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禍不單行
  在熱心的老頭子的照應下,月鬆在老頭子家呆了兩天,待風波稍稍平息樂了點後,決定趕緊出城,也好打聽其他兄弟的消息。

  月鬆把百式*藏在了櫃子的夾層裏,隻帶了一支駁殼槍,向老頭子說明了情況,然後帶著駁殼槍,黃昏時獨自從南門出城。

  雖然鬼子搜查得很嚴格,但月鬆早有準備。在街上往南門去的時候,月鬆買了兩籮筐蘿卜挑在肩上,把駁殼槍放在籮筐的最底下。偽軍搜查時,月鬆一個勁地抱怨著說:“火真他媽媽的屁,一大清早挑擔蘿卜進城,賣了一天,還是兩大籮筐,唉,真回去了,媳婦又要罵娘了。”

  搜查的偽軍聽著月鬆叨叨,煩球得很,朝著月鬆屁股上抓了一腳,說:“囉裏囉嗦的,滾!”

  月鬆拍拍屁股上的灰印子,挑起擔子就走出了城門。

  雖然出城了隔著老八家還有三裏多地,而且一擔蘿卜可不輕,再說,月鬆出身殷實家庭,從未挑過擔子,扁擔把月鬆的肩膀都快磨出血了。但在戰爭中磨練過來的月鬆,已經懂得了珍惜,硬是咬著呀把一擔蘿卜挑到老八家了。

  到了老八家院子門外,月鬆還擔心老八家這個交通站是否安全,加之一路走過來,又沒有看見自己特戰隊的弟兄出來迎自己,就挑著擔子在院子門口吆喝了幾聲:“賣蘿卜啊,賣蘿卜嘞,紅皮小圓蘿卜嘞!”

  老八聽到了月鬆的吆喝聲,打開院門,把月鬆迎了進去。

  一進院門,月鬆趕緊問道:“其他兄弟呢?我帶進城的幾個兄弟有沒有回來?”

  “羅隊長,你們進城後,第二天上級就來了指示,胡隊長按照上級的指示,帶隊去執行任務去了,臨走前還在擔心你們呢。”老八說。

  “哦,有任務啊。”月鬆邊說邊想,肯定是有什麽特別任務,要不就不會這麽遠專門密令特戰隊去,不過也好,隻要特戰隊沒遇上上什麽不測就行,想到這裏,月鬆又問:“還有什麽別的消息嗎?”

  “你帶進城的幾個兄弟都還沒回來,城裏老丁的交通站被破壞了,原因很簡單,老丁派去在街上放鞭炮放煙花的那個夥計當場被鬼子抓了,鬼子把他帶到了黃酒館,雖然懷疑,但沒抓住什麽真正的把柄,老丁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但那個交通站是不能再用了。”老八說。月鬆一邊聽著一邊想,還好,隻是鬼子他們查得緊,我們內部沒有奸細就好,隻是常超他們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依他們的機靈,或許正藏在城裏哪個旮旯等機會呢。想到這,月鬆對老八說:“那這樣吧,我先去攆胡隊長他們,我帶進城的幾個兄弟要是回到你這裏了,就讓他們先等,等幾天後,如果還沒有其他人的消息,就想辦法回根據地去找大部隊。”

  “哦對了,你說到大部隊,昨天上級來了指示,點名讓羅隊長你火速趕往二團團部,目前團部的位置在汪家寨,好像有什麽非常緊急的事情。”老八說。

  月鬆低頭想了想,什麽任務這麽緊急,讓我火速趕回,難道是團部受到威脅?不對啊,團部受到威脅,我一個人回去也救不了大局啊。難道是師部出現了奸細?也不對啊,就是軍部出了奸細,我回去作用也不大啊……想來想去,月鬆還是不明白調自己火速歸隊到底是為什麽。於是對老八說:“那好吧,我也不在這裏耽擱了,我告辭。”

  “急麽事呢?吃了飯再走啊?”老八拉著月鬆的胳膊說。

  “不行啊,軍令如山,再說,還有這麽遠的路呢。”月鬆解釋道。

  “等等,那就帶點餅子帶點水吧。”老八說著跑進屋,不一會就出來了,把一個布包袱和一個水葫蘆塞在了月鬆的手上。

  月鬆接過包袱和水葫蘆,說:“多謝老八兄弟!”

  “嗬嗬,謝麽事,都是一家人,這不,你還給我挑了一大擔蘿卜回來了。”老八指著兩大筐蘿卜笑著說。

  月鬆會意地笑了,心想,真是“團結一心,其利斷金”啊。月鬆正準備轉身離開,老八又說:“等等,你瞧我這腦子,胡隊長專門把你的裝備給你留下了,我這就去給你取。”說完,老八匆匆地進屋了。

  月鬆跟著老八進了屋,老八來到灶房裏,翻開一大堆柴禾,拉開一塊木板,鑽進紅薯窖裏,取出了月鬆的狙擊步槍、勃朗寧、小弩、短劍和軍裝,遞給了月鬆。

  月鬆接過裝備,滿心歡喜地說:“打仗打慣了,沒有這些寶貝,懷裏隻揣著一把短槍,還真不習慣。”月鬆邊說邊穿上了軍裝,把武器裝備都掛上了。

  “羅隊長,還是穿這身精神!”老八看著月鬆的樣子說,“不過,穿著這身,在滿地都是鬼子的地界,怕是不方便吧。”

  “不礙事,反正是晝伏夜出,再說了,手裏拿著狙擊步槍,穿哪身不是一樣?”月鬆笑著答道。月鬆把心愛的勃朗寧往懷裏一揣,正準備告辭,忽然想起了丹楓,難道是丹楓有什麽不測?也隻有丹楓有什麽不測,才會讓自己火速趕回了,月鬆越想越覺得是那麽回事,趕緊辭別了老八,火急火燎地往回趕去。

  月鬆趕了一夜的路,就已經趕到了大別山東邊的山腳下了。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月鬆覺得非常疲憊,再說,已經進入了鬼子的掃蕩去,在大白天裏冒然趕路,也是很不安全的,就找了一個幹枯的灌木叢,鑽進灌木叢裏,扒拉了些樹葉蓋在身上,趴在地上,隱蔽好了自己,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