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相府湯氏沒死
  第620章 相府湯氏沒死

    營地裏,主營帳中,許妃盤坐在矮幾前,心頭仍舊對剛才樹林中發生的事而後怕,隻是現在的她靜下來一想,這件事就不對勁。

    從六公主故意在鳳棲宮裏丟下那封信開始,便是一步一步來的,先是湯氏找機會跟著她來狩獵場,而後發生這樣的事,湯氏舍命為她擋災,這一切看似是巧合,整個過程會不會也是人為?

    許妃立即派劉姑姑將六公主找來,這件事她一定要個問個清楚,若是這個從小寄養在她門下的女兒,如今敢在她身上打主意,她絕不會放過她。

    沒多會兒葉秋燕趕了過來,得知是許妃叫她來的,她心頭還忐忑不安,先前追出樹林時她是想陪伴在許妃身邊的,可是沒有給她機會。

    六公主挺著大肚子,明明看著該是好好養胎的時機,她卻要跟著跑來狩獵場,即使皇室子女打小就練過,也不至於這麽拚命,除非她另有所圖。

    許妃屏退了劉姑姑,看著眼前請安的六公主,卻並沒有叫她起身,而是問道:“今天林中的花鹿可是你安排的?”

    葉秋燕心頭一驚,是不是池氏在許妃麵前說了什麽才懷疑上她的?定是池氏了,隻有她一直在留意自己。

    “回母妃的話,林中的事真的與兒臣無關,兒臣也是頭一回遇上,而且聽營地裏的守衛說起,林中野獸的暴動,正是皇商孫勇指使的,他已經帶著家眷逃走了。”

    許妃冷笑一聲,看著眼前還能麵色平靜的六公主,再一次問道:“還有你安排你婆母湯氏跟在本宮身側,是不是等花鹿攻擊我之時她就舍身相護,如此便立了大功。”

    “你知道本宮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定會給你婆母討回誥命,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將這一切都計劃好了,對麽?”

    “至於林中野獸的暴動,或許是巧合,或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動手?”

    許妃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了六公主,將六公主看得心底發毛,她連忙抬頭,就要反駁,誰知許妃已經起了身,來到了她近前。

    近在眼前的壓迫感令葉秋燕全身一抖,她立即做下決定,絕對不可以承認,她知道許妃的厲害,在宮裏生存的嬪妃,手段都厲害。

    她不能冒險,她死咬著也不能承認的。

    許妃突然俯身看向六公主,“說。”

    葉秋燕嚇得麵色蒼白,隻得匍匐於地懇求著:“母妃,真的不是兒臣安排的,真的與兒臣無關,兒臣什麽都不知道。”

    誰知許妃的繡鞋一腳踢在她的臉上,臉頰吃痛,心頭的恨意油然而生,她的手在袖中攥緊成拳,嘴唇抿緊,咬著牙忍著痛。

    “你竟然敢對付本宮,敢利用本宮,是本宮這些年對你太好了,這一次帶你們婆媳來狩獵場,被你們算計,到現在你還敢狡辯。”

    “你當本宮是你擺弄的傀儡?本宮與那些在你新錢莊投錢的大臣可不同,你借著置辦錢莊的權力,在宮外就以為自由了麽?”

    “本宮以前不管你,不是本宮放任你,而是本宮根本沒有把你當女兒看過,當年小小年紀心機深重,照顧本宮多日,你當真以為本宮是感動?”

    “不過是做戲給皇上看一眼,本宮無兒無女,還能有今日,你以為本宮收養你是對你的期望?”

    許妃冷笑出聲,看著腳邊跪著的六公主,這一番話顯然是把她徹底的激怒了。

    葉秋燕這就挺直了身背,看向許妃,心底的那一點兒卑微被踐踏在地上,原來她這麽多年在鳳棲宮裏卑躬屈節在她眼前什麽也不是,她至少年少之時還抱著一絲幻想,把她當母親看待。

    葉秋燕正要開口反駁,誰知許妃一巴掌甩過來,瞬間將她打懵了。

    一巴掌根本不解氣,今日若不是侄媳婦反應快,她就真的被衝撞了,不管六公主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但這件事都過不去了。

    “葉秋燕你聽好了,從今日起,你別想再在本宮這兒得到任何好處,還有你的錢莊以及你的新錢莊,本宮也必會想辦法將之奪走。”

    “本宮這麽多年,從來不左右皇上的朝政,但是這一次,本宮還真要管一管了,你在宮外無法無天,掌管著錢莊權勢滔天。”

    “敢在今日這麽安排本宮,就早該有這樣的覺悟,滾吧。”

    許妃一甩袖子,轉身回了內室。

    葉秋燕的臉頰火辣辣地痛著,許妃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鐵了心。

    但是錢莊是她在宮外唯一立足的東西,她絕不能讓人奪了去,她一定要緊緊地抓在手裏,即使與鳳棲宮反目成仇她也要抓住。

    葉秋燕想要起身,卻發現小腹有些吃痛,她臉色大變,扶著矮幾慢慢地起來時,隻覺得天昏地暗。

    懷著這個孩子,她精力不濟,若是沒有這個孩子,今日的事就不會這麽鬧下去。

    葉秋燕看著小腹,可是一想到肚子裏的是攝政王的種,她又釋懷,這個苦頭她隻得吞下,希望這個孩子能像他父親那樣有出息,到那個時候她也能鬆口氣了。

    葉秋燕從許妃的營帳裏出來,走在路上還得下人相扶,好在營地裏鬧得沸沸揚揚的,也沒有什麽人敢隨意在營地裏走動,倒是沒讓人看到。

    葉秋燕回到自己的營賬,就揮退了下人,撫著小腹想在美人榻上靠一會,誰知有些昏暗的帳中,在主座之上此時正坐著一個人。

    剛要坐下的葉秋燕看到主座上的人嚇得差一點兒摔倒,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婆母湯氏。

    湯氏不但沒有死,反而徑直坐在那兒,看著兒媳婦的一舉一動。

    等葉秋燕適應了營帳裏的光線,再細看湯氏時,才發現她包紮的半邊身體,正是她摔落馬背受的傷。

    是誰將她抬過來的?營帳外的守衛都是死人麽?

    葉秋燕才從許妃那兒受氣回來,再看到盯著她不放的婆母,她不但沒有內疚,有的反而隻有氣憤,竟然沒死掉呢,死了也不必再追著她要誥命了。

    “怎麽,看到我沒死,怕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