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第42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楚瑤別怕。”

    三公主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把騎馬去撞楚瑤那男子抽下馬的同時,腳尖在地上一踩,朝楚瑤飛去。

    她的手剛碰到楚瑤的肩膀時,楚瑤騎的馬忽然發瘋似的揚起馬蹄,狠狠踹向三公主的腹部。

    “砰”

    三公主被馬屁踹飛,而僅僅拽著韁繩的楚瑤也被甩飛,朝地上摔去。

    “阿玉!”

    “小瑤!”

    太子和一個玄衣男人,同時飛身撲過去。三公主和楚瑤同時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中,被人抱著安全落地。

    誰知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太子和那玄衣男子發現自己摟錯了人,臉色一變,又同時把人從自己懷裏推了出去,奔向各自的妹子。

    “阿玉,你沒事吧?”

    “小瑤,你沒事吧?”

    異口同聲的關切聲響起,三公主和楚瑤又同時被人扶住了肩膀。

    三公主搖了搖頭,又生氣道:“太子哥哥,你們真是太糟糕了,就算救錯了人,也不能直接把人推出去啊。”

    她神色焦急的跑到楚瑤那邊:“楚瑤,你怎麽樣了?受傷了嗎?”

    “我沒事。”楚瑤搖了搖頭,神情焦急的抓著三公主問:“你方才被馬踢了一下,你沒事吧?”

    她不提還好,一提三公主就疼的‘嘶’了一聲,捂著腹部蹲在地上:“疼,疼死我了。”

    方才擔憂楚瑤,忽略自身的情況,如今反應過來,隻覺腹部像是被刀子一樣刮著疼。

    “三哥,快,快把阿玉帶去瞧大夫。”楚瑤擔驚受怕的道。

    楚淩宴見三公主疼的小臉慘白,額頭都浸出了冷汗。眉頭微微一蹙,大步走到三公主跟前,低聲說了聲:“失禮了。”

    下一秒,三公主身體騰空,被楚淩宴抱著大步朝外走去。

    “騎馬,騎馬快點……”三公主抓著楚淩宴的衣襟,急促說。

    “騎馬太過顛簸,臣怕傷到三公主。”

    楚淩宴的解釋沒讓三公主放心,反而讓她“嗚嗚”哭了出來:“不行,我肚子太疼了,怕不是被馬踢斷了腸子……”

    楚淩宴聞言,立馬抱著三公主使用輕功朝馬場外飛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楚淩宴輕功了得,當他抱著三公主抵達城中醫館的時候,不過一柱香的時間。

    坐館的簡鶴白一看受傷的是救過自己的三公主,著急忙慌的跑上前詢問是怎麽受傷的?

    “腹部被馬蹄踹了一腳。”楚淩宴將疼的呻.吟的三公主抱到了醫館內設的病榻上,手剛收回來,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神色一變,見玄色的衣袖被鮮血陰濕一塊了,因為是玄色衣裳,沾染了血跡並不明顯,但對楚淩宴這種習武之人來說,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

    “有血腥味,可是流血了?”同樣聞到血腥味的簡鶴白著急上前,正要給三公主檢查的時候,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往後扯。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扯到一邊,而楚淩宴則越過他,負手擋在了三公主跟前。

    “人命觀天的事,你幹什麽攔著我?”簡鶴白著急去拽楚淩宴,卻見對方不動如山。

    “楚淩宴,你幹什麽?”疼哭了的三公主蜷縮在床上,嗓音虛弱的說:“我都快疼死了,你還不讓大夫給我瞧病?”

    話音剛落,帶著體溫的玄色外裳,陡然蓋在她身上。

    楚淩然氣勢斐然的站在她跟前,對上他沉冷漆黑的雙眸,三公主倏然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回事?臊的滿臉通紅的往衣裳裏麵躲:“不……不必了,本公主肚子不疼了,你們都退下吧。”

    “肚子不疼了?我看你疼的臉色蒼白,被馬踢中腹部可不能兒戲。”簡鶴白還想竄上前,直接被楚淩宴拽著朝外扔:“這裏可有女醫?”

    “有是有……”簡鶴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淩宴打斷:“讓女醫來給三公主瞧病。”話落,又吩咐站在一旁幫忙的女學徒說:“你去熬碗紅棗薑茶給三公主。”

    “這……”簡鶴白愣住,被馬踹疼了肚子為何要喝紅棗薑茶?

    待反應過來後,簡鶴白臉色爆紅的往後退了幾步。

    正在這時,又一個人被從外麵抬了進來:“大夫,大夫,救救我家公子……”

    簡鶴白和楚淩宴同時扭頭,見方才用馬鞭去打楚瑤那年輕男子,被幾個下人從外麵抬進來的時候,還在往外吐血。

    “這人又是怎麽回事?”簡鶴白著急撲上去。

    “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和宋綰一起從外麵衝進來的楚瑤開口,又著急詢問楚淩宴:“三哥,阿玉怎麽樣了?”

    楚淩宴附耳在楚瑤耳邊說了句話,楚瑤立馬往裏衝。宋綰見兩人麵色不對,心裏一慌,也帶著阿稚往裏衝。

    可誰曾想,兩人衝進內設的病榻時,卻見三公主身上攏著一件玄色男子外裳,正捧著一碗紅棗薑茶在那兒喝。

    見她們來了,還對兩人咧嘴一笑:“我沒事,就是月事來了。”

    宋綰和楚瑤對視一眼,想起她哭著說自己‘腸子被踹斷’的事情,就有些哭笑不得。

    三公主忽然問: “對了,用馬鞭打你的那個混賬在哪兒?等會兒本公主一定狠狠罰他!”

    “在外麵醫治。”楚瑤說完,又解釋:“那是我表哥,從小就體弱多病,他方才其實是想救我,讓我拽著馬鞭從馬上下來。”

    三公主眉頭一皺,很是嫌棄:“什麽樣的傻子,才會覺得抓著馬鞭能從瘋馬上安全下來?”

    “……”楚瑤哽了一下,委婉解釋:“表哥從小在寺廟裏長大,心思比較單純。”

    三公主:“…………”

    “成吧,既然是你表哥,本公主就原諒她了。”話落,她又喜滋滋的抬頭望著宋綰,雙眼亮晶晶的問:“長姐,我救人的時候,威武不威武?”

    宋綰本想搖頭,可對上三公主求誇讚的目光,笑著伸手摸了摸三公主的頭:“恩,很威武。”

    三公主腹部被馬蹄踹出了青痕,女醫檢查過沒有內傷後,就服侍三公主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當她跟著宋綰走到醫館大堂時,卻見陸歌月撈開隔間的布簾走了出來。

    看見宋綰,陸歌月眼神瞬間猙獰。

    她腦海中浮現的是當初鎮國公的壽宴上,宋綰是如何仗著長公主的身份,仗勢欺人,欺辱她,拆穿她假孕;是怎樣橫隔在自己和顧滄溟之間,讓顧滄溟再也不喜歡她,對她冷若冰霜的仇恨。

    宋綰沒錯過陸歌月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意,她扯了扯嘴角,卻見陸歌月主動走到自己身邊,俯身行禮:“見過長公主。”

    縱然再恨,可是在當朝長公主麵前,她除了卑微請安,什麽也做不了。

    “你為何會在這裏。”宋綰並未讓她起身,而是神色淡淡的問道。

    她這居高臨下的高傲態度,讓俯身行禮的陸歌月深切感受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自己有多卑微和低賤。

    內心翻湧著怨恨,陸歌月表麵卻更加順從卑微的說:“賤妾……”

    “回長公主,我師妹是下官請來的坐館大夫。”簡鶴白不忍見師妹受辱,站出來回話。

    宋綰見狀挑眉,又聽簡鶴白說:“長公主,先前送來的那位崔公子,情況危急,還請長公主準許我等進去救人。”

    崔公子?

    宋綰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被布簾遮住的病榻,又高高在上的睃了眼半蹲在自己跟前行禮的陸歌月,見她累的腿都在打顫,這才扯了扯唇角,恩賜般的點頭:“準了。”

    “謝長公主。”

    簡鶴白神色一喜,伸手扶起陸歌月朝病榻那邊走去。

    見陸歌月麵色不甘,有些心疼的說:“師妹,她是人人見了都要跪拜的長公主,你萬萬不能衝撞了她。”

    “師兄,我知曉自己的身份。”陸歌月對簡鶴白堅強一笑,語氣憂愁:“我是將軍的賤妾,在這京城人人都可欺辱我。”

    簡鶴白聽得心中一痛,他的師妹本該是這京城人人都尊敬的神醫啊,如今卻成了人人都可欺辱的賤妾。

    想到這裏,他不忍心的握了握陸歌月手說:“你放心,師兄定會幫你,讓你用醫術在京城站穩腳跟。”

    他在心中下了決定:“過不了多久便是秋獵,我乃隨行太醫,到時你便以隨行藥童的身份,隨我一同前去。”

    以師妹的醫術,若是能麵聖,在陛下麵前展現自己卓越的醫術,必定能得陛下重用。

    “多謝師兄。”陸歌月眼神感激的望著簡鶴白,這全心全意信任和依賴的模樣,讓簡鶴白心中一柔。

    全心全意替陸歌月著想的簡鶴白沒瞧見,當陸歌月垂下眼時,眼底浮現的陰森詭譎。

    轉眼便到了秋日狩獵,女扮男裝的陸歌月背著醫藥箱,亦步亦趨的跟在簡鶴白身邊,坐上了太醫院的馬車,跟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木蘭圍場。

    這是宋綰第一次秋獵,周圍都是神情興奮的貴族子弟,她也被這種歡快的氣氛所感染,不坐馬車,而是讓人尋來了一匹馬,同三公主開始賽馬。

    可剛跑到一半,就撞上同樣騎馬而來的蘇瓊章。

    宋綰勒住韁繩,笑眯眯的問:“蘇相,你也同我們賽馬麽?”

    她一身紅衣騎裝,烈烈如楓,漂亮的紅寶額飾襯得麵容嬌美,身姿被鏤金腰帶勾勒的極其纖細修長,一柄匕首斜掛腰側,整個人如同灼灼燃燒的火焰,漂亮不可方物。

    蘇瓊章含笑看著她,這是他的小鳳凰,就該這般生動美豔。

    周圍不少貴族子弟,也都驚豔無比的往這邊瞅。尤其是顧滄溟,目光直直的望著宋綰。

    見她雙眼清亮的和蘇瓊章說話,雙眼一暗,心裏有種說不清的痛楚和酸澀。

    眼前的視線忽然被人擋住,是蘇瓊章,他斜眼一瞧顧滄溟眼珠子都快落在宋綰身上,心裏就來氣。

    擋住了顧滄溟看向宋綰的視線後,他又道:“公主不如同下官比比誰先跑到前方的湖泊?”

    蘇瓊章話音剛落,就見宋綰馬鞭一甩,像離弦之箭一樣騎馬竄了出去。

    “必定是我贏啊!”

    爽朗帶笑的聲音順著風傳來,紅衣烈烈的宋綰騎馬經過顧滄溟的時候,他心跳瞬間漏了兩拍,垂在身旁的手微微一動,他很想抓住她。

    紅衣被風佛起,從眼前一飄而過,顧滄溟最終沒伸手。因為他不敢,他自卑,這種懦弱卑微的情緒,每每見到宋綰便多一分……

    顧滄溟望著策馬奔騰的紅衣身影,腦中全是她驕傲明媚的笑意,那清澈的雙眼漾出璀璨的微光,像星星,卻不是為他綻放……顧滄溟心中一痛,腦海中有浮現宋綰與他決絕時的模樣,她眼裏的星光,曾被他親手熄滅,所以他此時,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顧滄溟握緊拳頭,眼神卑微的追隨著宋綰的身影。

    蘇瓊章見狀,冷笑一聲,揚起馬鞭,馭馬朝宋綰追去。

    兩人一前一後,相互追逐的身影,是如此明媚生動。這畫麵鋪天蓋地的撞入顧滄溟眼中,看的他心越來越疼。

    這場比賽,最終是宋綰獲勝。

    她調轉馬頭,笑意璀璨的望著蘇瓊章:“你輸了。”

    蘇瓊章彎了彎唇角:“是我輸給了公主。”他望著宋綰的雙眼,亮的驚人。

    對視兩秒,宋綰忽然收回了目光,臉又紅又燙的說了句:“輸了是有懲罰的。”

    蘇瓊章眉梢微挑:“公主想如何懲罰下官?”

    他皮膚蒼白,雙眸如點漆,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眸光熾熱又認真。

    “罰你當本宮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的保護本宮。”宋綰微微仰著頭,語氣驕傲又放肆。

    蘇瓊章渾身好似被沸水澆過,他緩緩笑開:“好。”

    這回換宋綰臉紅心跳了,她很輕的哼了聲,神情驕縱的騎馬朝前方跑去。

    沒一會兒,蘇瓊章便追了上來。

    她見狀挑眉,馭馬朝前跑,勢必要讓蘇瓊章追不上。

    蘇瓊章爽朗一笑,騎馬追了上去……一個跑一個追,越跑越追,越追越跑。

    被兩人遠遠甩在身後的三公主不大高興的瞥了瞥嘴,對身旁騎馬的楚瑤說:“蘇相搶我長姐之心不死啊。”

    楚瑤溫和一笑:“阿玉,你怎麽還跟個孩子似得,整日粘著長公主。”

    “哼,我就願意粘著長姐……”三公主說完,對上一雙如朗星似月的眼睛,她臉一紅,有些倉促的移開目光。

    楚淩宴騎著馬過來,對三公主道:“公主,再有十裏便到木蘭圍場,陛下有令,要全速前進。”

    “本公主知道了。”三公主瞥了眼楚淩宴,見他穿的是霜秋色的騎裝,到底是貴家公子,衣襟和袖口處都以金線繡著精致的流雲紋,上次披在自己身上那件玄色外裳上好似也是流雲紋。

    三公主臉一紅,楚淩宴的眼神又看了過來:“三公主還有何吩咐?”

    “啊……”三公主回神說:“你的衣裳還在本公主那裏,你等等……我讓人給你……”

    話音剛落,卻見楚淩宴縱馬離開。。

    三公主:“…………”

    衣裳不要了?

    楚淩宴騎馬回到錦衣衛的時候,他手下還很吃驚的問:“楚大人,你的臉怎麽紅了?”

    楚淩宴如鷹隼般鋒銳的眼神掃去,手下立馬住嘴。

    三公主看著他英英玉立的身影,瞥了瞥嘴,說:“本公主的話還沒說完,他竟然就跑了?”

    楚瑤道:“我三哥今日不大對勁。”

    “哪裏不對勁?”三公主好奇。

    “話有點多。”

    三公主驚訝,從剛才到現在,楚淩宴說了三句話就跑了,這叫話多?

    楚瑤盯著自家三哥豐姿俊秀的身影,一臉認真的說:“平日我三哥在家,惜字如金,能不說話絕不開口。”

    三公主狐疑,雖然才和楚淩宴見兩麵,可感覺他不是這樣的悶葫蘆啊?

    想起上次楚淩宴抱著她衝出馬場時,還溫和解釋為何抱她不騎馬的事情,她臉忽然又一紅。

    “對了,楚瑤,你三哥的外裳還在我那裏。”三公主道:“待會兒到了木蘭圍場,你幫我把衣裳還給你三哥。”

    ……

    到了木蘭圍場的時候,簡鶴白帶著陸歌月搬進了帳篷。

    “師妹,這帳篷是特意留給你的。”本來隨行的太醫,都是好幾個人擠一間帳篷。

    可是簡鶴白顧念陸歌月是個女人,於是用珍藏的醫書和其他太醫做了交易,單獨給陸歌月空了一間帳篷出來。

    “多謝師兄。”陸歌月神色滿意的看著帳篷,一個人獨住,正好方便她行動。

    兩人剛放下行禮,就被人喚走去給崔青川治病。

    崔青年因為體弱多病,從小被送去寺廟。近日回京,是因為崔、楚兩家有聯姻之意。

    於是此次秋獵,他也被在朝為官的族兄帶來,目的就是能和楚瑤多相處,增進感情。

    可他身體實在孱弱,雖然今日全程坐在馬車裏,可還是受不住顛簸,一到木蘭圍場就上吐下瀉。

    三公主聽說崔青川病了後,憂心忡忡的問出楚瑤:“你當真要和崔青川定親?”

    崔青川雖然是當朝探花郎,才華橫溢,可這孱弱的小身板,感覺活不長久。

    “崔、楚兩家,每一輩都有定親的。”楚瑤說:“若是不同青川表哥訂婚,那也會同崔家其他兒郎訂婚。”

    “隻要不嫁給崔青川都行。”三公主聞言鬆了口氣。

    她將楚淩宴的衣裳放在了楚淩宴的帳篷裏,和楚瑤從帳篷裏出來時,正巧遇見簡鶴白帶著女扮男裝的陸歌月從崔青川的帳篷裏出來。

    “站住。”三公主開口。

    簡鶴白和陸歌月麵色同時一變,以為三公主要找兩人的麻煩?卻聽她說:“你們隨我去給長公主請個平安脈。”

    原來沒認出陸歌月,簡鶴白和陸歌月心裏同時一鬆。

    他們跟著三公主去給宋綰請平安脈的時候,宋綰眼神筆直的落在陸歌月臉上。一瞬間,簡鶴白感覺自己好像被宋綰看穿了似得,心裏慌的不行。

    雖然陸歌月用易容術變換了自己的容顏,可還是怕宋綰看出貓膩。當她跪在宋綰跟前,把頭越低越下去的時候,心裏也生出一股難堪、憤怒。為什麽每一次在宋綰麵前,她都是卑微下跪的那一個?

    宋綰盯著陸歌月看了好半晌,看的陸歌月心底發毛的時候,這才收回目光,讓簡鶴白請了平安脈。

    當簡鶴白如釋重負的帶著陸歌月朝外走去的時候,宋綰看著兩人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陸歌月當真以為她的一舉一動都掩藏的很好?殊不知她的一言一行早就被宋綰掌控。她倒要看看,陸歌月費盡心機的混入木蘭圍場,到底想做什麽?

    當身為錦衣衛統領的楚淩宴巡邏回到帳篷,看見放在床上的那件玄色外裳時。

    楚淩宴有那麽一瞬間的心慌。

    三公主來過?

    他轉身朝帳外走去,舉目望去,卻沒見三公主的身影……

    木蘭圍場,地處深山。

    到了晚上氣溫很低,夜宴時,宋綰特意係了件披風。

    她剛坐下,就有隻手伸過來。

    宋綰往後仰,目光戒備的盯著蘇瓊章:“你想對本宮做什麽?”

    “等會公主飲酒,渾身會發熱,下官給你換一件薄點的披風。”蘇瓊章散漫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纖長漂亮的手指伸過去,輕輕挑開了宋綰顎下的披風係帶。俊美穠麗的麵孔映著遲重的火光,更顯眉目冶麗。

    宋綰看的心馳神遙:“蘇相,你的位置在對麵。”

    “公主忘了,您今日罰下官當你的貼身侍衛。下官便要像個小廝一般,一心一意的照顧公主。”蘇瓊章目光含笑的望著宋綰,望著她的雙眼好似揉進了萬種風情,瑰麗妖冶……

    宋綰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的有點心慌,眨了眨眼睛,委婉提醒:“蘇相,請記得你是當朝宰相。言行舉止,請莊重些。”

    蘇瓊章望著她臉頰被火光照耀的紅撲撲,那雙杏眼下意識睜大,卷翹的睫毛下的雙眼亮晶晶,比水洗珠還漂亮。

    他撲哧一笑,不再逗弄他的小鳳凰。

    而是憐愛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厚重的姿態,瞬間就讓宋綰放鬆下來,神色愜意的彎起雙眼。

    見她乖乖給自己揉頭的模樣,蘇瓊章心裏頓時軟成了一灘水。他把薄披風給宋綰係好後,又倒了杯果酒遞給她。

    宋綰雙眼亮閃閃的接過,兩人的指尖輕微觸碰,蘇瓊章彎了彎唇。

    目光一直緊緊這邊的顧滄溟,心裏酸澀,渾身像是陷入充滿淤泥的沼澤裏,難受的像是要被溺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