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周國和天旭國一戰，打了整整四個多月，死傷無數、哀鴻遍野、民不聊生。最後，元弘毅元弘晉兄弟二人，以十五萬大軍殲敵三十一萬，是以家喻戶曉。天旭國投降，甘願對大周俯首稱臣，每年兩次進貢，奉上珠寶、美女，綢緞無數。
元皓初龍心大悅，大赦天下，凡不是十惡不赦之人皆全部釋放，並且發下告示，減免賦稅三年。舉國歡騰，百姓紛紛讚揚他們的皇上是為國為民的好君主。
今日，是大軍回城的日子，一大早百姓紛紛聚在街頭，等著他們心中的戰神歸來。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臨近中午卻被烏雲遮蓋，不多時便飄起雪來。北風呼嘯，寒風入侵，等在街頭的百姓被風吹紅了臉，卻無一人離開，攏了攏衣領，搓著手，跺著腳，翹首以盼。
中午十分，聽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傳來，百姓紛紛伸長脖頸朝城外看去，待看到朝城裏行來的軍隊，眾人大聲歡呼著，姑娘麵帶興奮之色，奮力揮舞手中帕子。
為首三人，中間那人麵色如水，薄唇緊抿，銀色鎧甲微微泛著清冷的光，黑色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雪飄然落在他鬥篷上，隻是一瞬，便已消失不見。他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對兩旁的百姓、歡呼聲仿若無聞，眼角餘光又看著兩旁，似是在人群中尋找什麽。
阿琬終究還是沒有來。
“五哥……”看到元弘毅神色中的落寞，元弘晉輕歎著搖搖頭，拍拍他手臂，寬慰道，“嫂子定是因為別的事耽擱了才沒有前來，興許這會兒正在來的路上。”
元弘毅一瞬不瞬地看著前方，阿琬當真如老六說的那般正在來這裏的路上嗎？得知阿琬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悔不當初。阿琬待他全心全意，而他……想著自己對阿琬所作所為，他不自知地皺了皺眉。
元弘晉看到元弘毅眼睛裏失落不止未減，反而更甚，他又道，“嫂子是奇女子，又一向通情達理，老六相信，隻要五哥好好跟嫂子解釋，嫂子一定會諒解你的苦衷。”
會是這樣嗎？阿琬當真會理解他的苦衷嗎？若是，阿琬又為何不願回信與他？四個月來，他雖然征戰在外，對她的思念和愧疚卻日夜折磨侵蝕著他，他寫了不少信派人送回臨江城，然而，送出去的信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音信。
“聖旨到！”
隨著一聲通稟，於連生托舉著聖旨快步朝這邊本來，身後跟著元弘鈺、何路、芸香。原本喧嘩嘈雜的街道突然安靜無聲，隻聽的噠噠馬蹄聲和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聖旨到！”於連生止步，神色肅穆，嗓音尖細道，“五皇子，六皇子，下馬接旨。”
前行的隊伍慢慢停下，元弘晉、桑明、蕭何、柏梓男和幾位副將翻身下馬，元弘毅仍坐在馬背上，像是沒聽到於連生的話一般。百姓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聖旨和五皇子為何不下馬。
“五皇子……”
於連生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看到元弘毅突然看向自己時眼睛裏的冷寒和不耐，他身子不禁一抖，本以為經過這幾個月五皇子性子會有所收斂，不料仍舊如此。
“眾兄弟趕著回家與親人團聚，於公公趕快宣旨吧。”元弘晉給於連生使了一個眼眼神。
於連生會意，道，“五皇子，六皇子，接旨。”待眾人三呼萬歲跪下後，於連生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五皇子，六皇子智勇雙全，矯勇善戰、在天旭國一戰大獲全勝，遂恢複五皇子寧清王身份，並冊封六皇子為寧晉王並大將軍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眾人起身，於連生又道，“皇上口諭，眾將士協助寧清王寧晉王功不可沒，賞白銀千兩。”
眾將士一陣歡呼。
“芸香在那邊等你，你過去吧。”元弘晉拍拍蕭何肩膀，用嘴指了指與元弘鈺並肩而站的女子。
“多謝將軍。”蕭何抱拳朝元弘晉一拜，解下佩劍交給一個士兵，大步往那邊走去。
芸香早在看到蕭何時便紅了眼眶，這會兒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她胡亂擦了下臉，滿麵笑容的迎過去。站立，四目相對，兩人均久久看著對方不語，似是要趁這一刻好好看清對方一般。
少卿，蕭何手臂一伸，將芸香攬入懷中緊緊抱著，輕柔的聲音好像呢喃一般，道，“芸香，我回來了。”
芸香反抱著他，靠在他肩上點點頭，而後推開他，纖細素手貼著他剛毅冷峻的臉，心疼道，“你瘦了。”
蕭何咧嘴一笑，注視芸香的眼睛裏盛滿柔情蜜意，引得圍觀的姑娘們心生豔羨。
“王妃呢？”元弘毅夾馬過來道。阿琬不來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有柏梓男在，阿琬不該不來。
笑容驟減，芸香冷冷看了元弘毅一眼，過去跟柏梓男行禮道，“奴婢見過少爺。”
“起來吧。”柏梓男虛扶了她一下，轉頭看了元弘毅一眼，道，“芸香，阿琬呢？”
何路上前行禮道，“原本王妃是要來迎接王爺和柏小將軍回府的，隻不過前兩日王妃不小心染了風寒，吃過藥已經好多了，哪知道今兒早晨又突然發起高燒……”
何路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元弘毅轉頭快速跟元弘晉交代一句，策馬朝將軍府狂奔而去。
屋內門窗緊閉，無一絲風滲透進來。床邊矮凳上點著一隻蠟燭，柏梓琬躺在床上，神色安詳，如睡著的嬰孩，隻是紅通通的臉，時不時的咳嗽聲讓人知道她是一個病人。
素言側坐在床沿上，用冷帕子給柏梓琬敷著額際，聽到一些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她剛站起身讓到一旁，便看到元弘毅推門進來，摘下帽子放在桌上，而後解下鬥篷往架子上一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
“阿琬現在怎麽樣了？”元弘毅看了素言一眼，手貼著柏梓琬的額際，倏然收回，怎麽燙的這麽厲害？
素言淡淡道，“阿琬一直高燒不退。”
“藥呢？”元弘毅轉頭看向素言，麵上帶著怒容，道，“有沒有請大夫回來看過？大夫怎麽說？”
“已經請大夫回來看過。”素言道，“大夫說阿琬因為受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轉成肺炎，這才引起的高燒不退。”
受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元弘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道，“你不是一直照顧阿琬的嗎？怎麽會沒有及時醫治？”
素言麵不改色，依舊淡淡道，“王爺難道不清楚阿琬性子，若她不肯，誰能勉強得了她？”也不知怎麽回事，不管她和芸香如何相勸，小姐就不肯定答應請大夫。
後來還是趁著小姐昏睡過去，她們這才悄悄請了大夫回來，誰知道已經這麽嚴重。
是阿琬不肯？元弘毅皺眉，接著道，“公孫先生呢？有沒有人去請公孫先生過來。”
“一個月前，公孫先生和奶娘、柳姨一起離開了臨江城。”他是愛小姐的吧，不然怎麽會如此緊張焦急。
皺著的眉又緊了幾分，隨後，元弘毅幾步過去將屋門打開，喊道，“來啊，去請梁軍醫過來。”
“五哥，別著急，我已經將梁軍醫帶來了。”
看到進來的幾人，元弘毅連忙過來道，“梁軍醫，您趕緊進去看看阿琬究竟怎麽回事？”
梁軍醫給柏梓琬把了脈，將病情說了下，和素言剛才說的一樣。看到擱在一旁的藥碗，梁軍醫問道，“已經給王妃喂過藥了？”
“阿琬根本不肯吃藥，喂下去的藥都被她吐出來了。”素言看著柏梓琬，神情中盡是擔憂。
“如此，老臣這就過去開方子。”寫好方子，梁軍醫道，“芸香，你去將藥抓回來，熬好後立即端過來。”
芸香答應著，拿過藥方出去。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芸香端著熬好的藥進來。元弘毅扶起柏梓琬靠著自己，接過藥碗，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一點點慢慢給梓琬喂下，她卻咬緊牙關，不肯喝藥。
元弘毅皺眉，看著懷中麵色通紅的女子，阿琬，你是故意的嗎？知道我今天回來，所以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藥，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嗎？你沒有在我不在時離開，為何卻不肯在我回來時看我一眼？
阿琬，你就那麽恨我，不肯原諒我了嗎？
“我來吧。”柏梓男端過藥碗在床沿邊坐下，他輕拍了拍柏梓琬臉頰，輕聲道，“阿琬，聽到了嗎？我是哥哥，哥哥回來了。你聽得到哥哥說的話對不對？如果是，就聽哥哥的話，乖乖把藥喝下去。”他舀了一芍藥送到她嘴邊。
柏梓琬病得昏沉沉的，隱約聽到有人在對她說話，像是哥哥的聲音，但聽得又不真切。接著感覺有什麽東西送到她嘴邊，苦澀無比，她直覺地皺了皺眉，將頭一偏，藥頃刻灑在被子上。
“怎麽辦？阿琬根本喝不下去。”元弘鈺皺眉道。
元弘毅盯著柏梓琬看了一會兒，拿過藥碗，不理會眾人眼睛裏的驚訝，他喝了一大口湯藥，偏頭，覆上她的唇，用舌頭撬開她的嘴，一點點將藥給她喂下。
元皓初龍心大悅，大赦天下，凡不是十惡不赦之人皆全部釋放，並且發下告示，減免賦稅三年。舉國歡騰，百姓紛紛讚揚他們的皇上是為國為民的好君主。
今日，是大軍回城的日子，一大早百姓紛紛聚在街頭，等著他們心中的戰神歸來。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臨近中午卻被烏雲遮蓋，不多時便飄起雪來。北風呼嘯，寒風入侵，等在街頭的百姓被風吹紅了臉，卻無一人離開，攏了攏衣領，搓著手，跺著腳，翹首以盼。
中午十分，聽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傳來，百姓紛紛伸長脖頸朝城外看去，待看到朝城裏行來的軍隊，眾人大聲歡呼著，姑娘麵帶興奮之色，奮力揮舞手中帕子。
為首三人，中間那人麵色如水，薄唇緊抿，銀色鎧甲微微泛著清冷的光，黑色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雪飄然落在他鬥篷上，隻是一瞬，便已消失不見。他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對兩旁的百姓、歡呼聲仿若無聞，眼角餘光又看著兩旁，似是在人群中尋找什麽。
阿琬終究還是沒有來。
“五哥……”看到元弘毅神色中的落寞，元弘晉輕歎著搖搖頭，拍拍他手臂，寬慰道，“嫂子定是因為別的事耽擱了才沒有前來，興許這會兒正在來的路上。”
元弘毅一瞬不瞬地看著前方，阿琬當真如老六說的那般正在來這裏的路上嗎？得知阿琬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悔不當初。阿琬待他全心全意，而他……想著自己對阿琬所作所為，他不自知地皺了皺眉。
元弘晉看到元弘毅眼睛裏失落不止未減，反而更甚，他又道，“嫂子是奇女子，又一向通情達理，老六相信，隻要五哥好好跟嫂子解釋，嫂子一定會諒解你的苦衷。”
會是這樣嗎？阿琬當真會理解他的苦衷嗎？若是，阿琬又為何不願回信與他？四個月來，他雖然征戰在外，對她的思念和愧疚卻日夜折磨侵蝕著他，他寫了不少信派人送回臨江城，然而，送出去的信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音信。
“聖旨到！”
隨著一聲通稟，於連生托舉著聖旨快步朝這邊本來，身後跟著元弘鈺、何路、芸香。原本喧嘩嘈雜的街道突然安靜無聲，隻聽的噠噠馬蹄聲和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聖旨到！”於連生止步，神色肅穆，嗓音尖細道，“五皇子，六皇子，下馬接旨。”
前行的隊伍慢慢停下，元弘晉、桑明、蕭何、柏梓男和幾位副將翻身下馬，元弘毅仍坐在馬背上，像是沒聽到於連生的話一般。百姓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聖旨和五皇子為何不下馬。
“五皇子……”
於連生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看到元弘毅突然看向自己時眼睛裏的冷寒和不耐，他身子不禁一抖，本以為經過這幾個月五皇子性子會有所收斂，不料仍舊如此。
“眾兄弟趕著回家與親人團聚，於公公趕快宣旨吧。”元弘晉給於連生使了一個眼眼神。
於連生會意，道，“五皇子，六皇子，接旨。”待眾人三呼萬歲跪下後，於連生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五皇子，六皇子智勇雙全，矯勇善戰、在天旭國一戰大獲全勝，遂恢複五皇子寧清王身份，並冊封六皇子為寧晉王並大將軍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眾人起身，於連生又道，“皇上口諭，眾將士協助寧清王寧晉王功不可沒，賞白銀千兩。”
眾將士一陣歡呼。
“芸香在那邊等你，你過去吧。”元弘晉拍拍蕭何肩膀，用嘴指了指與元弘鈺並肩而站的女子。
“多謝將軍。”蕭何抱拳朝元弘晉一拜，解下佩劍交給一個士兵，大步往那邊走去。
芸香早在看到蕭何時便紅了眼眶，這會兒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她胡亂擦了下臉，滿麵笑容的迎過去。站立，四目相對，兩人均久久看著對方不語，似是要趁這一刻好好看清對方一般。
少卿，蕭何手臂一伸，將芸香攬入懷中緊緊抱著，輕柔的聲音好像呢喃一般，道，“芸香，我回來了。”
芸香反抱著他，靠在他肩上點點頭，而後推開他，纖細素手貼著他剛毅冷峻的臉，心疼道，“你瘦了。”
蕭何咧嘴一笑，注視芸香的眼睛裏盛滿柔情蜜意，引得圍觀的姑娘們心生豔羨。
“王妃呢？”元弘毅夾馬過來道。阿琬不來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有柏梓男在，阿琬不該不來。
笑容驟減，芸香冷冷看了元弘毅一眼，過去跟柏梓男行禮道，“奴婢見過少爺。”
“起來吧。”柏梓男虛扶了她一下，轉頭看了元弘毅一眼，道，“芸香，阿琬呢？”
何路上前行禮道，“原本王妃是要來迎接王爺和柏小將軍回府的，隻不過前兩日王妃不小心染了風寒，吃過藥已經好多了，哪知道今兒早晨又突然發起高燒……”
何路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元弘毅轉頭快速跟元弘晉交代一句，策馬朝將軍府狂奔而去。
屋內門窗緊閉，無一絲風滲透進來。床邊矮凳上點著一隻蠟燭，柏梓琬躺在床上，神色安詳，如睡著的嬰孩，隻是紅通通的臉，時不時的咳嗽聲讓人知道她是一個病人。
素言側坐在床沿上，用冷帕子給柏梓琬敷著額際，聽到一些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她剛站起身讓到一旁，便看到元弘毅推門進來，摘下帽子放在桌上，而後解下鬥篷往架子上一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
“阿琬現在怎麽樣了？”元弘毅看了素言一眼，手貼著柏梓琬的額際，倏然收回，怎麽燙的這麽厲害？
素言淡淡道，“阿琬一直高燒不退。”
“藥呢？”元弘毅轉頭看向素言，麵上帶著怒容，道，“有沒有請大夫回來看過？大夫怎麽說？”
“已經請大夫回來看過。”素言道，“大夫說阿琬因為受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轉成肺炎，這才引起的高燒不退。”
受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元弘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道，“你不是一直照顧阿琬的嗎？怎麽會沒有及時醫治？”
素言麵不改色，依舊淡淡道，“王爺難道不清楚阿琬性子，若她不肯，誰能勉強得了她？”也不知怎麽回事，不管她和芸香如何相勸，小姐就不肯定答應請大夫。
後來還是趁著小姐昏睡過去，她們這才悄悄請了大夫回來，誰知道已經這麽嚴重。
是阿琬不肯？元弘毅皺眉，接著道，“公孫先生呢？有沒有人去請公孫先生過來。”
“一個月前，公孫先生和奶娘、柳姨一起離開了臨江城。”他是愛小姐的吧，不然怎麽會如此緊張焦急。
皺著的眉又緊了幾分，隨後，元弘毅幾步過去將屋門打開，喊道，“來啊，去請梁軍醫過來。”
“五哥，別著急，我已經將梁軍醫帶來了。”
看到進來的幾人，元弘毅連忙過來道，“梁軍醫，您趕緊進去看看阿琬究竟怎麽回事？”
梁軍醫給柏梓琬把了脈，將病情說了下，和素言剛才說的一樣。看到擱在一旁的藥碗，梁軍醫問道，“已經給王妃喂過藥了？”
“阿琬根本不肯吃藥，喂下去的藥都被她吐出來了。”素言看著柏梓琬，神情中盡是擔憂。
“如此，老臣這就過去開方子。”寫好方子，梁軍醫道，“芸香，你去將藥抓回來，熬好後立即端過來。”
芸香答應著，拿過藥方出去。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芸香端著熬好的藥進來。元弘毅扶起柏梓琬靠著自己，接過藥碗，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一點點慢慢給梓琬喂下，她卻咬緊牙關，不肯喝藥。
元弘毅皺眉，看著懷中麵色通紅的女子，阿琬，你是故意的嗎？知道我今天回來，所以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藥，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嗎？你沒有在我不在時離開，為何卻不肯在我回來時看我一眼？
阿琬，你就那麽恨我，不肯原諒我了嗎？
“我來吧。”柏梓男端過藥碗在床沿邊坐下，他輕拍了拍柏梓琬臉頰，輕聲道，“阿琬，聽到了嗎？我是哥哥，哥哥回來了。你聽得到哥哥說的話對不對？如果是，就聽哥哥的話，乖乖把藥喝下去。”他舀了一芍藥送到她嘴邊。
柏梓琬病得昏沉沉的，隱約聽到有人在對她說話，像是哥哥的聲音，但聽得又不真切。接著感覺有什麽東西送到她嘴邊，苦澀無比，她直覺地皺了皺眉，將頭一偏，藥頃刻灑在被子上。
“怎麽辦？阿琬根本喝不下去。”元弘鈺皺眉道。
元弘毅盯著柏梓琬看了一會兒，拿過藥碗，不理會眾人眼睛裏的驚訝，他喝了一大口湯藥，偏頭，覆上她的唇，用舌頭撬開她的嘴，一點點將藥給她喂下。