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箭在弦上
  上午九點,就在九點的時候,一個名叫浩二的鬼子中尉接到了井上的命令,帶著一輛卡車,兩輛侉子摩托車,共計二十個鬼子,大搖大擺地在中山大道上開進著,徑直朝著憲兵隊大牢去了。

  浩二前腳剛出門,東條就來到了井上的辦公室。

  “井上君,今天又要提審那個美國人嗎?”東條前腳他進門,就對井上說。

  “哦,東條君啊,是啊,將軍催得急啊!”井上給東條讓了座。

  “前天你可把那美國人折磨得夠嗆,今天再提審,那美國人怕是熬不住啊,可別給弄死了。”東條坐下說。

  “不要緊的,上次讓美國人嚐了大刑的滋味,今天再給他來點文明的。”井上給冬天倒了一杯剛泡好的茶,“來,嚐嚐中國人的菊花茶,雖然苦,可是能起到明目的作用。”

  “嗯,清爽!”東條品了一口。

  “東條君,你的摩托車隊派出去了吧!”井上問。

  “還有那個必要嗎?支那人已經吃了大虧的,我就不信懦弱的支那人還敢在大街上動*人。”東條邊品茶邊說。

  “東條君啊,這不僅是謹慎,更重要的是誘敵!”井上做了一個用刀砍殺的手勢。

  “哈哈,井上君真不愧是帝國的精英啊,什麽時候都不會走一招看一招。”東條笑著說。

  “還請東條君大力支持,拜托了!”井上君站起身,深深鞠躬。

  “井上君不必多禮,我這就派摩托車隊就是了,不過井上君,今天我不僅要派,而且要派的是兩個摩托車隊。”東條神秘地說。

  “哦!用支那人的話說,這可是雙保險啊!”井上喜形於色。

  “沒辦法啊,最近支那人在城裏活動也太猖獗了,將軍對城裏的治安很是不滿意。”東條說。

  “東條君,隻要我們精誠合作,支那人必定是我們皇軍的掌中之物,甕中之鱉。”井上惡狠狠地說。

  “哈哈!”東條大笑。

  “哈哈哈!”井上陰笑。

  鬼子憲兵大牢裏剛接到提審美國人的電話不久,老張頭發現大牢裏在做押送的準備,立即把消息傳出來了。三哥和猛子接到消息,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大牢的大門。

  不到九點半的時候,浩二的押送車隊進了大門,十幾分鍾後,押送車隊出了大門。

  三哥和猛子看見車隊出了大牢大門,立即回報月鬆。

  月鬆接到消息,立即命令特戰隊的兄弟們整裝待發。

  不久小六邊吆喝著賣鞭炮,邊看見押送車隊進了司令部大門。小六的心思一下子全被押送車隊吸過去了。小六把準備好的三掛鞭炮放在身邊,眼睛不時瞥著鬼子司令部的大門。

  這個時候,中山大街上,熱鬧非凡,車水馬龍,電車沿著鐵軌道開來開去,時不時有黑色的轎車從人群中穿過,拉著黃包車拚命奔跑的苦力們,正在為幾張嘴的吃喝奔波勞碌。

  大東門的牌坊邊,一隊鬼子用木柵欄和沙包設著的卡,正在時不時的檢查著過往的行人。已經習慣了被檢查的城裏人,背著包袱的,提著籃子的,挑著擔子的,一個個高舉著手裏的良民證,接受著鬼子的檢查。

  首義大街上也有鬼子的關卡,就在首義大街的北頭,距離老魯鹵肉店也就三四百米的距離。老街上,更是熱鬧非凡,賣煙的大聲吆喝著“大前門、大公雞啊”,賣傘的舉著新進的洋貨花布傘熱情地招攬著生意,茶攤上坐著三教九流,雜耍攤子跟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男男女女,老魯的鹵肉店已經不是過早的時候了,屋子裏沒有啥顧客,不過雲叔他們幾個卻還在忙著剁豬蹄子,殺生雞子。

  可這些都似乎與月鬆沒有啥關係,月鬆這會兒心裏就在等著鞭炮的炸響。月鬆一支又一支地吸著煙,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水。

  “鬼子軍裝都穿好了?”月鬆掃了一眼暗室的兄弟們,問道。

  “穿好了,隊長!”雷航答道。

  “都再檢查下*,別到時候掉鏈子!”月鬆說。

  三哥把自己心愛的雙槍插在腰帶上,可比著鬼子軍裝,硬是覺得有些不舒坦。

  “三哥,你有見過鬼子用德國二十響的嗎?”月鬆對三哥說。

  “啊?那倒是沒見過。”三哥說。

  “三哥,還不把槍藏在衣服裏麵!”喜子說。

  “哦,是是是!”三哥說。

  “鳴鶴,把你那大刀拿下來!”月鬆又對鳴鶴說。

  “就是,隻見過中國人拿大刀朝鬼子頭上砍去的,沒見過鬼子背著大刀滿街跑的,哈哈!”草根兒大笑著說。

  “去去去,有你啥事,隊長,可是咱拿著這個砍鬼子腦袋順手啊!”鳴鶴說。

  “你……”月鬆話還沒說完,卻聽見遠處響起了鞭炮聲,月鬆立即聚精會神地聽著。

  “啪啪啪啪”一陣炸響,雖然距離不近,可這鞭炮個兒大,聲兒響,雖然在暗室裏,可依舊聽得還比較清楚,是長掛的,鬼子押送車隊走的是循禮門。

  “循禮門,走,出發!”月鬆一聲令下,兄弟們立即一個接一個的跟著隊長出了暗室。

  “羅隊長,是長掛的!”老魯急衝衝地跑到院子,看見月鬆就說。

  “草根兒、雷航,你們倆跟著我,趕第一輛馬車,走在前麵。”月鬆說。

  “是!”雷航他們答道。

  “鳴鶴、三哥和猛子趕第二輛馬車,緊跟在我們後麵。”月鬆說。

  “是!”三哥他們答道。

  “老魯,你在家接應,我們一回來,立即開門關門。”月鬆說。

  “嗯,好,好!”老魯緊張地回答道。

  “喜子、慕容你們先坐車上,到地方了按預先找好的狙擊位,立即就位。”月鬆說。

  “是!”喜子他們答道。

  “出發!”月送一聲令下,兄弟們十分有序地按照隊長的命令上了馬車,拉著兩車糧食從側門出去了,朝著循禮門大街走去。

  在去循禮門大街的路上,雖然遇見了鬼子的巡邏隊,但看著全是穿著皇軍服裝的士兵押送著糧食,根本就沒過問。

  十幾分鍾後,月鬆帶著兄弟們來到了循禮門大街的北頭,月鬆說:“鬼子的關卡就在那頭,咱們就在這裏設卡,要快!”

  月鬆一聲令下,兄弟們立即緊張有序地開始搬著麻袋,兩三分鍾就擺起了兩個麻袋陣地,設好了關卡。

  “各就各位!”月鬆說。

  立即,三哥和猛子端著兩支三八大蓋,站在麻袋前麵,草根兒和鳴鶴端著百式*,站在麻袋後麵,月鬆把狙擊步槍靠在麻袋後麵,腰帶上掛著鬼子戰刀和*,站在麻袋邊,雷航把一挺歪把子機槍架在麻袋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喜子提著狙擊步槍,快速地上了四樓,在外陽台上蹲伏著。慕容敏捷地爬上了對麵的屋頂,趴在屋脊上,手邊放著兩顆香瓜*。

  月鬆在麻袋邊來來回回地走著,猛然想起了啥,抬頭四處看了看,恰好有一家米麵店就在身後,於是慢慢走了米麵店。

  “太君好,太君好!”老板見月鬆走進了店,忙哈著腰熱情地打招呼。

  月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鬼子中尉的軍裝,慢慢走到櫃台邊,掏出一支煙,叼嘴裏。

  米麵店老板趕緊劃燃了一根洋火,給月鬆點煙。

  “老板,我是中國人!”月鬆說。

  “啊!”老板一臉驚訝地看著月鬆。

  “聽著,呆會兒我們會在這兒打鬼子,打完了咱們就會走,門口那些麻袋裏裝的都是糧食,我們一走,你立刻讓夥計們把糧食都搬進來,別便宜了鬼子。”月鬆說。

  “啊!”老板很害怕的樣子。

  “這是命令!”月鬆壓低聲音厲聲說道。

  “哦,好,好!”老板趕忙答道。

  月鬆一邊抽著煙,一邊慢慢走回到了麻袋邊。

  月鬆剛回來,就聽見雷航說:“鬼子來了!”

  月鬆朝著大街南麵看去,果然,一輛摩托車開道,後麵緊跟著一輛鬼子卡車,正嗚嗚嗚地向這裏開過來。

  “兄弟們,做好準備!”月鬆把煙頭往地上一扳,抬腳踩了幾下,整理了下軍裝,筆挺挺地站在那裏。

  在鬼子的車隊距離關卡上十米時,三哥上前一步,伸手示意鬼子車隊停下。

  前麵開道的摩托車立即停下來了,但沒有熄火。

  後麵的卡車也跟著停下來了,駕駛室的車門一打開,一個鬼子中尉,也就是浩二手握著戰刀,下了車,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月鬆往前走了幾步,用日語說:“停車檢查!”

  “不是剛檢查過了嗎?一條街上設幾個關卡啊,怎麽還檢查呢?”浩二見麵前的軍官跟自己是同樣的軍銜,也就不顧忌地問道。

  “中尉,我們是憲兵隊特別行動隊的,臨時檢查,最近城裏治安可不太好啊!”月鬆向鬼子中尉敬禮說。

  浩二看了看眼前的帝國軍人,有幾個手裏拿著的正式帝國生產的百式*,浩二知道,配備百式*的,都不是一般的帝國士兵,忙說:“好吧,請!”浩二做了個請的手勢。

  月鬆看著三哥和草根兒,“嗯!”了一聲。

  三哥和草根兒會意,立即朝卡車跑去。

  鳴鶴端著*,也慢慢地走到了卡車後麵那輛摩托車邊,眼睛的餘光留意著三哥和草根兒的舉動。

  雷航端著歪把子,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視著麵前的摩托車上的三個鬼子。

  猛子端著三八大蓋,轉身注意地兄弟們身後的街麵上。

  慕容趴在屋脊上,把狙擊步槍擱在屋脊上,通過狙擊鏡,緊盯著後麵那輛摩托車上的鬼子機槍手,手裏摸著扳機,子彈已經上膛,隨時準備開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