽時候？”
沈舜：“大一的元旦舞會，學校安排了麵具舞會，我是你的舞伴。”
夏言想下。
是有這回事。
不過她那會兒腦海裏都是聞斂，對舞伴啥的都沒關注，她說：“記不太清了，你想說什麽呢，沈老師。”
沈舜有些失望。
他本想借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告訴她，他喜歡她。
從她大一就開始喜歡。
“沈舜大一就開始喜歡老板娘。”李從拿著查到的資料，站在一旁說道，“他轉去編舞專業，也是多少為了老板娘。”
“不過他這個人家境不是特別好，所以這幾年很努力賺錢，之前還當過某千金的的男友，我查到的是，他應該是為了錢。”
聞斂：“也是為了夏言？”
李從點頭：“是。”
聞斂又點燃了一根煙，看著電腦裏的相片，沈舜處心積慮啊，但他年輕，也從一開始就喜歡她。
聞斂夾著煙，眼眸微眯。
“我跟他比，誰好看些？”
李從一愣。
他一直認為老板從不會在乎自己這張臉的。
此時
此時
是被刺激到了吧？
李從立即道：“老板，當然是你了。”
“圈內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給你啊。”
聞斂：“可她不想。”
李從：“”
這時，阿青給聞斂發了一張相片，附加一句話。
阿青：老板娘跟他單獨談話中。
聞斂點開那張相片。
看到麵對麵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指尖掐斷了煙。
李從見狀，歎口氣。
聞斂想起沈舜下午的話，他必定會告訴夏言，他對她的喜歡。
夏言在大一軍訓時對他一見鍾情。
那對沈舜呢？
聞斂指尖敲了下桌麵，道；“讓他滾。”
李從一聽。
“好的。”
發完這個命令。
聞斂又想起下午夏言說的話。
他終究是失信了。
夏言性格向來敏感，別人對她的情緒，她是能感知的，從練習室後出來，夏言上樓去把夏知祺抱下來。
徐蔓看她一眼：“沈老師說了什麽？”
夏言：“他說我們以前當過舞伴。”
徐蔓心裏一驚。
提過去。
是不是意味著
不然幹嘛突然找夏言單獨聊。
沈舜有目的吧。
她擰了眉。
此時心情跟夏言一樣複雜，夏知祺掩嘴打哈欠，被夏言抱著進了車裏，阿青關上車門，繞去駕駛位。
啟動車子。
夏言有心事。
徐蔓也有心事。
所以車裏安靜。
夏知祺很懂得大人的情緒，他也乖乖地玩著夏言的手表。
回了河畔花園。
洗漱完睡下。
隔天一早，舞團人事就傳來了消息，說沈舜不再來舞團了，他另有出處。夏言跟徐蔓正在吃早餐，她們對視一眼。
徐蔓突地說道：“我鬆一口氣。”
夏言笑了笑。
她低頭繼續喂夏知祺。
徐蔓：“你說，他怎麽那麽突然呢？”
這當中會不會有人做手腳。
夏言看向徐蔓，“老師你想說什麽？”
徐蔓擦擦嘴巴，說道：“沈舜是為你而來的，他肯定喜歡你。”
夏言沉默。
徐蔓：“所以他突然要走，應該不會是自己要走。”
“聞先生？”
夏言心裏也有了猜測，吃過早餐，三個人上了車，夏言問阿青：“你老板呢？”
阿青一頓。
他心想。
糟了。
老板娘要興師問罪了。
他咳一聲，道：“老板昨晚沒回來，在公司裏住著。”
夏言：“哦。”
阿青立即又道：“老板娘，我送你跟小公子過去看看他吧，他好像一夜沒睡，一直在辦公室裏。”
夏言一愣。
幾秒後。
她說：“好。”
阿青鬆一口氣，把徐蔓送去舞團，隨後就送夏言跟夏知祺去了金盛，晨早的金盛很多員工都還沒來。
前台更是安靜。
阿青引著夏言跟夏知祺上了樓。
來到聞斂的辦公室門外。
阿青說道：“老板娘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他就跑了。
這個點早上七點多，辦公室安靜也正常。夏言推開辦公室門，她抱著夏知祺一轉個彎就看到靠著椅背，長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根已經滅了的煙的聞斂。
聞斂眉梢微擰，長腿放下，轉過頭來。
看到他們時。
他愣了下。
“你們怎麽來了？”
夏言靜靜地看著他，“你一個晚上都在這兒？”
聞斂指尖一緊，把那根煙扔在煙灰缸裏，他挽起袖子，說道：“沒臉見你。”
夏言：“為何？”
聞斂揉了下唇角，看著她，說道：“沈舜我弄走的。”
“他跟你告白了吧？”
夏言故意點頭。
聞斂指尖一停。
後突然扯唇笑了。
“言言，你是不是更喜歡年輕的那個我？”
夏言沉默幾秒。
隨後。
她把夏知祺放下，低聲道：“去，打他。”
夏知祺哎了一聲，邁著小短腿朝聞斂跑去，聞斂眉梢微挑，他推開椅子，半蹲下來，準備接住夏知祺。
夏知祺卻刹停在他麵前。
幾秒後。
小手插著褲袋。
脆生生地喊道：“爸爸，別哭。”
聞斂神色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