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妃嬪懷孕,流產
  作為一個男人,溫瑾昀還是頭一回被人比作狐狸精的。

  而且此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望著她那既憤怒又委屈的眸子,他一個傾身,以長胳膊的優勢,直接把人連同被子抱了過來。

  “不許碰我!”小公主像炸了毛似的,不肯乖乖讓他抱。

  溫瑾昀單手攬著她,另一隻手捧著她的小臉,極為認真地問。

  “公主可否說明白些,我為何成了狐狸精?”

  慕辭氣不打一處來,美眸滿含憋屈。

  “嬤嬤更喜歡你,她總讓我體諒你,總說你這好那好,難道我就不好嗎?

  “嬤嬤以前才不會這樣呢。

  “她以前覺得我做什麽都是對的,誰惹我不高興,她就會指責那人的不是……

  “反正都是你的錯!你把嬤嬤勾走了!”

  了解了她心中所想後,溫瑾昀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而後,他才溫聲開口。

  “公主這般生氣,說起來,臣身為公主的夫君,確實有些責任。

  “不過,臣可不是什麽狐狸精。即便是,也隻會勾公主一人。”

  緊接著,他又正聲道。

  “就是因為嬤嬤太在意公主,才會事事提醒。

  “而且,嬤嬤若真覺得臣處處都好,反倒不會這般小心翼翼。

  “她是擔心臣對公主生厭,這與為人父母的心思是一樣的。

  “柳嬤嬤陪伴公主這麽多年,早已將公主當成她的孩子一般疼愛,為父母者,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孩子的短處,所

  以她想讓公主將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夫家。

  “她確實是多慮,但心裏肯定是偏向公主的。

  “若是連公主都不理解她,嬤嬤也太可憐了,不是嗎?”

  聽了這番話,慕辭也懂得了柳嬤嬤的用意。

  見她的情緒安定下來,溫瑾昀才試探著問。

  “公主是不是對嬤嬤說什麽重話了?”

  慕辭認真地回想了一遍,搖頭否認。

  “才沒有。我隻是同她說,後悔成婚了。”

  這話一出,溫瑾昀臉色微變。

  方才還是從容不迫地安慰著她,現在就有點不得勁了。

  他心情惆悵,卻還要強行微笑著反問,“為何後悔了,是臣哪兒做得不夠嗎?”

  慕辭秀眉半蹙。

  “太傅哥哥,不是你不夠好,是我討厭改變。

  “成婚前,嬤嬤都隻擔心你對我好不好,成婚後,她卻要擔心我對你好不好。

  “成婚前,你忙於公務,我就可以去做別的事,完全不會覺得難熬,可成婚後,你若是忙於公務,我就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比如新婚這幾天,你就理應是屬於我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且得寸進尺得想要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可你不想。

  “你是太傅,你有公務,你還有那些門客。

  “你的一天裏,分給我的隻有一部分,而我能給你的卻是全部。

  “這樣是不公平的。

  “而成婚前,我待在公主府,你在太傅府,我們都給隻分給對方一部分,那才是

  公平。”

  她說話時,溫瑾昀始終耐心地傾聽著。

  其實,別看小公主說了一大堆,還很有道理的樣子,極容易把人繞進去,其實她這段話最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她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等她說完,溫瑾昀沒有辯解什麽。

  他扶住她的後頸,一吻封唇。

  慕辭自然是抗拒的,本能地伸手推他。

  他便趁此機會,抓住了她的小手,緊緊地與之十指相扣。

  而後,他抬起手,眼神溫柔地將她每根手指都親了一遍。

  慕辭不滿地掙紮,“你幹什麽……”

  她剛才說了這麽多,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臣很高興,公主如此需要臣的陪伴。”

  說著,他又貼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

  “其實,臣沒想到公主昨晚那麽累,今天還能醒得這麽早。

  “今早送來的信件沒必要急著處理,但臣若是一直躺在公主身邊,隻怕又要心猿意馬,擾了公主的安眠。

  “其他時候,臣不敢保證,但新婚這幾日,臣每時每刻都是屬於公主的。

  “隻是,公主確實該體諒臣的不易。”

  他這麽說,慕辭心裏才稍稍好受些。

  畢竟,她昨晚確實很累。

  但一聽最後那句,她就脫口而出地問。

  “體諒你什麽?”

  “按柳嬤嬤的話來說,公主身子嬌弱,臣需克製。”

  慕辭麵上微紅,卻仍然嘴硬道。

  “我才不弱呢。”

  溫瑾昀用鼻尖

  蹭了蹭她的臉頰,“所以,夫人可還在生為夫的氣?”

  慕辭被他弄得癢癢的,往後縮了縮,“好吧,我原諒你了。隻是你為何又稱我‘夫人’?”

  在天啟,隻有被封了誥命,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夫人,否則就隻能以“娘子”稱呼自己的妻子。

  不過這並非多麽嚴苛的規矩。

  哪怕喊錯了,也不會被責罰,最多被人笑話罷了。

  商賈與尋常百姓甚至還故意給自己戴高帽,稱自己的女人為“夫人”。

  但對於溫瑾昀這樣嚴正守禮的文臣,肯定是不會胡亂用詞的。

  “忘了告訴公主,皇上昨日已封了誥命。”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一個誥命,慕辭並沒有多開心。

  隻要皇兄好好的,她就很滿足了。

  ……

  皇宮。

  慕竟泫忽然頭痛不止。

  奇怪的是,太醫也看不出是什麽病症。

  好在這頭痛之症並未持續多久,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自個兒就好轉了。

  太醫認為,許是皇上剛登基不久,整天日理萬機,容易疲累,於是開了幾副舒緩疲勞的藥。

  同樣在這天,後宮一位妃嬪被確診喜脈。

  這是慕竟泫的第一個孩子,深得他重視。

  他沒有得到過父皇的真心疼愛,就想打破皇家無情的慣例,用心嗬護自己的每一個孩子。

  但可惜的是,就在確認懷孕的兩天後,那位後妃不甚跌倒,腹中的孩子就這麽沒了。

  那妃子躺在床上,痛哭不已

  。

  “皇上……臣妾沒用,是臣妾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可憐的孩兒……”

  慕竟泫耐心安慰著她,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兒。

  或許是他和那孩子無緣吧。

  但轉念一想,這後宮總有人使些醃臢手段,保不齊是哪個嫉妒成性的女人所為。

  於是,他私下命侍衛韓喜調查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總不能讓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無辜枉死。

  然而,韓喜並未查出什麽可疑之人。

  樂安山莊。

  慕辭也從溫瑾昀口中知曉了這事。

  她聽完後,先是替皇兄可惜,然後就質問溫瑾昀。

  “太傅哥哥,這種事,你怎麽會知道?你到底在皇宮安插了多少人?”

  溫瑾昀模棱兩可地回了句。

  “不多不少,正好夠用。”

  慕辭繼而又問,“那我身邊有沒有你安插的人?”

  “公主從來不用外人,我很難安排。”

  “是嘛。”慕辭半信半疑。

  這個話題翻篇後,溫瑾昀牽著她的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已經教了公主好幾回,公主現在可會解了?”

  小公主頗有信心地點點頭。

  “會!”

  會是會了。

  可解開後,也把那喂不飽的狼放了出來。

  溫瑾昀深深地注視著這乖乖往陷阱裏跳的公主,她還拿著他的腰帶,自鳴得意地等著他的誇獎。

  下一瞬,他驀地站起身,直接將人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