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黏人精
  第38章 黏人精

    社團活動結束之後, 池鳶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徐靳寒就在大樓門口等她,等待的時間裏,去買了杯她喜歡的奶茶。

    池鳶接到手裏, 感覺更加不好意思了,她連番道歉,承諾回去之後給他煲湯喝,“我最近又看了幾個湯的做法,還特意請教了宋姨,我發誓,肯定比上次煲得好喝。”

    “行。”徐靳寒原本就沒生氣, 牽過她的手走進醫院。

    池鳶麵色回暖, 握著他不由緊了緊力道。

    徐靳寒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 上上周就拆了石膏能夠自由活動, 這次來醫院主要是複查, 再就是手臂上縫針的傷口可以拆線了。

    這點小事徐靳寒原本自己就可以處理,但池鳶一早就跟他說好要來, 不僅如此, 去診療室拆線,她也全程陪同。

    徐靳寒手臂上那傷口雖然不大, 但縫了七針, 怎麽看都有點觸目驚心。

    主治醫生是個很風趣和藹的中年男人,拆線的時候池鳶不時在旁邊問一些注意事項, 食用忌口之類的問題,他都會認真解答。

    直到傷口處理完,池鳶去隔壁幫他拿藥, 診室裏就剩下徐靳寒跟醫生兩個人。

    中年醫師邊打單子邊說:“如今像你女朋友這樣上心的女孩不多見了, 年輕人, 要懂得珍惜啊。”

    徐靳寒看她放在他這的手機,鎖屏界麵上是她和他小時候的合照。

    他摩挲著屏幕上女孩的臉,“會的。”

    池鳶從診室出來後去取藥,用徐靳寒給她的手機付完錢。

    往回趕的時候太急,不小心撞到身邊路過的人,單據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我幫你撿,你沒事吧——”池鳶收拾好那些紙張,遞過去,視線忽然頓住。

    段瑜顯然同樣驚訝,卻還是先她一步垂眸,把她掉落的單據也送過去,“給。”

    池鳶笑了下,“謝謝。”

    “你來看病?”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之後,段瑜隨口寒暄道。

    “不是我。”池鳶沒有明說,“陪人過來的。”

    段瑜點頭,似乎在思考措辭,過了會才開口:“上次那件事不好意思,班長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吧,那天的確是迫不得已才——”

    “我知道,沒關係。”池鳶說,“我理解你們的工作。”

    “嗯。”段瑜扯了下唇角,覺得自己有點自討沒趣,她低頭看一眼手表,“那我先過去,你忙吧。”

    “好。”池鳶等她經過,醒醒神,才接通手機上的電話。

    “你要我幫忙的事查到了啊,”徐司媛在那頭開口。

    池鳶邊走邊聽,並未發現身後有人在看她。

    段瑜沒走幾步就回過頭,看向池鳶麵容姣好的側臉,那種不經掩飾的自信和明媚,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蓬勃朝氣,跟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以及那次雨天,她雖狼狽,卻也一身傲氣不肯低頭。

    所以,段瑜用了自己最後的一點私心,想讓徐靳寒跟她走,可是當任務結束,當徐靳寒不顧阻攔冒雨去找池鳶的時候,她才終於明白——

    也許從第一次見麵那個時候她就應該知道,他不會再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因為這樣熱烈而鮮明的存在,已經足夠吸引一個男人的目光。

    人海茫茫,等到池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盡頭,段瑜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池鳶坐上去5樓的電梯,徐司媛還在跟她解釋:“,我們學校醫學院有護理係課程,但是不對外,能夠旁聽的課程每周倒是有兩節,不過講的都是一些皮毛,跟專業的護理急救肯定比不了。”

    池鳶想了想,“皮毛也行啊,反正我現在也聽不懂什麽深奧的,總比什麽都不會強吧。”

    “行吧,那我再具體幫你問問細節,到時候微信發你,直接過來就行。”徐司媛說。

    “好,謝了啊,回頭請你吃飯。”她走出電梯,放慢腳步往診療室走。

    說完正事,徐司媛在那頭歎了口氣,開始揶揄她:“想不到你居然能為我哥做到這個份上,這才是真愛啊。”

    “還說我呢。”池鳶哼哼,“上次陳南征出任務,你不也特意去求了個平安符嗎?”

    徐司媛沉默幾秒,情緒不複剛才,小聲嘀咕:“有什麽用,別人還不是不當回事。”

    “怎麽了?”池鳶停下來,讓推著診療車的護士先過去,正色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內分泌失調了,想抱怨兩句。”徐司媛岔開話題,“你在哪啊,身邊怎麽那麽吵。”

    聽她這麽說,池鳶也不好多問,“我在醫院呢,陪你哥來換藥。”

    “行啊你,這麽快就進入表嫂的角色了。”徐司媛笑,“我還說呢,怎麽剛給你打電話是我哥接的,嚇我一跳。”

    池鳶臉一紅,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別瞎說。”

    “好好我瞎說,那你忙吧,我也準備上課了。”徐司媛打趣她,“表嫂再見!”

    “你——”池鳶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那邊就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關上,快到診室門口的時候,徐靳寒正好出來,接過她手裏的單據,“我來。”

    池鳶點點頭,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安安靜靜地等。

    沒幾分鍾,頭頂有陰影覆下,她將手機遞給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拉我一把。”

    徐靳寒順從地握住,使力往上一帶。

    那力氣比池鳶想象的要大,她穩不住腳步,隻能順勢撲進他懷裏,腰被他穩穩環住的時候才知道又中了他計,偏偏那人還倒打一耙:“這麽急著投懷送抱?”

    “明明是你拉的我。”下巴磕在他肩頭,池鳶憤憤,“惡人先告狀。”

    徐靳寒收下控訴,掌心拍了拍她的背,“晚上想吃什麽。”

    “嗯,說好要給你煲湯的。”池鳶昂起頭,“回去吃吧。”

    “好。”她眼底的光彩令人動容,徐靳寒順勢放低下頜,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回家。”

    俊男美女本就顯眼,再這麽抱著一親,瞬間變成走廊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池鳶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錯愕地眨眨眼,又被周圍的眼光看著,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她埋下頭,抵在他肩窩裏蹭了蹭,才稍稍退出來,牽著他的手去坐電梯,挑起別的話題忽視心頭的悸動,“那我們先去超市買菜吧,要買排骨玉米,還有,”

    走廊上形形色色的人經過,情侶模樣的男女行走其中。

    女人在前麵說笑,身後的男人眉目冷峻,唯獨看向她的時候,眼神格外溫柔。

    與此同時,右側走廊那邊的診室裏走出來兩個人。

    同行的朋友眼尖,一下就認出來:“誒,那不是你們班長嘛,這麽巧,你不去打個招呼啊?”

    段瑜收回目光,聲音很輕:“不必了。”

    “我看他身邊的姑娘也有點眼熟。”朋友沉吟幾分,總算想起來,“是不是那次我去找你的時候,在酒店碰上的那個? ”

    段瑜轉身走到另一麵去坐電梯,笑了笑,“你說哪個啊?我怎麽不記得。”

    朋友怪她記性不好,段瑜搖搖頭說自己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電梯門打開,對麵走廊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京大的醫學專業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經徐司媛幫忙,池鳶順利拿到京大護理係的旁聽證,每周二四下午上課,不過由於周二的課程跟她本專業的課重了,就隻好改成每周四過去一趟。

    大一的課業並不忙,池鳶所在的金融係比不上那些重點專業,平時抓得也鬆,周末閑下來的時間裏,她偶爾會在家給徐靳寒做飯煲湯,雖然技術不怎麽好,但總比點外賣要健康。

    徐靳寒受傷那會她就下定決心,要學好護理學會做飯,哪怕幫不上他什麽忙,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好,為此她還特意去請教宋玉。

    以前頭幾次下廚的時候,她把徐靳寒家的灶台簡直霍霍得不成樣子,那幾回廚房還都是他幫忙收拾的,現在熟能生巧,池鳶也能不看配方做出幾道拿手菜,連宋玉都忍不住誇她。

    進入年末,徐靳寒又忙碌起來。

    他今天有個會要開,早早就去所裏了。

    池鳶昨天晚上新看了一個補湯配方想做來嚐嚐,剛往砂鍋裏添上水,就接到了徐司媛的電話——“元旦假期怎麽安排呀,我預約了一個溫泉會館,到時候你帶上我哥,我們一起去啊?”

    “元旦?”池鳶看窗外撲簌而至的雪花,感歎,“這麽快就元旦了啊,我感覺才開學不久呢。”

    “你天天幫我哥補這個做那個,當然不覺得慢。”徐司媛說,“我媽剛剛還誇你呢,說你絕對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以前那個池鳶自從跟我哥談戀愛以後好像就消失了似的。”

    “你以為我想啊。”池鳶放下湯勺,也很苦惱,“要是不分點精力幹些別的事,我怕自己忍不住,非得讓他天天把我帶在身上才好。”

    徐司媛笑了笑,“對嘛,這才是你啊,我哥的小尾巴。”

    池鳶靠在一旁的吧台邊,說:“我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很不可思議,這要放在以前,我根本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會和他談戀愛。”

    “你還能為我哥洗手作羹湯呢。”徐司媛加上一句。

    “是啊,剛開始的時候還會不安,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你說兩個人都這麽熟了,突然換了一種關係肯定很別扭。”池鳶歎了口氣又說,“可事實證明,根本就沒有別扭的時間,平時連見麵都很奢侈。”

    “唉,我哥也真是太忙了。”徐司媛說,“我有時候也挺矛盾的,既希望我哥能有人照顧,也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心疼誰才好了。”

    “少來這套啊。”池鳶彎腰把火調小,根本不接這茬,“你心疼陳南征就行了。”

    被無情拆穿,徐司媛也不意外,“行吧,那你到底去不去溫泉度假啊,正好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知道,我問問他再說吧。”池鳶說。

    “那好,你們決定了給我個準信,我再訂票。”

    “拜拜。”她放下手機,開始往湯料裏加鹽。

    聽見玄關處開門的動靜,池鳶走到廚房門口往外看,徐靳寒正好脫下外套掛到衣架上。

    “你回來了?”她眼底漾起星星點點的碎光。

    徐靳寒看她身上的圍裙,心下了然,“在煮湯?”

    “嗯,再等十五分鍾就能喝了。”池鳶轉身走進廚房。

    到門口時被他拉住,徐靳寒將人擁進懷裏,炙熱的鼻息混合著身上的寒意,在頸間懸浮。

    她掙紮幾下,推他,“徐靳寒,湯要開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