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出差
  夏言嘴唇緊抿。

  她看了眼阿沉, 幾秒後,轉過身要下山。

  阿沉見狀, 立即要跟上, 但夏言走了兩步,又停下,她回頭看向那寺僧跟前的男人,聞斂雙手合十, 恭敬地跟寺僧說話, 像是致敬感謝的意思。夏言又抿緊了唇, 這時, 聞斂掀起眼眸,往這邊掃來。

  夏言一慌, 轉身大步地跑下去。

  阿沉當然也怕老板看到,立即跟著夏言跑了下去。

  而此時正好, 有幾個旅客從山口路過,正好也遮擋了聞斂的視線,所以他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下到了山腰處。

  夏言停了腳步。

  阿沉說道:“老板不讓我們說, 所以他這次如果沒發現, 老板娘記得幫我保密。”

  夏言微喘氣,她站直身子, 點了點頭。

  她又往山上看去, 煙霧繚繞, 宛如仙境。她低聲道:“尋個時間,阿沉, 你也幫我上山點個燈吧, 落他的名字, 不要讓他知道。”

  阿沉一愣。

  隨即嗯嗯幾聲。

  他比較感性的人。

  此時覺得老板娘真的好好, 老板這輩子遇上老板娘真是他的幸運。

  老板加油。

  下了山。

  夏言拿紙巾壓了壓眼尾,阿沉買了瓶水給夏言,隨後啟動車子。夏言直接回了舞團,夏知祺得知她回來,扔下積木就跑來。夏言彎腰把他抱起來,夏知祺往後看了好幾眼,夏言低聲道:“他最近很忙,但他如果忙完了肯定會來看你的。”

  夏知祺摟著她脖頸:“媽媽,你說啥。”

  夏言笑了。

  她捏捏他鼻子:“好,媽媽什麽都沒說。”

  夏知祺噘了下嘴,但眼睛還是一直看著外麵,夏言看破不說破,她抱著他上樓,把他放在榻榻米上。

  隨後她點開平板,把平板的封麵換成聞斂的。

  夏知祺嘴上沒說,眼睛倒是一直看著。

  門敲了下。

  是徐蔓老師。

  徐蔓走進來,把一疊簡曆遞給夏言,說道:“學生的分一部分,編舞老師的一部分,招生部那邊交上來的,你過一下目,有沒有一些我們考慮不周到的,我就怕招到像秦麗子這類型學生。”

  唐奕的舞蹈團,鬥爭激烈,小團體一茬一茬的,學生們有些都花心思在討好唐奕跟夏情身上,也沒好好練舞,而且很多心懷怨恨都不說,這次唐奕出事,她的學生落井下石的不少。牆倒眾人推,實在是可怕。

  徐蔓最清楚這裏麵的風氣了。

  這幾年多少唐奕的學生莫名其妙因為某些事情出事,被舉報的事情屢屢發生,還有些走了歪路,唐奕去參加酒局的時候帶上她們,她也不加以阻止,有些學生因此也走錯了路。

  夏言當初就跟唐奕去過幾次。

  那酒是一杯接一杯。

  唐奕完全不會管。

  夏言中途走了。

  如果不是聞斂去接她,唐奕估計會把她扯回去,繼續喝,不過自那次後,唐奕的酒局也不會喊上夏言。

  是因為夏言的不識趣,還是因為聞斂明目張膽去接她。

  都有可能。

  唐奕這麽多年,會這麽輕易地被擊敗,還有個原因就是內部太亂了。所以夏言跟徐蔓當然得謹慎再謹慎。

  “這幾個學生我都覺得不錯,跟你是同個學校畢業出來的,都有代表作,她們主要是衝著你來的。我覺得她們有追求的目標,這很好,你隻要當好榜樣

  ,差不了的。”

  夏言一聽,笑了。

  “別,老師你才是榜樣。”

  徐蔓沉澱這麽多年,總算綻放光芒了,夏言由衷替徐蔓覺得開心。徐蔓說道:“那我們就一起當榜樣吧。”

  夏言點頭:“好啊。”

  看完了舞蹈生。

  才看編舞老師。

  這次編舞老師不止有女還有男的,有些男老師的舞蹈更厲害,徐蔓點了一份簡曆給夏言說道:“他跟你同個學校,同一屆畢業的,不過不同個專業,他主要是現代舞,我覺得他經驗比較足,可以錄用。”

  那份簡曆有個頭像,估計用的是以前的相片,頭發蓬鬆,都快遮住眼睛了。而且是剛跳完舞拍的吧,臉上還有濃厚的妝容。不過可以看出五官端正,夏言對編舞其實沒有什麽說話權,這一塊是徐蔓負責的。

  她說道:“老師,你做決定吧。”

  徐蔓笑道:“好,那我就定下這三個人啦。”

  “嗯嗯。”

  晚飯在舞團食堂吃過,隨後夏言跟徐蔓帶著夏知祺回了家,夏知祺抱著平板,偶爾點亮一下屏幕。

  夏言看他一眼,笑了。

  晚上洗漱完。

  夏言把夏知祺抱上了床,夏知祺扭著身子,又去拿平板。夏言取了畫本跟筆給他,說道;“晚上畫畫。”

  夏知祺哦了一聲。

  拿起筆胡亂畫。

  幾分鍾後。

  聞斂發微信過來。

  聞斂:睡了麽?

  夏言靠著床頭,想起今天在寺廟看到的他。

  她回複。

  夏言:沒,剛洗完澡。

  聞斂:哦?

  夏言:哦什麽,有話就說。

  聞斂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嗓音低沉帶笑,“沒,最近沒空,否則就跟你視頻了,七七呢。”

  夏言看一眼聽見他聲音坐直身子的夏知祺。

  她說:“他在畫畫。”

  聞斂:“嗯?給我看看。”

  夏言拍了一張七七畫的給他發過去。

  聞斂那頭沉默許久。

  才回道:“他畫了什麽?”

  夏言輕笑起來。

  夏知祺哼了一聲。

  聞斂:“”

  他沉默幾秒,好像是認真研究了下這個畫。

  隨後。

  聞斂又發了語音過來。

  “是畫了人嗎?三個人對嗎?”

  夏言看向夏知祺。

  夏知祺還是哼了一聲,然後拿著筆繼續畫。

  聞斂在那頭挑眉。

  他說:“老婆,我們兒子好難哄。”

  夏言心一跳。

  她說:“哦,是啊,嘴硬。”

  聞斂那頭沉默下來,仿佛有了什麽影射,不過夏知祺很快就困了,夏言便沒跟聞斂繼續聊,夏知祺下午玩積木玩得太開心了,沒午睡,這會兒堅持不住了。夏言哄著他睡下,自己才去洗澡,然後才睡。

  隔天一早。

  夏言喂夏知祺吃麵條,夏知祺自己拿著勺子在那裏挖。

  夏言撥開他的手。

  “吃完要出門了。”

  哄著他吃完,洗了手,夏言換了一身衣服,抱著夏知祺出來,給他戴上帽子,這時,門鈴響了。

  夏言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

  聞斂手臂挽著外套,一身襯衫長褲,站在門外,風塵仆仆,他眉梢還帶著晨早的寒意。

  夏言一頓。

  心緒湧動。

  她脫口而出,“你去哪兒了?”

  聞斂抬手解了點兒領口,說道:“出差。”

  在那一刻,夏言很想問你去哪兒出差,寺廟嗎?可不知為何,她沒說,隻看著他鋒利的眉眼,隨後上前,抬手勾上他脖頸。

  聞斂一愣。

  反射性地俯身,低頭。

  他手臂的外套差點掉了。

  夏言輕聲說道:“那就,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