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借勢救人,皇後吃癟1
  胡弘焦急!但司馬錦程所言的確在理,他不禁惶恐不安起來,生怕師妹就此要被斬首示眾了。

  南宮玉不忍胡弘心痛,冷厲說道:“司馬尚書所言並無不當。但是,肖子寧既然一入刑部就老實招供了,何以司馬尚書非要嚴刑相加於她身上?此刻將人打成重傷再押入大牢,她能過得了今晚嗎?你口口聲聲說要先稟明皇上再定其罪,實質你卻已私下定了她的死罪。這個時侯已經是晚上,司馬尚書急急提審,先上莢後打板,人都快死了,她所供出的主犯申屠香姬呢?本王以為,司馬尚書這不象在審案,反象在殺人滅口了。”

  司馬錦程冷汗淋淋而下,不自覺地以手撫汗。人人都知道南宮玉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他最厲害的就是一張嘴了。南宮玉若是開口,他哪有本事與之抗辯?但是,呂慧庭是呂皇後的哥哥,也正在看著他辦案。

  他壓力山大地回道:“剛……剛才審她,她並沒這麽爽快,遲遲不說實話,所以……所以才對她用了刑。”

  肖子寧雖然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這時卻憤怒道:“我被押進來就全部供認了,哪有遲遲不說?是你這狗官硬是想要我說些假說出來,不知是何居心。”她句句屬實,這狗官卻硬是要她將矛頭指向四爺。

  南宮玉也知道肖子寧所犯罪無可恕,想救肖子寧的話,卻是難上加難。但肖子寧卻必須救!因為她是胡弘的心上人。他深知胡弘重情,他師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胡弘此生都不會快樂了。

  南宮玉灼灼逼人說道:“我們漢商國的律法,就算是死罪,隻要好好地招供了,那也隻是砍頭示眾,一刀痛快了結,並無在犯人認罪之下再施以重刑,在刑堂上將人活活打死的法例。司馬尚書這是要做個破漢商國法典的先鋒嗎?還是說,司馬尚書判案一向如此?隻要進了刑部,不管有罪無罪,先重刑伺候,死了就當認罪?”

  南宮玉在想,肖子寧此刻重傷,要是不能及時相救,被丟進牢裏的放在,隻怕挨不過一晚。

  司馬錦程道:“下官豈敢兒戲若此?四爺言重了!這……肖子寧隻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又怎麽會死?下官剛才也說了,隻是押入大牢待皇上定奪。”

  李伯軒突然開口道:“依老夫看來,我這徒兒隻怕是過不了今晚。除非及時施救,不然,小命危在旦夕了。四爺說得對!司馬錦程這哪是在審案?這是借律法殺人!”

  司馬錦程堂堂的刑部尚書,判案時一向是他吆喝著要打就打,要用刑就用刑。但他也知道審犯人最怕就是審著皇親國戚,一不小心,別說是頭上的烏紗,就是腦袋也有可能掉。

  呂將軍冷冷地說道:“四爺是下官奉皇上口詣請到刑部協助砌查此案的。李大夫本就不該在此出現,這不是在擾亂公堂嗎?還有這個‘小怪物’,來人!將他趕出去!”

  司馬錦程以衣袖擦著冷汗叫道:“來人!將……將這小猴子請出去!刑部豈能有……有動物!”司馬錦程一想到剛才那些老鼠和蟑螂都是這隻“小猴子”召喚出來的,也不知這小猴子有些什麽異能,心裏直發毛的同時,要不是逼於呂將軍的威武,他都不敢請這隻小猴子出刑部了。

  小猴子孫青道:“不用請了,你孫小爺我想出去時自會出去。這不就是刑部嗎?小爺我隻是來旁聽的,別人來得我為何來不得?此刻審的是我師姐,是我的親人,我為何不能旁聽?難不成刑部審案都要偷偷地審,不讓人旁聽嗎?”

  原來,這個時空的司法部門審案時,其實是允許相關的人來旁聽的。猶其是重刑要判決時,除了誅連九族的謀反大罪要滅門之外,其餘罪犯不累及親人的,親人可以旁聽。

  所以孫青說的話也不算完全荒唐。

  正在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聲高呼道:“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一聽,都跪下迎接。但是,皇後就算來了,其實也隻能是一個旁聽的。刑部審案,就算是皇後也不能幹涉。主審官刑部尚書司馬錦程其實無須在刑堂上下來跪迎皇後,但他卻害怕地走下來給皇後行了跪禮。

  皇後坐定後說道:“本宮聽聞刑部正在審問做假麵具誘騙太子殿下的肖子寧,所以來聽審。不知此案審理得如何了?這肖子寧既是幽王府上的人,不知四爺可知道這女子用心如此險惡?居然讓人假扮四王妃來誘惑太子,還企圖將四王妃改頭換麵,真是死有餘辜!”

  司馬錦程立即將審迅的結果對皇後呂慧儀述說了一遍。皇後聽過,此案居然和四爺胡弘都撇清了,那還有何意思?

  她看了胡弘一眼,陰沉地冷笑道:“既如此,這肖子寧已經是死罪難逃,尚書大人也不用再審了,還不將人押到大牢裏去嗎?”

  南宮玉問道:“這案子是刑部尚書在審呢?還是皇後娘娘說了算?娘娘一來就說不用審了,這刑部尚書一職……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南宮玉要跟她正麵開戰了嗎?皇後娘娘一向就知道,南宮玉巧舌如簧,就算他進了刑部,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所以,她終於還是按奈不住地來了刑部。她身為皇後,到刑部來自然是有些不妥當。但此案關乎太子殿下,她是太子爺的母後,來旁聽一下自然也能解釋得過去。

  但是,她倒沒想到,南宮玉居然敢在她的麵前如此冷厲說話了。還有,除了南宮玉之外,這裏還多了一個名動天下的李伯軒,難怪司馬錦程那麽害怕,冷汗淋淋,整個人都在抖擻了。

  皇後冷睨一眼南宮玉,沒有去駁斥他,隻說道:“沒想到名動天下的李大夫也在此,真是百年難得一遇!既然有如此幸運,本宮想請李大夫到後宮走一趟,為本宮診脈,李大夫想必不會推辭吧?”

  皇後暗想,皇上準旨將南宮玉帶至刑部,南宮玉也翻不出去。但這李伯軒在此,卻著實影響了司馬錦程判案。所以,她的意思自然是想將此人帶出去。

  誰知,李伯軒大夫卻笑道:“皇後麵色紅潤,鳳體安康,並無任何不適。草民雖不才,但隻要望一望氣色,草民也能鬥膽判斷,皇後鳳體無恙,診斷也就不必了。”

  皇後的臉立即拉下!這李伯軒這不是擺明了不給她這堂堂皇後一個臉麵嗎?當然,她是有意想請他離開刑部的。她堂堂皇後,難道還請不動一個大夫嗎?正想著,要不要裝一裝病?如果她裝病,他不是不動,她就給他扣上一個……

  皇後正算計之時,門外忽地傳來了一個聲音道:“四王妃駕到——”

  四王妃?又是那個死丫頭來了!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罷了,原本不就隻是四王妃嗎?她皇後娘娘呂慧儀自然不用怕一個黃毛丫頭。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聽這丫頭來了,她居然心就“怦!”地一聲劇跳了一下。

  墨素心隻帶著太後身邊的兩個小宮女小鶯和小燕進來,並無人多,但她進門時,卻昂首挺胸的,比皇後的駕子還要擺得風頭十足地跨步進來。

  跨步進門的她,目光淩厲地往大廳裏的所有人掃視了一眼。雖然一眼就看到了皇後在此,她卻沒有立即上前給她行禮,而是,將小腰板挺得畢直地,緩緩走到皇後的麵前,才以清朗的聲音抬起下巴念道:“傳太後懿詣——”

  她有意地將聲音拖長了,看著刑部大廳中一個個的人都給她跪下了仍然沒有宣太後的口詣。

  這些人當中,南宮玉一見墨素心,心下當真是大喜過望!看來,丫頭是到太後那裏去過了麽?他嘴角輕輕一勾,一抹笑意彎起,他想起了一句話來——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丫頭!太讓他驚喜了!他比任何人都跪得快地大聲道:“太後千歲千千歲!”

  太後懿旨,就算是皇後也得跪下聽旨。所以,墨素心硬是看著皇後,皇後不跪下,她就是不宣詣。

  所有的人都跪下接旨,就她還坐著嗎?皇後終於跪下道:“太後千歲千千歲!”

  她口中接旨,心中卻恨之入骨地想著,那老不死的不是不管任何事,隻在中秋才出來嗎?這事她為何要插上一腳?這後宮之中,她皇後原本早就是後庭之主,就隻有一個太後,一直在壓著她。壓著她也就算了,卻偏偏不怎麽喜歡太子南宮治,而是特別地護著南宮玉。

  猶其是,南宮玉大病之後在太後的長壽宮中住過一年。太後從此為了南宮玉開始長年吃齋念佛,除了每年的八月十五之外,拒不見任何人。這簡直就成了皇後的心病,不能除之而令她寢食不安。

  原本以為,南宮玉活不過十六歲,皇後也就不想犯這個大險去除掉南宮玉,就讓他自生自滅便是。可事實上,情勢卻在南宮玉十六歲的這一年好象一切都在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