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喋血雙雄14
  當第四輛卡車開到月鬆和冷營長身邊時,月鬆用日語衝著卡車車廂上站著的兩個鬼子喊了一聲:“嗨,家鄉的櫻花開了。”

  車廂中的一個鬼子兵從車廂板邊伸過頭來,問道:“你說什麽?”

  月鬆又用日語答道:“哈哈,回家吧!”說話間,卡車已經從月鬆身邊開過去了。也就在此時,雷航的弩箭“嗖”的一聲,直接射中了另一個莫名其妙的鬼子兵的喉嚨,那個鬼子兵雙手捂著脖子,癱軟在了車廂裏。

  月鬆快速跑了幾步,趕上了卡車後,猛地一躍而起,雙手抓住車廂板邊,借力發力,騰空躍起,在空中翻轉的同時,從腰間拔出了三把柳葉飛刀,在身子即將落入到車廂中時,三把柳葉飛刀“唰唰唰”飛向了還沒鬧清楚身邊的戰友如何倒地的鬼子兵,兩把飛刀射中了鬼子兵的脖子,另一把飛刀紮在了鬼子兵的胳膊上,鬼子兵捂著脖子說不出話,腿腳一軟,倒在被弩箭射中的那個鬼子兵身上。

  這時,卡車正在轉急彎上坡,卡車馬達“嗚嗚嗚”的轟鳴著,前麵駕駛卡車的鬼子認真的看著路麵,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根本沒注意到車廂裏發生了什麽。

  早在一邊等候的冷營長見月鬆得手了,快跑幾步,趕上了正在爬坡的卡車,雙手按著車廂板,一躍而跳上了車廂。

  此時月鬆已經把一個鬼子的屍體扔下了卡車,冷營長上了車廂後,幫著月鬆把另一個鬼子的屍體也扔下了卡車。

  卡車過去後,雷航和順子快速把兩個鬼子的屍體拖到草叢裏藏了起來,然後朝胡隊長的位置趕去了。

  月鬆和冷營長背著三八大蓋,站在車廂裏,身子緊靠著駕駛室,為了避免被熟悉車廂裏原來那兩個鬼子的駕駛員認出來,兩人故意裝作很冷的樣子,把軍帽的耳搭放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臉。

  十幾分鍾後,第一輛卡車開到了洞口。

  一個鬼子兵把手中的紅色小旗子一舉,卡車停下來了。另一個鬼子兵背著步槍,走到駕駛室邊。駕駛卡車的鬼子兵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證,交給了檢查的鬼子。走過來的鬼子拿著證件看了一眼,又核對了一下照片,把證件還給了駕駛員,一揮手,駕駛員開著卡車進入了洞口。

  旁邊站著的一個鬼子中尉認真地看著整個過程。

  第二輛、第三輛卡車,都這樣接受了檢查後,開進了洞口。

  第四輛卡車開過來了,駕駛員在接受檢查。月鬆和冷營長站在車廂裏,故意用熟練的日語交談著,說著家鄉的女人的事,月鬆還掏出了一根日本煙,悠然地抽著。

  誰知道,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動過的鬼子中尉突然向月鬆和冷營長走過來,用手一指月鬆說:“嗨,你!”

  月鬆莫名其妙,不知道鬼子中尉看出了什麽,隻好強裝冷靜地對著鬼子中尉驚了一個軍禮。

  “嗨,禁止煙火!”鬼子中尉指著月鬆的臉說。

  月鬆猛然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在抽煙,連忙把煙頭按在車廂上,弄滅了。

  “下來!”鬼子中尉大聲命令道。

  冷營長把手伸進了衣服裏,準備去掏手槍。月鬆輕輕踢了冷營長一腳,趕緊背著步槍,跳下了車。站在鬼子中尉麵前,筆筆挺挺地立正站好。

  鬼子中尉厲聲嗬斥道:“禁令,記住!”說著伸手就給了月鬆一記重重的耳光,月鬆一下子被打得惱火了,正想動手,可還是努力地克製住了自己,站直了身子,大聲地喊道:“嗨!”

  鬼子中尉又重重地抽了月鬆三四個耳光,打得月鬆臉上火辣辣的疼,月鬆強忍住怒火,一個勁地喊著“嗨”,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認真。

  臨了,鬼子中尉又踹了月鬆一腳,這才讓月鬆上了車。

  卡車終於帶著月鬆和冷營長“嗚嗚嗚”地開進了洞口。

  月鬆和冷營長站在車廂裏,仔細地觀察著洞內的情況。

  進洞後,洞內比較窄,僅能容一輛卡車通過。卡車慢慢地前進了大約兩三分鍾後,洞卻豁然開朗了,進入了一個大廳,大廳兩邊,各有三四個鬼子把守,左右各有一挺輕機槍。可是大廳裏卻並沒有看見一桶桶的油料。

  月鬆忽然發現大廳的兩側,還各有一個側洞,側洞裏亮著燈光,借著卡車從側洞邊經過時,月鬆發現側洞裏有不少鬼子正在睡覺,看來,這就是鬼子在洞內駐兵的宿舍了。月鬆用胳膊撞了一下冷營長,提醒冷營長注意側洞裏的鬼子。冷營長看了一眼,沒有做聲。

  接下來卡車又慢慢地進入了比較狹窄的長洞,開了大約一分鍾後,眼前出現了一個更大的洞,洞裏層層疊疊地擺放著數不清的油桶。先進來的卡車邊上,有幾個鬼子正在往卡車上搬油桶。把卡車開到油桶堆邊,然後用兩塊寬大厚重的木板架在車廂口,三四個人一起把油桶慢慢地滑到車廂上。車廂裏兩個押運的鬼子兵就把滑到了車廂的油桶接過來,在車廂裏碼好。旁邊還有兩個鬼子在一邊警戒,但手裏卻並沒有拿槍,而是各拿著一把*,站在一邊,正在聊天,偶爾看一眼搬油桶的鬼子們。

  第一輛卡車的車廂裏,已經裝滿了油桶,押運的兩個鬼子兵站在車廂的最後麵,卡車“嗚嗚嗚”地往外開。鬼子們正在往第二輛卡車上裝油桶,第三輛卡車在一邊停著,兩個鬼子兵靠著車廂板無聊地看著。

  月鬆和冷營長把步槍背在身上,也靠在車廂板上,裝作無聊地等待著。借著這個機會,月鬆數了一下,等第三輛卡車開出去後,大洞內就隻有七個鬼子了,一個是駕駛員,兩個是守衛,四個是搬油桶的鬼子。駕駛員隻有一支*,搬油桶的四個鬼子沒有武器,兩個守衛也隻有兩把*。嘿嘿,看樣子,一會收拾他們問題不大。

  七八分鍾後,第二輛卡車已經開出了大洞。月鬆正在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動手放*呢?是先收拾了這幾個鬼子再放,還是不收拾他們,找個借口下車,現在就悄悄地安放呢?

  唉,悄悄安放不被鬼子發現,似乎不太可能,洞就這麽大,除了油桶外,就沒剩下多少地方了,如此近的距離,要安放六顆*,還要不被鬼子發現,幾乎是不可能。

  如果幹掉鬼子再放,倒是方便多了,可咱們倆怎麽出去呢?假扮駕駛員是不太可能,直接走出去就更是不可能了。唉,真是進洞不容易,出洞就更難了。算求了,幹脆先不慌考慮出洞的事了。既然不考慮出洞,那就先幹掉鬼子,再放*,再去找出口。也不行啊,如果時間長了第四輛卡車還沒有出去,鬼子稍微精明一點就會回來察看,*時間定短了咱們根本沒時間出去,定長了萬一別鬼子發現了,這一趟豈不是白進來了。

  月鬆這會兒真想抽支煙,可這也是不可能的。哎呀,怎麽這麽多不可能呢?管球他的,咱是誰?咱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扯淡,這是想到哪裏去了?時間不等人啊,得早點做出決斷了。

  第三輛卡車已經開出了大洞。駕駛員把第四輛卡車開到了油桶邊,那幾個鬼子把兩塊木板搭在了車廂口,月鬆和冷營長開始接油桶,碼油桶了。

  月鬆邊碼油桶,邊繼續思考著。第一個大廳裏有眾多的鬼子,一旦有啥響動,就會立刻趕過來增援,咱們倆手裏隻有步槍和手槍,連顆*都沒有,一旦鬼子們硬往裏闖,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怎麽樣才能堵住他們進來呢?要是有幾顆*就好了,管球他能不能出去,在進這裏的狹窄的通道裏炸幾顆*,那些鬼子就無力回天了。

  正想著,月鬆忽然發現油桶堆的後麵,黑暗中還有一個小洞口,可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光,也不知道是個死洞還是啥。看著這個洞口,月鬆又忽然想起了崖壁上的兩個洞口,是啊,那四個鬼子不能不吃不喝啊,也不能在峭壁上行走自如啊,他們的身後,肯定是有退路的,說不定,這個洞口就是通到那裏的。

  管球他那麽多,賭一把吧,就假定這裏可以通到崖壁,那就好辦了。等第四輛卡車開進通道時,咱們倆偷偷跳下來,隻要在第四輛卡車上安一個*,把第四輛卡車炸在通道裏,第一個大廳的鬼子們就過不來了,剩下,就好辦了。

  月鬆想到這裏,不禁麵露喜色,真想抽支煙,先慶祝一下自己的聰明再說。月鬆把常拿煙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嘿嘿,有煙味,嘿嘿,精神了,準備大幹一場吧。

  油桶終於裝滿了車廂,隻在車廂的最後留了點空兒,月鬆和冷營長背著步槍站在那裏,卡車“嗚嗚嗚”地開動了,正朝洞口開去。

  冷營長用胳膊撞了撞月鬆。月鬆看了他一眼,知道冷營長在著急了,這都要出洞了,怎麽還沒有行動呢。月鬆望著冷營長,把頭輕輕晃了晃,一副得意的樣子。冷營長一看月鬆這副樣子,知道月鬆這小子有主意了,也就放心地等著月鬆的下一步行動提示了。

  卡車“嗚嗚嗚”地開進了通道,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