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絕命狙擊4
  健雄拉著丹楓,邊走邊觀察。鬼塚端著***在前麵走著,眼睛瞪得像牛眼睛一樣。還別說,就這蠢得跟豬一樣的鬼塚,竟然提前發現了新四軍的一支搜索小隊。

  鬼塚猛地蹲下,舉起了右手。

  健雄忙拉著丹楓蹲下。鬼塚回頭看見健雄他們蹲下了,自己像毒蛇一樣,出溜一下就鑽進了深草叢裏。

  丹楓看見了自己的部隊,瞪著眼睛又想弄出點動靜。健雄早有防備,拉著丹楓就連拖帶拽地弄進灌木叢裏了。健雄眼睛觀察著三十幾米外的新四軍搜索小隊,一手按著丹楓的頭。丹楓的頭被健雄按在地上,想哼都哼不出來,記得丹楓心裏像打鼓一樣的亂蹦。

  健雄向鬼塚輕輕地招手,想讓鬼塚過來按住女兵,自己好騰出手來,這樣狙擊步槍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有射擊的機會啊。可是那蠢豬鬼塚趴在草叢裏,像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的,連抬頭觀察敵人的位置都不敢,還哪有心思看健雄在向他招手啊。

  健雄心裏鬱悶著呢,這麽一個沒有實戰經驗的貴族,鬆井君也不知道讓他跟著我做什麽,要鍛煉,隨便到哪個野戰部隊去,跟著到前線去看看熱鬧也就算了,還柔道高手,在這裏用得著嗎。

  新四軍的搜索小隊越來越近了,雖然沒有人說話,雖然搜索隊的戰士們走得慢,搜得細,可丹楓還是能聽得見戰士們腳踩在枯葉上的細微的聲音。丹楓知道戰友們走近了,可就是不知道怎麽讓戰友們發現自己。

  健雄眼睛盯著十幾米外的新四軍搜索小隊,均勻輕微地呼吸著。

  “嘩”的一聲,丹楓終於想出弄出點響動的辦法來了,丹楓用腳猛地蹬了一下腳邊那棵小樹,小樹的葉子“嘩嘩”的響了一下。

  健雄立即把整個身子趴在丹楓身上,死死地壓住丹楓,壓得丹楓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個戰士聽見了“嘩嘩”的一聲響,立即警覺地端起步槍,瞄準了灌木叢。其他戰士也都停住了腳步,端著槍朝這邊走過來。

  健雄一邊按著丹楓,一邊掏出了手槍,拉開了槍栓。健雄心想,自己潛伏狙擊了這麽多年,這可能是第一次暴露自己,看來,一場遭遇戰難以避免了。

  鬼塚也聽到了樹枝晃動的聲音,更讓鬼塚心跳加速的是,鬼塚聽到了敵人一步步向這裏走來的腳步聲。鬼塚趴在草叢裏,慢慢的,慢慢的拉開了槍栓。

  兩個新四軍戰士端著步槍,瞄準著灌木叢,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另外兩個戰士端著槍站在原地,掩護著走過去的兩個戰士。其他戰士都找了掩護,注意著外圍。

  兩個新四軍戰士越走越近了,大約隻有七八米了。

  “撲哧”一聲,就在健雄躲藏的灌木叢旁邊大約三米的另一簇灌木叢邊,一隻長尾紅脖子的野雞展翅飛起了。

  幾個新四軍戰士舉著槍,看著野雞飛遠了。為首的搜索隊排長看見野雞飛走了,就向這幾個戰士一招手,走近健雄的幾個戰士轉身走回去了,搜索小隊在排長的帶領下,繼續往北麵搜索而去。

  狡猾的健雄等搜索隊走了大約二十分鍾後,帶著丹楓和鬼塚,跟隨在搜索隊的後麵,也往北麵去了。

  彪子帶著特戰隊繼續往西前進,途中還遇見了一團和三團的兩個搜索隊,詢問了也沒有發現什麽。彪子想,既然搜索隊都過了一遍,西麵也沒有發現啥,還有必要往西麵去嗎?

  彪子一招手,讓特戰隊都停下來原地休息,讓五娃把超哥喊過來,想再跟超哥商一下。

  超哥慢慢地走過來,對彪子說:“是不是又沒有耐心了?”

  “你想啊,咱們都遇見了兩個搜索隊了,而且是一團和三團的,他們可是從西麵搜過來的,也沒有發現啥,咱們還有必要往西去嗎?”彪子說。

  “看來胡副團長還是不太了解狙擊手啊,就那麽走一遍就能發現鬼子狙擊手的蹤跡,我看那狙擊手也活不到現在。”超哥說著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鬆樹,開始閉目養神。

  “嗨,你還有心思眯瞪會兒啊,到底還往西去不去啊?”彪子急了。

  “沒準兒啊,一團、三團的搜索隊都從鬼子狙擊手身邊走過去了,都未必發現得了。”超哥閉著眼睛說。

  “從身邊過去了,怎麽可能,就算藏得隱蔽,那丹楓總該鬧出點動靜吧,該不會是丹楓已經……”彪子抓著後腦勺說。

  “不會,要不早發現屍體了,再說了,鬼子狙擊手不是為了丹楓來的,既然劫持了丹楓,肯定是發現了丹楓地作用,要不早就……”超哥說。

  “那就繼續往西?”彪子問。

  “嗯。”超哥點了點頭。

  彪子一邊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一邊招手讓隊伍繼續前進。

  月鬆在往西麵走來時,也發現了自己的隊伍,但是月鬆藏著沒有露麵,結果搜索隊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這讓月鬆更加堅定了往西去的信心。

  一路上月鬆遇見了幾支自己的隊伍,月鬆都沒有讓他們發現,但是月鬆也沒有再發現鬼子狙擊手的任何痕跡,可月鬆仍然繼續往西去了。

  鬆井這幾天心裏很是壓抑,帝國的命運讓鬆井感到了一絲的擔憂。但是軍部的命令是必須執行的,目前自己所管轄的區域裏,國民黨的軍隊沒有大的損失,繼續保持著與帝國軍隊僵持的局麵。可是新四軍,該死的新四軍,像老鼠一樣難纏的新四軍,卻在不斷的發展壯大。

  假如一個屋子裏有了老鼠,如果一天不進行清理,他就會四處騷擾,是的,翻不起大浪來,無非是啃啃桌子,偷吃點糧食,晚上鬧得人睡不安穩。可如果繼續不理睬,他就會變成一群,甚至是一大群,有朝一日,會鬧個天翻地覆,讓人大傷腦筋。

  鬆井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采取行動,必須得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徹底的掃蕩了,一來遏製新四軍的發展,二來穩定轄區的局麵,三來殺殺新四軍的威風,給點顏色他們看看,也好找回點這次失敗的顏麵。

  鬆井決定召開一次作戰會議,布置一次大的行動,專門針對新四軍和那些暗地裏支持新四軍的支那人,搞一次報複性的春季大掃蕩。

  彪子帶著特戰隊繼續往西走著。長時間找不到敵人的戰鬥,是極其容易磨損人的耐心的,當然,警惕性也會慢慢降低。彪子知道這些,而且彪子也在不斷提醒特戰隊的戰士們,保持警惕,不可大意。可是說實話,連自己都有些找得不耐煩了。

  打頭的世紅邊走邊揉著眼睛,他已經有些疲倦了。五娃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胡副團長,他看著胡副團長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替他擔憂。

  隻有超哥,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超哥始終跟隊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或者快速前進,或者就地潛藏,一個成熟的狙擊手,就是絕不會長時間地暴露在敵人等待的槍口之下。

  健雄向北跟了那支新四軍的搜索隊一陣後,又轉而折向東,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要不然,繼續這麽躲下去,遲早有被發現的時候,再說了,這麽躲下去,幹糧不說,就是體能,也毫不過啊,更別說完成狙殺的任務了。

  健雄拉著丹楓,正走著,一陣風吹過來,健雄連續吸了幾下鼻息,似乎嗅到了敵人的味道。健雄趕緊讓鬼塚看著女兵,就地潛藏起來。自己則悄悄地找了一個背靠大石頭,枝葉茂密的地方,潛藏下來。

  果然,十幾分鍾後,又有一隊新四軍走過來了。健雄通過狙擊鏡仔細觀察,健雄發現,這隊新四軍跟前麵遇見的新四軍似乎不一樣,從他們手中拿的武器來看,除了一般步槍外,還有好幾支百式***和M8***,要說這百式***,健雄知道,這是帝國生產的***,就是帝國部隊,一般的部隊也是沒有配備的,看來,這估計就是鬆井和梅川說得神乎其神的新四軍特戰隊了,既然羅月鬆是新四軍特戰隊的隊長,他應該就在這支部隊裏。

  健雄從懷裏掏出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不是別人,一張是羅月鬆在日本陸軍學校學習時的照片,另一張就是新四軍第五師李師長的照片。健雄把李師長的照片揣進懷裏,手拿著羅月鬆的照片,對著世紅看了看,不是。又對著彪子比了比,也不是。正在比對時,健雄猛然發現一個端著狙擊步槍的士兵出現在了一棵泡桐樹後。健雄立即低下了頭,趴在地上,用狙擊步槍瞄準了慢慢走動著的五娃。

  健雄拉開了槍栓,調整了標尺,估算了風俗和濕度,屏住呼吸,專注地瞄準著五娃。

  可五娃的行走路線有些奇怪,除了狙擊手常規的走曲線外,五娃還常常在借助樹木的遮擋,這讓健雄覺得貿然狙殺這個狙擊手有些冒險。狙擊手要對付一隊敵人,當然是首先要幹掉敵人的狙擊手,可這家夥,年齡不大,倒是機靈有加啊。

  就在健雄思考著如何處理這裏狙擊手時,健雄猛然發現,又有一個狙擊手藏在草叢裏,正舉著狙擊步槍在向健雄這裏觀察。

  收起狙擊步槍,健雄低下頭,把臉幾乎貼在了地上。健雄心想,這支特戰隊怕是難以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