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衝冠一怒4
  “隊長!隊長”鳴鶴、草根兒他們幾個緊跟在身後,邊喊著隊長邊小跑著。

  “都給老子滾!”月鬆突然轉身罵道,嚇得鳴鶴他們連退了幾步,月鬆提著大刀,繼續快步往村外走著。

  彪子在後麵趕過來了,見鳴鶴他們幾個愣在那裏,眼看著月鬆往前走,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們這不是找罵嗎?你們隊長那臭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還愣著幹啥,跟上啊,掉遠點。”彪子說著,帶著鳴鶴他們繼續跟著月鬆。

  月鬆的心裏亂糟糟的,覺得頭就像要炸了一樣。月鬆渾身的血液像滾燙的開會,在他的血管裏翻騰著。月鬆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覺得心頭有一股非要發泄不可的怒火。

  正是這股怒火,讓月鬆不由自主的撒開了雙腿,飛也似得向樹林跑去。

  月鬆跑啊跑,跑啊跑,月鬆在樹林裏橫衝直撞地快速奔跑著,忽然肩膀撞在了樹幹上,月鬆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驟然騰空躍起,又重重地摔在了土地上。

  月鬆爬起來,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對象,對,就是這棵碗口粗的樟樹,月鬆大喊著,狂呼著,雙手舉起大刀,拚命地砍著樹幹,樹幹被月鬆砍了一刀又一刀,月鬆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碎木屑子四處飛濺,樹幹轉眼間就被月鬆砍了一個很深的豁口,隻聽見“嘎嘎噶”一陣響,大樹開始傾倒。可月鬆仍然沒有停刀,隨著月鬆猛得一刀下去,“哢嚓”一聲,碗口粗的樟樹被月鬆砍倒了,砸得旁邊的樹枝也“哢哢哢哢”地斷落了一地。

  站在不遠處看著月鬆瘋狂的對著樟樹發泄,眼看著大樹就要倒下時,鳴鶴擔心大樹砸到隊長,正準備跑過去,卻被超哥一把拽回來了,鳴鶴看了一眼超哥,超哥搖了搖頭,鳴鶴“唉”了一聲,蹲下了。

  砍倒了一棵,可月鬆還沒有停手,又對準旁邊另一個碗口粗的樟樹,繼續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瘋狂地砍著,直到砍倒了三棵大樹,砍得眼前滿是斷枝落葉,砍得自己氣喘籲籲,砍得自己大汗淋漓,這才單手提著大刀,“嚓”的一聲,把大刀扔在了地上,大刀深深地插進了土地。

  月鬆一把抓起頭上的軍帽,用軍帽擦了擦臉上的汗,又解開了軍裝的口子,敞著軍裝,邊喘著氣,邊擦著汗,邊在身上摸煙盒,摸了幾個口袋,洋火倒是磨出來了,可就是沒摸著煙,月鬆忽然轉身對著鳴鶴他們喊了一句:“鳴鶴!”

  鳴鶴聽到隊長在喊自己,先是一愣,彪子推了他一把,鳴鶴這才撒腿就朝月鬆跑了過去。

  “隊長!”鳴鶴站在月鬆身邊。

  “煙!”月鬆一伸手說。

  “啊?哦!”鳴鶴趕緊在口袋裏掏,慌慌張張的掏出了煙盒,撈了一根,遞給隊長。

  月鬆一把把煙盒和那支煙都拿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煙叼在嘴裏,劃燃了根兒洋火,點上,狠命的抽著。

  月鬆一連抽了好支煙,這時團長慢慢地走過來了。

  “團長!”兄弟們喊道。

  “嗯,咋樣了?”團長問。

  “沒事了,這個二蛋,發起狂來還蠻可愛的,哈哈。”彪子說。

  “啥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團長批評了彪子一句,慢慢向月鬆走過去。

  “羅參謀長!”團長喊道。

  月鬆一回頭,見是團長,忙站起身,把煙頭往地上一扳,準備敬軍禮,發覺自己軍容不整,又連忙撿起了帽子,扣好了軍裝扣子,向團長敬禮,說:“團長!”

  “嗯!”團長還了禮,說,“走,時間不等人,咱們回去布置任務。”

  “是!”月鬆答應了一聲,跟在團長身後。

  雷航他們幾個聽到消息,也趕過來了,看著隊長沒事兒一樣地跟在團長身後,也沒敢說話,隻是盯著隊長看。

  團長走到了前麵,月鬆回頭對雷航他們說:“還不回去整理裝備!”

  雷航他們聽了,一窩蜂似的往營房跑去。

  健雄在懸崖邊上埋伏了兩個多鍾頭了,眼看天就快要黑下來了。健雄見一直沒什麽動靜,就用狙擊鏡看了鬼塚和那女兵一眼。

  健雄下了一跳,鬼塚他們竟然沒有在埋伏的位置。健雄趕緊舉著狙擊步槍,通過狙擊鏡四處搜尋,卻發現鬼塚那公狗把那女兵按在地上,那女兵拚命的掙紮著。

  健雄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頓時升起。健雄提起狙擊步槍,起身飛快地跑過去。健雄飛起一腳,直接就踹在鬼塚的腦門上了。鬼塚“啊”的一聲翻到在地。健雄衝上去,又連踹了幾腳。鬼塚趴在地上鬼叫著。

  健雄看那女兵,上衣已經被撕破了,健雄準備準備幫女兵把上衣整理一下,可是被堵著嘴的女兵躺在地上用腳亂趟,健雄退了兩步,示意自己要幫助女兵,沒有惡意。女兵這才安靜了些。

  健雄走上前,蹲下,看著女兵呼吸困難的樣子,健雄示意不要出聲,然後把堵在女兵嘴上的布條給拿出來了。

  鬼塚坐在地上,滿臉漲的通紅,眼睛瞪著健雄,卻不敢發怒。

  健雄瞪了鬼塚一眼,剛一回頭,卻發現女兵突然站起身,大喊一聲:“月鬆,我在輩子再做你的女人。”喊完,大叫一聲,“啊——”就衝著懸崖衝去了。

  眼看這女兵就要跑到懸崖邊上了,健雄扔下狙擊步槍,飛奔而去,魚躍而起,飛身撲了過去,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女兵的一隻腳,女兵被撲到了,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健雄趕緊把女兵拖過來,用布條堵住了女兵的嘴,然後帶著鬼塚和女兵轉換埋伏點了。

  團部指揮桌邊,團長正在布置作戰任務。

  “我先說說具體任務,一會兒你們看有沒有啥要補充的,”團長說,“附近的兄弟部隊也已經派出了搜索隊,正在加大力度搜索,現在咱們團附近才是重點,這樣啊,各營各連各派一隻十幾人的搜索隊,彼此間交相呼應,一旦有情況,迅速向目標靠攏,形成合圍之勢,特戰隊統一由羅參謀長指揮,特戰隊的具體任務由羅參謀長安排。”

  團長說完看了看大夥兒,大夥兒都表示沒有意見。團長看月鬆時,月鬆正在靜靜的抽煙。

  “羅參謀長,你就沒啥說的?”團長問道。

  “嗯,我是這麽看的,既然鬼子隻有兩三個人,而且又劫持了丹楓,說明了幾個問題,一是鬼子不是衝著丹楓來的;二是鬼子來的應該不是間諜,是間諜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一般是蒙混過關,實在混不過去就會殺人滅口,既然是劫持,那就不應該是間諜;三是鬼子很有可能就是兩個人,一個狙擊手,一個觀察手,鬼子派狙擊手深入我軍腹地,要麽是想要狙殺我軍首長,要麽就是狙殺某個重要目標。”月鬆說著把煙頭扳在地上,用腳踩滅了,又繼續說,“所以啊,要通報各團,團首長不要隨意出村,實在是要出村,得多帶警衛人員,還要向師部匯報,要加強師部的警衛,另外,咱們特戰隊是這次任務的真正主力,其他搜索隊主要是造聲勢,狙擊手一般是不會對搜索隊開槍的,除非是逼不得已。我們特戰隊也不能都在一起,應該分散開,這樣,胡副團長還是繼續帶領特戰隊,因為胡副團長帶特戰隊的時間長,熟悉,特戰隊分成三個組,每個組盡可能配兩支狙擊步槍。彪子帶一個組,牛佩林和五娃跟著胡參謀長;超哥帶一組,鳴鶴、鄭海跟隨;唐四帶一組,慕容河和歐陽秋月跟隨,呈品字形向前推進,彼此間距離保持在三百米以內。”

  “那你呢月鬆?”彪子納悶地聞道。

  “我單獨行動。”月鬆簡單地回答道。

  “那不好吧隊長,我跟著你。”鳴鶴說。

  “不用!”月鬆說。

  “要不還是讓雷航跟著你?”超哥說。

  “超哥,你是狙擊手,你知道的,這次鬼子派來的肯定是個強勁的對手,我單獨行動,或許還有機會。”月鬆說。

  “行,就這麽定了,行動吧,丹楓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團長一聲令下,彪子和月鬆帶著特戰隊的幾個排長回去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