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偵察敵情2
  “哈哈,過獎過獎,待會兒,特戰隊的兄弟們,就都安頓在這裏,安全,啊,哈哈!”老魯那副開心的樣子,顯出了對祖輩的驕傲。

  “走,咱們上去!”月鬆和老魯回到地上。

  月鬆和老魯來到院子裏時,兄弟們都已經到了院子裏。老古正在一瓢一瓢地掏糞呢。

  月鬆把兄弟們和老古都給老魯介紹了,因為老魯這裏是個單獨的秘密交通站,所以連老古也沒有來過,也不認識老魯。

  老魯也把小六和雲叔給大家介紹了。

  老魯的內人自己對大夥兒說:“一下子來這麽多小夥子,真好啊真好,你們就叫我英嫂吧。”

  兄弟們一個個叫著英嫂,英嫂高興地說:“老魯啊,沒想到咱們的隊伍這麽大啊,哎呀,我還以為就我們院裏這麽幾個老弱病殘的呢,好好好,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弄麵吃,正宗的襄陽牛雜麵、牛排麵,等著啊,就來就來。”

  月鬆看著英嫂高興地淚都流出來了的樣子,對老魯說:“所有打鬼子的,都是一家人,看著啊,啊,就一個字,‘親!’,是吧,老魯?”

  “那當然,老古啊,別忙活了,你也來歇歇,吃碗咱們襄陽的正宗牛雜麵,喝碗咱們自己釀的黃酒。”老魯看著忙著掏糞的老古說。

  “不了,我掏完就走,你們進屋吃去吧,也不嫌臭啊。”老古嘴裏叼著煙袋,邊抽著煙邊說。

  “老魯哇,老古說得對,他不能在這兒待時間長了,免得一起懷疑。”月鬆說著又轉而對老古說,“老古啊,你弄完了趕緊走吧,這院裏的點新鮮空氣,都被你弄臭了,這樣吧,過兩天你再來,到時候我讓英嫂先給你把麵備著。”

  “好嘞,過兩天我再來嚐嚐鮮兒。”老古頭也不抬的,就邊抽煙邊忙活著。

  看著老古抽煙的樣子,月鬆對老魯說:“哎,老魯,讓六子去給我買幾包大公雞來,給,這是錢。”

  “不就幾包煙嗎,還啥錢不錢的,小六,去,給隊長買幾包去。”老魯說著就帶著兄弟們進了堂屋,大家坐好了,英嫂的麵和黃酒也都上來了。

  兄弟們邊吃著邊聊著。月鬆和老魯坐在一起,老魯向月鬆介紹了情況。

  原來,那個美國佬是飛行大隊的副隊長,中校軍銜,在掩護偵察機的時候,被幾架鬼子戰鬥機纏住了,飛機側翼被擊中後,不得已跳傘,結果還是被鬼子俘虜了。

  鬼子知道國軍還有個秘密機場,隻是一直都找不到具體位置。所以一抓到賴斯,就立即把他送到了武漢,由特高課的井上藤麻中佐負責審問,想從賴斯口中知道秘密機場的位置。

  井上已經提審了賴斯兩次,可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軍統也組織了兩次營救,一次直接進大牢裏,雖然化妝成了鬼子,也搞到了提審文書,結果剛進去就被識破了,進去的七個軍統特工,全部壯烈犧牲。一次是在路上劫囚車,可鬼子不押送武裝力量強,四周的巡邏隊反應也非常快,人還沒救到手,結果自己被圍住了,參加營救的八個軍統特工,當場犧牲了六個,跑出來倆。

  無奈之下,軍統才向上峰匯報,經上峰協調,畢竟國共合作時期嘛,這才找著中共地下黨,請地下黨幫忙。

  可雖然是國共合作,我黨的地下交通站,也隻有極少量的與軍統共享,其他的都是絕對保密的,可也不知道啥原因,軍統武漢站的人,竟然知道,在鬼子憲兵隊的大牢裏,也有我黨的優秀特工潛伏。

  老魯介紹著,月鬆忍不住插話問道:“咱們的人,潛伏在鬼子憲兵隊大牢裏?”

  “嗯,就是通過他,咱們現在還能對賴斯的情況知道得比較清楚,賴斯被提審了兩次,已經上刑了,不過暫時還是皮外傷,如果繼續審問下去,也不知道這美國佬扛不扛得住啊。”老魯說。

  “軍統怎麽不用慣用的伎倆啊,救不出來,就滅口啊!”月鬆說。

  “老蔣他都不敢,何況是毛人鳳?那可是美國空軍特級飛行員,中校啊。”老魯說。

  “哎呀,軍統的人,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不僅人員素質過硬,技能全麵,而且裝備也是一流的,他們都沒轍,這事可難啦!”月鬆下意識地去掏煙,可兜裏空空的。正著急著,六子回來了,塞給月鬆兩包大公雞。

  月鬆眼睛一亮,撕開一盒,撈出一支,點上,迫不及待地抽著。連抽了好幾大口,這次想起來跟小六說謝謝,可小六已經忙活去了。

  月鬆抽完了一支煙,對老魯說:“我得實地查看一下,要不,這事兒沒準兒。”

  “好,我讓小六跟你去!”老魯說。

  “也行,慕容,你拿著書箱子,跟我出去一趟。”月鬆喊著慕容說。

  慕容答應了一聲,拿著書箱子過來了。老魯也不小六叫過來了。

  “雷航,把我狙擊步槍上的狙擊鏡拿來!其他的兄弟們,都跟老魯到暗室裏去待著,沒我的命令,不準隨便出來。把武器準備好,養足精神,隨時準備行動!”月鬆說。

  “是!”兄弟們答應著,就都跟著老魯去了。

  雷航把狙擊鏡送到隊長手上,又掏出二十響,說:“隊長,拿著!”

  “外麵盤查很緊,這個不用了。”月鬆把狙擊鏡插在後腰帶上,帶著慕容和小六準備走。

  “隊長,帶我去吧,多個人,可以幫把手啊!”雷航說。

  “要不把整個特戰隊帶上啊?”月鬆反問道。

  “哦,不用,不用,我不去了還不成?”雷航聽話音兒不對,趕緊跑向老魯他們了。

  月鬆和慕容在小六的引領下,到實地察看了一番。

  從首義大街出去,往西過兩條街,就是鬼子憲兵隊,憲兵隊的隔壁,就是日軍駐武漢占領軍司令部,鬆井那老鬼子就在那裏辦公,而且是那裏的最高長官。特高課就設在司令部大院裏。而憲兵隊的大牢,卻隔著這裏有十幾個街區,一路上七彎八拐的,有多種路線可供選擇,要伏擊,還真不知道鬼子會選那條路押送。不僅如此,好多路段,都有鬼子的關卡,每個關卡都有十幾個鬼子把手,有歪把子機槍。

  再說那大牢,也真他爹的把守得嚴密,裏麵根本不用偽軍,幾乎看不見中國人出入。不僅如此,月鬆發現,這個大牢就是去年月鬆帶著特戰隊營救機要秘書的那地兒,可如今就是進去了,盤查也還有好幾道崗,每道崗都有四五個鬼子。更令月鬆氣氛的是,上次被月鬆利用起來,埋伏了狙擊手的那塔樓上,卻布置了鬼子崗哨,隻要鬼子在那兒布置一支狙擊步槍,咱特戰隊這幾號人,隻要暴露,恐怕也隻能落得個像軍統那幾位壯士的結局了。

  月鬆一路往回走著,一路愁著。看見路邊賣煙的小販,月鬆對慕容說:“慕容,去,給我買個四五包。”

  “四五包?”慕容詫異地問。

  “不,先買十包再說。”月鬆斬釘截鐵地說。

  “十包!哦,知道了!”慕容說著就快速跑過去買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