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回怎麽這麽風平浪靜了?
  第三十五章 這回怎麽這麽風平浪靜了?

    薑蜜收下了鎮國公世子代送的手鏈。

    她還是頭一回收到小姑娘親手串的珠鏈,覺得很有意思。

    薑蜜把手鏈帶到皓白的手腕上,她抬起手對著陽光晃了晃,珠鏈上的珍珠、寶石在光芒下流光溢彩。

    薑蜜露出淺淺地笑容,亮晶晶的珠鏈真是漂亮呀。

    薑蜜走進寢殿,瞧著太後的氣色不錯。

    “姑母。”薑蜜喚了一聲。

    薑太後笑著對她道:“怎麽過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薑蜜朝她走過去,回道:“好很多了。顧院判囑咐過,不要總躺著,要適當地出來走走。”

    薑太後點點頭,“也好,外頭日光正好,不太冷。”

    薑蜜問道:“姑母,我剛剛在殿外遇上了大長公主和鎮國公世子。那邊可是有什麽結果了嗎?”

    薑太後的笑容淡了些,“那邊的結果跟裴池所說的差不多。就是死了那些人,便是查到跟謝國公府有關係,也死無對證了。不過今日早朝謝國公被人參了一本,他手裏差事出了簍子,辦砸了。皇上難得地語氣重了些,他那戶部尚書的位置可能要坐不穩了。”

    薑蜜一向對前朝的事情不怎麽了解,她記得前世她入宮的時候,那謝國公府還好好的。

    或許這輩子是真的開始改變了吧。

    薑太後感歎道:“大長公主和世子過來向哀家請罪。哀家還是頭一回見到大長公主朝人低頭。那場花宴本意是要為靖霖挑媳婦,卻沒想到會這樣收場。唉,靖霖那孩子要不是身子不好,也早該娶媳婦了。”

    薑蜜好奇的問了一句,“姑母,那薛大人似乎比世子要大一些,為何大長公主沒有先為薛大人娶妻呢?”

    薑太後頓了頓,想著讓薑蜜知道也沒事,便道:“這其實關乎鎮國公府的一樁舊事。這些年都沒有什麽人提了,知道的人也不多。眾人都以為是大長公主偏愛二房,所以爵位給了二房,世子之位也是二房的嫡子。其實內裏的實情是,大房不是大長公主的親子,而是老鎮國公原配留下的孩子。大長公主對那房沒怎麽管,也不好去管。所以大長公主是薛靖遠名義上的祖母,她也不好去管薛靖遠的親事。管了,若是恩愛倒也無妨,但若是夫妻不和,又得怨到她身上,她索性就幹脆都不管了。”

    薑太後又道:“救你的人是大房的四姑娘,哀家已經派人賞了東西過去了。等那姑娘選好了婆家,到時候哀家給她賜婚,全她一個體麵,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薑蜜睫毛顫了顫,低著頭撥動手裏的珠鏈,“謝謝姑母。”

    ……

    乾清宮

    李福看著陛下如常看折子,批折子,宣大臣議事。

    直到晚膳時分,才放那幾個大臣離開。

    李福本以為陛下心裏會窩著火,便一再叮囑讓底下的人都崩緊了皮。

    可沒想到陛下在用膳的時候,誇了一道釀冬菇燉不錯,居然還賞了禦廚。

    李福本以為陛下瞧見那薑姑娘收了薛世子的東西,與那薛世子之間看起來挺熟稔。會做點什麽的。

    畢竟成忠曾告訴過他,陛下上回去趟千霜寺可就將人百年的祈福樹給砍了麽。

    這回怎麽這麽風平浪靜了?

    李福直到伺候陛下就寢都無事發生,才鬆了一口氣。

    李福砸了砸嘴,這聖意還是別瞎揣測了。

    也許那薑姑娘是讓陛下起過幾分心思,但陛下要放下,那也隻是眨眼間的事。

    李福放下帷幔,帶著人都退了出去。

    蕭懷衍閉上眼睛,仿佛有預料一樣,他又做夢了。

    夢裏麵他的又見到了那個女人。

    這回她蜷縮在案台上,似羞帶怯地在顫抖。

    這是在禦書房的案台上,上麵擺著的各處機保、卷宗、朝臣上呈的折子。

    可此時那些奏折都統統被掃落到了地上。

    他俯身抓住她的手臂,唇落在那白皙的肌膚上,不過是流連一會,便落下了紅印。

    還真是嬌氣。

    雙手與她十指交握,那皓白的手腕內側長著一顆很小的紅痣。

    他低下頭。

    那嬌小的身子又顫了顫。

    他無聲地在笑。

    將人抱在了身上。

    炙熱的陽光將滿堂照的光亮,在禦書房內,藐視著禮教,白日宣隱。

    那雙狹長地雙眸看著冷靜,卻透著股極致地愉悅。

    ……

    蕭懷衍再次睜開眼睛,他扯了扯衣襟,莫名地口幹舌燥。

    “李福,什麽時辰了?”

    李福一個激靈,離上朝的時辰還早,陛下怎麽就醒了?

    他忙走進內寢,躬身道:“回陛下,方寅時。”

    蕭懷衍捏了捏眉心,低聲道:“去倒杯茶過來。”

    李福忙不迭地趕緊端了茶盞過來。

    蕭懷衍喝了幾口,那股燥意還是未能壓下去。

    蕭懷衍擰著眉,掀開被褥起身,換了一身衣裳直接去了練武場。

    ……

    李福守在禦書房門外,百般無聊。

    今日陛下也是精力十足。

    在練武場將十幾個陪練的侍衛練趴了後,又神采奕奕的去上朝。

    下了朝後,又召了群臣去了禦書房,這會都還沒議完。

    這時,司樂坊的鍾司樂滿臉笑容的貼了上來,諂笑道:“李公公,上回跟您說的事兒有信了嗎?”

    李福裝作沒聽見,轉了個身。

    那鍾司樂跟了上來,將張銀票塞到李福手中,“李公公,司樂坊編了好幾隻精妙的歌舞,隻等著陛下觀賞了。”

    李福冷冷一笑,“你這小子打的什麽主意咱家會不知嗎?都說了皇上對這個沒興趣,別再來了。”

    那鍾司樂又塞了張銀票進去,“李公公,皇上之前是剛登大位太忙了,才想不起咱這司樂坊。如今說不定閑暇之時,皇上又有了興趣呢。李公公,你這個大恩啊,我們司樂坊上下都會記得的。”

    李福本不願再搭理,可不知怎得想到了上回皇上讓他燒掉那身寢衣的事情。

    他想到皇上最近的舉動,思拊著這事的可行性。

    鍾司樂見李公公沒有像往常那樣一口回絕,便覺得有戲。

    他神神秘秘地湊過去,“李公公,那新編的舞曲的姑娘才貌雙全,那一曲一舞絕對會讓龍心大悅。”

    李福抬起頭看到禦書房的門開了,大臣們走了出來,他朝鍾司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先回去,等咱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