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屠鬼大賽
  上午十點多鍾時,月鬆在灌木叢裏睡得正香,被幾聲槍聲驚醒了。月鬆驀然睜開眼睛,右手抓著狙擊步槍,微微抬起頭,細心地觀察了四周。

  忽然,月鬆看見一匹馬站在樹林深處,那匹馬低著頭,用鼻子“撲哧撲哧”地撥弄著趴在落葉上的主人,可它的主人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不一會兒,十幾個鬼子追了上了,看見馬上的人已經躺在地上了,就慢慢向他圍過來,二十米了,十八米了,十米了。月鬆舉起狙擊步槍,心裏在猶豫著要不要幫忙,也不知道趴在地上的是什麽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管他是誰,隻要打鬼子,就是咱的朋友,兄弟。想到這裏,月鬆不再猶豫了,調整了狙擊鏡,拉開槍栓,推上子彈,瞄準了手裏拿著*的一個曹長,食指摸著扳機,正準備開槍。

  突然,“叭叭叭”一陣槍響,趴在地上的人一邊在地上翻滾,一邊用兩把盒子炮快速而又有節奏地向靠近自己的鬼子射擊,轉眼間就有四五個鬼子在麵前倒地了。

  更令月鬆意外的是,十幾米外,鬼子的身後,突然從落葉裏冒出來了五個人,舉起步槍,“呯”“呯”地向鬼子背後射擊,幾乎是一槍一個,十幾個鬼子眨眼間就被六個人給打光了。

  拿雙槍的那個站起身,“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對那五個人喊了一聲:“都過來,把鬼子的槍都收了。”說完把雙槍往寬寬的牛皮腰帶上一插,伸手去撫摸著那匹馬的長臉,說:“好樣的,哥們兒,回頭我給你弄點泡得酥酥軟軟的豆子吃吃,啊,哈!”

  那五個人麻利地打掃著戰場,撿起了鬼子的槍支和子彈,收拾了些鬼子的裝備,把自己武裝起來。一個走到雙槍客麵前,說:“三哥,都搞定了。”

  “好,走,我們走!”被稱作三哥的說。

  月鬆趴在灌木叢中,估計這幾個該是大夥兒常說的綠林好幹吧。瞧他們打鬼子的方法,一不硬拚,二既機智又勇敢,三打完搞到東西就走,典型了江湖做派。月鬆不打算打擾他們了,管他呢,打鬼子的中國人,就是爺們,就是漢子,由他們去吧。

  月鬆想到這裏,就拉回了槍栓,收起了狙擊步槍。

  “有人!”三哥大喊一聲,他身邊的幾個人都一下子趴在地上了。

  嘿,還真敏感,就這麽一拉槍栓,一收槍,這麽點響動,那三哥就聽見了,不愧是老江湖。可月鬆也沒理他們,依舊趴在灌木叢了。

  “嘿,哥們,好漢,別藏了,都看見你了,出來吧!”三哥對著月鬆隱藏的灌木叢喊道。

  月鬆沒有理他,依舊趴在灌木叢裏紋絲不動的。

  “嘿,對麵的,是朋友還是啷個子哦,別裝神弄鬼的好不好,後麵還有鬼子呢,爺不陪你玩了。”三哥還在喊。

  月鬆聽他說後麵還有鬼子,這才回話了,說:“我是新四軍,你們走你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行啊,那就現身吧,三哥我可不想誰在咱後麵打黑槍。”三哥吊不拉幾地說。

  月鬆知道,江湖上的人一向說話算話,現身也無妨,再說了,有這身軍裝,諒他們也不敢與新四軍作對,就一手提著狙擊步槍,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落葉,說:“三哥是吧,看見了吧,咱行事光明磊落說話落地有聲的新四軍,可不幹那背後打黑槍的事。”

  “真的是新四軍,嘿,軍爺,我們想參加新四軍啊!”三哥身邊的一個人突然站起來,衝著月鬆喊道。

  “好啊,隻要是願意打鬼子的中國爺們,咱們都要!”月鬆爽快地回答道。

  “蹲下!”三哥朝站起來的那個人踹了一腳,說,“朋友,要咱參加新四軍可以啊,那得看你們新四軍有啥本事囉,來,露兩手瞅瞅?”

  月鬆索性走出了灌木叢,直接走向三哥他們。

  三哥也不驚慌,把雙槍插進寬腰帶,雙手往腰上一叉,等著月鬆走過來。

  月鬆走到他們麵前,說:“都想參加?看你們剛才打鬼子,還行,咱都收了。”

  又一個說:“剛才咱三哥說了,露兩手瞅瞅,再說參加不參加的事。”

  “你說後麵還有鬼子,要不咱們一起幹他幾個鬼子,看誰幹得多,咋樣?”月鬆望著三哥說。

  “成啊,那要是後麵的鬼子不追過來咋辦?”三哥說。

  “活人還被尿憋死了不成?不來咱就去找唄。”月鬆答道。

  “那隻能去找了,就那十幾個鬼子,已經被咱哥幾個蒙進來滅了。”三哥乜斜著眼睛,晃著腦袋說。

  月鬆見這幾個人還有些本事,自己的特戰隊有新近犧牲了不少戰士,就陪他們玩玩,能收了他們,也不是啥壞事,就決定帶著這幾個人去找鬼子,比比殺鬼子的能耐。

  說定了後,月鬆帶著他們往樹林外走去,打算到樹林邊的公路邊等經過的鬼子,也好來一場屠鬼大賽。

  半個時辰後,月鬆帶著這六個人來到了樹林邊,埋伏在黃孝河上遊的山崗上。

  可鬼子像是被打怕了的野狗一樣,恁是不敢往這裏過。七個人在上崗上的樹林邊上等了倆小時了,硬是一個鬼子毛都沒見著。

  晌午時分,月鬆覺得肚子有些咕咕叫了,就拿出幹餅子就著葫蘆的水一邊啃著一邊喝著。月鬆無意中看見他們中一個少胖的在偷偷的咽口水,還時不時看一眼月鬆手中的幹餅子。

  月鬆笑了笑,把包袱裏的餅子都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那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就把餅子搶完了,看樣子怕是已經餓得不行了。

  “我說哥們,叫個啥名啊?”三哥一邊啃著餅子,一邊問月鬆。

  “我啊?說出來怕嚇著你!”月鬆故意逗他玩。

  “切,笑話,你三哥的名號,在這一片那可是響當當的,江湖上隻有別人聽了我的名號被嚇著的,還沒有誰的名號把我嚇著。”三哥驕傲地炫耀著。

  “是啊,咱三哥,兩把鏡麵匣子,那玩的,彈無虛發!”一個附和著。

  “那我說了?”月鬆故作高深地說。

  “說吧,爺候著呢!”三哥邊啃著餅子,邊從月鬆手上把水葫蘆搶過去,“咕咕咚咚”地喝了幾大口。

  “鄙人,新四軍第五師直屬特戰隊隊長羅月鬆,少校營長!”月鬆搖頭晃腦地說。

  “哈哈哈”幾個人都大笑了起來,一個說:“還特戰隊長呢?就你手中拿燒火棍,還帶個鏡鏡兒的,中不中哦?”

  月鬆也不生氣,說:“這叫狙擊步槍,你懂不懂啊,中不中,一會鬼子來了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曉得囉,是吧,弟兄們?”三個衝著月鬆擺擺手說。

  “是啊!”其他人都大聲附和著。

  幾個人聊著吃著等著,一直到了黃昏時分,才看見一隊騎著馬的鬼子順著黃孝河向山崗飛奔而來。鬼子來到山崗後,埋伏在樹林邊上的月鬆,按照自己的計劃,把三哥和他的幾個兄弟布置妥當後,就向鬼子少佐上野開槍了,也就出現了本書開頭的描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