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鬧刑部!2
  他記得那時見他,他已經是七十餘歲,可此刻他看上去居然象年輕了二十歲,這這怎麽可能?這人越活越年輕了嗎?

  但是,再定睛一看,這人竟然確是李伯軒的模樣。而且,眾人一聽此人就是名動天下的名醫李伯軒,哪有人敢上前拿下他?傳說此人欲要取人性命,那當真就是被閻羅王點了名,欲要人三更死,絕對就不可能留命至四更天。

  李伯軒笑道:“那時老夫確是頭發白了。而此刻頭發是黑色的,那自然是用墨汁給染成黑色了,不可以嗎?呂將軍?還有,那時老夫沒空刮胡子,你以為老夫已經七十歲,可老夫卻隻有四十出頭,不過就是懶刮胡子讓你以為有七十歲罷了。”

  “原來如此?!”呂將軍半信半疑?“剛才老夫怎麽就沒看到李大夫?”他何時請過這李伯軒進來了?

  李伯軒道:“老夫入京,本是無所事事。偶見呂將軍和四爺在一起,以為有熱鬧可看,又聽聞我的徒兒胡弘一直就跟著四爺,所以就冒味跟在呂將軍後麵進來了。”

  “原來如此!”雖然呂將軍隻說了這麽一句,卻心有餘悸。這個人一直就跟著他,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麽詭異的事情!換句話來說,此人若是要取他性命的話,他豈不是早就沒命了?

  難道此人還會嶂眼法嗎?

  而且,皇上和太後都曾對此人十分禮待,就算是他的小徒兒胡弘都沒人敢動了,何況是他本人至此?

  這人出現在此,所有的事情都顯得棘手至極。

  這時,他們更是為了刑堂的屋梁上跳下一隻人麵猴身的“小怪物”而人人麵上變色!照這李伯軒的說話,剛才那些老鼠和蟑螂竟是這個“小怪物”招來的?

  就算是剛才還覺得將肖子寧打個半死而逼得胡弘要寫認罪書的司馬錦程這時也有些心驚肉跳道:“這裏是刑部!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李……李大夫既然沒有犯罪,那……那就請出去吧!”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了。

  李伯軒卻笑道:“既然是刑部審案,我的徒兒犯了事,我這個做師父的在旁邊聽審也不行嗎?老夫也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徒兒倘若是真犯了該死的罪,老夫難不成還會擾亂公堂不成?但是,倘若有人想屈打成招,將些莫須有的罪名隨便地扣在他們的頭上,老夫倒想知道誰有這個膽子!”

  四王爺南宮玉向李伯軒抱拳拱手道:“原來是胡弘的師父李大夫來了!請恕小玉此刻不方便。待會事了,還請李大夫給小玉一個機會請到府上一聚。”

  李伯軒伸手放在南宮玉的肩膀上按了一按道:“原來你當真已經康複了!可喜可賀!讓你康複的四王妃呢?老夫定會到幽王府去拜會四王妃的。”他伯軒入京還有一個原因,他聽說小玉的病好了,是因為娶了墨家的大小姐。

  “師父!”胡弘和肖子寧叫道。

  “師姐!”那猴身人麵的“小怪物”忽地走到肖子寧的麵前,從身上摸出一瓶藥粉來,讓藥粉灑落在肖子寧的屁股上。雖是隔著衣裳,但那些藥粉灑在肖子寧的屁股上時,她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地方就不再痛了。

  “謝謝孫師弟。師弟又有了新發明了?恭喜師弟。”肖子寧說道。

  “師姐不用謝!”孫青在師姐的耳朵裏悄悄地說道,“這裏的人,我都給他們一點教訓,替師姐報仇。”

  肖子寧大吃一驚,但卻又說了一句:“謝謝孫師弟。”

  司馬錦程因為呂慧庭將南宮玉帶了來,原本應當高興。隻要胡弘肯為他師妹而寫下認罪書,就算是南宮玉來了也同樣地脫不開關係去。

  可是,看呂慧庭對這個無端闖入來的李伯軒如此忌憚,他也不由得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聲勢立即就減了一半。但這案子卻必須審下去,所以他重拾刑部尚書的威風,“啪”地將驚木堂重重打了一下。

  他清了清喉嚨,硬著頭皮說道:“既然四爺來了,胡大夫的師父李伯軒要聽審,那正好!賜座,讓他們都在旁聽審吧。”

  於是,那些呆了半天的刑部小官小吏們重新各就各位,有人還給四爺和呂將軍,李伯軒都抬來了椅子,讓他們旁聽。

  司馬錦程道:“剛才肖子寧原本已經承認,那假冒太子妃女人臉上的假麵具就是她做的。但胡弘卻說,那是他指使自己的師妹所做。所以說,這事情是胡弘和師妹倆個人合謀,一起製造了一個假麵具給那個女子,讓她勾引太子殿下,將太子殿下誘至碧波水莊……”

  “停!你胡說八道!我隻承認那麵具是我做的。但那女子用來做什麽,我一概不知。她去勾引太子殿下和我肖子寧無關。”肖子寧大聲反駁。

  “你一概不知道?你是說,你是三歲孩子,做一個麵具來玩兒嗎?你要做麵具,誰的麵具你不做,為何偏偏做一個象太子妃的麵具?為何那個女子要假裝失憶出現在太子殿下的麵前?”

  “這個你該去問她,不要問我。我隻做麵具,別的一概沒有問她。”

  “是嗎?那胡弘呢?你為何要讓你師妹做俏似四王妃的麵具,讓人假冒四王妃?”

  胡弘這時見到了南宮玉和師父,所以說道:“我剛才是見你這狗官還沒審問清楚就拿我師妹用重刑,先上莢板後打板子,直往死裏打,我為了救師妹,才被屈打成招。”

  “胡弘,你強詞奪理,前後不一。本官沒有給你用刑,何來屈打成招之說?你師妹本就犯下了滔天大罪,她罪無可恕。本官給她用刑,乃是正常的司法程序,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如果你為了救師妹而認罪,那是妨礙司法,犯了包庇之罪。”司馬錦程振振有詞。

  司馬錦程還特別擰笑著問道:“請問四爺,呂將軍,下官判案可有偏頗不當之處?”

  呂將軍說道:“既然皇上將此案交由司馬尚書親自審理,本將軍隻是旁聽,也按照皇上的旨意,將四爺帶到了刑部。司馬尚書不必問本將軍的意見,不管是誰,一律依法論罪審理即是。”

  呂將軍的意思是,司馬錦程根本就不必顧忌幽親王爺在此,該審的就審,該判的就判。

  但是,司馬錦程一見南宮玉,還是腳軟地,有些忌憚了。所以,他反而想草草了事道:“本官再問你一遍,肖子寧,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你為何要給她做一個人皮麵具,讓她假扮四王妃?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的,還是你師兄指使你做的?”

  肖子寧回答道:“這件事情和我師兄無關。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我和我師兄已經三年沒有聯係。我做那個麵具是因為聖尼教的教主申屠香姬。至於為什麽?你可以去將申屠香姬捉來審問。”

  司馬錦程的臉不停地抽筋!那聖尼教的教主申屠香姬豈是那麽容易捉拿的?光是聖尼教的教眾就有很多,那靈溪山隻是聖尼教的一個公壇罷了。

  司馬錦程原本奉皇後的暗旨,要逼到胡弘頂替肖子寧認罪。隻要胡弘認罪,那就和四爺脫不了關係。皇後也不是要司馬錦程能拿四爺怎麽樣,隻要能讓皇上將四爺想成一個會為了皇權,不擇手段要害太子殿下,手足相殘,手段卑劣之人,那也就達到她的目的了。

  但此刻司馬錦程看了看那個李伯軒,又瞧了瞧他身邊的那個“小怪物”,他心裏便直發毛。他想,除非有辦法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若不然,他們要是報仇起來,他是防不勝防啊。

  得罪了皇後,皇後也要找個借口才能革了他的官職。何況他在刑部爬到尚書這個頂格位置,皇後還用得著他,又豈會棄他這一顆棋子?但是,此刻做到盡了,再逼供下去,這個李伯軒和他的徒子徒孫們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更何況最近四爺情況好轉了,太子卻節節敗陣。如此一想,司馬錦程倒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了。

  他當即“啪!”地一聲說道:“好!既然肖子寧認了這件事情是她自己所做,乃與胡弘無關。來人!將肖子寧押入大牢!待下官稟明了皇上再行定罪。”無論何事,最終要是交給皇上定奪,自己最起碼就能落得個置身事外。

  胡弘一聽師妹要被押入大牢,心下大急叫道:“司馬錦程!我師妹隻是做了一個麵具罷了,她何罪之有?你將她打成重傷也就罷了,還要將她押入大牢嗎?”

  司馬錦程道:“肖子寧所犯乃涉及傷害四王妃,傷害太子,此等滔天大罪,爾敢為她喊冤嗎?其一,她要為四王妃換臉洗腦,差點毀了四王妃,此罪乃已為不可赦免之死罪;其二,做四王妃的麵具給申屠香姬的人,用以危害太子殿下。估且不論二罪合一,就算隻犯其一,也已經是要午門砍首示眾了。但下官隻是將她押入刑部大牢,先稟明皇上再定其罪,胡大夫覺得本官判案哪裏不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