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攜手作戰
  第120章 攜手作戰

    蕭淮宸被禁足東宮,出不去宮門便隻能在東宮找樂子。

    這段時日,但凡有些姿色的宮女都到他跟前伺候過,不過這些年進了這東宮的,大多也都抱著攀高枝的心思,便也稱得上是你情我願。

    察覺到腿上的手不大老實,蕭淮宸半睜開眸子瞥了眼,而後眉頭一挑,坐起身抬手勾起那宮女的下巴,“今夜,就你了。”

    雖不是上等姿色,但也算得上清秀,勉強能用,等解了禁足令,他再叫景,哦,景家出事了。

    蕭懷宸眉間劃過一絲鬱色,等他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弄死老三!

    “殿下,三皇子來了。”

    常春踩著小碎步急切走進來,神色很是慌張。

    蕭懷宸一頓,“他來作甚!”

    他正想著如何弄死他,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蕭懷宸的手指在宮女下巴上勾了勾,“讓他候著。”

    常春神色焦急道,“殿下,三皇子帶著一隊錦衣衛,攔不住啊。”

    話剛落,突有一東宮侍衛被扔進殿內,砰地一聲嚇得宮女們麵容失色。

    蕭懷宸一把甩開那宮女,神色霎時變得陰狠。

    “太子好威風,連聖旨都得候著您?”

    蕭淮隱一手捧著聖旨,一手負在身後緩緩踏進殿內。

    蕭懷宸看著這一幕,頓時有些恍惚。

    來人衣著華貴,如神君臨世,一舉一動皆是矜傲貴氣,哪還有這些年處處伏低做小的半點影子。

    “你!”蕭懷宸僵硬的站起身,“你這些年都是做戲?”

    蕭淮隱輕輕歪了歪頭,“太子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蕭懷宸抬手指著他正要叱罵,卻見蕭淮隱抬了抬手中的聖旨,“這旨,太子要接嗎?”

    蕭懷宸隻得恨恨的收回手,他瞥了眼聖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輕蔑一笑,“這是解孤禁足令的聖旨吧。”

    “嗬,你以為你扳倒了太傅就能重新得勢了,想得倒是美,待孤得了自由有你的苦頭吃!”

    緊隨蕭淮隱進來的餘河聽得這話心中一陣冷笑。

    還擱這兒做春秋大夢呢!

    蕭淮隱定定的瞧著蕭懷宸,半晌才嗤笑一聲,“太子還想說什麽,便一次說個夠?”

    “因為太子這聲‘孤’,日後怕是說不得了。”

    蕭懷宸神色一變,上前幾步質問,“你什麽意思!”

    蕭淮隱朝他輕輕勾了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突揚聲道,“來人,太子抗旨。”

    話落,外頭便進來一位公公,還有一隊錦衣衛,蕭懷宸驚愕的往後退了幾步,“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

    蕭淮隱沒說話,又抬了抬手中的聖旨。

    蕭懷宸看了眼那公公,認得他是成總管的心腹,他又瞥了眼兩側的錦衣衛,終是不敢再放放肆,咬牙掀袍跪下。

    蕭淮隱這才打開聖旨,不輕不慢念道,

    ‘太子蕭淮隱,品行不端,沉迷女色,視人命如草芥,實乃德不配位,今廢黜其儲君之位,囚禁與冷宮,終身不得踏出冷宮半步,東宮侍衛宮人暫且收押,日後再行處置’

    蕭淮隱念完,合攏聖旨看向跪在地上僵住的蕭懷宸,微微彎腰,“太子,哦不,大皇子,接旨吧。”

    蕭懷宸抬起頭,眼裏是不敢置信和極致的憤怒,他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指著蕭淮隱,“不可能,父皇怎麽可能廢我,你,蕭淮隱你假傳聖旨,這是死罪,孤要稟報父皇,治你的死罪!”

    蕭淮隱側頭,“大皇子抗旨不尊,將其捉拿送進冷宮。”

    “是。”

    帶頭的錦衣衛揮了揮手,便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將蕭懷宸製住。

    蕭淮宸拚命的反抗,嘴裏亦很不幹淨,餘河皺了皺眉,快步上前拿帕子堵住了蕭懷宸的嘴。

    蕭懷宸怒目瞪著餘河,“唔,唔唔!”

    什麽下賤東西也敢碰他!

    蕭淮宸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卻見那小太監低眉垂目,似是什麽也沒瞧見。

    這些狗東西簡直太沒有眼力勁,就是他那幹爹在此也不敢這樣對他!

    “念在兄弟情分上,我送大皇子一程。”

    觀賞夠了蕭懷宸的瘋態,蕭淮隱才幽幽道。

    “唔,唔唔唔!”

    蕭淮隱挑眉,“大皇子說什麽,怕我累著?大皇子不必擔心,這點路我還是走得的。”

    蕭懷宸氣的滿臉通紅,隻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奈何他被錦衣衛緊緊桎梏,根本就靠近不了蕭淮隱半分。

    “三皇子,此去冷宮較遠,回來時日頭應該烈了,可要備攆?”小太監棹福躬身道。

    不等蕭淮隱開口,餘河便笑著接道,“主子近日身子虛弱,怕是經不住烈日。”

    棹福頷首,“三皇子稍等,奴才讓人備攆。”

    “有勞公公了。”餘河客氣道。

    棹福躬身還禮,“不敢。”

    蕭懷宸,“,”

    他蕭淮隱哪裏有半分虛弱的樣子!

    一行人出了東宮後便在門口等著攆。

    餘河不知從哪兒給蕭淮隱搬了個椅子坐下,蕭懷宸就沒那麽好受了,整個人被錦衣衛製住,連半步都動彈不得,他想罵卻又罵不出來,隻得怒目瞪著蕭淮隱。

    蕭淮隱卻看也不看他,隻目不斜視的坐著。

    他當然感受得到蕭懷宸的恨意,可是恨又能怎麽樣呢,他又不會少塊肉。

    更何況,這才哪到哪兒啊。

    等會兒還有得他瘋的。

    沒過多久,棹福便帶著轎攆過來了。

    餘河攙著蕭淮隱上了轎攆,才抬起脖子道,“起。”

    看著蕭懷宸狼狽的模樣,餘河忍不住長長一歎。

    今兒的天氣可真是好啊。

    雖然他五年前在宮裏也是挺著胸膛走路的,但餘河覺得跟這一刻比起來,那些都不值一提!

    現在主子終於就要大仇得報了,做惡之人也終於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了,這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殿下,殿下,不好了!”

    沁萍飛快的跑進太子妃寢殿,急急道,“太子被廢了!”

    “砰!”

    徐妙蓉手中的藥碗落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喝的藥湯灑了一地。

    “你說什麽。”

    徐妙蓉緩緩站起身,顫聲道。

    沁萍忙道,“剛剛三皇子帶著成總管手下的人,還有錦衣衛過來宣的旨,現在太子已經被錦衣衛帶走了!”

    成總管是聖上心腹,錦衣衛隻聽命聖上,這兩邊的人都來了,那便做不得假了。

    徐妙蓉重重跌回了榻上,麵容呆滯。

    “殿下,現在該怎麽辦啊。”

    沁萍啞聲道,“太子被帶走了,接下來就該是殿下了。”

    徐妙蓉突然偏頭看向沁萍,急切道,“聖旨上怎麽說的,為何廢黜的,人又被帶去何處?除了廢黜太子還有沒有別的旨意,比如,貶為庶人,或者死罪什麽的?”

    沁萍想了想,回道,“說是太子,大皇子品行不端,德不配位,沒有其他旨意,隻說是關進冷宮,終身不得踏出半步。”

    徐妙蓉眼裏閃過一絲茫然疑惑。

    隻是關進冷宮,難道不是因為那件事?

    可是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且來宣旨的是三皇子,這怎麽看,都與那件事脫不了關係啊。

    可若真是那件事被捅破了,不該隻是廢太子才對。

    別說太子,皇後都是逃不掉的!

    所以,還有別的原因?

    難道是蕭懷宸又幹了別的見不得人的事1

    徐妙蓉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罷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殿下,”

    “別再這麽叫了。”徐妙蓉睜開眼,幽幽道,“太子被廢,太子妃也就不存在了。”

    相信很快,就有人來帶她進冷宮去陪太子了。

    徐妙蓉一想到要跟那東西朝夕相對,便覺得一陣惡心,惡心,

    徐妙蓉一愣,她抬手手緩緩貼在小腹上,看了眼沒來得及喝的避子湯,

    昨日蕭懷宸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闖進她房裏強行與她行了夫妻之事,若是,她因此有了孩子,那麽在危急關頭,她是不是還能保住一命。

    “姑娘,奴婢再去熬一碗。”

    沁萍也看見了地上的湯藥,她皺了皺眉便要往外走,姑娘一直不願意有子嗣,是以每次事後都喝了避子湯,隻希望那些人來的慢些,讓她有時間再去熬一碗,否則到了冷宮,哪裏還弄得到避子湯。

    “不必。”徐妙蓉出聲攔住沁萍,久久後才喃喃道,“一切,端看命吧。”

    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不論是誰都是如此。

    -

    太子被廢,押往冷宮的消息飛快的傳遍了皇宮各處。

    畢竟東宮到冷宮著實遠,一路上不知多少主子宮人,親眼瞧見昔日高高在上的儲君,成為階下囚的狼狽樣。

    蕭淮隱撐著手肘靠在轎攆上淺寐。

    一夜未睡,又被這麽搖晃著,困意很容易就席卷來,直到到了冷宮,餘河才上前將他喚醒。

    “主子,到了。”

    蕭淮隱睜開眼,怔楞片刻後才醒神,捂嘴打了個嗬欠,便在餘河的攙扶下下了轎攆。

    看清眼前的宮殿時,蕭淮隱微微一愣。

    這後宮中可以作為冷宮用的宮殿不少,且各個殿都還是有些差別的。

    不過像眼前這麽,破舊的,還是很少見。

    蕭淮隱看了眼一旁靜默垂首的棹福,頓覺順眼不少。

    他也不過是在上轎攆後問了句哪處冷宮遠些,這小東西還挺機靈。

    “都到這兒了,我就再辛苦些送大皇子進去。”

    蕭淮隱理了理衣袖,在蕭懷宸憤怒到扭曲的視線下,率先進了冷宮。

    這是一個很小的宮殿,隻有一個宮門,一個院落。

    四周的宮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野草,連地上都無處下腳。

    蕭淮隱看了眼滿地的雜草,終還是下不去腳沒再往前。

    “這個地方很不錯,很適合大皇子。”

    任他在此苟延殘踹一段時日,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

    錦衣衛剛將蕭懷宸帶進殿內,蕭淮隱又從餘河捧著的盒子裏,拿出一道聖旨。

    別說蕭懷宸,就是幾個錦衣衛和隨行負責看守此處的侍衛都愣了愣。

    這怎麽還有一道聖旨,為何剛剛不在東宮一起宣?

    蕭懷宸失了桎梏,抬手便撤掉嘴裏的帕子,罵道,“蕭淮隱你別欺人太甚!”

    錦衣衛剛想要上前製止,便被蕭淮隱抬手攔住,“我怎麽欺人太甚了,這是父皇的旨意啊。”

    “你別太猖狂,就算父皇暫時廢了我的儲君之位,但你別忘了我還是大皇子,是你大皇兄!”蕭懷宸靠近蕭淮隱,咬牙切齒道,“你永遠都要低我一頭。”

    蕭淮隱麵色一變,湊近蕭懷宸耳邊輕聲道,“你還知道,你是我跟妹妹的大皇兄啊。”

    蕭懷宸聞言整個人便僵住了。

    他下意識往後一個踉蹌,震驚的看著蕭淮隱。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還是父皇知道了些什麽!

    蕭淮隱似笑非笑的亦往後退了一步,說出了一句很讓人耳熟的話,“大皇兄還有什麽要吩咐,畢竟這聲大皇兄怕是日後我都叫不得了。”

    蕭懷宸身子一顫,“你什麽意思。”

    蕭淮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打開聖旨,

    ‘大皇子蕭懷宸作惡多端,品行低劣,屢教不改,不配為君,不配為天家之子,今收回‘宸’字,賜名蕭戾,貶為庶人’

    蕭淮隱念完,錦衣衛和侍衛都怔了怔。

    太子,不,大皇子,不,他究竟犯了什麽罪,竟得了這麽重的懲治!

    “蕭戾,這個名字很適合大皇,你呢。”蕭淮隱彎腰將聖旨塞到蕭懷宸懷裏,“看來,以後我好像永遠都不會低你一頭了,蕭戾,你說是吧?”

    蕭淮隱說罷,便折身走出了冷宮,朝那幾個侍衛道,“將人看好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負責看守此處的侍衛忙恭敬應下。

    但心裏都在打鼓,這大皇,蕭戾到底犯了何罪啊,廢黜太子後‘宸’字不可用也就罷了,竟連‘淮’都沒保住。

    “啊!不可能,蕭淮隱你給我回來,父皇不會這麽對我的,不會的!”

    裏麵的人好似現在才回過神來,不停的拍著門大喊。

    蕭淮隱皺了皺眉,看向眾人,“知道這道聖旨為何不在東宮宣嗎?”

    眾人皆道不知。

    蕭淮隱唇角輕勾,“想知道就去問父皇啊。”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當即跪下,“臣/卑職不敢。”

    “既然不敢去問,那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們應該都清楚吧。”棹福適時的遞來一個名冊,蕭淮隱伸手接過來,一一叫了錦衣衛和侍衛的名字,“錦衣衛隻聽命於父皇,我到不擔心你們。”

    幾個侍衛聽到這裏哪還不明白,忙用頭搶地。

    “卑職明白。”

    蕭淮隱將名冊遞給餘河,淡淡道,“但凡傳出一點風聲,所有人同罪。”

    幾個侍衛心裏暗暗叫苦,恨不得剛剛都聾了。

    但現在,他們隻得死死捂住這道聖旨,不僅要捂自己的嘴,還得捂同伴的嘴。

    待蕭淮隱乘著轎攆遠去後,領頭侍衛警惕的看了眼身旁的同伴,“從今天開始,到這件事了結,諸位便同吃同喝同睡,就是如廁也得結伴,諸位沒意見吧。”

    “沒意見!”

    哪敢有意見!

    這宮裏牛鬼蛇神多的是,誰知道誰私底下是誰的人,要是給捅出去了,他們全部得遭殃,別說同吃同喝同睡,若是可以,拿個繩子綁成一團才好!

    “隻是不知,何日才是個頭。”

    一個侍衛哀歎一聲道。

    另外一個侍衛揉了揉耳朵,顯然是被裏頭的鬼哭狼嚎吵的煩躁不已,“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到了這地兒,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能活的了多久。”

    領頭侍衛皺了皺眉,意味深長道,“既然有這樣的聖旨,定是犯了天大的事,可能過不了多久,等罪孽可以公之於眾了,我們也就自由了。”

    “那萬一,一直無法公之於眾呢?”

    領頭侍衛嗤笑了聲,指了指身邊的人,“那就像他說的,跟裏頭這位熬吧。”

    看誰先熬死誰!

    ?

    作者有話說:

    加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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