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第44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你終於來了。”

    躺在地上的陸歌月忽然睜開眼,看向男人的目光,帶著撕破柔弱偽裝後的得意和優越感:“我說過,隻要你救了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心疾。”

    男人聞言,清淺一笑。

    初秋的天氣,他身上已經披著冬日才會用的厚重灰黑色毛領披風。

    他盯著陸歌月那張充滿血汙,卻依舊得意的臉,輕輕笑了起來。他真是喜歡極了這種蠢而不自知,處處都透著我很聰明的獵物。

    陸歌月以為自己以醫術要挾利用對方替自己做事,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男子窺伺時機,來給她挖的坑。

    “好了,有什麽事先離開這裏再說。”男人彎腰去扶陸歌月的時候,蒼白瘦弱的臉上掛著的溫柔寵溺的笑容,極大程度上滿足了陸歌月的虛榮心。

    她喜歡所有男人都為她臣服的快.感,她將手伸向男人的時候,一支箭矢劃破長空,借著明亮的月色狠狠貫穿陸歌月的掌心,將她的右手釘在了地上。

    穿心刺骨的劇痛,讓她慘叫出聲。

    楚淩宴帶著錦衣衛,將他們團團包圍。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森林深處,包圍圈外,還埋伏著許多弓箭手。

    陸歌月不敢置信的抬頭,盯著被蘇瓊章護著從夜色中緩緩現身的宋綰,雙眼猩紅的道:“宋綰,竟然是你。”淒厲憤怒的聲音響徹樹林上空,驚起了無數飛鳥。

    “陸歌月,本宮真沒想到你如此配合。”宋綰眼神含笑的盯著陸歌月,讚賞道:“從頭到尾都被本宮牽著鼻子走,你真是本宮養的一條好狗。”

    否則以陸歌月三番四次暗算自己,她真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

    賤人!

    賤人!賤人!賤人!!

    被釘穿的掌心和被熊瞎子踩斷的右腿傳來的劇痛,抵不過陸歌月內心怒火的萬分之一。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宋綰,眼中泄出恐怖猙獰的殺意:“我要殺了你。”

    “咻”

    又是一隻箭矢疾射過來,將她揚起的左手也貫穿在地,撕裂鑽心的劇痛中,她慘叫著匍匐在地,掌心流出的血染紅了地麵。

    宋綰高高在上的睨著比喪家之犬還狼狽的陸歌月,現在知道痛和恨了?

    這都是陸歌月自作自受,既然敢三番四次,處心積慮又自不量力的傷害她,就得承受來自皇家的雷霆震怒。

    陸歌月發瘋似的怨恨,對宋綰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她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對麵的病弱男子身上,那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模樣同宋綰有三分像。可惜過分蒼白瘦弱,下顎也顯得尖削清晰。

    “許久不見,長姐似乎過得越來越好了。”被人包圍,三皇子卻絲毫不慌亂,而是目光含笑的望著宋綰。

    這些日子,他一直潛伏在暗中,看著宋綰是如何從一個柔弱可欺的少女,一步步蛻變成如今的機智果敢。

    真是可惜。

    若是他宮變成功,登基為帝,又怎麽會給宋綰華麗蛻變的機會?比起麵前自信昂揚的宋綰,他還是更喜歡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稍微碾一碾,就如琉璃般碎裂的宋綰。

    他忽然握拳抵唇輕咳幾聲,大約是身體虛弱的緣故,就連咳嗽聲也顯得有氣無力。灰黑色的毛領襯得他眼底的笑意,羸弱溫和。

    可宋綰知道,站在麵前的人有多殘暴冷酷,這是他雋刻在骨子裏的狠辣。

    “容尋,你跑不掉了。”

    “是麽?”容尋仍淺笑著打量著宋綰:“那可不一定。”

    伴隨著他的話落,護在他身邊的十幾個死士,瞬間握著刀衝上前。

    這些死士都是從小經受殘酷訓練活下來的殺手,殺人的手法快狠準。可楚淩宴統領的錦衣衛也都是優良精兵,更何況暗處埋伏著許多弓箭手。

    無數箭矢破空而出,貫穿了死士的胸口,又被錦衣衛補上致命一擊。

    死士剛衝上去就被斬殺在地,這一幕落在容尋眼裏,心瞬間沉下來。這些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死士,卻沒想如此不堪一擊。若是今日被抓,那便是他的死期。

    眼看著最後一個護衛他的死士,都被楚淩宴斬殺在地,他從袖中掏出一顆有毒的散煙彈摔在地上,想趁此機會逃跑。

    一道凜冽寒芒的箭矢破空而去,‘噗’,容尋心口被射中,劇痛中,他不敢置信的朝地上倒去,下一秒身死氣絕。

    楚淩宴上前檢查屍體,卻從他臉上剝下一張人.皮麵具。

    宋綰雙眸一凜,本以為和三皇子長的一模一樣的替身,在宮變失敗的時候就被殺死。這回設計釣出來的是三皇子本尊,卻沒想,他竟然用人.皮麵具又給自己造了替身。

    “把陸歌月帶回去。”宋綰沉聲開口。

    雖然沒成功抓到三皇子,可陸歌月同他勾結被抓了個正著,宋綰怎麽會讓陸歌月好好活著?

    這世上不是隻有她能用換心手術,治好三皇子的心疾麽?那就殺了陸歌月,讓容尋無醫可治。

    太醫曾說過,容尋活不過二十歲。就算此時抓不到他,病也病死他!

    當陸歌月勾結三皇子謀反,試圖殺死長公主的消息傳出去時,眾人都震驚至極的看著顧滄溟。

    世人都知道顧滄溟寵妾如命,為了她違抗聖旨,軍權官職都不要,卻不想他竟然愛的是個反賊?

    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不少人都遠離顧滄溟,生怕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被牽連。

    皇帳內,皇帝神色威嚴的盯著渾身失血的陸歌月,她腿斷了,雙手又被箭矢所廢,像條狗一樣躺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

    直麵死亡的恐懼,讓陸歌月渾身發抖。

    “將軍……我是被冤枉的。”

    陸歌月把期望寄托在顧滄溟身上,期望這一次顧滄溟也能像以前那般,為了她不顧一切,能繼續用功勳和官職來保護她。

    在陸歌月期望的神色中,顧滄溟上前一步,跪在了皇帝麵前:“陛下,陸歌月聯合三皇子謀反之事,是臣疏忽……”

    顧滄溟的話讓陸歌月心裏一沉,隨即湧上一股絕望。他為什麽不保護自己?他不是答應過父親,這一生都愛護她?為什麽卻不保護自己了?為什麽?

    宋綰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陸歌月可真是天真又愚蠢,她同三皇子勾結,被自己帶著錦衣衛抓了個正著。

    這犯的是謀反殺頭之罪,莫說顧滄溟現在身無官職,就算他還是從前那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也保不住她。

    因為就算不替她求情,顧滄溟也沒法逃脫幹係。

    因為陸歌月是他的妾,他作為陸歌月的夫主,若說他不知道陸歌月勾結三皇子謀反,誰會信?

    就是顧滄溟身後的鎮國公府,此次也會被牽扯進來。

    在陸歌月絕望憤怒的猩紅目光中,顧滄溟終是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陸歌月心裏狠狠一顫,因為那眼神冰冷無情中夾雜著一絲厭棄,她心口傳來一陣尖銳失望的刺痛。

    隨即又聽顧滄溟說:“臣曾在暗地裏追查過陸歌月,隻查出她暗地裏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有所往來,卻沒想竟然是三皇子,是臣失職,還請陛下贖罪……”

    當初祖母病重的時候,他曾懷疑過陸歌月,雖然當時沒查出什麽,但顧滄溟卻不再信任陸歌月,所以一直暗地裏調查……卻沒想到陸歌月,竟然敢勾結三皇子謀反。顧滄溟後背爬上一抹涼意,這次的事情可是把整個將軍府和鎮國公府都拉扯進來了。

    陸歌月聞言,心口一痛,她目光絕望的盯著顧滄溟涼薄無情的臉,被愛人背叛的失望和憤怒充斥在心口。

    “為什麽?”她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腿和雙手都受傷了。動一下,身體各種便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她隻能匍匐在地上,神色不甘的望著顧滄溟,雙臂撐在地上,被箭矢貫穿的掌心鮮血淋漓。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信我?要調查我?”陸歌月從牙縫中擠出憤怒的低吼,縱然她自作自受,落到如今這地步,可顧滄溟的話和冷漠厭惡的態度,才是讓她萬箭穿心,痛苦不已的源頭。

    她一直以為,就算顧滄溟不愛她,也是信任她的。

    因為兩人在戰場上無數次生死相隨,她是在用命去愛顧滄溟啊。

    她眼神悲慟的盯著顧滄溟,:“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卻從來不信我?你還暗地裏找人調查我,為什麽?”

    顧滄溟冷冷的瞥著陸歌月,沉聲道:“我曾經信過你,但你無惡不作。先是下毒傷害長公主和我祖母,還勾結亂臣賊子,意圖覆我大夏江山。”

    “你該死!”

    顧滄溟目光陡然射向趴在地上的陸歌月,尖銳的眼神,讓陸歌月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生活在陰暗髒汙中的臭老鼠,卑賤又齷齪。

    “我該死?”

    陸歌月忽然咯咯嬌笑起來,隻是笑聲病態淒厲,聽得讓人毛骨悚然:“若是你多愛我一分,但凡你眼裏有我,我何故至此??”

    顧滄溟神色一沉,下意識看向宋綰,卻恰好對上她似笑非笑的譏諷雙眸。

    那眼中尖嘲的神色是如此分明,讓他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仿佛從一開始,她便將一切看透,如今這一切隻不過是被她掌控在手心裏的局麵。

    “本宮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如此容易被一個女人耍團團轉?”

    宋綰從前嘲諷他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顧滄溟心頭一痛,目光愧疚的望著宋綰。

    當時他是怎樣詰問宋綰?

    他問宋綰為何如此尖酸刻薄和胡攪蠻纏,顧滄溟咬緊牙關,壓下心口驟然湧上的萬分傷痛。

    他將調查出來的證據,雙手奉上後,嗓音嘶啞的道:“陛下,臣願戴罪立功,全力捉拿三皇子。”

    “戴罪立功。”站在一旁的蘇瓊章冷笑連連:“顧滄溟,你卷入的是謀反之罪,你還想戴罪立功?”

    蘇瓊章向皇帝諫言:“陛下,為了江山社稷的安穩,臣懇請陛下嚴查此事。”

    坐在高位的皇帝,目光沉沉的掃了眼眾人,這才道:“就依蘇愛卿之言,命你嚴查此事!”

    “皇上……皇上……”一直趴在地上的陸歌月忽然拚命掙紮大叫:“皇上,我會醫術,我是神醫,隻要皇上肯放過我,我一定能研究出讓人長生不老的藥出來,讓陛下千秋萬載。”

    “長生不老,千秋萬載?”皇帝眼神掃過去。

    “對,長生不老,千秋萬載。”麵對皇帝的視線,陸歌月雙眼迸發出一陣驚喜的光芒。

    她相信皇帝一定能心動,自古以來的君王,個個都想長生不老。長生不老藥雖然是騙人的,但若能因此留得一命,她總有機會卷土重來。

    “父皇,莫要輕信這妖婦之言。”太子神色焦急的站了出來,勸誡道:“父皇英明,定然不會被這妖婦所迷惑。”

    “我可以的。”陸歌月高聲說:“我能開膛破肚,我亦能起死回生。隻要皇上放了我,我便能研製出長生不老藥,使陛下千秋萬載。”

    死到臨頭的陸歌月,都還篤定自己的醫術能是她保命的法寶。

    就在陸歌月心裏充滿自信的時候,忽聽皇帝冷笑一聲:“來人,把這妖婦的舌頭給朕割了。”

    “皇上……唔唔……”

    拚命掙紮的陸歌月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被錦衣衛扣跪在地掙紮,卻還是被人掐開嘴,割掉舌頭的陸歌月不明白。

    其他穿書的人都能利用醫術這個金手指,征服古代土著,成為醫妃、皇後,走上人生巔峰,為何到了她這裏,卻總是沒用?

    難道這個時代的皇帝,不想長生不老嗎?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啊。

    可但凡陸歌月還記得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就該知道,自古以來尋求長生不老的帝王,大多都是暴君。

    而宋綰的父皇,乃當世明君。貴為天子的皇帝,更清醒的知道長生不老是不可為之事。

    因為他的父皇,便是為了尋求長生不老,差點葬送了整個江山!

    陸歌月勾結三皇子謀反之事牽連甚廣,不僅是顧滄溟和鎮國公府的人都被收押入獄,但凡同陸歌月所有交際的人全都被抓。

    一時間,京城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但凡和顧、陸兩姓有關的人和事,都不敢招惹,就怕惹來殺身之禍。

    不少世族大家明哲保身的同時,還不忘拿顧滄溟之事,當做反麵教材來教育家族後輩。

    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千萬別學顧滄溟為了一個賤妾,把整個家族都賠了進去。

    夜色沉沉,福王神色凝重的坐在院落中。

    離笙月從婢女手中接過一盅湯,親手遞到了福王麵前:“夫君可是在想鎮國公府的事情?”

    福王將接過來的湯盞放在石桌上,伸手扶著身懷六甲的離笙月坐在一旁,這才道:“抱歉,笙月,讓你擔憂了。”

    “夫君,你我夫妻本是一體,我知道你心中掛念外祖父和外祖母。”離笙月伸手握著福王的手,看向他的雙眼充滿了安撫和鼓勵:“你若想做什麽就去做,不必擔憂牽連於我。”

    在福王遲疑的神色中,她伸手撫著福王緊皺的眉心,柔聲道:“陛下聖明,定不會牽連無辜。更何況我乃離國公主,就算出了什麽事,陛下也會看在離國的份上,禮我三分。若是有事,我願意同夫君一起擔著。”

    “笙月,多謝你。”福王將離笙月擁進懷中,感動的嗓音都在哽咽。

    離笙月溫柔一笑,伸手揉了揉福王的頭。她的夫君啊,溫和良善,是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

    同這樣的夫君榮辱與共,是她離笙月的榮幸和驕傲。

    ……

    當福王入宮的時候,遠遠就瞧見宋綰在對自己招手。

    “皇叔,來了啊。”宋綰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看見宋綰時,福王凝重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放鬆:“綰綰,可是特意等我的?”

    “自然。”宋綰笑著說:“我知道皇叔定會進宮替鎮國公府求情,特意來此處等皇叔的。”

    “你可是要勸我別去?”福王道。

    宋綰搖頭:“不,我是想說王叔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她語氣輕快:“因為綰綰的父皇是這天底下,最聖明的君主。”

    “最聖明的君主。”當皇帝聽人來報時,忍不住笑起來。

    他的綰綰,可真是古靈精怪。

    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父皇,那皇叔若是來求情,不知父皇會如何發落?”太子忍不住問道。

    “如何發落?”皇帝斜眼盯著太子,哼到:“朕平日怎麽教你的?”

    “為國為民,乃為君之道。”太子老實回答。

    皇帝讚賞點頭:“既然你懂為君之道,那這件事朕便交給你全權處理。”

    這帝王的位置遲早要交道太子手上,不如趁此機會曆練太子,也好讓他知曉身為君主的艱難之處。

    鎮國公府乃開國功勳,世襲三代,如今正是國力發展之時。若真的清白無辜,皇帝也不會濫殺無辜。

    但借此事件,來製衡世族大家,卻也是好機會……皇帝倒要看看,太子到底會如何處理此事?

    就在福王進宮麵見太子之時,宋綰正帶著阿稚去翔鸞閣陪皇帝用午膳,卻在夾道遇見了出宮的三公主。

    見她躲著自己的模樣,宋綰挑眉:“躲什麽?”

    三公主局促笑:“我躲了嗎?我沒躲。”

    宋綰盯著三公主做賊心虛的模樣,問道:“你想去哪裏?”

    “我想去找楚瑤玩兒。”三公主說,眼神卻閃躲著不敢去看宋綰。

    “那把楚瑤招進宮,我們三人一起打馬牌如何?”

    宋綰的話剛落,便聽三公主說:“可別……”話一落,就對上宋綰饒有興致的眼神,她立馬破罐破摔的說:“其實我是去看楚淩宴的。”

    “他帶人捉拿容尋時,不是中了毒?我想給他送解毒藥……”

    三皇子的替身扔有毒的散煙彈時,楚淩宴正好在包圍圈的中心,雖及時用袖子捂住口鼻,可到底還是吸了些毒煙入肺。

    “你難道不知道太醫院已經給他們解毒了?”宋綰又道。

    “…………”三公主就很無語,她抿了抿唇,道:“可是……可是,我還是想去看看他。”

    “傻丫頭。”

    宋綰見她羞臊的臉色爆紅,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伸手拍了拍三公主的腦袋,輕笑著說:“去吧,去吧,不逗你了。”

    “謝長姐。”三公主立馬眉開眼笑的帶著宮婢朝外,同宋綰一同笑眯眯看著三公主活潑輕快背影的阿稚,忍不住感歎到:“一眨眼,三公主都長大,有愛慕的男子了。”

    她意有所指的瞧著宋綰:“若是公主也能同三公主這般,喜歡的坦蕩磊落,心花怒放,婢子就更開心了。”

    話落,阿稚的頭就被宋綰輕輕敲了下:“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也可以同本宮說。本宮定會把你坦蕩磊落,心花怒放的嫁出去,絕不留你當老姑娘。”

    阿稚聞言長歎了一口氣:“當初婢子進宮時,也曾思慕過在集市賣肉的王大哥,隻是入宮這些年,王大哥怕是早就成親了吧。”

    “阿稚不怕,以後讓你做官太太。”宋綰安慰道。

    上一世阿稚致死都中心耿耿的賠在她身邊,她定會讓阿稚也獲得幸福。

    陸歌月謀反一事經徹查後,與之無關的人全都放了出來。崔青川在牢裏被審問了幾天,若非同一監牢的簡鶴白想法子給他吊命,差點死在牢裏。

    因為陸歌月乃顧滄溟的妾,鎮國公府的眾人最後才放出來出來。還被剝奪了世襲的爵位,但凡府中為官的人,全都連降三級,不少人都被貶出京城做官。

    至於顧滄溟至今還關押在牢中,接受審問。

    “蘇相怕不是公報私仇?否則怎麽唯獨關著顧滄溟不放?”

    “以蘇想相睚眥必報的性格,顧滄溟此次怕是不能活著出來了。”

    這一日,宋綰去饕餮樓享用午膳時,便聽樓上廂房裏有人在暗中討論此事。

    宋綰眉梢一挑,又聽裏麵的人詆毀蘇瓊章,說他家曾被滿門抄斬,又是罪奴出身。如今當了宰相,定也極愛抄人滿門,這顧滄溟的將軍府,恐怕是保不住了。

    “蘇相長得如此陰柔穠麗,或許早就不是真男人。平日裏處處與顧滄溟作對,說不定是看中了顧滄溟,想借此折磨讓顧滄溟成為他的玩物……”

    幾個喜愛走馬鬥狗、勾欄瓦舍的紈絝子弟,正議論紛紛的時候,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砰”地踹開。

    “草他娘,誰敢打擾少爺們的好事……”其中一人正要發怒,兜頭就被人踹了一腳,直接飛出去砸爛了身後的桌子。

    “來人,給本宮打爛他們的嘴。”宋綰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