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子捉奸記(二合一)……
  第28章 太子捉奸記(二合一)……

    樂康讓馬車進了一寬敞繁盛的大街,馬車剛行到街上,沈望舒鼻端立刻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粉甜香,乍一聞頗為清幽寡淡,聞多了便覺著靡麗妖嬈,不知不覺讓人有些上癮。

    由於梁州城的物價水平和他們縣上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她這隻小土鱉為了省錢,自打進了梁州城,還沒咋出門逛過呢,她聞到這香氣,不覺心生好奇,撩起車簾探頭向外張望。

    誰想到一看就看了場熱鬧,有個櫻桃小口,楊柳細腰的美貌夫人帶著家仆氣勢洶洶衝進了街角的一處花樓,很快就拎著一個高大漢子的耳朵走了出來:“,好啊,老高你真是長本事了,人家說你來花月樓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幹起這沒臉的事了!”

    那位老高還嘴硬:“我不過是幹了每個男人都該幹的事兒,我有什麽錯!”

    美貌夫人看著比老高矮了兩個頭,打起人來那真是實打實得狠,巴掌扇起來震天響:“好啊你,還敢頂嘴?每個男人都進花樓是吧?那每個女人都該揍男人,看我不揍死你!”

    老高開始硬撐了幾下,到最後實在受不住了,連連告饒:“夫人饒命,我真的是被同僚硬拉來了,隻是摟了她們幾下,嘴對嘴喂了幾口酒,沒過夜,真的沒過夜!”

    樂康也趴在窗邊瞧的津津有味:“這高將軍是梁州城有名的怕老婆,這回膽子肥了。”她仗著身份高,看熱鬧不嫌事大,於是邊鼓掌邊衝馬車外大聲拱火吆喝:“打得好,高夫人這一拳厲害,對著他的臉揍!誒,這就對了,漂亮!”

    沈望舒見老高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又是膽顫又是八卦:“來這兒就要挨揍啊,那,那咱們還是回去吧。”

    她們小縣城自然是沒有青樓楚館這種東西的,她也沒個概念,隻是見人被揍的不成人形,她不免膽戰心驚的。

    樂康見老高轉眼又挨了幾拳,笑的在馬車裏揉肚子:“人家高將軍和高夫人是正經兩口子,她揍他揍的理直氣壯,你又沒有個厲害夫君,你怕啥啊!”

    沈望舒心說我是沒厲害夫君,但我有個厲害未婚夫啊!

    樂康笑的腮幫子疼,硬架著沈望舒下了馬車:“哎呀你放心,咱們去的是正經玩樂的地方,跟他們這個不一樣,好玩著呢,你這輩子沒見過的,想不到的,四宜樓裏都有。”

    沈望舒對她可半點不放心,但又被她說的心癢難耐,卻又擔心家裏四哥秋後算賬,掙紮了一時,像每個墮落的男人一樣,最終還是選擇了去長長見識。

    大不了,大不了她不讓四哥知道,她死記硬背下了老高的幾句辯解,回頭沒準用得著。

    一踏入四宜樓,沈望舒立刻瞪圓了眼睛,原來整個四宜樓大半都是修在水上的,雅間,看台,花廳,水榭,盡都淩空建在水麵上,底下水波搖晃蕩漾,水霧靄靄,真如淩波仙境一般。

    看台上正在表演藏術,一位相貌清逸的琴師撫琴伴奏,樂康一邊被請入雅間,一邊對沈望舒道:“這是梁州有名的琴師陸毓,一手古琴彈的出神入化,聽說他也是出身高門,後來家道中落才流入紅塵的。沒想到他今兒居然過來了,這回來值了。”

    沈望舒也瞧了那琴師一眼,覺著他沒有四哥俊,不過一手輕古琴確實彈的極好:“是挺好聽的。”

    一進雅間裏就熱鬧多了,女孩子們七手八腳地拉著她和樂康坐下,就著零嘴和鮮果,七嘴八舌地開始閑話起來。

    也不知道誰起的頭,話題便被帶到心儀男子身上,晉朝風氣開放,更何況在座的都是女孩子,說話嘰嘰喳喳很能放得開。

    沈望舒本來還怪不好意思的,見她們大大咧咧無所顧忌,跟在村頭討論閑話也沒啥區別,便也逐漸放開了跟著嘴幾句。

    她撓了撓臉,又猶猶豫豫地問道:“我有一個朋友,”見大家目光都看過來,她才清了清嗓子:“她表哥對她亂發脾氣,該怎麽辦?”

    樂康郡主直接問道:“哪個表哥?是不是上回你摔傷之後扶你的那個?俊的不像人的那個?”

    沈望舒本能地點了下腦袋,又反應過來,慌忙擺手:“不是我,是我朋友!”

    樂康郡主才不吃這一套,怪笑了兩聲,女孩子們立刻興奮起來,衛三姑娘一臉好奇:“望舒她表哥有多俊?比紀世子還俊嗎?個子高嗎?身子緊實嗎?”雖然紀玉津克妻的名聲不好,但美貌還是女孩子們公認的。

    樂康擺了擺手:“不能比,我長這麽大,再沒見過比他更俊的人了,好看的不得了,就是畫上都畫不出這麽好看的人!”她想了想,又補了句:“高的很,身板也結實。”

    女孩們興奮地小小尖叫起來,衛三姑娘更是直扯沈望舒袖子:“你要把我們當朋友,就把你那表哥叫來看看!”

    沈望舒見沒騙得過她們,一下子自暴自棄,哼哼兩聲:“好看頂什麽用,脾氣又壞,說話又難聽,對我就沒露過幾回好臉。”

    樂康郡主很快問了個更厲害的:“你是不是喜歡他?”

    沈望舒的臉一下子僵住,瞬間紅的能滴出血來。

    衛三姑娘跟著起哄:“是啊是啊,你是不是喜歡他心儀他?”

    喜歡,喜歡不喜歡的她還真沒想過,母親怕為他們母女招來災禍,活著的時候不敢提半句陸家,直到大限將至,她才告訴她和陸表兄有婚約的事,她臨終之前已經病的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放心不下她,取來那塊半月玉佩,塞到她手裏,連表兄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告訴她,就這麽睜著眼睛帶著遺憾去了。

    那時她便知道,母親是想讓把她的終身托付給表兄的。

    陸清寥是她的未婚夫,她不喜歡他,難道還能去喜歡別的男人?

    便是在夢裏,陸表兄對她也很好,又有母親臨終前的叮囑,兩人到了年紀,早晚是要成親的,所以她想對他好,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能高興,這,這應該就是喜歡了吧?

    她又羞又臊,紅著臉小小聲說了句:“喜歡,”

    她頓了頓,又悶悶地道:“可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四哥看在表兄妹的情分上照顧她是有的,但平時裏不是陰陽怪氣就是愛答不理的,還時不時找茬和她吵架,不隻是不喜歡她,好像還看她挺不順眼的。

    甭看她心思粗,因她總是關注他,對他的態度就格外敏感。

    衛三姑娘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不能吧,你長這樣,連我瞧了都動心,我還想著把你介紹給我哥呢,你表哥居然會不喜歡你?”沈望舒長得可不止是好看,她生的明媚又充滿生氣,屬於男人女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的那一類美人,她實在想不出來,什麽人會拒絕這樣的小美人。

    沈望舒鼓了鼓臉頰:“四哥昨天又跟我吵架了,還嫌我做的糕點難吃,對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她說著說著,似乎猶豫了下,心裏頭更難過了:“我總覺著,他隨時會離開,”

    她在這上頭的直覺當真敏銳,除了名字和身份以外,她對四哥稱得上一無所知,他現在在做什麽,曾經經曆過什麽,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她一概不知。

    即便他站在她麵前,她也總覺著他是虛無縹緲的。

    樂康郡主不解:“他不是寄居在你們家的表兄嗎?為什麽會離開?”

    “不知道,”沈望舒悶悶地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還覺得,距離他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所以她才想方設法對四哥更好一點,希望能把他留下來。

    誰還沒有個暗地傾慕的人了?女孩們見她傷心,也都感同身受地唏噓起來。

    樂康瞧不慣她們這個磨嘰勁兒,一拍桌子:“你光自己難受頂什麽用?你覺著他要跑,就想法把他抓牢了,讓他愛你愛的死去活來,到時候你打他他都不跑!”

    沈望舒鬱悶地扁了扁嘴巴:“我哪有這個本事,幾天都見不著他一個好臉,我熱臉還少貼他的冷屁股嗎?”

    樂康郡主鬼鬼祟祟地笑了下,令下人取來幾套流光溢彩的衣裳首飾,她一邊把衣服展開給女孩們瞧,一邊得意道:“這是我們巴赫部女子最喜歡的衣裳,部族裏過我們自己的年的時候,女孩子們就會穿上它,圍著火堆跳天魔舞,別說是區區幾個郎君了,就連菩薩都能拿下。”

    她把手裏豔麗孔雀藍的衣服在沈望舒身上比劃了一下:“隻要你穿著這身去他麵前,保管能抱得美人歸。”

    這件衣裳顏色瑰麗燦爛,雖然整體呈藍綠色,但是層疊深淺不一,穿上真如孔雀開屏一般,而且這衣裳的布料實在太少太少了,上身隻能勉強裹住胸腹,穿上之後一截細腰都會露在外頭,下裳也隻是短短的裳褲,外麵淺淺罩了一層輕紗,能把人的大腿都露在外麵。

    沈望舒瞧著這件跟她褻衣褻褲差不多布料的衣服,慌的連連擺手:“不成不成,這哪能穿啊?我不敢穿。”

    樂康自己穿過這個,倒不覺著有什麽,壞笑著誘惑她:“真不穿?不想讓你那表哥為你如癡如狂,後悔對你發火了?”

    沈望舒擺手的動作不覺頓了下:“可是,四哥也不好這個啊。”

    衛三姑娘慫恿:“他要是不喜歡這個,那你更得穿了,穿上去他麵前氣他,最好把他氣的暴跳如雷。”

    沈望舒一下子被說服了:“那我穿!”她又躊躇:“但是,但是,”

    樂康直接命人端了果酒過來:“酒壯慫人膽,你喝點酒膽子就大了,大家夥都在,喝點酒也沒啥。”她拉著她起身:“走,我陪你一起換,然後教你跳舞。”

    這幾件衣裳是按照她的身量定製的,上衣胸口處略小了一號,裹的緊緊的,箍的她很不舒服。

    沈望舒臉不知不覺又漲紅了。

    樂康幫她戴好臂釧和紗巾,還有腰間勒著的瓔珞,又陪著她喝了幾杯,她酒量著實不咋地,幾杯溫酒下肚就魂飛天外了,膽怯也沒了,害羞也沒了,樂康教她一個動作她便跟著做一個動作,她腰肢柔韌,四肢纖長卻不失力道,跳的比樂康這個師父還好。

    女孩們瞧的目不轉睛,幫她鼓勁叫好,沈望舒得了鼓勵,越發快樂起來,腰肢隨性舞動,越發明麗動人。

    樂康正要說話,有個侍女匆匆來報:“郡主,外麵有個自稱沈姑娘表兄的,非要見您。”

    樂康眼睛一亮:“快快,讓他進來!”

    ,,

    裴在野在四宜樓外,聽著陣陣柔媚的靡靡之音,不免腦補了一出沈望舒兔子入狼窩,給人吃幹抹淨的戲,腦補的他心下越發不安,恨不得直衝進去。

    他強壓著火等了一時,婢女才終於姍姍出來,她笑的有點奇怪:“我們家郡主喚您過去。”

    婢女帶著他到了一處煙波嫋嫋的獨立雅間前,她似乎在忍笑,比了個請的手勢:“您進去吧。”

    裴在野瞥了她一眼,這才推門而入。

    他一入屋內,女孩子們立刻爆發出低笑和興奮的尖叫,伴隨著‘就是他啊’‘果然俊的不像話’‘難怪呢’之類的話。

    裴在野感覺自己好像進了盤絲洞,他略掃了一圈,見屋裏都是女子,心裏才稍稍放下,又掃到屋裏兩個衣著暴露的女郎在起舞,他沒看清是誰便連忙調開視線,冷聲問道:“沈望舒呢?”

    衛三姑娘捂嘴直笑,往最中心的位置指了指。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目光一下子凝住了。

    小月亮臉頰泛著紅暈,咯咯直笑,仿佛很是高興。

    她上半身隻穿了件極緊窄的小衣,雙肩纖柔細窄,兩彎軟雪一覽無餘,幾乎要將小衣撐破了一般,腰身卻隻有細細一截,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這件衣服的顏色很豔麗,襯的她肌膚雪白,像是一段瀲灩的月光。

    她已經很醉了,眼波裏隻有迷懵和歡喜,她隨著音樂轉動身子,隨意一個動作都透著不自知的媚意。

    裴在野腦袋霎時便不轉了,仿佛有幾道驚雷在腦中劈下,一刹那間,他連自己是誰,來這兒幹什麽都忘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還是樂康先開口:“沈家這位表少爺,你來是幹嘛的啊?”

    裴在野鼻間莫名的發熱,他從來沒有如此局促和不自在過,過了會兒才沉聲道:“來接沈望舒回去。”

    他壓沉了嗓子,不想被人聽到聲音裏的一絲異樣。

    樂康有心幫沈望舒出口氣,十分潑辣地道:“來接人也該是她父兄來接,你一個表兄算什麽事啊?”

    這人還真是討厭,他是沈望舒的誰啊,無緣無故對著人家發脾氣不說,這時候又來管頭管腳的,還擺出一副捉奸的表情,也就剩一張臉能看了!

    裴在野借著這個機會,終於讓自己的目光從小月亮身上挪開,冷淡回應樂康:“郡主是不打算放人了?”

    樂康挺想頂回去的,但考慮到這是沈望舒的表兄,不是她的,她悻悻地哼了聲,讓人取了一件披風,把沈望舒從頭到尾罩嚴實,又讓人捧上她之前穿的衣服:“算了,你帶她回去吧,你們男人真會掃興。”

    她拉著沈望舒的手交給裴在野,不過她也不敢保證沈望舒的這個表兄是個正人君子,見兩人走出去,她忙打了個眼色,示意幾個護衛悄悄跟著,免得他獸性大發。

    其實四宜樓還真沒啥齷齪服務,但裴在野卻遮掩靡麗豪奢的地方頗為厭惡,尤其是小月亮底下那件衣服還穿的那樣招搖,他每走一步,就情不自禁地開始腦補有人惦記他的小月亮。

    他腦補著腦補著,突然開始生起氣來,索性直接把她挾抱起來,確定她從頭到腳都沒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麵。

    他就這樣一路抱著她揚長而去,又把她直接扔進了馬車裏。

    沈望舒醉醺醺的,看什麽都高興,也由著他擺弄,直到他‘砰’一聲重重關上了車門,她仿佛被嚇得清醒了兩分,大眼直直地看著他。

    裴在野已經從驚豔和乍然升起的欲望中回過神來,越想越是生氣,沒好氣地道:“看什麽看!”

    因為陸氏之過,他平生最厭女子輕浮無狀,不過他倒也不雙標,他一向覺著,若男人不動心,任女子再怎麽輕浮也不可能得逞,所以他生活作風慣來清正,對秦樓楚館這樣的煙花之所頗為反感。

    曾經汝陽侯在花樓宴請過他,又叫了好些歌舞伎作陪,他當場便掀桌走人,從此再沒人敢帶他去這些地方了。

    沈望舒倒好,狠狠踩了他兩個雷區。

    他越想越惱,也不顧她有點受驚的表情,劈頭便是一頓數落:“放誕!無羈!”

    其實他有不少刺人的話,想要狠狠罵她幾句,但對著她又有點舍不得,他氣的深吸了幾口氣,不禁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道:“誰給你的膽子,敢穿成這樣的?”

    沈望舒其實還是頭暈腦脹的,模模糊糊隻聽到一個‘蛋’一個‘雞’字,她眼睛一亮:“雞,雞蛋在哪?”她咕噥地道:“我要吃蔥花雞蛋麵,”

    裴在野:“,”

    她大概是真的餓了,爬起來翻他的袖子,嘟嘟囔囔:“我要吃雞蛋我要吃雞蛋,”

    她一路在他身上亂摸,不知不覺就摸到了胸口。

    裴在野耳廓又掛上紅暈,不覺往後靠了靠,避開她的騷擾。

    他的聲音還是十分沒好氣,卻夾雜著些微的緊張和別扭:“走開!”

    沈望舒失了支撐,‘哎呦’一聲,倒在他懷裏。

    她趁機在他胸前亂拱:“雞蛋雞蛋,雞蛋在哪裏,我餓了。”

    馬車空間狹小,裴在野又不想傷到她,隻得勉強躲閃,活像一個被惡霸欺負的良家婦女。

    他不禁罵道:“你找奶吃呢?”

    這話一出口,沈望舒沒明白,他自己反倒有些呼吸不暢。

    他實在是忍不了她在他身上動來動去的,一手勾住她的腰,翻身把她壓在底下,一手捏住她的兩隻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她掙脫不開,他得意地重重戳了戳她的臉:“你再動,再動啊?”

    沈望舒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裏,鼻尖蹭著他的頸子,她手腕被他抓的很疼,有些委屈地道:“你幹嘛老凶我?”

    糾纏間,她罩在外麵的大氅散了,露出底下那件豔麗無比的訶子長裙,從裴在野這個地方,低頭就能看到酥軟的堆雪,他喉結不覺滾了滾,趕忙調開視線:“隻要你不再幹這些荒唐事,我才懶得凶你。”

    沈望舒眨了眨大眼,眼尾泛著紅,麵上滿是醉意,她帶著甜香的氣流撲在他臉上:“什麽叫荒唐?”

    外麵靡豔的香氣順著窗縫慢慢滲了進來,伴著外麵靡靡婉轉的唱腔,一聲一聲,抓的人心癢。

    裴在野不知道自己該看哪裏好,他目光左右挪動,無意中落到她腰上,那裏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點在她白膩的腰上,紅的白的,非同尋常的誘惑。

    他腦袋裏仿佛一根弦終於崩斷了,捏著她手腕的雙手加重了力道,不顧她輕輕呼痛,他的手指在輕輕顫抖著,好像已經禁錮不住心裏的野獸。

    他的神色甚至有些凶狠,像一隻擇人而噬的孤狼,隻想把爪下的兔子吃幹淨了。

    他的聲音卻放輕了,帶了點誘哄,慢慢地問:“你真的想知道?”

    沈望舒費力地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想。”

    “這樣,”他低下頭,慢慢湊近她的臉,眼底滿是掠奪欲:“就叫荒唐。”

    沈望舒神誌昏蒙地看著他,眼裏泛著薄霧,既沒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也不會反抗。

    在距離她唇瓣半寸的地方,他驟然頓住,望進她不設防的眸子裏。

    他身子僵了僵,一下子心煩意亂,白潔修長的手背慢慢浮起青筋,似乎在掙紮。

    他一動不動。

    明明隻要稍稍向前半寸,他就可以得償所願,他卻仿佛被凝固住了一般。

    他心頭甚至泛起一絲羞愧,小月亮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依賴,他怎麽可以趁著她喝醉占她便宜?

    裴在野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有些煩躁地閉了閉眼,他‘刷’一下地翻身而起,主動和她保持了距離。

    他以為這便了結了,可惜天不遂人願,很快,他臉色異常難看起來,他按著跳的飛快的心口,表情有幾分不可置信。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在沒有夢境的影響下,他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