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伺候
  第46章 伺候

    “怎麽了?”

    顧綰肌膚白皙, 柔嫩似能掐出水,江寄微帶薄繭指腹寸寸撫過,心頭激顫半點未減, 見她望著他輕舔紅豔檀口, 香舌微露,輕含貝齒間, 他眸色漸深, 慢慢俯下了身。

    隻他唇剛含住那蜜甜香軟,他耳垂忽然被一雙細嫩小手輕捏了住, 江寄動作微滯,頓了頓, 他淺啄下那甜軟,抬眸凝向顧綰問道。

    顧綰沒立即回江寄, 她目光直直盯著她捏握在指腹間的那微涼的玉滴狀耳垂。

    須臾,她細白手指又輕輕撚捏一下,指腹輕移開,白玉耳垂染紅,上麵那顆赤紅小痣依然明顯, 不是看錯,也不是什麽創點印痕, 確確實實是顆痣。

    “你這顆紅痣,什麽時候長出來的?”

    紅痣顯眼,長在耳垂上更明顯。

    上輩子顧綰看到江寄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他耳上一粒紅痣,他在她麵前總是畢恭畢敬的, 鮮少抬頭, 積年累月, 她印象深的隻他耳上一點小痣。

    衛瞾耳上,她確定沒有這麽一顆紅痣存在。

    她後來厭惡衛瞾,不肯正眼看他,但這麽明顯的地方她不會一直忽視。

    且,她記得,便是昨夜之前,她都不曾在他耳上看到過這麽一顆小痣。

    隻現在江寄的身體,還有沒有這麽一顆紅痣,她卻是沒印象了。

    按理,她不該忽視這個,除非,她這輩子見衛瞾那一日,便沒在他耳上瞧見那顆紅痣,若不是先前的夢,她恐怕還一直不會注意到這個。

    莫非,那個夢是在暗示她什麽?

    不知想到什麽,顧綰呼吸輕窒下,她緊攥了攥江寄衣角:“衛瞾耳上是沒有紅痣的,有紅痣的人是你,現在衛瞾的身體卻忽然長出一顆紅痣,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們不會再變回來了?還有,你和他命體相連的事也,”

    剩下的話,顧綰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盼望,盼望是如她所想,太害怕希望落空,她連說出來都不敢。

    江寄一怔,他手抬起要去碰她捏住的耳垂,在要靠近耳垂的時候又止住,他討厭狗皇帝的那張臉,每天鏡子都沒照過,更別提去注意耳上一顆痣的事。

    隻是經過顧綰這麽一提醒,江寄想到他先前卸去衛瞾胳膊,他胳膊卻隻疼了下的事。

    很奇怪,他這回沒有似先前那樣出現和衛瞾同樣的狀況。

    江寄眸中微動,似想起什麽,他又垂眸看向了他抱著顧綰的大掌,中指指節間那根血線已經拉長隻掌中,隻仔細一看,卻能發現原本的深紅色漸漸從指根處變淡了。

    “你怎麽了?這是什麽?”顧綰見江寄不回她,激動心緒漸漸緩下,她順著江寄視線看過去,她瞳孔狠縮一下,抓過他手掌焦急問道。

    “這是什麽時候有的?是和你們換了魂相關?”顧綰接連問道,聲音帶著顫。

    換魂的事太過離奇,兀然看到這樣一條就似人生命線的血線,她怎麽能不怕。何況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江寄和衛瞾換魂有沒有付出什麽代價。

    江寄哪裏都好,但關乎這些的事,他是極有可能不和她說實話的。

    “沒事,這隻是命體相連的牽引線,沒有大礙,不怕。” 江寄攏起手掌,趕緊去哄道顧綰。

    顧綰在這事上卻不敢全部相信他:“當真?你不是為安慰我在騙我?”

    “當真,我不會騙你。”江寄輕撫著她臉頰,低聲回她道。

    她在乎他,比他想象的要多,他歡喜,但又自責,他不該讓她受到驚嚇。

    看來找和尚一事還得抓緊,加派更多人手才行。

    “小痣的事,我也不清楚,但我這裏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目前看不是壞事,等我找人查驗過,再告訴你,別擔心,我會一直守著你,不會離開你。”江寄手握過顧綰細腰,將她抱在腿上坐著,和她柔聲道。

    顧綰慢慢看他一眼,他的眼睛深邃,看著她的眼神也總專注,她招架不住他這樣的視線。

    顧綰抿抿唇,決定相信他,她頭慢慢輕靠向他:“那你記得你說的。”

    “嗯,記得的。”江寄攬著她細腰的手收緊一些,大掌輕撫她背脊,低應道她。

    天色暗下,夜明珠散著的潤白光暈在屋子逐漸擴大,已經到了該點燈的時候。

    “可要起了?該用膳了,用過膳我再帶你四處走走?”江寄攬著顧綰,懷裏的溫軟讓他沉溺,舍不得鬆手,可聽著帳外走近又遲疑著走開的腳步聲,江寄到底是出了聲。

    “嗯。”顧綰低低應了聲,身子卻又往江寄懷裏擠了擠。她有點不想起,就想他這樣抱著她。

    江寄因為她的動作,低頭愛憐的吻了吻她發頂,覺得不夠,又輕捏了捏拉著她的皓白細指。又過了會兒,他才俯身撿起她脫在榻邊的繡鞋,要給她穿上。

    顧綰見他的動作,微睜了睜眼眸,想起什麽,她臉頰微熱,急忙將腳往寢被裏藏了藏。

    “我沒穿襪。”

    她睡覺不喜歡被束縛,身上穿的要越輕薄越好,隻進宮的時候,想著宮裏規矩多,才叫人做了幾身稍厚些寢衣,上輩子她為防備衛瞾,一直湊合著。重生回來,她便不想守那麽些規矩,除了江寄要過來歇息,她會穿那些規矩衣裳,著好羅襪,旁的時候,她都照自己心意來。

    先前上榻她便將羅襪脫了讓瀾清送下去洗了。

    江寄一頓,想起兩人一起歇息時,她雖穿好羅襪,但到半夜那雙羅襪總會不在那雙細白玉足上,光,裸嫩,白腳尖總輕蹭著他,折磨著他。

    他為自己心裏卑劣心思和胡亂起的反應自愧,隻敢在實在受不住燥熱的時候悄悄起身給她著好襪。

    “羅襪在哪兒放著?”江寄喉嚨輕動一下,不動聲色問道她。

    “溪月收的。”顧綰絞著衣角,遲疑著還是告訴了他:“應該在妝奩邊上的小櫃子裏收著。”

    江寄聞言,鬆開她起身往妝奩邊走去,從漆金檀木小櫃裏拿出一副羅襪便很快回來。

    “我自己穿吧。”見江寄沒有將羅襪遞給她的意思,隻靜靜站在一旁靜靜等著她伸腳,顧綰蜷了蜷手指,道。

    她垂著臉,精致白皙的臉頰暈染嬌羞緋色,說不出的嬌媚憐人。

    江寄盯著她的眸光深幾許,大抵她對他的在乎縱容讓他得寸進尺,他也想與她更親密些。

    他看她一晌,便大著膽子俯身去貼著她耳畔啞聲說道:“上晌奴才說要伺候娘娘,娘娘也答應了,如今卻不許了?”

    這什麽和什麽啊?

    顧綰睜大了眼,想起上晌的事,她耳根迅速紅透。

    “你要伺候便伺候好了。”

    顧綰嬌瞪他一眼,掀開寢被,將修長的一雙腿移到床前,露出一雙光潔白淨似天工造物精雕而成雪足。

    美人的美,畫皮又畫骨,從腳尖到頭發絲都透著美。

    這話從來不騙人。

    顧綰腳嬌小秀美,足尖輕點,泛著淡粉色,江寄不是第一回 給她穿襪,但卻是在燃著燈,她知道的情況下的第一回。

    大概還是感到羞,她嫩白腳趾往內微微縮著,渾身上下都惹人愛憐。

    “你快些。”見他視線隻盯著她腳瞧了,顧綰腳趾又往內縮緊一些,她撇開眼,催了他。

    到底怕太過惹惱她,江寄慢慢蹲下身,給她一點點將羅襪穿上去,他眼裏眸色深,帶著克製。

    穿好襪,再給她穿好鞋,江寄才朝外喚了人進來。

    宮人點好燈,沒多久晚膳也傳了上來。

    顧綰不是很喜歡是野物,江寄早便叫人給送了新鮮食材,跟過來的廚子也是平日裏顧綰夾菜最多次數的,加上衛瞾被控製住了,江寄命體相連的事也有了頭緒,顧綰心情好,江寄還時不時給她夾菜,顧綰不知不覺便吃了個八分飽。

    再美的人也是怕胖的,如今女為知己者容,更是如此。顧綰懊惱自己吃多了,又催促江寄帶她出去轉。

    獵場第二日,盡管發生了許多事,但因為時辰短特地封鎖過消息,這會兒許多人都還沒聽到風聲,世家子弟還是盡興的玩樂著,還在獵場點了篝火。

    燈火通明的,好不熱鬧。

    江寄和顧綰沒過去,隻在他們營帳附近走了走,等食消得差不多,顧綰便拉著江寄回了營帳。

    這算是兩人袒,露一切後第一個一起歇息的夜晚,顧綰不想浪費,可同時又有些緊張。

    這股緊張,一直持續到她沐浴好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江寄目光不再掩飾,幽深又耀亮。

    顧綰慢慢走過去,呼吸下意識放輕,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蜷緊。

    等到一步距離,她腰間一緊,下一瞬她已經坐到他腿上。

    她環著他脖頸,抬眸看他,水波輕漾飄散薄霧眸中映他明晰倒影。

    他抬手輕摩挲下她光潔白嫩臉頰,慢慢低下頭含住她檀口。

    他對她從來小心,像待易破碎琉璃,連吻都帶著克製和謹慎。

    顧綰喜歡依賴他,隻緩緩閉上眼睛。

    外麵遠處隱隱還有喧囂,暈白月光透過斜邊小窗灑進,屋內紗燈裏燭火搖曳在晃動的紗帳上。

    不知過去多久,高大俊朗男子突然鬆開懷中女子撇開了臉,寂靜屋子裏,隻他粗重呼吸。

    須臾他又回過身,輕撫了撫她臉龐,又將她抱緊。

    顧綰被他親得整個人暈乎乎的,身子還泛著熱意,見他突然離開她,她茫然一瞬,再被他重新摟進懷裏,感覺到他整個身體的緊繃克製,再聽他在耳邊低喃一句:“再等等,再等等。”顧綰忽然明白過來什麽,隻抬手慢慢回抱住他。

    衛潛被抓影響重大,消息沒封鎖多久,便在群臣裏傳了開,而這時京城蘇盛死在大火中的事也從京城傳了過來,一時間眾人各個懸著一顆心又忙著揣度聖意,都沒了狩獵心思。

    江寄看著也覺無趣,加上他還有要事,便宣布狩獵結束,準備回京事宜。

    顧綰對這沒什麽意見,她在第二日和江寄賽過一場馬,還被江寄帶去一花海深穀玩過一遭,她也不是喜歡狩獵性子,江寄一說要回宮,她便讓瀾清溪月趕緊收拾箱籠,隨時啟程回去。

    隻在瀾清溪月帶人收拾箱籠的時候,顧綰卻在檀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箋,上麵留有一行字:誠邀娘娘明華寺一見,替娘娘解惑——拂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