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黏人精
  第27章 黏人精

    聽徐司媛在電話裏信誓旦旦, 於是這周五晚上,池鳶試探性地給徐靳寒發消息,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出去玩, 原本她沒抱什麽期待的,但很快,對方就回了她一個:[好。]

    約定得以成行,周六又是難得的好天氣,下了一周左右的雨今天終於放晴了,池鳶的心情也很好,匆匆吃完午飯就換好衣服去樓下等他。

    沒多久, 樓門口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看見徐靳寒踩下台階, 臉上的笑容剛揚起來, 目光就被其他事物吸引過去。

    他穿了件白底的印花T恤, 牛仔褲白球鞋, 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剛畢業的樣子,眉宇間沉澱出難得的平和穩重, 眸光清冽銳利, 不含任何雜質。

    池鳶沒來由地心裏一緊,隨後看清他那件T恤上的圖案, 不知不覺心跳得更快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 徐靳寒穿著跟她一樣款式的T恤,隻不過圖案樣子不一樣, 她的胸口印著一個紮著辮子的女孩,而他那件則是一個男孩模樣的logo。

    再加上兩人相似牛仔係列和白球鞋,“,,”

    這怎麽看著有點像情侶裝呢。

    徐靳寒顯然也發現了這點, 坦然道:“怎麽了?”

    “沒,沒什麽。”池鳶幹笑兩聲, 意有所指, “好巧哦,我們撞衫了誒。”

    “你忘了。”他沉聲提醒她,“這兩件衣服,還是上次陳姨去旅遊的時候買的。”

    “啊,你不說不都想不起來了。”她裝作恍然大悟狀,又問,“但你平時不是不喜歡穿白色的嘛?”

    “好久沒穿了,試試。”徐靳寒說。

    “,,”池鳶笑眯眯地點頭,沿著人行道往外走,越走臉越臭。

    什麽時候試不好,非得現在試。

    看見其他人投射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她感覺身上就像有一片火在燒一樣,連帶著臉頰也有點熱。

    就這樣一路別扭著,他們坐車抵達世貿大廈。

    池鳶努力忽視穿著的問題,跟徐靳寒一前一後乘扶梯往十樓去。

    徐司媛已經提早在影院門口等他們,不過令池鳶出乎意料的是,和她同行的還有另一個人。

    見她和徐靳寒出現,徐司媛從陳南征懷裏掙脫出來,朝他們揮手:“鳶鳶,哥!”

    陳南征也走過來。

    池鳶回頭看徐靳寒,發現他下顎線緊繃地厲害,神情也悄然冷下來。

    陳南征倒是不見怪,還是像以前一樣跟兩人打招呼,說完,視線又挪到他們相似的衣著上,笑了笑:“喲,情侶裝啊。”

    池鳶臉垮了:“,,”

    就你有眼睛就你看得見。

    徐靳寒沒接茬,淡淡看向徐司媛,聲音沉了半分:“你跟我過來。”

    徐司媛和陳南征對視一眼,後者未置可否,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頷首道:“去吧,我們在旁邊的飲品店等你們。”

    池鳶也朝徐靳寒點點頭。

    目睹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陳南征收回視線,帶著池鳶去飲品店找位置。

    他點了徐司媛喜歡喝的奶茶,特意叮囑店員要多加珍珠和椰果,池鳶在旁邊看菜單,覺得陳南征對徐司媛還是挺上心的。

    等餐的時間有幾分鍾,池鳶就在門口找了個地方,正好可以看見徐靳寒他們的背影。

    陳南征幫她拿了飲料過來,又把剩下幾杯放在桌上,池鳶看他幾眼,說:“你好像一點都在意他們說了什麽。”

    他沒動喝的,兀自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來,還是笑:“我表現得很明顯?”

    “很明顯。”池鳶絲毫沒有要給人留麵子的覺悟,她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除了在徐靳寒的事情上。

    她停頓幾秒,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好像是上個月吧,記不太清了。”他嘴裏吐出煙霧,暈得那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你喜歡司媛嗎?”池鳶不再試探,直言不諱。

    陳南征一如平常,似乎對喜歡這兩個字沒什麽觸動,他沒有正麵回答:“我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跟她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池鳶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問。

    她現在明明應該要為好朋友感到高興,可當她想到徐司媛曾經為他那樣難過的時侯,她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她對陳南征這個人沒有意見,但她不願意讓徐司媛再次受到傷害。

    “不管怎麽說,她很喜歡你,或許我這樣說你會覺得疑惑,但這就是事實。”池鳶認認真真地說,“所以我希望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你都能好好對她,別再讓她傷心。”

    陳南征彈煙灰的手停住,喉口好像忽然有什麽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我會的,放心吧。”

    池鳶說完想說的話,抱著奶茶一口口地喝著。

    沒多久,對麵的兩個人仿佛已經結束談話,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陳南征是個習慣掌握主動權的人,鑒於氣勢已經被身邊這個小丫頭壓製太久了,他看著來人,換了個話題問:“你跟徐靳寒,是已經在一起了?”

    “,,”池鳶差點被珍珠嗆到,咳了好幾下,才滿臉通紅的說,“你應該去掛個眼科。”

    陳南征笑,他敏銳地覺察到什麽,眼底覆上幾絲玩味,“那小子還挺能忍。”

    “什麽?”身邊有幾個小孩在鬧,池鳶沒聽明白。

    陳南征衝她搖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說你要繼續加油,我看好你啊,早點把他拐到手,咱們再一起出來玩。”

    池鳶眼看著徐靳寒離得越來越近,連忙推了下陳南征,視線飄忽著站起來。

    “我們過去吧,電影就要開場了。”徐司媛聲音輕快,挽過她的手就往前走。

    徐靳寒和陳南征各拎著兩杯奶茶跟在後麵。

    池鳶偶爾聽見他們聊天的聲音,見空回頭,發現徐靳寒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放下心來。

    四個人順利檢票入場。

    在進入影廳的時侯,徐司媛總算想起正事,將兩張電影票往池鳶手上一塞,叮囑她:“我給你選了兩個最佳位置,到時候電影開場,你自己見機行事。”

    “,,”池鳶一臉懵,“見什麽機啊?我要幹嘛。”

    “哎呀笨死了。”徐司媛壓低聲音跟她解釋,“你不是要知道我哥對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嗎?我今天可是特意挑得恐怖片啊,到時候你就——,”

    池鳶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猶猶豫豫的,眼看快要到定好的位置,她一把將徐司媛拉住,“那萬一我搞砸了怎麽辦,他不會覺得我是變態吧?”

    “,,”我的天哪。

    徐司媛也是醉了,點點她的額頭:“你讓你的腦回路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行嗎!”

    池鳶還想問什麽,眼看著她就跟泥鰍一樣跑開了。

    緊接著,徐靳寒從旁邊樓梯上來,順其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奶茶。”

    “,哦。”池鳶伸出手,影廳內的燈光忽然變暗,銀幕上開始播放廣告,光一閃一閃的,她沒看準,指腹觸到一片溫熱,是男人手背獨有的粗糲質感。

    她呼吸微滯,飛快將奶茶拿過來,放到扶手的杯托上,聲音細若蚊蠅:“謝謝。”

    “嗯。”徐靳寒不動聲色地收回,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嘴角稍揚起些微弧度。

    電影在小小的嘈雜聲中開始放映。

    跟平常的恐怖片一樣,故事先是講述情節,而後進入重頭戲,最後以目的達成或失敗作為結尾。

    開頭幾分鍾的時間還好,到中段之後,整個屏幕都變成了妖魔鬼怪的演武場,血腥高能的場麵曾出不窮,池鳶看著屏幕裏露出的半個血淋淋的人影,耳邊的叫鬧聲瞬間此起彼伏。

    她本來還有點怕的,畢竟這種類型的電影很久都沒看了,但隻要一想到徐靳寒坐在她身邊,想到徐司媛剛剛跟她說的話,池鳶就無法集中心思。

    以至於到後麵,那個降魔法師拎著半個人頭出場的時侯,她心裏半點觸動都沒有。

    身邊所有人好像都比她要入戲,就她一個人盯著那屏幕在糾結,不知道該怎麽偽裝成自己很怕的樣子。

    徐靳寒在第三波驚嚇聲中回頭,看她目光出了神,以為人被嚇呆了,伸過手去,“池鳶?”

    那聲音低沉和緩,尾音還帶著點啞。

    池鳶快被那隻手給點著了,身體從上倒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腦補思維瞬間當機,徐司媛剛剛教她的話全都忘了,偏偏還得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脖頸僵硬地朝他看過來,“嗯?”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幾秒,在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的時侯,徐靳寒斂眸,極其自然地將她手握在手心裏,音色淡而溫柔:“怕的話,可以喊出來。”

    溫暖炙熱的體溫從指尖瞬間流竄到四肢百骸。

    池鳶感覺自己仿佛被拋至很高的空中,陷進了雲層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她眨眨眼,還想要感知得更加清晰,手指不自覺地撓了下他的掌心。

    徐靳寒看過來,池鳶腦子一抽,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怕麽?”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可對麵那個人卻很有耐心,他眼尾稍稍揚起來,眸底閃著碎光,在一片不知名的叫喊聲中,半開玩笑地說:“比起這個,我更怕你哭。”

    作者有話說:

    池鳶:哼!我膽兒可大著呢。

    感謝你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